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阿庭
阿庭  发于:2014年0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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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顾闵之毫无印象,他踟蹰不肯下车,陆少府却凑过来笑:“怎么?怕我在这里杀了你?抛尸荒野?”

“你敢么!”顾闵之手上已悄悄给宋修发了短信,叫他明早上再给自己打电话。他清楚陆少府也不能对自己怎么样,自己和他并没有剧烈冲突。

夜晚的别墅静寂无声,男人没有跟着进来。陆少府熟门熟路开了门锁,还作出主人模样,邀请顾闵之进屋。

“这是我在国外赚的钱,回来买的房子。”他领着顾闵之走着介绍道:“我在国外还算顺利,赚了不少钱。炒了点股,又做了些期货。”

他说得轻巧,但是实际上当然没这么容易。顾闵之也明白他天赋惊人,却也忍不住联想他有多么艰辛。

他心中更是疑惑,陆少府究竟带他来做什么?

陆少府领他上了二楼,进了书房。书房相当大,比顾宅的那一间还要大上不少。他在桌子上的电脑键盘上按了几下,弹出一个小巧U盘,毫不犹豫递过给顾闵之。

顾闵之没有接,又问:“这是什么?”

“给你的。”陆少府的手停在半空,纹丝不动:“我的全部家当。”

第六章(5)

如果当年顾氏遇到危机的时候陆少府这么做……

顾闵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露出了迟疑的神色。陆少府跨前一步,轻巧将那U盘塞进他上衣口袋,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你……”

“呵呵。”陆少府还是笑了:“这是给你的,的确是我的全部家当。”

顾闵之怔住:“为什么?”

“为什么?”陆少府重复这一句,笑的意外的放肆张狂:“我想这么做而已。顾氏不是缺钱么?拿去好了……里面有几个亿的动产与不动产,够不够?”

“我拿这些,买你一个顾氏,如何?”

“你要顾氏做什么?”顾闵之更加疑惑,自嘲道:“顾氏……现在什么状况,你很清楚,走下坡路的企业……哈,我努力了这么久,却比不过你的三年。”

他眸中无可自拔的显出颓然,陆少府的身体贴着他,传递过来一阵又一阵的恰到好处的体温,又换了极为郑重的表情:“你不卖?”

顾闵之从未想过出售顾氏,当然摇头:“我不会卖掉公司,你把钱拿回去吧。”

陆少府似乎早料到他的回答,耸了耸肩,很认真的兀自再问:“那么,用这些钱,我把我自己卖给你,又怎么样?”

“什么?”顾闵之控制不住自己的惊讶,他立刻想到了什么,皱眉又生气:“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拿自己的钱卖自己?你疯了吗?”

“我当然没有疯。”陆少府幽深的黑眸中全是一片深情,可偏偏是顾闵之最不想触碰的那一种,他转到一旁酒柜,打开来拿出好几瓶白兰地,倒进杯中递过来:“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么?”

“现在全球经济都很低迷。我想把部分产业转到国内,成立一家新公司。”他侃侃而谈,十分自信道:“到时候希望和顾氏合作几个项目,你若是不反对,回头叫他们把资料送过来。”

听他说的是正事,顾闵之也放松下来,二人走到书房的小沙发上坐下,顾闵之喝了口酒略微缓和了脸色:“既然这样,也没有必要把钱全部都弄回来。国内目前压力也很大……你想做哪些方面?”

“房地产开发部分想做一点,那个来钱快。”陆少府晃了晃杯中酒,目光一直游弋在顾闵之脸上,像是看得入了迷:“另外听说这一届市领导明年就要走了,下一个是谁还不清楚,不过想来也会新官上任,逼着拆拆补补的。你知道市里那个老运动场吗?有很多年历史了吧?我可以和你打赌,下一届上任,一定会首先动它。”

不错,本市遗留问题很多,老旧建筑物也不少。现任市领导班子为了GDP的数据已经搞了很多,这一次要走了,才只抓大的准备改建城中村这个项目——若不是时间来不及,那些人恐怕恨不得把整个市都推倒重建一遍。而这老运动场,就是仅次于城中村的大项目。

