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离渡
离渡  发于:2014年0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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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吧!”聂白打开绍均的手,“别像个娘们似的,搞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

“当断不断的谁才是娘们,”绍均揪住聂白的衣领,“一句话分还是不分。”

“不分!”聂白推开绍均。“你是不是忘了,夏初她是个人,我也是。是人就有感情,和你一样有感情,不是什么当断就能断的。你知道我最烦你什么?不是你想要什么别人就都得顺你的心,是你从来就不和一个人说实话,就是你一个人什么都决定了。不对,还有KING,他是个例外,你还跟他说说。他一死,你就疯了。你去吧,去LUSTAIR爱找谁找谁,要是还不够劲儿就在手上多划几道,反正别来烦我。以前你没来,今后你也用不着来,我也管不着你怎么想!”

他随手抓起地上的书包,大步的走到门口离开了。

绍均听着大门“砰”的一声关闭,又在原地站了一会,才走到自己的床前,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只手机,上面还有最新的一则短信,“聂白,中午想吃什么?我发现一家特别好吃的蛋糕店,陪我去好不好?——夏初。”

这个藏在绍均枕头下面,现在拿在他手中的当然不是他绍均的手机。手机的主人现在正愤愤然的向楼外冲,至于冲向哪里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

可绍均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做什么。

他在房间里悠闲地转了一圈,吃了个已经凉了的荷包蛋。聂白做的荷包蛋非常和绍均的口味,或者说是被强行训练成这样的味道。两面煎的金黄,不放盐,而使用酱油和糖来调味,很是鲜美。

享用完毕,绍均站起身,走向浴室。塞好浴盆的塞子,开始放水。绍均坐在地板上,看着那水渐渐充满浴缸。于是他关上开关站起身,从一边的小柜里拿出一个崭新的吉列刀片。

除了割开手腕的那一刻,绍均并没感觉到什么痛苦。手腕垂落在浴盆的水中,红色晕染开来,竟然非常的美丽。绍均觉得自己沉醉在了那一片红中,眼皮开始有些沉重。就在这时,他听到“喀嚓”的一声,他知道公寓的大门被打开了,于是他微笑了起来,就如同预见到了自己胜利的将军一般。

Cloud 26:CHOICE

进来的人没有说话,也没直接走到浴室这边,反而是在厨房那里停了一会,绍均迷糊着听到冰箱的门开关了几下。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身体比他想象的要虚弱,摇晃着起身却站立不稳,一个趔趄,推翻了一边放着的沐浴乳和洗发液。

东西掉落的声音引得厨房里的人快步跑了过来。

“小均!”那人见到浴室里的情形惊叫起来,尽管绍均已经将割破的手腕藏在身后,可满浴盆的血水还有地上滴滴点点的血迹早已说明了一切。

来的这个人不是绍均要等的人,而是绍荃。明知以绍荃的精明决计隐瞒不过,绍均还是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荃姐,我洗澡的时候划破了一点,没事的。”

绍荃皱着眉头并没揭穿绍均的谎话,只是扯过绍均的手,瞄了一眼伤口,用一条干净毛巾缠住,接着把他拉出浴室。

“这种长度和深度得缝针,还好伤后时间不久,今天我开车来的,我们这就去急诊室。”

她这么说着,又嘱咐着绍均自己按住毛巾,迅速的带着他离开公寓。

在车上绍均别过脸望向窗外小区的入口,那里只有几个卖熟食的小摊子,还有两个老人坐在太阳下聊天。

“几点了。”绍均在绍荃发动车子的时候问。

“九点二十七。”绍荃看了眼车上的表,随口答道。

“四十分钟都过了。”

绍荃听到绍均小声地说,透过后视镜,她似乎还看见绍均不自然的笑了一下,跟着有些疲倦的靠着车窗闭上眼睛。绍荃更加的担心起来,可依旧什么都没问,只是想着赶紧的到医院,赶紧的让那些血止住。

聂白几乎是跑上了楼,站在公寓门口开门的时候都有点喘不上气。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焦急,他并不相信早上绍均自杀的威胁,可就是说不出的心慌。手机没有带,想要早点回来又被夏初拉进教室上课。那是堂选修课,他们坐在夏初为他和绍均占的座位上,听夏初询问为什么绍均还没来和这堂课的老师穿的衣服有多怪之类种种。

“你有完没完!”他记得自己和夏初这样的吼了出来,还是在课堂上。

这是他第一次对夏初发脾气,非常的无理取闹,可他控制不住。他有些内疚的回避了夏初受伤的眼神,冲出了教室。

他就这样的回来了,又一次验证了自己在绍均面前的软弱。想到这里聂白有些气恼的将书包摔到地上,嘴里叫着,“哪儿呢你?你不是死去吗?把手伸出来啊,我帮你割!”

