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孩即合(生子)上——咪了个喵
咪了个喵  发于:2014年0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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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唤来小二,加了两张凳子,把秦湖也请入了席。洛云都以如此惊爆的方式出场了,再加个秦湖也无所谓了。

与洛云享受到的清净不同,秦湖受到了热情的“招待”。

“秦兄,你和他们一起来的?”

“呃,不……”

“他们到底是打过了呢还是没打呢?”

“我不……”

“谁赢了?”

“这……”

“你见过卫夫人了没?是谁是谁?”

“……”

秦湖已经完全哭笑不得了,叹了口气道:“各位朋友为何不直接问当事人呢?”

“问这俩人?”

所有人看了眼那安静的角落,同时摇了摇头:“问他们还不如问你比较快!”

秦湖开始后悔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品,洛云觉得自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有些东西只需要入几下口,他便把菜本佐料尝得差不多了。此时虽然腹中还不算饱,但这一桌子陌生人实在令他不舒服,更何况这些人不时瞟过来那探寻的眼神,总令他感觉守护的秘密被看穿了般。

正准备暗示啃鸡腿啃得十分投入的白庄走人,却冷不防桌下被人踢了一脚,低头一看,白庄的一只长腿拐进他的双腿中,此时正试图勾搭他的一条腿。

这是干什么?

他眼色一凛,神情不善地看过去,却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呼喝:“哟,这不是小庄嘛,怎么回来了也不多说一句?”

进来的也是个年轻公子,眼神明亮、身材硕长,眼睛下方有着一颗泪痣,一派读书人的气质,只有手中以奇异节奏摇着的扇子透露出几分江湖人的煞气。

“美人泪”决青,有名的医毒高手,吕仙这个怪脾气如果自称二流,他在医毒两道就是板上钉钉的一流。标志物品便是一柄黑金骨扇,扇面上的“美人泪”与眼睛下方的泪痣可以冒充,但这扇骨却无法冒充,黑金难寻,如此整块雕刻而成的黑金扇骨更是千金不觅。

只不过,像这种人物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洛云也是只闻其名不见人影,甚至有人传言只不过是杜撰出来的。真没想到其不仅不是假的,甚至和白庄看起来还很熟。

一直闷头进食的白庄此时终于放下吃喝大业,一转身,对着决青就伸出了手。

“怎的,连弟妹都不给我看一眼,直接要东西?”

白庄面无表情,倔强地伸着手。

意外的是,决青露出几分尴尬的神情:“这个,不是为兄不给你,只是……唉,这次的事是赶巧了。”

白庄也不言语,只是挑高了眉毛,露出一付不依不饶的表情。

“你要的东西我缺几味主要的药材,被归鹤堂截了。”

归鹤堂,这个名字立刻引起了洛云和秦湖的注意,他们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都觉得最近的事情透着股诡异,似乎有一张隐秘的网在往他们兜头罩下来。

08.谁为他心

白庄的手慢慢收了回去,亮晶晶的杏仁眼盯着决青。

决青沉吟了下,问道:“弟妹现是几月身孕?”

发觉白庄似乎有回头看向自己的动作,洛云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这家伙不会直接把他的事给曝出来吧?

幸好,白庄只是微微侧了下脑袋就顿住了,随即吐出一个清晰的字:“半。”

“半个月?”决青愣了下,随即恢复了正常,“嗯,时间还早,只要在七个月前给我药材,我可以保证在生产前给你配好。”

事关自己,洛云虽然好奇,但为免于暴露还是一忍再忍,秦湖和其他一众人却早就被吊起好奇心,有人代心里如同猫抓的洛云开了口:“白兄向决兄讨了什么东西?”

“没什么。”自有人替决青叫来了座,他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笑眯眯地道,“小庄怜惜弟妹,托我配制一付‘春眠散’,以用于生产止痛之用。”

“服下后神智不损,但痛感全无的‘春眠散’?你不是说材料不易,无法配制吗?”有人叫道。

“那是自然,但小庄对弟妹情根深种,舍不得弟妹疼,几样已绝迹药材他居然都寻来了,我又怎么可能放过这难得的配制机会。”决青笑眯眯地道,“只可惜,我原本以为可以自己寻来的药材被归鹤堂给截了,也不知怎的,他们死活都不愿意割爱,我一个读书人,实在无能为力啊。”

洛云忍不住暗哼一声,决青要是算读书人,那他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了。

这家伙八成是不敢得罪归鹤堂,所以才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了白庄。

洛云有些怕白庄不肯向归鹤堂讨,这药原本是白庄自己要用的,现在换成他了,白庄自然不必再多做什么。方才听到能痛感全无时他实在是小小的惊喜了一下,但此时他实在不能肯定白庄会愿意冒这个险。

白庄听了,没有说话,只是用手中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面前小碗,大多数人都在与决青说话,讲着春眠散和传说中那位弟妹的事,只有秦湖与洛云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半晌后,一声轻响,筷子被放了下来,房间里的人也像是被无形的手捏住脖子般刹那间变得寂静无声。

白庄站起身,转身就走,一语不发,众人神色各异,猜测不定。洛云心沉了下去,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站起身跟着。人还未到门口,便听见一声讶异的问话:“咦,这不是独孤剑吗?你是洛云?”