陆少府略微谈了谈他的计划,可行性很大,顾闵之也忍不住有些心动。如果能让顾氏合作参与成功,他在公司也会更有话语权,那几个董事会的老人就再也不能阻拦他了。

不但如此,更可激励人心,让公司内部环境趋于平稳。各种奖金也会好看些。职工方面也会更加有团队凝聚力。换句话来说,人生便是一场不可存档重来的RPG游戏,有机会打关卡,通关了总会有些收获,怕只怕什么也遇不到,只能一步步走向灭亡。

顾闵之已经习惯性用上位者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却总是想不到自己即将面临的状况。他本心并不喜欢商业,也没有这样的天赋。要是单纯以发展前景而论,还不如把顾氏卖给陆少府——那却又是不可能的事。

他只想到,如果陆少府真的肯帮忙分享蛋糕,那么其他竞争对手便不足顾虑。前世他便知晓他的手段能力,只凭着自己一家公司就连连中标,打的其他企业抬不起头。那种痛快淋漓,光是听说也觉得快意。

当时他很羡慕,却只能焦头烂额面对着顾氏的烂摊子。直到最后的死亡。

顾闵之自重生以来,身上便自我背负了命运的重担,只要不到水落石出尘埃落定的那一天,他便一日惶惶不可终日,不肯放松自己。 他不想再一次家破人亡,潦倒死在街头。每当回想起那场景,他会忍不住得浑身发抖。既然上天要他重来一次先知先觉,他绝不会让事态发展到那步田地。只有陆少府放弃敌对顾氏,才能破解这一切终极。 而如今陆少府居然主动提出要帮他,他只觉得天意莫测,又有些难以置信。

他很想做,又不知陆少府笑容后有些什么,彷徨犹豫间,陆少府又为他填满了杯中白酒,醇香酒味弥漫开来,他别有深意的微笑:“我不希望你太辛苦。”

那样的微笑,委实是顾闵之现在所需要的。

如同被蛊惑了似的,顾闵之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酒,灌到整个人都昏沈,陆少府悦耳的男低音一直响在耳边,不知不觉中他人也凑了过来,堪堪坐到顾闵之身边,他的手扶着他的肩膀,另一边已经搂住了他的腰。

顾闵之没有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发支撑不住,人也缓缓靠在陆少府身上,陆少府不着痕迹的将他抱在怀里,看着顾闵之已有些迷迷蒙的神色,微微一笑。

他凑近变作绯红的耳垂,轻声低喃:“还要喝酒么?”

顾闵之神智已有些不清楚,他艰难动了动下巴,迷迷糊糊吱唔了一句什么话,就又沉沉闭上眼睛。陆少府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只是略微发热。

只是喝酒喝多了的缘故。他放下心来,手上用力,把这个肖想已久的人抱在怀里,起身打开侧门,进了卧室。

卧室这几天他还在用,又请专人常来打扫,因此整洁干净。正中央摆着一张尺寸很不错的大床,这是他精心准备的一切,今晚更要付诸行动,让二人之间再无隔阂。

陆少府轻柔的将顾闵之放到床上,手上灵活解开他的衣服。鞋子早就蹬落,外套被脱下,腰带被解开……白色衬衫亦敞开,露出常年不见天日而略显苍白的胸膛。

夜色迷离,呼吸起伏之间,青年静静躺在身下,毫无抗拒,平日里对着自己的严肃拒绝也全消失不见,光线昏暗,气氛暧昧。陆少府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他已然赤裸的肌肤。

他明白顾闵之长得不像顾兴志,更像他的母亲,但这个外表清秀的男人,却得知自己心意之后便屡屡对自己态度强硬,丝毫不肯接近,如高岭之花般难以采撷。可偏偏就是他算不上可爱的言行举止,一点一点吸引了自己的目光。

