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 上——颇愚
颇愚  发于:2014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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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啊,我要是娶了你,你家那么有钱,我就不用这么拼命了,等着你养我。”

邱笑回过头来,眼中闪过心疼,“你要是真娶了我,你爱的铭之怎么办呢?”

我惊得差点从沙发上谈起来,许久才恢复过来,“你知道了?”

邱笑点头,“我又不笨,怎么会看不出来,你对铭之是不一样的。”

慢慢坐回沙发,我轻轻抱了抱邱笑,“那你会看不起我吗?”

邱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带着安抚的力量,让我莫名其妙地平静下来,“你看我像是嫌弃你的样子吗?阿励,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男人,你无论怎么样,都是我邱笑心中的英雄,我盲目的崇拜你支持你,希望你能从我这感受到一丝的力量,哪怕微弱,都能让你不至于觉得是孤身一人。”

庄励何德何能,得一知己如邱笑,从我强悍装无所谓的外表下看出我的孤独和彷徨,并愿意无条件支持我。

铭之离开的那一天,我清晰地记得那种兵荒马乱。

铭之要离开我,庄勉要离开我的父母,感情是要斩断一切阻碍私奔啊。

庄勉居然大胆地和他们出柜,闹得一向宠他的父母毫无顾忌地挥巴掌直往他身上招呼。

他太不懂事,以为父母宠他爱他,就能任他为所欲为,居然还敢毫无准备地就摊牌。

我真不知道该说他无畏还是说他笨。

进门的时候,庄勉已经被清理了一顿了,左脸肿得老高,应该是我妈打的,因为我爸是左撇子。

我爸看到我,气得直叫唤,“庄励,你看看你弟弟,杀千刀的居然跟我说喜欢男人,还要帮出去和他同居,你说他是不是魔障了,混账东西。”

我不置可否,这些破事,我才不想掺和,我就当我来看热闹罢了。

“哥,连你也觉得我不该喜欢男人。”

“当然不应该。”你不是不该喜欢男人,是不该喜欢夏铭之。

“放屁!”庄勉一窜而起,过来一把拉起我,“你想想这两年你和谁住在一起。”

我一把把庄勉摔倒在地上,拍平被他扯皱的衣服,“庄勉,你居然知道,你还要来插一脚!你还有理了!”

庄勉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瞪着我,恶狠狠地朝着我吼道,“那是因为他根本不喜欢你,他喜欢的是我!”

我一拳挥过去,把庄勉再次打到在地上,估计这时候,我爸妈也明白过来了,我妈去扶庄勉,我爸过来拉住我。

我毕竟年轻,我爸那把老骨头哪能拉住我,我一脚踹过去,踹在刚被我妈扶起来的庄勉的肚子上,他踉踉跄跄,连带着我妈都跌在了地上。

“我今天就灭了你个小兔崽子,你他妈懂爱吗?你屁点大就过来跟我抢人?你能跟我比吗?老子在大一看到他第一眼就爱上他了,妈的,我爱他爱得连命都可以不要,你能吗?你能给他什么,你除了会画画,你还会什么?你他妈的就是一个蛀虫,到哪蛀哪,你他妈还敢跟我讲爱!”

庄勉再次爬起来,对着我突然笑了,那笑,诡异得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我是什么都不懂,我只懂得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们两情相悦,而不是靠交易维系一切!”

