暗恋季节+番外——勃朗峰的云
勃朗峰的云  发于:2014年0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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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桐的眼泪涌出了眼眶,她明白周泽飏的努力,这些他从来没对自己和姜曦玥说过,整天只是笑呵呵的,这些全是医院下病危通知书那天,从他妈妈那里听来的。“他……没什么朋友,所以你……你对他很重要,他想试图做点什么,找回你这个朋友。爱上你他有什么错?没有意见是由他一丁点过错,他就是执着的认为是他自己的过错,这些你想过吗?”

“我为什么要和他做朋友?我凭什么?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变了?我才不在乎,我就是歧视他,你……”

辛桐忍不下去了,刘安伦话还没说完,她就抡圆拳头照着刘安伦的脸打了过去。刘安伦刘安伦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没有防备,一个趔趄倒在了宿舍楼下的草坪上。

“这拳是打你说话不算数……”辛桐把刘安伦拖到楼旁的树林里,咆哮着踩在他肚子上,又给了刘安伦左脸一拳,“这一拳是打你没心没肺……”紧接着又跟上两脚,“这两脚是因为你歧视同性恋,告诉你,老娘我也是同性恋,你凭什么歧视,你算什么东西,好意思歧视我们?人家就想和你做哥们儿,当朋友,你他妈倒是跟听戏一样。操,知道你不打女人,你也不会还手,告诉你想清楚了,你对得起他吗?”

打过瘾了,辛桐站起身,整理整理衣服,看都没看躺在地上的人,就悄无生意的走了。

周泽飏坐在桌前,填着各种各样无聊的表格,韩田夫妇去校园“踏青”去了,就留他一个人看门。桌上的手机震动吓了他一跳,“辛桐你还有话没说完吗?”他看了眼来电人名自言自语着。

“干嘛?有什么话刚才没说?”

“我把刘安伦打了一顿。”辛桐语气听上去很平静,周泽飏则惊得一下子蹦了起来,脑袋又撞到了床板。

“你说什么?你开玩笑呢?”周泽飏捂着脑袋对着手机吼道。

“没有,我真的打了他一顿。”

“你想死啊!干嘛打他?他又没得罪你,为什么打他?你不想活了,还没开学呢就干这事!”

“没事,没人看见。他就是不想和你做朋友,我气不过,就打了他一顿。”

“你到底要干什么!!”周泽飏已经歇斯底里了,眼泪也跟着下来了,“他不愿意……和……我做朋友就算了,他……他看不惯我,讨厌我,我都没关系。可是……可是,你这么做,万一把他打坏了呢?万一出什么事,我……我不更愧疚了吗?我上一个歉还没道呢,你怎么……”

“整件事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你从始至终就不需要道歉。”

“你……你打他哪里了?”

“脸和肚子。”

“该死的,回头再找你算账。”

周泽飏挂了电话,短短三分半钟的通话,他觉得心里很难受有很生气。本来就是因为自己刘安伦才不舒服的,这下身体都伤了,万一在破相,自己责任更大了,“该死的!”周泽飏一把将手机摔了出去,背对着玻璃碎片,从柜子里扯出一个医药箱,翻腾起来。

他不知道,门口有一个心中五味杂陈的人,修长的手正按在门把手上面,整整三分半钟。

学校喷泉边的辛桐,慢慢放下手中的手机,望向男生宿舍,轻轻叹了口气。【飏,我只能帮你这么多,剩下的就要靠自己了。】

这章写的有点狠了是吧,辛桐是个暴力狂…….

每章结尾的诗有点多余,有的时候不知道该写什么,干脆改成想写就写,不写就空着了。

给自己加油,还得想想接下来怎么写,这几天没灵感了……

14.刘安伦,他,说了句对不起

刘安伦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屋里周泽飏翻动药箱的声音。刚刚辛桐打了自己,而自己没有还手,一方面是自己不打女人,另一方面是他在反思。他一直以为,周泽飏是那种,被拒绝了就会找到下一个目标接着说喜欢的人。可是周泽飏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而是一直在想方设法弥补一个自己想象出来的洞,为的只是不因为自己而打扰别人的生活,希望别人很正常的,很轻松的继续生活。一直在帮助别人,自己却活得很辛苦,为的只是找回一个朋友。难道一个朋友对他来说真的这么重要?是不是自己太绝情了一点。

轻轻对开门,看着周泽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把各种瓶瓶罐罐堆在自己桌子上,突然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听到身后的开门声,周泽飏知道是刘安伦回来了,安静的站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抱着医药箱走回到自己的桌前,没敢看刘安伦一眼。他认为,都是因为自己,他才会挨打,心里一定恨死自己了,没敢看他的脸,没敢猜想他脸上的淤青,什么都没做。