他回到顾家,本来是没有打算与这样的一位哥哥相识的。顾兴志不是个好父亲,又怎么可能教育出一个好儿子?顾闵之已经是意外之喜,没料到的更有他的主动靠近。

那一个凄迷雨夜,拉近了二人的距离,也是陆少府将错就错的验证——倘若顾闵之一夜都没有寻找他,他也就无所谓继续原本的生活。可顾闵之不但找他,更亲自上山冒着莫大危险……这份情意在那时已然种在心底。这感觉如此让人沉迷,甚至超过了那个早上看到那“一家人”笑着吃早饭时自己的心生愤怒。

他想要得到他,得到了他,是不是就可以得到那一切?别和他说什么伦理道德,舞女在贫民窟养大的孩子,怎么会在乎那些?

顾闵之的拒绝是情理之中,却是他的不允许。他不允许这个人走进他的心,又以这样决绝的姿态想离开——陆少府要的,只会得到。就连死亡也无法阻止。

顾闵之已经全然赤裸。陆少府灼热的目光打转在他不为外人所见的部位。白皙胸膛上的两颗红樱在微冷的空气中颤颤立起,下身器官尚且绵软卧在草丛之中。腰很细,腰侧肌肤敏感而细嫩。陆少府更知道,顾闵之还没有碰过某个男女。

他愉悦而邪恶的笑了,笑的如同十四岁那年在学校天台一般危险,他眸中闪烁着的是捕猎者天生的掠夺光芒,手上的动作却越发轻柔。随之而来的是深入的吻。

那两片薄薄的唇被吸允到红艳,主人不安的皱了眉,又在陆少府相当有节奏的欺哄下再次入睡,修长的颈毫不戒备的坦诚着,触感好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牙齿在喉结凸起处轻轻啃咬,留下明显的红印,男人再次动了动,又被陆少府耐心抚平那眉间褶皱。

他必须耐心,也必须等待,三年不是过程,而仅仅是一个可以追求的资格。三年前陆少府曾邀请顾闵之,那一次他看清了他的心底所想,三年后顾闵之除了那一点再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他回来了,更可放心大胆的施为——就像他现在对顾闵之做的,这滋味如此甜美,兴奋到战栗的地步。

陆少府的唇舌继续向下,在锁骨与胸口烙印下大片密密麻麻的痕迹,胸前左右区分叫他顿了顿,又迅速选择了左边的那一点。轻拢慢捻抹复挑,他用心将所有技巧用上,看着那一点诱人的红逐渐充血胀大,青年更从喉咙里溢出一声难耐的呻吟。

手指在腰侧反复摩挲,另一只手轻佻的掂量下那草丛中的雄物,缓缓握住,以随意的频率上下撸动——青年的呼吸变得急促,上半身猛地颤抖了下。陆少府当然不会就此停止,不但如此,又用大么指抵住那小小的孔洞,以指甲轻轻搔刮。

顾闵之终于忍耐不住,发出似梦非醒的长吟,他像是太舒适了,甚至无意识挺起腰部,把弱点悉数送到对方手上。陆少府毫不客气的享用,前后、左右,那可怜的器物在他手中起舞,连绵不绝的吐出尚清的体液,体积更大了一倍。

陆少府忽快忽慢控制着速度,也许是太久没有发泄,不知过了多久,顾闵之脚趾蜷缩,就这样在陆少府手上射了出来。

白浊落在他自己身上,有些滴落到大腿,紧闭的双眼看不出反应,却能感受到那全身无意识的放松,这场景看起来情色而火热,陆少府更被顾闵之此时的情态弄的目眩神迷,无论多久的等待也变得心甘情愿、物有所值,他轻呵了下,干脆俯下身去,舔弄对方大腿处的幼嫩,在从大腿向下到膝盖、小腿,最后径直把修长的腿抱在怀里,迷恋似的吻遍他的全身,在每一处留下仔细每一个痕迹。

早晚有一天……他按捺下尽情享用的冲动,深深再看一眼,转身进了浴室。

第七章(1)