好好,庄勉,你狠,你狠,我倒是小看你了,你他妈从小到大就扮猪吃老虎吧。

我挣脱开我爸,然后看到我妈一把扯过庄勉,把他护在身后,那一个动作,突然让我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我无奈地摊手,“你们就尽情地宠吧,迟早毁了他。我算了一下,这两年多,我尽心尽力为公司赚钱,赚的也差不多可以抵我那间房子了,至于你们从小到大给我的生活费之类的,我慢慢还给你们,我这才开始觉得这些年来你们对我淡薄一点也挺好的,最难还的还不是人情债,我也谢谢你们,这么多年来为了要我养成花钱不大手大脚的好习惯,每个月给我的生活费都不多,让我以后还债的日子也不用那么苦。”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连庄这个姓都还给你们好了。

24.庄励23

从我爸妈那里出来(如果他们还是我爸妈的话),我去了趟爷爷奶奶的老房子那里,用抹布把屋子里的灰尘擦了一遍,还用拖把拖了一遍地,最后给爷爷奶奶上了一柱香,就地磕了三个响头。

“爷爷奶奶,还记得上次跟你们说的阿励喜欢的那个人吗?那时候说要给你看的,但是不好意思,我没本事,人家不喜欢我,我估计是不能带回来见你们了。”

“你们说我没本事?这点挫折就被吓到了?是是,你们说的对,我肯定不会这么容易被挫折吓到的,你们从小就说我死倔死倔的,这些年来,我还是那么倔,我当然继续倔下去了。你们等着吧,你们的孙子以后肯定会把他带回来给你们看的。”

离开那座房子的时候,我像以往每次失落后过来一样,都会获得满满的力量离开,屡试不爽,我觉得我爷爷奶奶在天之灵必然是在保佑着我鼓励着我。

那两个老人,一辈子相爱相守,他们肯定希望我也能得一终身为伴的爱人。

我回到家的时候,铭之不在,只有打包地整整齐齐的纸箱子,堆满了客厅。

我坐在沙发上,很想抽烟,但是我没有,我想和铭之好好谈谈。

铭之回来的时候,脸色极其不好看,我上前就被他一拳打在脸上,脸上瞬间火辣辣的疼。

“你干嘛?”我捂着脸,连说话都是抽痛的,真狠。

“我干嘛?我还问你干了什么好事呢?你打庄勉干什么?”铭之大声质问我,凌厉而又愤恨。

我瞥了一眼他涨红的脸,问道,“我为什么打他,你不知道吗?”

铭之过来,又狠狠地给了我一拳,“我他妈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被那一拳掀翻在地,痛得呲牙咧嘴,我抬起头仰视他,不怕死地添油加醋,“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好了,我爱你,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爱上了你,但是你却和我弟在一起了,所以我恨他,恨得真恨不得打死他!”

铭之俯下身来,扯着我的衣领,“那根本不关他的事情,都是我去招惹他的,你搞清楚,他根本就是无辜的,要打,你也该打我!你这个疯子,你打错人了,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没有推开他,就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直到他被我盯得转移开了目光,“你心虚了是不是,你不敢看我。庄勉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你以为我记不起来了?庄勉有次来给我送画,送他画的那副抽象画,那是周末,但是我被肖城叫出去了,我想带你去的,让你见见我的最好的哥们,但是你死活不肯去,后来庄勉来了,是你招待的他是不是!他会不知道?他清楚得很,他明明知道,但是他还要来插一脚,你说,我该不该揍他!”

铭之松开我的衣领,站起身来,脸上没有了那种愤怒,“是那一次,我喜欢上了他,我和他在一起,聊了很多,绘画、音乐、哲学还有历史,我像是找到了另外一个自己,庄励,我们不合适,我们可以做朋友,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无所事事,但是我要的情感不是那种,而是精神上的相同,有共同的爱好和兴趣,能够一辈子相互交流和探讨。”

我从地上起来,带着怜悯,“铭之,你的那种不是生活,而是理想,太不符合实际,你需要物质生活下去,你需要回归到物质中来。你根本就不了解庄勉,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是从今天才真正看清的,他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纯洁!”

