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Ⅵ)——湖中影
湖中影  发于:2014年0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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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小怯懦应道,惶恐退下。逃命般远离碧竹园,到了他认为安全的地方才回想发生了什么。小小在莫黑白的安排下成为太子的贴身

侍卫,他以为自己就是朝廷的人,如今赝品一句话使他清醒,在这里他什么都不是。在这里他的地位就像在逍遥谷一样。这个结论一产生,小小

全身不寒而栗,他突然发现皇宫并不是他能呆的地方,这里藏龙卧虎,他这条小蛇让人塞牙缝都不够。彻悟的小小,当机立断,趁着茫茫夜色潜

出皇宫。天下之大,比他弱的人多得是,总有能让他称王称霸的地方。

赝品有些后悔让小小照顾岳冬,柔小受尽欺凌的人一旦得势会变本加厉迫害比自己弱的人,他不喜欢这种人,但小小比程天官有自知之明,赝品

也没理会小小的逃离。拉过床上的被单给岳冬盖上。岳冬毫无感激,只是神情激动的看着他,也分不清是恨、是哀。

“你以为严召可爱上你儿子是我操纵的?严召可虽然变成傀儡,但他的情况和你一样,他也有他的主见,他的情感。”

赝品不在多说,留下岳冬一人,让他自己去想。

——

赝品没有给李宏德做任何治疗,他不需要那么做。他一见到李宏德就发现李宏德体内已经产生对抗莫黑白的药的抗体,只是还不够强。李宏德想

救严召可,可小小留在李宏德体内的东西又让他不敢在赝品面前苏醒,就是这个障碍妨碍了李宏德。赝品看透这点,刻意在李宏德床边下旨,将

严召可送交刑部秘密审查,不管严召可是否招出同谋三日后都将被处死,以儆效尤。这个消息无疑不是给李宏德一个推力,迫使他自己化解束缚

李宏德的一生很顺,不曾遇到逆境,如今终于有事刺激到他,他那沉睡的傀儡的血液开始沸腾,不断对抗入侵他体内的药物。赝品让傀儡太医为

严召可针灸,做样子而已,并不起实质性的作用,他要看他凭自己的意志能进化到什么地步。

李宏德在赝品离开后大量出汗,莫黑白的药随着汗液慢慢排出,三四个时辰后,李宏德终于挣扎起身,趴在床边上吐下泻。小小留在他口中和体

内的东西早已令他做呕,醒后无法控制的将它们排出,当然还有别的污物,屋内顿时恶臭难闻。能动后的李宏德顾不上人前失仪,喊着要见父皇

,可他上吐下泻把自己弄得污浊不堪,无法见人。服侍他多年的老太监,求他先清理一下臭气熏天的身子,在见皇上不迟,否则这个样子在皇上

面前太失仪了。

李宏德迫不得已才接受沐浴,但他还是派人将自己苏醒的消息告知赝品。他觉得,赝品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赶来。李宏德用最短的时间清洗完毕

,可闻讯来到太子宫看望他的人不是赝品而是柳玉柔。

柳玉柔在得知李宏德回来的消息后,被赝品堵在皇后宫。赝品称,李宏德中了妖术,正在进行解除,她去会碍事,让她在皇后宫等消息。柳玉柔

爱子心切那里坐得住,可赝品亲自压阵,她又不能抗旨,只好煎熬到太监通报,这才第一个赶来看李宏德。

一见面,母子都没有叙旧的功夫,李宏德就问她赝品在那里,他要为严召可平反。柳玉柔在等待期间,已经听说严召可绑架李宏德的事。她先是

不相信,后是气愤不已。严召可是不是突厥的共犯有待查证,光凭严召可带李宏德私奔这一条,柳玉柔就恨自己识人不清。这会儿见李宏德为严

召可求情,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二人是两情相悦,不是严召可一厢情愿。这下可气坏柳玉柔,她才领悟,为何赝品不同她一起来看儿子,原来

