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相见。可这事已经被不少人知道,柳玉柔怎会让步,正在母子僵持之际,赝品出现。李宏德一见立刻扑过去,跪在赝品脚下,抱着他的腿,
哭泣哀求,求他放过严召可。柳玉柔嫌他不争气,也跟着说了一大通,母子俩各执一词说个不停,赝品都没有插嘴的余地。反正他也不是当事人
,耐心等到母子俩都口径一致的寻问他的态度时,他才不紧不慢的宣布严召可早已无罪释放,正在御书房等着李宏德。
好消息来的太突然,李宏德都不敢相信,再三确认后他是高兴了,柳玉柔可傻了眼,她对这个决定大大不满。赝品让李宏德去见严召可,支开他
后才跟柳玉柔摊牌。说他如此处理,是看破年少轻狂,一时的冲动维系不了多久。于其在他们感情正浓时强拆,效果不佳还赔上母子感情,不如
成全他们,让时间证明他们的情是错的。
赝品以退为进的策略让柳玉柔冷静下来,但她忧心这种曲线策略耗时太长,会横生枝节,传扬出去对皇室声誉不利。赝品告诉她,就算他们不阻
止有人也会替他们阻止。严礼是个家教森严的人,容不得这种事。听了这话,柳玉柔彻悟,赝品是让严礼扮恶角,转移斗争对象,避免他们母子
之间的冲突。柳玉柔终于安心,暗暗忍耐。
再看李宏德,他和严召可聚首后,痛哭流涕,述说衷肠。他从严召可那里得知赝品允许他们私下来往的事,欣喜不已。开心过后,他又阴云密布
。他想起穆克,他认为他会莫名其妙的昏倒都是穆克所为,证据就是穆克那晚能自由操纵他身体的能动性。这点让严召可很是匪夷所思,就算穆
克侥幸没死在怪物的袭击下,也不该为了羞辱李宏德而追到中原。这里疑点重重,可李宏德亲眼看到穆克又该如何解释?无论如何,李宏德坚信
穆克没死,他发誓要亲手杀了他。否则他的噩梦永远无法结束。
私奔的事告一段落后,赝品认为李宏德这趟北巡历练不少,可以开始看奏折。不需要批阅,只是看,让他尽早了解国家大事,为将来继位做准备
。历经磨难的李宏德对这样的安排,不感雀跃,只感责任和压力。他知道自己太软弱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不够强大,他很感激赝品的通情
达理,在他做出私奔的丑事后还能让他继续当太子。抱着各样原因的心态,李宏德废寝忘食的阅读奏折,这期间严召可的职务也被调换,他可以
陪着李宏德一起看奏折。
李宏德疲惫时会依偎在严召可怀里小歇。可这么靠着、靠着,难免会生出其他动作。李宏德身边满是柳玉柔的眼线,他俩的一举一动,柳玉柔知
道的一清二楚。时间一长,柳玉柔渐渐失去耐性。她是欣赏严召可,可没欣赏到把他视为媳妇的地步,如今她越瞧严召可越不顺眼,她没耐心等
两人感情归于平淡,她必须立刻让严礼介入此事。赝品不想李宏德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早把知情者的记忆删除,并已保护太子不利的名义撤换掉
。这样一来,除了当事人,几乎无人知道他们的私情。柳玉柔又不能自己跑去告诉严礼,于是她巧立名目让严礼进宫,让他撞见严召可和李宏德
接吻的一幕。严礼受刺激过度,也顾不得地点,拿起桌上的镇尺就打严召可。说他媚上,给严家丢脸,祸乱朝纲。这下可如了柳玉柔的愿。
严召可深知严礼的性情,断然不会允许这种事,他一直小心隐瞒,眼下被撞破,他只能跪地接受严礼的责骂,没有为自己做任何辩解。严召可甘
心受罚,李宏德可不忍心见他受苦,扑上去护他,求严礼宽恕,并体谅他们。李宏德这么一求请,更让严礼难堪。他不能指责太子,把错全部怪