他瞄了眼,发问者正是决青,想到以后此人九成九会来为自己开肠剖腹,他立刻“面善”起来,挤出个浅浅的、恰到好处的笑容,拱了拱手:“幸会。”

“哦!孤独剑说话了!果然还是决兄的面子大!”

“你说,白兄和洛兄俩人是不是一路结伴而行?他们之间……怎么说话?”

“这个,眼神?”

“眼神有用吗?”

有用个屁!

白庄有时候睡觉时还说梦话呢!

腹诽了一句,洛云恢复了面无表情,对着决青又一拱手:“再会。”

说罢就要转身,没想决青的动作比他更快,只是一瞬便移到了他的面前,甚至比他还快上一线,害得他差点没一头撞进决青所怀里去。幸尔白庄并没有走远,在门口见了这一幕,直接一脚踏过来,一只手臂拦在他胸前,看上去倒像是在保护他般。

三人都是动作一滞,保持的这般姿势令所有厅内所有人都是满脸疑惑,猜测乱飞。

决青微微一笑,向着洛云伸出的手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只是久闻洛兄大名,想结识一番罢了。”

洛云与白庄都是面无表情,白庄更是慢慢收回手臂,一转,拉上了洛云的手,俩人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徒留下一屋子瞠目结舌的人。

“怎么回事?刚、刚才,白兄似乎拉了洛云的手?”

“我眼花了吗?”

“肯定是酒喝多了!”

秦湖暗叹一声,跟在洛云身后逃也似地跑了,只有决青看着三人离开的方向,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等三人挤上马车,长长的吐气声才重新出现,洛云脸色铁青,揪着白庄的领口摇晃:“你想死、死吗?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我的手!?”

“方便。”

“什么方便?”

“保护你方便。”

“我不需要你保、保护!”

“我觉得需要,以免孕症发作起来不及时救治。”

洛云被噎得不轻,结巴得厉害,半天没迸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秦湖看得不忍心,开口道:“白兄,我不知你们之间怎么回事,但如果洛云怀了你的孩子这事传出去,你要他以后如何再在江湖上立足?断袖分桃已是惊世骇俗,更何况男子有孕,哪怕你名声再高,到时候也是身败名裂!”

白庄转过脸来,一字一顿地道:“我没说。”

“你没说,可是你这大白天和洛云拉拉扯扯的,被人看到不好!”

“没人会想到他怀了我的孩子。”

这倒是实话,俩人的脸色稍好一些,洛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春眠散’你还要不?”

白庄的眸子在昏暗的马车中黑濡濡的,盯得洛云小心肝乱跳:“你不要?”

“当然要!”洛云答得极顺溜。

“那要。”

白庄这话便是订了承诺,洛云不禁心头一热,思前想后,便把秦湖带来的消息说了。白庄听完后眉头也锁了起来,一付沉思的模样,等了足有一盏茶,洛云问道:“想到何事?”

“今天的醉鸭老了,你别照着学。”

“……”

洛云只觉得心头的火一把一把的,拼命深吸几口气压下去,压低声音道:“去哪?”

“西湖小筑。”

洛云一怔:“那是哪?”

“我的地方。”

“你不是和你师父住、住一起的?”

白庄摇了摇头:“我买的地盖的房。”

洛云额头一跳:“西湖边上地价不菲,你、你哪来的钱?”

“父母给的。”

“不错。”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话,洛云口气里的酸味扬满了整个马车。

白庄天姿容颜、少年成名,父母双全家境殷实,师父更是武林第一人,几乎没有一样不满意的。若他没有这断袖分桃的怪癖,当是个能入了传奇的人物。再则,就算这怪癖,也能叫他寻来生子灵药,不致断子绝孙,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反观自己,从小失怙,师父养大后却又很快归了天,徒留他一个人在这不知深浅的江湖中打拼。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正自逍遥得意的时候,却又撞上了白庄这事,而且还是前不知缘由、后不知结果的,真个叫倒霉透顶。

洛云越想越是伤情,到最后便自个儿面对车壁,两眼发直。秦湖看他这样子,心中了然,便想安慰两句,不想才一靠近,袖子一紧,就看见白庄正眼色深沉地望着他。

两人对望……

对望……

望……

最后还是秦湖受不住了,试探地道:“白兄有话与我说?”