没人回话。绍均出去了。

聂白觉得自己又一次的被耍,更加的恼恨自己,跑到浴室想要冲一冲发烫的脑袋。一进去,在洗脸盆的地方洗了几下脸,忽然就觉得不对。他猛一回身,满浴盆的血水还有地上已经有点发黑的血迹全部都突兀的出现在面前。他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唯一明白过来的是,这一次,绍均没有耍他。

绍均割腕后没回过和聂白合租的公寓,也没去上课。他躲在家里自己的房间里面,除了吃饭很少出去。这样过了三天,绍荃终于决定不再遵守和绍均的约定,给聂白打了电话。

“绍均他在家里,情况不太好。你去看看他吧。”绍荃这样和聂白说,停一会又补充道,“他爸爸和阿姨只知道你们又吵架了,不知道别的,我是说割腕……在他们面前你别多说话。”

聂白到的时候是上午八点多,那会儿他挂上绍荃电话还没多久。绍均跑过来开门的时候还以为是父亲绍廉落了东西,等看到聂白的脸,想关门已经晚了。只能撇撇嘴,不满的嘟囔了句,“不守信用。”就任由聂白进来。

聂白尾随着绍均进了房间,绍均自顾自的坐在桌边上玩电脑游戏也不理他。他就靠着桌子站着,看着绍均。绍均穿着长袖睡衣,手腕都被遮住什么也看不到。聂白叹了口气,因为和绍均离得很近的缘故,呼出的气息喷落在绍均头顶的头发上,发丝轻轻的被带起。聂白这才发现绍均的头发这两天有些长了,遮住了耳朵,贴在苍白的颈子上。他忍不住就伸手将那头发撩到绍均耳后,嘴上说,“你还不修修这毛,都要成小姑娘了。”

绍均还是不说话,把头一偏躲开聂白的手,也不管游戏了,站起来跑到床边靠着床头坐下。

聂白跟过去也坐在床上,将绍均挤在床头和自己之间。手撑在绍均身侧,向前倾着身体。

“前两天被毒哑了?自卑的都不敢见我,不敢上学了?”

绍均瞪了他一眼,接着扭过头,不止不开口,连看都不看聂白了。

“行,我服了你,你等着。”聂白边这么说着,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号,跟着对电话里说,“夏初,我有点事跟你说。”

绍均这时才转过头,一脸的迷惑。

聂白见状淡淡的笑了笑,接着对着电话说,“我想和你说我们不是很合适,分手吧。”

“你有病吧你!”绍均终于忍不住,骂着把聂白手里的电话抢了过来,“夏初,他……”绍均这时看清了手机屏幕,上面是他自己的手机号,根本就不是夏初。他这两天关机,聂白显然知道,反利用了这点骗了绍均。

“好玩吗?”他拿着手机冷冷的问聂白。

“挺好玩的。”聂白心满意足的笑,“你不是被毒哑了吗?还能说话呢。”

“能啊,”绍均也跟着笑,“就是治疗费贵了点。”说完毫不留情的把聂白的手机冲着开着的窗户就摔了出去。

“没事,你这是二楼,楼下还是草坪,坏不了。”聂白又向前凑了凑,“你气成这样了还对我这么好,我真感动。”

绍均脸上一红,伸手推聂白,“你有病吧,不会好好说话?”

聂白趁机抓住绍均的右手,立刻就褪下袖子,露出包着纱布的手腕,还有依然伤痕可见,不过明显接受过治疗的小臂。

“你才是。”聂白突然就变得阴沉起来,“你才是有病。”他这么说着身体向绍均靠的更近,几乎就是压在绍均身上。“你这病犯的把我也逼得要上吊,你说你怎么赔我。”

“赔个屁!”绍均来回挣扎,“你他妈的扔下……”

聂白等不了,也不想听下去,用嘴直接就把绍均的话堵了回去。绍均的嘴唇是滚烫的,颤抖着,激烈的躲闪着。聂白虽然按住了绍均的手,可因为实在不想伤到那些伤口一点点而有所顾忌,所以这个吻进行的非常不顺利,最后还不得不放弃。

“别闹了。”聂白因这样的不顺利而非常不满。

“闹的是你。”绍均要趁势推开他,可也不能成功。只能板起脸说,“你有事就说,别挨我那么近,也别凑过来。那天你既然不肯答应,认定我是胡闹,连看也不回来看一眼。我们就没半点关系。”

聂白听到这话,心头也是一酸,“没半点关系。你觉得可能吗?”

“可能。”绍均直直的看着聂白,“只要你别来找我,我也不可能像娘们似的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玩过了,都没用了,还去死缠着你。况且,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聂白看了绍均很久,才站了起来,走到桌边拿起绍均的手机,坐回在绍均身边开了机。

“这样真是不太好。刚才就是这么觉得才没做,不过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其他选择了。”他这样说着就开始拨号,绍均盯着他的手,发现他这次拨的真的是夏初的号码。

Cloud 27:WHO’S SPOILED?

电话没一会就被接了起来,因为离得很近,绍均听到电话那头夏初有些焦急的声音在问,“绍均,你跑哪去了?这几天我和聂白都急坏了,你知不知道!喂?绍均?”