早就猜到真相。自己的丈夫已经和两个男人牵扯不清,如今儿子又步上后尘,她岂能再默不作声。柳玉柔屏退旁人,把李宏德说教一番,并禁止

他踏出太子宫,直到赝品把此事了解。

柳玉柔虽然没明说,可李宏德也听出,所谓了解,除了杀死严召可还能有什么。李宏德虽然贵为太子,但因年幼尚无主事的权利,柳玉柔一句话

就把他软禁在太子宫。还是照顾他的老太监,见他哭的可怜偷偷给他支招,让他去找逍遥王来说情。李宏德在老太监的帮助下在黎明十分化妆逃

出宫,乘着马车一路忐忑的赶到逍遥王府。

他的到来出人意料,王府的下人赶紧通知烟色。烟色急匆匆向大门赶来,还不等他接驾,李宏德已经飞奔进来,抓着他追问‘主人’何在。素日

那么一个稳重内敛的孩子眼下急得火上房般,烟色猜测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可很不凑效‘主人’前两天出门了。这消息对李宏德可算晴天霹雳

。李宏德急得直掉眼泪,追问‘主人’何时回来或是去了哪里。这可难住烟色,‘主人’出府的消息还是北、极、光说的,至于什么事,北、极

、光跟他卖官司,只说是秘密。对方是长辈他也不好刨根问底,这会儿是李宏德询问,他就带他去见北、极、光再次询问‘主人’的去向。

不是北、极、光不想说,其实他们也不知道,‘主人’不肯告诉他们,他们也不能逼供。他们想成为‘主人’最亲密的入幕之宾,就在烟色面前

卖弄玄虚,这会儿碰到一个急红眼的人追问,他们也只好实话实说。

李宏德眼见希望落空,失望之余不甘心坐以待毙,心中萌生闯刑部大牢救出严召可的念头。这只是一个念头,还来不及付出行动,王府下人又来

传报,皇后娘娘驾到。骇的李宏德大惊失色。

柳玉柔一大早亲自给爱子送来早饭,却发现李宏德不在,查查之下才知他私自出宫,前往逍遥王府。一股无名火顿时涌上柳玉柔心头,她立刻摆

驾亲自赶到逍遥王府。命人在王府各个出口暗中把守,务必要把李宏德拦下。

柳玉柔这一来,李宏德惶恐不已,顿时暴露他的危机根源。北、极、光觉得有趣,就给出主意,让烟色带李宏德躲起来。由北去招待柳玉柔,谎

称李宏德心情不好在王府里散心,这会儿不知跑到哪里。他命人去找,但逍遥王府太大,一天半天未必能找到人。北笃定柳玉柔不敢动用她带来

的人搜查王府,他打算跟柳玉柔耗时间,看谁先没耐性。

柳玉柔面对北的说辞,从容一笑,请北转话给李宏德:“皇上已经下旨今日午时就要处斩人犯,太子就不要再麻烦逍遥王了。另外,人犯已经被

转移到别处关押,不要枉费心机。”