罪到严召可头上。指责他,把好好的一个太子给带坏了,他好后悔当初真不该让他做太子的伴读。严礼的失望,让严召可心中的愧疚更深,可他
已经选择这条路,他不能弃李宏德不顾。严礼和严召可都无法向对方妥协,打骂声引起宫内人的注意,这其中也包括我。
要问我为何在宫里,这都源于漫漫长夜空虚寂寞。我好想东方凌鹫,不论北、极、光做什么都不能让我摆脱突来的思念。忍不住就没出息的跑来
找赝品,见他也是独自面对黑夜,就和他挤到一张床上。我问他喜不喜欢我,爱不爱我,会不会为我做任何事。这些话把他吓个半死,问我他又
做错什么?有错请明言,不要这样折磨他。既然如此,我就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我想东方凌鹫,可我不能去见本尊,后面的话不用我说,
赝品也明白。他沉默些许时间,还是变身成东方凌鹫的样子,用东方凌鹫的双手接纳我,用东方凌鹫的声音对我诉说爱语,就这样我在他怀里过
了一夜,他连早朝都是让影帝替他去上,他一直陪着我。当我沉浸在幸福的假象中时,宫中不寻常的吵闹声将我拉回现实,我们这才爬起身。
严礼捶胸顿足,要死要活,早已失去往日的涵养,甚至有和严召可同归于尽方可谢罪的意味。我和赝品的出现,总算把乱局稳定下来。赝品让李
宏德扶严召可下去上药。这是借口,目的是支开他们和严礼单谈。李宏德和严召可退下,关上门后,赝品当着我的面,对跪在地上气得脸红脖子
粗的严礼说:“太子和严召可的事朕早已知道,严卿无需多虑,他们都很懂事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分寸。”
“陛下?……这……这怎么可以……”严礼大惑不已,他本来还想向赝品谢罪。
“太子在外受了精神打击,他需要严召可这个药引治病,所以说,不是你儿子诱惑太子,而是太子需要你儿子。身为臣子理当为君分忧,舍生忘
死,何况朕是要他的人,又不是要他的命。”
在严礼看来还不如要命。今日的赝品让严礼感到陌生,他不相信赝品会容忍这种事。
赝品见严礼还不死心,语气转为强硬。“莫非严卿是在指责朕教子无方,勾引了严召可。”
“臣不敢,臣惶恐……”严礼脑子也懵了,不知如何是好。他不能抗旨,可这个圣意让他难以接受。
我见严礼如此顽固不化,心生不满,冷冰冰声音含威的叫他:“严礼,抬起头来。”
严礼闻声一抖,不明所以,赶忙抬头。只见我一手勾住赝品的脖子,一手托住赝品的脸,在他足以看清的角度,给了赝品一个火辣辣的吻。赝品
有些诧异,但立刻明白是什么用意,极为配合。此吻虽短,却足惊骇严礼。一吻结束,我居高临下,向严礼露出挑衅的笑。这回他该知道什么叫
上行下效。皇帝带头断袖,你一个做臣子哪那么多废话。
我得意于严礼成了呆头鹅,后事交给赝品处理,大笑而去。我刚出御书房的院门,迎面遇上柳玉柔。赝品提过,柳玉柔也极其反感严召可和李宏
德的事。以前我同情她,现在突然生出一种厌恶感。严召可和李宏德在一起有什么不好。还有岳冬,他那么爱她,为她做了那么多牺牲,她还把
岳冬的老爹给间接害死,当然这些都是在柳玉柔忘记岳冬的情况下发生的,可就是因为这样,更让我不爽。这些理由都是冰山一角,重点还是她
否认断袖,这无疑不是戳到我的痛楚。她出于礼节向我问好,我连招呼都没打直接问她:“皇后娘娘昨夜一个人睡的可好?床还舒服?”
柳玉柔是觉得她该出场了才来此,不想遇到稀客,还被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就算是亲戚也不该过问后宫就寝的事,何况还刻意提到床。柳玉
柔的心中咯噔一下,问:“王爷何意?”
