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白格几次都想赵个地缝把自己埋起来，地砖缝都行！可是，脚下是红地毯……

“为难就别答应了！”霍肴终于看不下去了，重重放下酒杯，拉起白格的一只手“按说我不该管你们家的事的，但是闻人莫你也不该逼小白啊！他不想，干嘛强迫他？”

“小白？”闻人莫怪异地看了霍肴一眼：“叫得够亲的啊，”接着又拉起小白的手：“小白，来，告诉他，你愿不愿意，嗯？我可是想了好久了……小白～”

白格看了看霍肴，几步偎回闻人莫身边，“啾～”在他脸上啄了一口“愿意～”

霍肴见状，道：“哼！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吧！”

白格见闻人莫不动弹，不由问了一声：“你怎么了？”

闻人莫皱了下眉：“嘘！听……”

“听什么？”白格更奇怪了。

“心碎的声音……”闻人莫耸肩笑了两声。

霍肴心里是认定闻人莫“坏丈夫”的角色了，和苏涵一样讨人厌！他途中路过苏涵那一桌，觉得他们的烦心事儿也不少。

苏涵坐在齐昊天和韩宫瑾中间，倒是神色自若，该吃吃，该喝喝，时不时还蹭韩宫瑾几下。

齐昊天掀了掀眼皮：“涵涵，现在你是我的男朋友，你这样会让韩先生受到非议的。”

苏涵嘲弄地瞥了一眼齐昊天：“今儿早上还一口一个苏先生的，不过几个小时的工夫就成涵涵了，齐昊天，你可以啊你，我算是挺配合你的了，你可别太过火，小心引火烧身啊……”

齐昊天当作没听见，夹起一片胡萝卜放进苏涵碗里：“吃点胡萝卜吧，对身体好。”

苏涵挑了下眼皮：“没人告诉你么？我不吃任何萝卜的，也不吃洋葱，菠菜，白菜，肥肉……你们装在我们家里的监视器用来干嘛的？不就是用来监控的么？怎么？道格森没教会你如何观察别人的一言一行么？你既然知道我会因为好奇而帮你完成你下的圈子，你就该想好你的后路怎么走了！”

“萝卜，菠菜，洋葱，白菜，肥肉都不吃是么？我记住了涵涵，谢谢你告诉我！”

齐昊天毫不在意似的笑笑，仿佛除了前两句话外没听到苏涵说的任何一句话似的。

“你！谁跟你说这个了！有并没！走了……”苏涵躺在韩宫瑾怀里，由韩宫瑾抱上了楼，引来身后一片“咔咔”拍照声。

楼下几个人对了个眼色，也跟着上了楼。

1502室

苏涵一甩手：“混蛋齐昊天，他太阴险了！！！”

韩宫瑾无奈地一把将他拉进怀里，顺了顺他气哼哼的背，道：“你不都已经推测出来了他要做什么了么？你只要负责给他卡好绿帽不就好了？”

姜云一笑：“现在看来，就我和孙青尧不用担心什么了。”

苏涵翻了个白眼：“那霍肴也不是什么好人！”

白格缩了缩脖子：“那也不是我的错么……”

闻人莫扬唇，状似生气的恶狠狠一笑：“不怪你？！谁让你这么可爱？！”白格闻言也只得撅了撅嘴。

“怎么说他这一步都是算好了的，但是，我更想知道的是，这和王成……有什么关系？”

姜云摸了摸下巴，眉头紧锁：“还有，苏涵当时就告诉我让我派警方保护他的问题。”

“闻人莫，早上拜托你查的事呢？”苏涵看了闻人莫一眼。

“这么说，这都是有预谋的？”韩宫瑾揉了揉头发“现在连王成都被害了，我们能去问谁？”

么导致王成的精神紧张……太多了，迷团什么的，我不得不亲自去一趟，否则我会不安稳的！“

“什么任务？”

“好吧好吧，依你，都依你！”韩宫瑾宠溺的揉了两下苏涵的金发：“不过你现在多了个任务！”

几人一下车，一股阴森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腐臭了近乎百年的旧址，不怪乎几乎无人把它当作一景点来看，这阴森实在是鬼屋所不能够比拟的！一座孤零零的大楼鬼魅一般立在那里，在地上投下一片深深的阴影，后方的山林不时发出一阵杜鹃泣血似的哀鸣，倒显得肃杀而又神秘。

“孙青尧呢？”苏涵回头问姜云。

“在车上。”姜云叹了口气：“说什么都不愿下来，死活赖在车上不走，我拿他没辙，就先把他存车上了。”

“不行，想办法让他下来，这里一点也不安全，不能让任何一个人，脱离队伍。”苏涵闭上了眼：“我感觉得到，有人在暗中观察着我们。”