“庄励,我突然可怜你!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像你一样活在世俗中的,我有我的生活和梦想,而且我找到了那个可以和我一起过那种生活的人,我们在一起会幸福快乐。我有眼睛,我能看清楚庄勉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你的弟弟,你何苦去抹黑他。”

面对这种残忍的话,我只能深呼吸来缓解我的愤怒,我的初衷就是要好好地和铭之说话,“铭之,我们家的事情你不了解,所以你这么说,所以我也不怪你。本来小时候我和庄勉都是学画的,画得也是不相上下,但是当时我妈偏要说我画得没有庄勉好,让我放弃学画,我是跟我爷爷奶奶一起长大的,我爸妈偏爱庄勉,我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只能听他们的话,他们便给我安排好了一条我根本不喜欢的道路,经商,继承家业。于是,我安安分分的学习,考大学,出来后进公司,和各色人应酬,给公司带来利益。而庄勉却是得偿所愿,做他喜欢做的事情,画画学艺术,一身的不染世俗,不食人间烟火,但是他的这些都是靠牺牲我的喜好我的人生才得以保持的这么完整,现在你反过头来用他的单纯来衡量我,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

铭之没有说话,我上前去抱住他,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他没有推开我,于是我开始顺着他的脖子亲上去。

他开始挣扎,力气极大地想要挣脱我,但是我卯足了力气,就是不让他离开我的怀抱。

我们几乎像是在拼死搏斗。

“庄励,你放开我,我不想和你做这种事情,让我像是个女人一样在你身下被你操,让我觉得恶心!”

“你说过你不是同性恋,可是你现在却跟我说你爱上了庄勉,你他妈就是个骗子!你在我下面明明也有很爽过!夏铭之,你是个大骗子!”

我能感受到铭之已经濒临到临界点的那种气愤,会瞬间爆发出来的那种怒火。

“是,我是不是同性恋,因为我只爱庄勉,而且我还要告诉你,我之所以会选择庄勉,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操他,是我在上面,你能吗?你能满足我吗?”

当我站在以后观望这场闹剧时,其实不难发现,我们两个其实已经都疯了,正常的铭之从来不会用那么粗俗的字眼,而我那是则是选择了更加不正常的陪着他疯。

我脱了裤子,下贱地把后面全部暴露给他,然后带着极度挑衅的语气告诉他,“他妈的庄勉能做的事情,我庄励没什么不能做的,倒是我能做的,庄勉不一定能做,我愿意为你去死,他能吗?”

我的话刚刚说完,我的后面就被狠狠撕开,铭之狰狞着一张好看的脸,死命地将他下面的东西往我里面塞,没有前戏,没有润滑,没有安抚,就直接凶狠地贯穿。

然后是他不断地抽插,一次比一次凶狠,恨不得把我弄死。

我觉得我的肠子都被绞到了一起,疼得像是在拧麻花,越拧越紧,紧得快要窒息。

我很想伸出手去把疯了的铭之从我身上推开,但是我举不起手来,他的手紧紧地扣着我的小臂,指甲都快抠进我的肉里。

粗重的呼吸,低沉的吼声,我的还有他的,混合着精液的味道,突然让我觉得恶心。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我能看到空气中漂浮着的尘埃。

一如我现在这样卑微。

25.庄励24

曾经一度,我视你如我的神祗,我爱你爱得愿意匍匐在你的脚下,不是在尘埃里开出花来,而是甘愿变成卑微的尘埃,惶恐而又虔诚的爱你。

铭之,我曾伤你,今日你伤我,我也曾希望如此便一笔勾销,但是感情向来不是我不要,便真能断绝的。

如今我有多贱,我便有多爱你。

我用我最宝贵的自尊去爱你。

铭之,我曾经每天晚上半夜会从梦中惊醒,看到你还在,我便无比安心,凑到你耳边说

“我爱你”的三个字你可曾听到?