“你……”周泽飏没想到是刘安伦先开口,刘安伦没想到周泽飏坐在那里哭。

“诶呦喂,刘大少爷敢跟死同性恋讲话了,呵,奇迹啊,真是受宠若惊。倒是省省吧你,我脸皮不厚,受不住您这抬举。”周泽飏心理防线差不多已经塌了,可表面上还是装作坚强的样子,像讲相声一样调侃着。

“我……”刘安伦语塞,不知道该怎么接,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我什么我,有你跟我废话的功夫不如干点有意义的事。维护世界安定团结,让人人有饭吃,控制艾滋病,哪个不比跟我这个低档次的人讲话有意义。出去帮忙倒个垃圾还能得着个感谢呢,跟我说话你能得到什么?挨顿打,你是受虐狂吧,变态。离我远点,见你我心烦。”周泽飏站起身,从刘安伦身边挤过去,这一番带着戏谑的自嘲,是两年前刘安伦让他滚之后,和他说的最多也是唯一的话。

“对不起。”

“什么?”周泽飏收回了已经跨出门的脚。刚才那三个字,自己听错了吗?真的是,对不起?以前刘安伦从来没说过这三个字,他说是因为自己从没愧对过任何人,就是踩了别人的脚,也只会说句“不好意思”。可是那三个字……

“你说……什么?”周泽飏转过身,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刘安伦的脸。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是我,太过分了。我以为……你只是,很随便的那种人,说得快……忘得更快。没想到,你一直都觉得是自己,让我看上去很恼火,很困惑。这根本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心智太不成熟了,是我没能静下心。你做了那么多,我却从来不关心。你不用觉得愧对我,真正应该感觉愧疚的是我才对,是我逼你做这些的,是我太绝情了。对不起。”刘安伦觉得说这些话有点肉麻,一点都不像自己的风格,但是这是事实,自己也必须承认。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努力的想要我再成为你的朋友,本来是不可能的,即使我说过了什么,我自己也没当真。但是,你是认真的,你有了女朋友,我们还可以成为朋友。”

周泽飏本来听了刘安伦的话,心里还挺感动,但是听到“女朋友”三个字,心里就“咯噔”一声,【辛桐你个死女人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女朋友是哪来的……】

“我想挽回,因为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刘安伦听了心里有些疑惑,【难道这个人以前从没有朋友?】

“上高中之前,我在学校基本没说过话,没有勇气去交朋友,所以没什么人注意到我。就连教了我三年的初中老师都不知道我是谁。你是第一个跟我主动讲话的人,不是问我借钱,也不是让我抄作业给你,而是很简单的做个朋友那种。虽然我们两个没有共同语言,没有一样的爱好,我有时候还会觉得你挺烦人,但是你是我第一个朋友,第一个允许我走进你的世界的人,我没法放弃,不是喜欢,而是想和你当哥们儿,像普通人一样,很单纯的希望。”

周泽飏拢了拢挡住眼睛的刘海,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接受同性恋,我知道你不适应。我不逼你,不强求。可以就做朋友像两年前一样。不行,就做陌生人,像这之间的两年一样,我不怪你选什么,你怎样都没关系。但是,药放在你桌上,自己一定找几样用,你死了我没法负责。”

“那……”刘安伦露出了个不太明显的微笑,“有时间一起去书店吧,有几本书想买。”

“好吧,等我驾照下来的。”周泽飏转身出了宿舍,心里有点点兴奋,【那个傻子还算有良心。】不过这种感觉立马就被另一种气氛所代替了。

“辛桐,你个贱人!你到底跟刘安伦说了什么?女朋友?哪来的女朋友?”周泽飏冲着公用电话吼着,手机刚刚被自己摔成片了,只好用这个。

“你们和好了?”辛桐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上哪找女朋友?天哪,你就不能不说这句。”

“不说他怎么和你和好?算了,自己想办法呗。”

周泽飏还想再骂一会,辛桐却早一步挂了电话。【算了,再想想吧,该死的,谁有女朋友借我一个。】

无奈的周泽飏只好又给周韵打了个电话。

“喂,大儿子想我啦?真是,我好幸福啊~~”听见儿子的声音,周韵无比童真的开了腔,听得周泽飏直想吐。

“我跟你说,辛桐把刘安伦打了一顿。”

“怎么刘安伦也在你学校?哼,他活该,你还别说,辛桐那姑娘空手道还没白学。”

“刘安伦跟我一个寝室。”

“啊?那你没事吧,要不要换间寝室住?”