北觉得柳玉柔很有意思,在她走后,将此话原封转告当事人。北、极、光也用过诈术,他们认为柳玉柔是在骗李宏德出府。李宏德关心则乱,他

宁可信其有,也不能拿严召可的命做赌注。何况就算‘主人’及时回来肯为他求情,成功与否还是个未知数,所以就算是陷阱他也毅然决然离开

王府,他要回宫,想方设法去见赝品。皇帝握有生死大权,那才是最关键的。他不相信同样有断袖之癖的父皇,会不理解他的感受。

李宏德走了,烟色很担心他。而北、极、光只顾自己没从李宏德口中套出真相感到挫败。他们没想到,大难临头,李宏德还能守口如瓶。他们私

下猜测一定是出了不可告人的事,越是这样他们越想知道。不能怨他们鸡婆,王府的日子实在闲的慌。

第百六十五章:硝烟过后

某日,赝品来问我,如何处理暴走的氢云,它已经从北面纵穿吐蕃,一路吃到南海里,现在向东旁移五里又开始北上进行第二轮扫荡。这回可是

擦着吐蕃与天朝的东西边境线走动,虽说还在吐蕃境内,可天朝西面的边界已经因氢云惶惶不安。另外,东方凌鹫没有继承者,他的岭南王府是

归还朝廷还是原样搁置?赝品不来问我真忘记这些。为了处理这两件事,闭门多时的我终于从府里出来。此时,吐蕃境内乱作一团,已经无暇顾

及联合突厥开战的事。他们无力阻止氢云的破坏,只有纷纷逃离家园。侥幸躲过浩劫的后,故土已是一片废墟,无处安身。大地被翻了个底朝天

,蓬松的很,如果改种田,倒是省了翻地的辛劳。

我被乌鲁木达克勤气到,才命令氢云消灭人类,现在心气已过,是剩伤感。见万物满目疮痍,心中更觉凄凉。算不上怜悯,只是不想让自己再添

惆怅,待氢云行径无人的荒地时,我命令它安静下来,让它吐出体内的东西重新充满氢气漂浮在天上,静悄悄的返回海里。

料理完氢云,我去了岭南王府,那里已是物是人非。岭南王府有我太多的美好回忆,思来想去,我又调回氢云,散下迷雾,使万物沉睡,神不知

鬼不觉的将岭南王府搬走。搬运的过程没有任何人发觉,可搬运的痕迹让醒后的人们震惊的目瞪口呆。

岭南王府被整个挖走,原址处留下一个八丈深的大坑。搬运路线更是清晰可见,一直通到南海——没办法,太沉了,氢云飞不起来,只好贴着地

皮挪动,在开路时我有小心,我已经把人、畜挪到安全地带,但他们的房子街道我就顾不得了,所以当人们一觉醒来发现失去家园但自己还活着

,即庆幸又后怕,即气愤又心惊。他们立刻联想到在吐蕃境内闹怪物的传闻,立刻人心惶惶,可有人又觉两者稍有不同。吐蕃境内的妖怪侵袭过

的地方寸草不留,人畜无一幸免,而这里只是财物受到损失,人畜无恙。最奇怪的事,怪物袭击的起点是岭南王府,也只有岭南王府片瓦无存,

仿佛怪物就是冲它来的。岭南王府与怪物之间的诡异联系,立刻爆发各样舆论,其中一种说法就是东方凌鹫死的冤枉,他的灵魂变成巨兽向那些

害死他的人报复,而后将他生活多年的阳宅搬走,带往阴间居住。不明真相的人们只有这样猜测才能让他们安心。可不久之后,其它地方也传出

丢失土地、山林、湖泊的消息,而他们的共同点都是被拖至海岸消失于海中。海神显灵或海怪作祟的说法又揭竿而起,总归这种现象成了民间流

传最热门的怪谈。

各地官府派海军在拖运痕迹消失的海域搜索了几日都没见异状。事关重大,地方官不敢怠慢,可又不能把民间妄语当做事实真相,他们只能据实

上报,附带说一下民声。朝廷将这件事定为鬼神作祟,以悬案宣告结束。这些当然是后话,还是看看眼下。

我把岭南王府偷走后,是偷了点的土地、山林、湖泊,把岭南王府安置其中,让它看起来不那么孤单乏味。氢云再次变成粘合剂,将我七拼八凑

而来的东西紧紧粘合成一座海岛,漂浮在大洋中。赝品曾用三只硕大的傀儡章鱼看守落魂岛,落魂岛被解体后,那三只章鱼失业了一阵,如今新

岛出现,它们又被召回继续做守卫工作。而我,为了防止岭南王府像欲奴的墓地疏于打理而杂草丛生,尘埃满地,刻意用一部分氢云做成天罩,

罩住王府,让里面变成真空,这样就算过去几十年、几百年也不会改变。

花了几日功夫才把新岛整理好,一个人面对它越看越心酸,赶快往家返,那里人气旺。回府的路上我见战乱和天灾(九成是我搞出来的)使某些

地方民不聊生,百废待兴,我灵机一动先去了皇宫。我趁此机会为烟色讨了一份很合适他的差事,赈灾。虽然路途奔波,但这种与人为善,积功

德的事他会喜欢,以后他就专门负责这种事。赝品没异议,一口答应,随后他向我提及一件很棘手的事。

“太子在回京途中和严召可私奔了?”这问题一开头,就吸引我的注意力。

“是。可他们没成功,被张安找到。更糟的是他们温存的场面被上百人目睹。”