“没什么。”我别有意味的对她笑道:“本王只是突然发现,贤的龙床是这个国家最舒服的床。”
柳玉柔的脸色一下刷白,面容僵硬。我很少来宫中,今又用‘贤’来称呼赝品,还提到床,柳玉柔就算是傻子也能领悟我的寓意。虽说我和赝品
昨夜发生的与她想的不是一回事,可我很乐意她误会,尤其她身后还跟了一大帮宫女、太监,这样才够刺激。
柳玉柔被气得铁青了脸,我走时都能感受到她在我背后的怨恨视线。真是好笑,她能和一大堆女人分享丈夫,却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喜欢一个男
人。事后我想了想,赝品的妃子几乎都是政治婚姻,一旦出现单纯感情上的情敌,她就不能接纳了。亏我当年还认为她是个宽容大度的皇后,如
今看来也蛮小气的。
我走后,柳玉柔恍然大悟。赝品的曲线方案根本是在敷衍她,她早该想到,她的夫君就是一个暗恋男子的人,怎会去拆散李宏德和严召可。她知
道赝品有意中人时是震惊,现在是惶恐。她不理解,我和赝品的关系何时变得如此亲密?单相思和两情相悦可有本质区别。
柳玉柔怎么胡思乱想我不管了,我一路在反思自己的行为。就因为东方凌鹫否认断袖欢,我才讨厌严礼、讨厌柳玉柔,不惜把自己置于囧境,也
要维护这种事。可奇怪的事,岳冬也不能接受,为何我不讨厌他?想不透我就去找本人解惑。见他困兽般凄楚的生活,我醒悟他有权讨厌这种事
,他在这上面尝到的只有苦头。
李宏德和严召可惹得麻烦,就这么被我和赝品挡了下来。矛头都转移到我和赝品身上,也就没人指责他们,只是李宏德和柳玉柔,严召可和严礼
相处时都很变扭。尤其是严礼,被这事气到落下心病,请假整日抱恙在家,赝品很大方准他带薪长假,什么时候心病好了,什么时候上班。外人
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所以很纳闷,此等丑事严礼无法向外人道来,干脆谢绝探病,他还把严召可赶出家门。严召可见父子关系一时半会也缓和
不了,干脆留宿宫中陪李宏德见习朝政,等待严礼消气。柳玉柔因我和赝品关系突然变得暧昧,也无暇顾及李宏德这边。看起来李宏德和严召可
是乱中偷得惬意,可始终有一道阴影挥之不去,那就是穆克。李宏德对这个人恨之入骨,终于在一份写有敌方大将名单的战报中确定穆克未死。
那一日,乌鲁木达克勤怀疑严召可来意并不单纯,穆克就自告奋勇带人顺着严召可来时的路线追查下去,若是有接应就把严召可的援兵断了,就
因为这样,穆克才逃过一劫。之后与返回突厥的麦尔丹汇合,重整旗鼓。
突厥现在的处境很是被动,天朝不接受议和。要么投降,突厥永远划入天朝版图;要么天朝大军踏平突厥。既然横竖都是亡国,突厥内部几个好
战部落决定联合起来,背水一战。他们宁可战死沙场,也不要做亡国奴。
严召可看了名单后安慰李宏德也许是同名之人,可李宏德认定名单上的穆克就是那个羞辱他的穆克。想起自己所受的屈辱,李宏德气涌心头,他
要出征亲手宰了那个一而再,再而三羞辱他的男人。严召可不赞成李宏德去,他代劳倒是可以,可问题是他不认识穆克,无法判断那个人到底是
不是李宏德说的人。再者,他们的请战被赝品当面驳回,说是仗已经打到白热化,他去反而会分散将领的精力。李宏德无法向赝品说明真相,只
好按捺性子等待时机,在这期间,李宏德迎来他的弟弟。
红绫终于把那个傀儡娃娃生了下来。皇室再添子嗣,边关又捷报连连,朝堂一片喜气。在小皇子满月那天,收到攻陷突厥国都的捷报,赝品在满
月宴上宣布此事,群臣雀跃。小皇子因此得名李宏捷。
天朝的版图被扩大,皇室又添了新的生力军,一切看起来那么美好,在万众举歌欢庆时,有那么一些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首先是柳玉柔,她从
赝品那听到一个消息。岳冬谋反和岳冬与赝品有暧昧关系的事完全是假的,包括她在地下密室看到的一幕也是赝品和岳冬合演的,这么做是因为