“不用,辛桐告诉刘安伦我有女朋友了,他就和我和好了。”

“这么容易就和好了?儿子你有戏啊。”

“什么?”周泽飏听了个一头雾水,周韵到底在说什么。

“你想啊,他这么容易就和你和好了,说明他心里还有你啊,你的机会还很大的,要加油啊。哈哈。”

“……”

周泽飏挂了电话,想起周韵的话就想乐,【想着我?哪跟哪呀。算了吧,就他?但是,这个朋友来的不容易,可不能再丢了。就算是再找男朋友,也不能是他了。】

15.周泽飏的下策

那天报道之后就是军训,于是周泽飏在其他三个人幽怨的眼神中背着包回家去了,也许这就是有点什么病的唯一好处吧。周泽飏本想参加军训和其他人熟悉熟悉,不过除他以外仅有的三个人都认识了,就没必要呆在学校里了,回家把驾照考完了再说。

坐在店里,周泽飏问一旁正看报纸的莱莎,“大美女,你说现在是旅游旺季,为什么今天一个客人都没有?”

“因为咱们今天根本就没开门。”莱莎头也没抬,好像“营业中”的牌子没翻过来跟她没什么关系一样。

“……有钱你都不挣?”

“我才刚回来,休息休息再开工。”

“那你既然这么闲,当我女朋友吧。”

莱莎缓缓抬起头,用灰色的眼睛瞪着他,晃了晃手中的戒指。“店长,你忘了我回英国是干嘛去了吗?你是不是因为没请你去想报复我?”

“店长,可是你自己说不去的,反悔了?”金澜羽端着咖啡坐在了两人旁边。

“这个……不是那样的……是……”周泽飏心想【反正都把话说出来了,也就不瞒他们俩了。】然后声情并茂的把自己和刘安伦之间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

“明白了?”周泽飏看着眼前半梦半醒的两个人,在他们眼前晃了晃手。

“不是,店长,给我点时间反应一会儿。”金澜羽大口的喝着咖啡,他不是没听明白,也不是觉得很奇怪,而是很高兴知道店长也喜欢男的,自己的机会大了不少。

“可是Mal(周泽飏英文名简写),我也不能一直当你女友啊,事情早晚要暴露的,这不是一个拳击之计。”莱莎面露难色,他也不是不想帮,只是觉得搞不好会惹来很多麻烦。

“权宜,不是拳击。”

“呃,好吧,权宜之计。可是,既然他没要求见你的女朋友,你就先拖一拖,想点别的办法”

“那店长,你说我怎么样?”喝光了咖啡的金澜羽凑了过来。

“我要的是女的,你就是长得挺清纯的,哪像个女的。辛桐还特意强调了是女朋友。”

“那你找辛桐好了。”

“姓辛的还特意强调了她也是同性恋。”

“Mal,你自己假扮一下不就行了吗?。周泽飏没料到莱莎会来上这么一句,气得牙根痒痒。

“你是说女扮男装吗?这种事只有小受才会干的,店长又不是”金澜羽眯着眼睛盯着周泽飏,笑的周泽飏心里发毛。

“有什么关系,Mal长得多好看啊,打扮起来肯定看不出来的。”

“不行,一点都不行。”

“怎么,Mal的气质在那摆着呢。”

“绅士气质,不失贵妇气质。”

“我说行就肯定行。”

“不行。”

【算了,早知道还不如不说。】周泽飏暗自后悔为什么要找这两个人解决问题,说好了将找临时女朋友的事,结果变成了讨论自己到底有没有小受气质。赶紧撤退,不然准会被逼疯了。周泽飏向驾校出发前,顺便把店门上挂着的“打烊”牌子翻成了“营业中”,【这下他们有的忙啦,哈哈】,接着就消失在了一个又一个旅行团的游客之中了。

结束了上午的训练,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三个小时的男人回到了寝室。刘安伦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想起了从前每次体育课下课后,桌上总会多出一瓶水和三张纸巾,知道那年的5月。周泽飏他真的很重视自己,自己也许不能接受。可是现在,没有人帮忙,心里又觉得很空,像是缺了点什么。

“尚,快帮我扇扇,热死我了!……我的水呢?帮我拿一下。……我要好酸,赶紧给我按按。……你轻点好不好,腰都快折了……”田浩远正对着韩尚发号施令,韩尚没有怨言,很听令的满足田浩远的要求,两个人看起来很幸福。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爱吧,就这样?

“你们两个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吧。”刘安伦用着没有语调的声音问着。

田浩远和韩尚同时停了下来,对面那个人自从昨天报道打了招呼之后好像就没再说过话,田浩远突然想起来,早上的时候周泽飏塞给自己一张纸条,让他们两个别在刘安伦面前过于亲密,刘安伦很讨厌这些,结果自己给忘了。

“嗯,五年了,从初二开始的。”韩尚接上了话茬,淡淡的,没有多余的话却听起来很满足。

“你们很幸福啊。”

“谢谢。”田浩远木讷的道了谢,“可是你不是很讨厌……”

“周泽飏说的是吧,没关系,你们不用太在意我,我习惯了就好了。”

接下来皆是一片寂静,谁都没有再开口。刘安伦爬上床,仰面躺着,盯着发白的天花板。夏日的燥热让他感觉到困倦,不一会就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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