白庄点头。

秦湖又等,半天没声,看了看洛云,便又道:“这车厢拥挤,城中也行走不快,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白庄这次十分干脆地翻下了马车,秦湖拉了拉领口,暗自揣测洛云到底是怎么和这白庄相处的。

俩人下了马车,不用再缩头拢脚,顿时觉得畅快了许多。此时已过午,街上人流不少,俩人挨着马车慢慢走着,白庄低着头,倒也没引起围观。

秦湖等了半天,白庄才开了口:“我不负洛云。”

不负?

秦湖心中狂震,半晌后才挤出话来:“你又能怎不负?”

白庄思索了片刻,道:“孩子的事我不会宣扬,但如若隐瞒不住,我会说是我对洛兄心怀不轨,使手段夺了他的身体,任由他处置。如若一切瞒住了,他不追究,那我可任他提出要求,必会满足。”

这答案令秦湖半天说不出话来,以洛云朋友的立场,他确实觉得这处置方式算是不合理中最合理的了。更难得的是,白庄的话里明明有绵绵情意,可是行事方法却完全不考虑自己,可算是以身抵命了。

“但若我身死,孩子必须交由师父抚养。”

秦湖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自当如此,我想洛兄应也会答应的。”

他偷偷看向身边之人,只见那张绝色容颜上满是迷惑,几分惆怅与失落更添朦胧之美,令人爱怜。他一看之下居然移不开目光,鬼使神差地问道:“你就甘心?”

“甘心?”杏仁眼转了转,似是不解。

“你对洛兄……不仅是为了孩子吧?”

白庄明白过来,突地嘴角绽开一丝微笑,如春拂大地,那一瞬间令百花怒放也黯然失色,秦湖看得居然痴了。

“不仅。”白庄说了个模糊的答案,“我的感觉一如我的剑,永远不会错。这一切,我心甘情愿。”

秦湖心中突然掠过一丝妒忌,这世间会有谁为了他说一句“心甘情愿”呢?

09.剖心道意

性命、名声、地位、武功,一切的一切,白庄都愿意赌上。这个天姿纵意、几乎圆满无缺的男儿,愿意为了洛云付出一切。而他素来风流倜傥,不要说男子,让个女人如此为他,却也寻之不得。

秦湖几乎是狼狈而逃,他觉得自己的内心正在被难以言喻的阴气所侵蚀,他甚至不敢再看一眼洛云的脸便慌乱的告辞离去。他自然也不知,洛云此刻有多么震惊。

洛云的功力全失,耳目失灵,并不代表他聋了或者瞎了。秦湖与白庄在马车外离得并不远,说话的声音虽然并不高,但也字字入耳。

白庄对他!?

不,不可能!

洛云第一时候便否决了这个念头,他不相信白庄的情意,因为此时他怀有白庄的骨肉,怎么看也是因为这骨肉的原因多些。

当白庄上车后,便看见了洛云一脸戒备:“为何要支走秦、秦湖?”

白庄眨了眨眼睛:“没有。”

洛云眯起了眼睛,突然道:“你刚才说的,如若我要、要你自尽呢?”

白庄一怔,随即道:“生完孩子。”

面色如常,语气不变。

果然是假的!这种随便的口气,明显是敷衍!

洛云心道,冷哼一声:“你前面不是威胁、胁我?”

“自尽之说,只是在于事情暴露时。”白庄坐下,把长腿搁到洛云身边的位置上,“这是最差的情况。如若事情顺利,你走阳关道、我走独木桥,如何?”

“我的好处难道还是你为我保、保守秘密?”

白庄嘴角一扬:“结巴吗?”

洛云心头恼火,点了点头。

“自然。”

“那这么说来,把事情闹大对我反而是有好、好处的?”洛云气极反笑,“你在我朋友面前说得还、还真是仗义!”

白庄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洛云,他也是自不相让,俩人便像两头倔牛般互相瞪着,直到眼酸流泪。

“我若说我对你有情,你也不信。”

“自然不信!”洛云一边揉眼睛一边道,“哪有那么容易来、来的情!”

“吃来的。”

洛云揉眼的动作停顿了下,以凶猛的眼神瞪过来:“你除了吃还有、有什么?”

“你会做饭,情事也契合,长得不错,武功也好。”白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脸色严肃正经,“我觉得很好。”

“你、你……”洛云指着白庄,身体颤抖,“只为这些身外之、之物就谈什么情?”

“眼见语感,如若这样还唤不起情,那要怎么算情?”

这话问得洛云怔了好一会儿,才讷讷地道:“总要有些感悟或者什么爱恋才对?”

“我时时想着你这算不算爱恋?”

洛云张了张嘴,答不出来。

“我想抱你算不算爱恋?”

洛云红了脸,眼神四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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