我爱你,爱你,一直都爱。

爱到病态,爱到神经质地想要少爱你一点,爱到绝望的时候,真恨不得把你勒死在我的怀里,然后下一刻马上去陪你,奈何桥上一起走过去,一起喝了孟婆汤,忘记一切,重新开始。

如今也好,散了断了也好,待在我身边,我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当然,我不会祝福你和庄勉。

你们不会长久,不是嫉妒,那是我用我的心我的眼所预见到的情况,如若你们不信,那么你们尽量的长远下去,让我刮目相看。

那日铭之走时,我已经昏睡过去,醒来时下身已经痛到麻木,艰难起身,去浴室清洗,然后拿出以备不时之需的药膏,艰难地抹了进去。

然后就在床上昏睡过去。

我是被老大和邱笑挖起来的。

一觉醒来,我都不知道我睡了几天,突然有种桃花源中那种不知魏晋的感觉。

我裹着被子,沙哑着嗓子问他们:“你们怎么进来的,这物业也太不负责了吧。”

邱笑为难地把目光转向李森则,李森则用眼神告诉她,老实说。

于是,邱笑深吸了一口气,语速极快,“早上收到快递,应该是铭之把钥匙邮寄到的公司,我收到了,然后不放心你,就给老大打电话,让他和我一起过来。”

我无所谓的笑笑,“不是物业放你们进来的就好,要是真是的话,我都觉得我的人身安全没有丝毫保障了。”

老大坐下来,软绵绵的大床立刻陷下去一片,“老二,我一直觉得你是我们四个中最聪明的人,你虽然毒舌了一点,但是往往一句话就能道出事情的本质,所以我一直觉得你会过的很好,但是哪想真正到了你身上,就开始魔障。我也不懂佛,但是知道,有时候,有执念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人生有八苦,求之不得便是其中一苦,大概,铭之就是我的求之不得。以前看不清,拼了命地想要去追,自以为自己是坚持不懈,现在才知道,我就是个死心眼。你们放心,我又不是打不死的小强,都这样了,还能再要死不活下去?”

邱笑抹了抹眼泪,“阿励,既然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

老大也挺欣慰的样子,伸手拍拍我的肩膀,于是我朝他眨眨眼睛,“走出失恋的最有效方法就是重新开始一段恋情,于是乎,老大,要不你牺牲一下,来帮我走出去?”

一个大巴掌飞过来,我重新被送回了大床上。

这个房子,算是我为了和铭之一起生活而向家里要的,我为公司卖苦力卖了两年所赚的钱,都和我爸妈谈判时,赔给了这个房子。

但是我现在不想要了,到处是回忆,当然,更多的是不愉快的经历。

现在唯一能呆的大概也就是厨房了,因为在我的印象里,铭之从来都没有进过厨房。

是,他不环保,他不喝开水,只喝纯净水,每次拉他去超市,都会屯好多他喝的那个牌子的纯净水。

离开之后,受伤之后,想想,铭之真的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

以往肯定是鬼迷心窍了。

我就这样每天在那个房子里自我催眠,然后想来想去觉得这样活得太压抑,于是就翻箱倒柜收拾衣服,装了两个箱子,连夜搬到了爷爷奶奶留下的那个老宅子里。

打电话通知了一下老大老四还有邱笑,荆慕珩那厮忙着公司,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接下来就是肖城。

“什么时候我也回去看看。对了,你突然搬回去,是和那个什么铭之的掰了?”肖城就是肖城,说话都是这么直接。

“是啊。”我故作轻松。

“知道了。”

“喂喂,我失恋了,你不是应该说个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之类的安慰一下吗?”

“当初仝童失踪的时候,你有说过类似的话吗?这种话简直就是放屁,不是,连放屁都不如。”

“是,肖老大说的对。”

“我跟你说,仝童有消息了,过几天我就去绑他回来,绑不回来就跪着求他回来。然后带他回老屋看看,顺道看看你。”

“既然好不容易才得知他的消息,决定把他带回来,就好好对他,事事让着他些,明明爱得死去活来,偏偏两个人都作得要命,不肯好好珍惜。”

“行了,你别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来做什么爱情导师,我还是比较习惯嘴贱腹黑缺德的庄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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