“好吧”姜云道：“我现在想办法。”他转回到车上，拉开车门，看见孙青尧裹在一张毯子里，浑身在打哆嗦，紧紧闭着眼，眼睫毛抖得上下分明，脸色白得像是糊了一层面粉，冷汗自额际冒出，显然是受了不少怕，姜云拉孙青肴的手，发现他手心一片冰凉，汗湿透了。

孙青尧怎么都不肯睁开眼，挣命似的把手往回拽，几乎把整个身子埋进毯子里，身上颤得跟筛子似的。姜云直接把孙青尧抱进怀里，企图同体温来温暖他：“尧，是我，姜云，是我！你怎么了？为什么怕成这样？我不会伤害你的！别怕了，不怕了昂……小尧……”

孙青尧动了动，半睁开一只眼，看清是姜云后狠狠扑进他怀里：“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就，就怕……上一次明明还没这么严重，我，我，我就是单纯地害怕……”

姜云从来没见过孙青尧怕成这个样子，他开始后悔为什么来C市的那天让孙青尧一个人来这里，他真是个白痴！

苏涵在前面也看得真真切切，孙青尧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非常乐天，臭屁。会让他怕成这样的确少见，不……绝无仅有。难道，孙青尧曾经很久前来过这里？有过什么……极不好的回忆么？

姜云看孙青尧：“有什么大问题么？可以与我们一起进去么？”

“可是，我怕……”

“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会更加危险，要不，我背你进去？”

孙青尧咬着下唇思虑良久，道：“我，和你一起进去，不过我要拉着你的手，你可不许松开啊！”

姜云刮了刮孙青尧的鼻子：“好！”

孙青尧刚下车，便惊恐地瞪着医院大楼的某个窗口，半张着嘴，声音都出不来，几人下意识地看过去，只见一道红光闪过，又仅剩下黑暗。

“什么动西？”苏涵皱眉。

“人……是个像鬼一样的人……”孙青尧几乎无力喘气，刚才那一幕吓到他差点断气。

“你没事吧？”苏涵拍了拍孙青尧的肩膀，略有些担忧地看他苍白的脸色。

“没事，反正大家一人手里一把家伙，我……我怕什么？”孙青尧明显底气不足。

几人进了大楼，顺着楼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上楼，堆积的灰尘上印着孙青尧上次来时的脚印，除次再无其他痕迹。

“等等！”苏涵凑近一旁的铁栏杆：“这里的栏杆扶手上都是锈迹，但不少地方都有明显的刮痕，你看：这里，还有这里，很多地方。说明这里在最近一段时间被人触碰过，但是……地上只有孙青尧一个人上次来时的脚印……这怎么解释？”

几人无言，望着苏涵，背后升起一股凉意……

“我，我没有碰栏杆！那里太脏了，才没有碰。”孙青尧躲在姜云身后，紧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我，我还是觉得有人在看我们……”

“唔！”苏涵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浮荡的灰尘颗粒让他的肺部很难受，他闭上了眼：“呵，还是两个人。”

“两个人！！”几人不约而同地叫道。

“嘘，小点声啊，我能感到其中一个人的目光大部分是好奇的，而另一个人……我完全感受不到他目光中有什么成分。”

“哇！这样都行？”闻人莫咧了下嘴。

“好了，继续上楼吧。”韩宫瑾护住苏涵，一步一步向上走去，活像护住小鸡的母鸡。

二楼有很多的房间，是电影里用来拍摄手术，杀人等的地方。明明还是下午，却显得过份幽森，尤其头顶上泛着黄光的吊灯一摇一摇的，韩宫瑾抬头看了眼吊灯，灯光下飞飞扬扬的尘土让他的眼睛一时迷蒙。

“唰－－”一阵黑影略过。

“什么人！”韩宫瑾心头一惊，刚才黑影的速度十分惊人……不像是正常人会有的速度。

“有，有人么？”孙青尧努力咽下卡在喉咙中间的唾沫，拉着姜云的手不觉又紧了几分。

“没，也许是我眼花了。”韩宫瑾摇了摇头，觉得嗓子发紧，他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不过我倒是对这天花板上的灯更感兴趣。”

苏涵转过身看他，笑道：“说来听听。”

“看，一楼并没有灯一类的设置，而二楼则有，且二楼的灯虽不甚明，却足以把一切东西照出来，但是这座大楼明明废弃了，为什么……还有人这么鸡婆的在帮这里交电费呢？我猜……这里会不会也有水呢？”

苏涵走进一间屋子，旋开一旁医用洗手台上的水笼头，一股清亮的水喷了出来。

“可是……”白格皱了眉头：“有什么人是需要光，需要水，却不曾走路，在地上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呢？”

白格的一席话无疑让每个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血！”孙青尧突然指着地上“那个……是不是血？”他上次来的时候，还是没有的啊！

苏涵用手和着灰捻了一点，放在鼻端闻了闻：“是血，没错。”几人顺着血迹向里走，在某个房间的角落里看到一副模糊不清，黏连着腐肉的骨架，还有灰黄色的皮毛。数不清的苍蝇在上面飞来飞去的，还有一来一回的蛆虫，恶臭扑鼻。