宫中有内奸,赝品要利用他们误导突厥。要欺骗敌人就得先欺骗自己人。为了江山社稷开疆扩土这种程度的欺骗不算过分,可在柳玉柔眼里,自
己在赝品心中的地位明显不如红绫。这么重要的事,赝品信任红绫,却让她蒙在鼓里,她还因此间接害死岳骥,虽然赝品说那是最有效的障眼法
,要做大事总要伴随牺牲。柳玉柔可以不担心岳冬找她追究岳骥过世的事,可她在意红绫倍受赝品的信任和宠爱,尤其红绫还为赝品生了小皇子
。李宏德又不争气的和严召可要好,诸多不顺令她整日抑郁。直到她发现我不喜欢小皇子,才让她看到希望。按她的理解我和赝品感情复合,所
以不高兴赝品又有小孩。于是柳玉柔整日琢磨如何利用这个矛盾让我和红绫、李宏捷同归于尽。宫闱生活真是可怕,把好端端的一个人变成恶魔
。
第二个郁郁寡欢的人就是岳冬。他叛国的传言,在冬影得胜后被赝品平反,赝品把这消息带给岳冬。岳冬不为所动,依旧消极以对。赝品怎么编
排他,也改变不了岳骥对他的误会。赝品见岳冬在解除束缚后对自己仍然不理不睬,不言不语,自我封闭越发严重。为了让他活分起来,至少也
要和他有交流,他还弄了他两次,可岳冬就像条死鱼一动不动,怎么‘煎’也‘煎’不熟。赝品渐渐失去耐性,懒得管他,任由他当死鱼。就这
样岳冬在碧竹园继续过着了无生趣与世隔绝的日子。
第三个被阴云笼罩的人是李宏德,他很在意穆克是死是活。他在死亡和俘虏的名单上没发现穆克的名字。战场死伤无数,统计不全也属正常,但
这个人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四个,也是心情最糟的,那就是输家。麦尔丹在同乌鲁木达克勤谋划这一切时,从未想过他们会输的这么惨。就连自己和突厥共存亡的愿望都
没达成,他奋战到最后一刻,虽然他极力挑起敌方的愤怒,可最终对方没有杀他——那是赝品交代的,就算麦尔丹自杀也要把他救活,带回京城
,送到我面前。
我不明白赝品为何要这么做。赝品只道:“他是乌鲁木达克勤的儿子。”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就因为他是乌鲁木达克勤的儿子,我才不想见。在我拒绝后,不知怎的想起与麦尔丹在思过崖上的短暂相会,我临时改变
主意,还是见了麦尔丹。
成王败寇。我们第二次的见面,枷锁、牢笼让他失去昔日的豪情壮志,但作为突厥人的骄傲还维系他的自尊,驱使他站着面对我。如今我们都公
开了身份,坦诚想见让他舒坦些。他问我是否在那时知道他的身份,我对他说的那些话是真心还是假意。我反问:“重要吗?知道了能改变什么
?”
他自嘲一笑,随后不甘心的低咒:“我们的计划很完美,要不是那怪物的出现,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天要亡我突厥。”麦尔丹一想起自己的军队
被怪物吞食的场面真是惨不忍睹,大军的血肉和土地搅拌在一起,令人不寒而栗,心痛不已,那时要不是他率领小队去与吐蕃统领接洽,他也就
成为大地的养料。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最先遭受不幸的竟然是乌鲁木达克勤的大军。这对他,对突厥无疑不是沉痛的打击,也是他们战败的主要
原因。
我知道氢云给突厥、吐蕃造成很大损害。突厥损失了精兵和士气,吐蕃最为惨烈,不但人员死伤无数,国土更是惨遭蹂躏,只有我国丢了个岭南
王府和一些山峦、湖泊。即便如此人们也没有把氢云联想到是天朝的帮凶,只当它是可怕的神秘之物,吃饱喝足后带点纪念品回到它的世界。
我见麦尔丹把他们的失败都归罪于氢云,我对他说:“我可以给你报仇的机会,你有没有杀死那个怪物的能力就是你的问题。”
“你……知道它在哪?”麦尔丹颇感意外和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