“怎会这么不小心。”我原以为他们是年轻没经验,赝品讲了小小和莫黑白的事,我才知另有隐情。小小讨厌李宏德这种天生好命的人,所以与

莫黑白沆瀣一气。小小暗算李宏德,莫黑白从中获利间接打击岳冬。这对小情人是在他们恶毒的阴谋下促成。事情的前因后果赝品向我叙述完毕

,之后他说出让他难为的地方。

“孩儿知道爹爹一向喜欢李宏德和严召可,定不会难为他们,可他们的父母对此事……”

“父母?岳冬不同意?为什么?”我只知道严礼是个死教条的人。

“冬影为救重伤的严召可把他变成傀儡,导致岳冬认为严召可是奉我的命令诱惑李宏德。”

“你把严召可变回普通人不就行了,反正他也没做多久傀儡。”

“就算变回普通人,他依旧是男人。岳冬不喜欢男人,他更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和男人有染。”

这话让我很不爽。东方凌鹫拒绝我时就用过类似的理由。我立刻阴沉脸,反感道:“和谁在一起是当事人的事,就算当爹的也管不着。你娶那么

多老婆,有征求过我的意见吗?我有过问吗!”

我说的气哼哼,赝品见话题扯到他头上有些窘困。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赝品心中有数。其实他早有决方案,只是李宏德已经闹到我府里,我早

晚都会知道,就先向我说明征求我的意见。

答案已有,我走后赝品下旨刑部。严召可无罪释放,并传入宫。在御书房,赝品和严召可正是谈话。议题很简单,他允许严召可和李宏德秘密交

往。这要求很合理,严召可也清楚已他们两人的身份是不可能公开在一起。这点两人很容易达成共识,关键在于另一个问题。严召可虽然从冬影

那间接知道赝品绝非人类,可究竟是什么他不知道,赝品认为他没资格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严召可要是还能像以前一样安分的做臣子,赝品不

会对他采取任何行动。反之,严召可一定要追清真相,为岳冬的事与赝品反目,赝品就会删除他的记忆,让他回到出巡前的状态。

这个条件让严召可很为难,不明真相很不利,但被删掉记忆一无所知更危险,而且他从赝品身上感到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也许他真的被赝品的

源血吸引;也许事情还没走到不可扭转的绝境。权衡利弊后严召可选择保持沉默,只要赝品不作出对李宏德不利的事,他还会像以往一样对他俯

首称臣。

赝品好人做到底,他给严召可治好所有尚未愈合的伤,并让他下去沐浴更衣好去见李宏德。被赝品治伤时,严召可感到一股暖流,让他通体舒服

,甚至感到温暖、幸福。这种感觉让他萌生一种想法,能持有这种能力的人,不应该是坏人,如果不是感情受挫,或许赝品本来就是一位仁爱的

明君。严召可终究没说出心里话,他还有许多不清楚的事,一时的感受未必准确。

严召可想先去见见岳冬,毕竟岳冬才是李宏德的生父,在监狱里他们有误会,他必须告诉岳冬,他是李宏德的保护者,他不会伤害他。赝品同意

,但提醒他,就算他不是傀儡,岳冬也不会把李宏德托付给他,岳冬要李宏德过正常男人的生活。严召可多少能理解岳冬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此去只是告诉他自己的决心,至于岳冬能否接受不是他能左右的。

严召可与岳冬见面后的结果,与赝品推测的差不多。岳冬虽然不再像监狱中那般激动,可他也没认同严召可对李宏德的爱。他不阻止不是不想,

而是没有能力。严召可刚进岳冬屋时吓了一跳,岳冬明明醒着却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盖着单子,可从露出的肩膀、脚腕能看出岳冬是赤身

躺在床上。严召可不自觉联想到赝品昨夜是否对岳冬做了什么,这种猜测使严召可顿生愧疚,跪在地上向岳冬磕了三个头。

在严召可向岳冬表忠心和谢罪时,李宏德被柳玉柔带回太子宫。柳玉柔铁了心不准李宏德和严召可在一起,李宏德为了救严召可的性命甚至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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