“这是最近一段时间的，不会超过48个小时。”姜云看了一下“应该只是附近的野狗。”

苏涵仔细看一了下四周：“我们还是快点离开，不知道这里住了什么茹毛饮血的怪物。恶心的很，快走吧。”

几人不敢拖延，立即趋车离开。

苏涵坐在车里，冷笑一声，这，就是嗜血恶魔么？

“我想，总不至于是孙青尧划出来的，看他上次的脚印和栏杆的距离……不管怎么算都太过勉强了吧？！”

（IV）

苏涵屋中，几人正在商讨事情。

闻人莫伸了个懒腰，翘了翘二郎腿，眯起眼，半打趣道：“怎么，突然回来？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苏涵垂了下头，又扬起来：“有人跟踪我们，但是我不确定跟踪我们的是谁，那地方不是他该去的。我们若半路回来，就是想他从不该去的地方也回来。”

“那……如果他没回来，怎么办？”白格小声问道。

“那……就是他自找倒霉了，我是在怀疑那个地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苏涵摸了摸下巴：“有没有发现，一楼的灰尘很多，积了不少，甚至可以显出孙青尧以前的脚印。但是二楼却没有。一样是有灰尘，但是绝不如一楼的多，孙青尧上次也上到过二楼，却没有留下任何脚印，所以小白之前认为二楼的人……或者说是怪物，生活不需要走路的观点是错误的。”

“那……小涵，你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吗？”韩宫瑾看他。

“并不确定。不过我知道他有尖锐的爪子，很小的身形，有毛发，行动极快，性情狂躁，善于攀爬，智力较发达……大概就这么多了。”

“哇……这都行！你知道他行动快就罢了……其他的你都是怎么来的？”孙青尧整个呆掉了。

“呐，你看到一楼的扶手了没有，有几处明显的痕迹，像我们这样的指甲，除非用很大的力，否则抓不出那样的痕迹，况且就算抓了出来，指甲也会变得惨不忍睹。这种痕迹我却在扶手上见了不少，除非有尖锐且硬度大的指甲，不然做不来的。”苏涵曲了曲手指头，白白嫩嫩的……如果指缝里都是铁屑……噫～好恶心。

“嗯。”韩宫瑾点头“有那么一瞬间我看见了他的身形，很小，行动也是极快的。”

“那……那剩下几个呢？”孙青尧。

“你看，他几次出现来警告我们离开，还有我们发现的野狗的尸体，几乎撕碎了，足以体现凶残至极。我还在狗的尸体旁发现几种不同的毛发，想必是狗在挣扎时拽下来的。”苏涵顿了顿道：“之前孙青尧在外面看见了他一回，我们也见了一回，回回都没有看到他像正常人一样跑或走。他既然要捕猎吃饭，却不在一楼楼梯上留下任何痕迹，倒是常从扶手上爬下去，或者根本是从墙上爬下去的。他虽然凶狠，却也只是对我们进行暗中观察与偶尔恐吓。这就说明了，他的智力较为发达，但是应该还不到正常成人的水平。”

“苏涵说的很有道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小心为上，那个齐昊天不简单，他现在让苏涵和他的关系在媒体面前明朗化，就是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影响到他们，很多行动都受了限制。”姜云的目光暗了下去。

“不管在媒体面前关系怎么明朗，我的主职都是侦探，又不是全职太太！！我探我的案和他有半毛钱关系？！”苏涵极为不爽地反驳：“他不会连私人空间都不留吧！”

“不是这个意思。”韩宫瑾摇了下头：“我猜姜云的意思是，你办案，他不会拦你，但是你不能再单独和我在一起，像今天这样讨论事情以后恐怕就难了，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个小公众人物，虽不是你个人出名，但是和你挂钩，间接牵连到的是齐昊天，随便被狗仔拍到一张照片，就够他们胡扯个三天三夜的了。”

“也是……”苏涵虚软的应了一声：“可是不这样就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与下一步的打算了。”

几人正在想，有人敲门，韩宫瑾一打开，见齐昊天露着一口皓齿，道：“你怎么来了？”

苏涵一听韩宫瑾的语气不对，便过去看，见齐昊天想进屋子，便一挺身将他挤到门外：“有什么事这说就行了，游戏结束了，我懒得陪你玩，说吧，道格森又想让你来干吗？”

齐昊天无辜地眨眨眼：“什么游戏，我不懂啊！”

苏涵眯起眼睛打量他：“你想说什么？”

齐昊天突然俯下头看苏涵，扬起一侧的唇角，眼睛紧紧盯着苏涵，一字一字咬道：“我开的，不是玩笑，是我们的，赌局，赌的，就是我们的……命！开了盘，不赌下去，就算输！会死的呦……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