顾闵之从宿醉中醒来。

头还有些痛,房间里很阴暗,深色窗帘披散垂地,一夜的浑浊空气十分沉闷。他微微动了动,却觉得旁边有人。

陆少府被他的动作惊醒,也没有睁开眼,反而更贴近蹭了蹭,胳膊牢牢搂住他的腰,姿势有点紧,让顾闵之很不舒服,对方咕哝了句什么,又是一片安静。

记忆一点点复苏,却在酒醉昏睡时刻戛然而止,之后似乎做了一个绵长的美梦,是顾闵之很久没有做过的梦。他慢慢清醒,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陆少府与他躺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床被子,两个人都是浑身赤裸着的,不着寸缕,他猛地一惊,迅速直起上半身,没发现什么异常,又看向陆少府。

陆少府的胸膛也暴露在空气中,嘴唇红肿,堪堪可怜的模样,锁骨到小腹有大片暧昧的吻痕,下半身隐约没入被子里,看不大出来。

他瞬间僵硬,呆滞了半天,才敢伸手去碰陆少府的额头。

陆少府在发烧。

指尖传来的滚烫温度直达心底,他霎时慌乱,手上拍着陆少府:“少府?少府?醒醒?”

陆少府还闭着眼,皱眉有些痛苦,呻吟出声:“怎么了……”

“你发烧了。”顾闵之先起身穿衣服,情急之下扣子怎么也系不上,烦躁的一把扯掉,噼啪掉在地上打了个响儿,陆少府终于半睁开眼,也觉得浑身无力。

这回戏演得过了……他脑海里转悠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装出更死气无力的样子,张着嘴却不发出声音,像极了虚弱。

顾闵之看着心里猛揪了下,他拼命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只记得自己很舒适的享受……他脸色一白,手上松开西服外套,直直在地板上团成一团。

“你……”顾闵之好半天才找回镇定,上前要给陆少府穿衣服:“你发烧了,还有……哪里不舒服?车库里有车没有?我带你去医院。”

去了医院会真相大白。陆少府当即“嘶嘶”侧过身,凄凄惨惨的叫:“身上又酸又疼……我不要去医院。”冲着顾闵之又换了隐忍表情:“我……我不想去医院。”

顾闵之心头一紧,那猜想越发脑补齐全,他张了张嘴,已经恢复了不少,忽然坐回床上,手背再碰了碰陆少府的额头,又想要拉开被子查看他状况,陆少府当然不肯,假意缩了缩身子,很不想被他看到似的。

他身上都因发烧而通红,蜷缩在被子里,一瞬间好像变成了世界上最脆弱的人,顾闵之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境,更加尴尬,悻悻收回了手,又开口:“昨晚……”

陆少府半真半假回答,一边紧紧盯着他反应:“昨晚……我没事的……”

顾闵之越发心虚,干脆又站起来,见旁边侧门虚掩,隔壁就是书房,他觉得自己无言以对陆少府,随即走去翻找自己的手机。

电话打完,顾闵之回来看到床上毫无人影,他慌乱失措以为陆少府心上有了阴影,刚要追出去找,却听得一旁浴室里水声哗啦作响。

门没有关,他快步迈进,顿时怒火中烧,狠狠将陆少府从浴缸里拉出来:“你不要命了!”

陆少府浑身都湿透了,身上痕迹已只剩下一些较为明显的,他暗自松了口气,面上却心灰意懒:“身上黏糊糊的难受……反正是我先眼巴巴的凑上来惹你的。”他自嘲似的冷笑:“就算这样你也不会接受我,还不如叫我高烧成白痴得了,说不定你还能看在一点兄弟情分,照顾我下半辈子。”

“你又在胡说八道!”顾闵之眉头紧了又紧,想严厉斥责又无法出口,陆少府已经这个样子,他还能说什么重话?他自己除了宿醉以外什么情况也没有,理所当然也明白是陆少府“被”发生了什么。

顾闵之又是愧疚又是无奈,浴缸里已经放了小半的水,还是凉的。他半跪着亲自把陆少府搀扶出来,尽量温和道:“先出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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