绍均有点慌了,聂白的表情却很镇定。

“是我。”聂白对夏初说,“我刚找到绍均。这次我不能放他走了。”

“那就好,”夏初说,“你看住他。他最近心情不好,你陪着他点,别让他出什么事。”

“我也是这么想。”聂白说,嘴角还带着一抹微笑,“夏初,对不起,我没办法陪两个人。”

“我知道,他情况特殊嘛。”夏初善解人意的回答。

“对不起,他的情况在我眼里一直都很特殊,太特殊了。所以真的对不起,你可能不知道,我没办法再和你在一起……夏初,我们分手吧。”

电话挂断之后很久,绍均和聂白都没有说话。后来还是绍均先开了口,“你真够狠的。”他这么说。

“不如你。”聂白苦笑,手指肚轻轻的抚过绍均手腕上的纱布,“我可做不出这个。我可下不了手。”他将那手腕抬了起来,轻轻的亲吻上去。

“下不了手就下嘴啊你!”绍均厌恶的把手抽回去,可脸却不配合的泛红。

聂白当然不会放过他,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倒在床上,身体压上去笑着说,“你这张嘴真够招人烦的。”

绍均立刻翻脸,正要开骂,却被聂白抢先一步,结结实实的给堵了回去,用的正是刚刚被嫌弃的嘴。

绍均想要抵抗,可受伤的手臂显得非常的无力,试图推开聂白的手指也颤抖个不停。他的脑子很乱没办法思考,只是直觉在告诉他现在发生的一切是多么的不合常理。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聂白和自己纠结的情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在聂白心中的重要,他猜到只要自己坚持胁迫,聂白最后就会回到自己身边。可他没猜到这一切回来的如此迅速和轻易。

他们贴的很近,近的绍均可以轻易的感觉到聂白的身体变化。当大腿的内侧碰到那里的时候,绍均比自己想象的更快的兴奋了起来。他下意识的向后蹭,避免着聂白发觉。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果然,聂白的嘴角翘了起来,手也跟着探进了绍均的睡裤。

“等等……”绍均抓住聂白的手往外拉,身体也固执的躲闪着。

可聂白并不想理会,更为强硬的采取着行动。

“我叫你等会!”绍均似乎有些恼怒,用力的推开聂白。

“还等个屁啊!”聂白决不妥协,同时也有点失去耐心,“你他妈的都这会儿了,装什么三贞九烈!”

绍均脸色一变,跟着直接就从床上跳下去。嘴上骂,“你不三贞九烈,刚和女朋友分手,就要我和你上床。”

话一出口绍均就后悔了。就算早已是出了名的任性,他还是知道自己过分了。聂白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才做的如此的决绝,而不惜一死来逼得他如此决绝的人正是现在道貌岸然的指责他的自己。

绍均看着仍旧坐在床上,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聂白,不由得更加的讨厌起自己。

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绍均知道。他没有办法不这么想,不这么说。

夏初的结局让他恐惧。一个曾经是喜欢过,甚至可以说是爱过的人,一旦决定了让她从身边消失,就什么都被遗忘,在聂白这个男人生命中什么也留不下了。

不,应该还是会留下的。因为他们还会再见面,就算有一时的尴尬,最终的,他们还会成为彼此的朋友。就算不是朋友,还是可以见面,可以点头微笑。这样,就不会被忘记,就会被时常的记起。

可如果……如果……再也见不到了呢……

绍均的身体不被察觉的细微颤抖了起来。他只让自己软弱了几秒,就用右手狠狠地在左手臂那些尚未愈合的伤口上用力按了下去。激烈的疼痛让他振作,他一步步的走到床边聂白的身边,像小狗一样的蹲了下来,抬起眼睛。

“对不起啦,大男人别这么小气。”

聂白低着头,不看他,也不肯说话。

“聂白——”,绍均边拖着长声,边摇聂白的手臂,“你怎么这么柔弱呀,一下子被我气哑啦?小聂子——小白——”

聂白这下终于没撑住,扑哧笑了出来。他看到一抹亮丽的蓝色正闪烁在绍均的眼睛里,狡黠的对着自己笑。于是再也忍不住,一把就将绍均推倒在地板上,跟着整个人压了上去。

“等一下……”绍均喘息着挪动着身体,可并没有多大的效果,随着几乎想是疾风骤雨般的吻,身上衣裤已被除去了七七八八。

聂白持续着手上的动作,半点没有理会绍均虚弱的抵抗。他俯下头,覆上绍均仍在喃喃抵抗着的嘴唇,舌头灵巧的滑了进去,贪婪的吮吸起来。压着的身体紧绷了一下,跟着渐渐的放松了起来。一个深入的吻无法让聂白满足,他显然需要更深入的慰藉。

人总是会在被纵容后变得贪婪,当聂白抬起绍均的腿时,不由得如此想着。

Cloud 28:SPOILED LOVERS

身下那双微睁着望向自己的眼睛,甚至要比刚被自己濡湿的嘴唇更加的湿润,流动着点点水光,勾魂摄魄的妖异蓝色。

一瞬间,聂白觉得自己的下面已经膨胀到要爆炸。他更高的抬起绍均的腿,急切的向那个还未得到放松润滑的穴口冲了过去。

突然而又激烈的刺痛让绍均的背猛地弓了起来,倒吸了口气。

聂白这才回复理智,在只进入了一半的状态下停住,手指缓缓的伸入绍均头发,指尖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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