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乃伊归来(穿越)下——沙缇
沙缇  发于:2014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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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荷伦希布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将嘴唇贴在图坦卡蒙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让他的心一紧,“真的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

敏看看图坦卡蒙,又看看荷伦希布和艾谢特,脸上也是一片愁容。刚想说什么,一直没有注意的贝斯特却跳上了床来,很快的踱步到了图坦卡蒙胸口的位置,它身上还盘着细条条的艾德乔。

“贝斯特,艾德乔,快下去,你们会压着他的。”荷伦希布正想拎着贝斯特后颈的皮毛将它拎下去,却见一向懒洋洋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的贝斯特弓起身子低低的咆哮了一声。

他背上的艾德乔也伸出蛇信来舔舔荷伦希布的手指。

莫名的,荷伦希布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将敏和艾谢特劝阻下来,静静的看着贝斯特和艾德乔的动作。

贝斯特仿佛巡视自己领地一般,从图坦卡蒙的胸口向前走,一直将自己的头触到图坦卡蒙的下巴。

贝斯特伸出小舌头——荷伦希布注意到颜色从原来的粉红变成了偏暗的血红——不停的用粗糙的舌苔舔舐着图坦卡蒙的喉部,尤其是颈部大动脉的地方。

而艾德乔这个时候才从贝斯特身上游下来,顺着贝斯特舔舐的地方一路游上去,一直停留在图坦卡蒙的嘴角。头部高高的昂起,蛇信却吐出来,伸进了图坦卡蒙的唇缝间。

等到艾德乔的涎水流入图坦卡蒙的嘴里,贝斯特才加快了舔舐的速度。很快地,图坦卡蒙喉部开始在贝斯特的舔舐下泛黑,像是一条黑色的线,又好像一团黑色的蠕虫,往嘴部上方延伸。

原本昏昏沉沉的图坦卡蒙突然睁开了眼睛,他一只手捂着额头,另一只手死死抓住荷伦希布的手腕,力道大得似乎要把对方的手腕捏碎!

荷伦希布才反应过来,用空余的那只手一把把贝斯特和艾德乔拎开。

图坦卡蒙的身体开始抽搐,不一会儿,他猛然翻身作呕。荷伦希布用空余的那只手紧紧的抱着图坦卡蒙健硕的胸膛,任由对方伏在自己肩膀上。

图坦卡蒙干呕了几声,才吐出一个黑红色的黏稠的团子,那团子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分散成无数条比头发丝还要细的蠕虫,挣扎着要散开逃跑。

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艾德乔像是一条银光一样射过去,张开上下颚,一股高压浓缩的黑色蛇毒猛地喷出去包住了所有的蠕虫。伴随着一股“滋滋滋”的声音和难以形容的恶臭,蠕虫们在毒液中全都化成了黑水。

等喂了图坦卡蒙烧开又晾凉的温水后,他的脸色才慢慢恢复过来。

“陛下已经没事了,只需要调理一段时间就可以了。”敏说完,就用狂热的眼神看着一旁懒洋洋的贝斯特和艾德乔。那眼神让两小只都有些发抖,飞快的跑到寝宫里的某个角落去了。

“太好了。”荷伦希布这才感觉到松了一口气,将图坦卡蒙的身体擦拭了一遍,顾不得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嘴角慢慢挂起一个浅浅的笑容。

艾谢特和敏见此情形,互相对视了一眼。敏恭敬道:“那么我就先下去,给陛下熬制调理的汤药。”

“我去看一看宴会后面有没有需要安排的。”艾谢特也认真说道。

“辛苦你们了,”荷伦希布点点头,看了看自己被图坦卡蒙紧紧抓住的手腕,“如果有将军府的人,就让他们带句话,我有事先不回去了。”

图坦卡蒙是一个小时后清醒过来的,刚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一双温润迷人的黑色眸子,瞬间,那双眸里绽放了欣喜。图坦卡蒙想,他很喜欢这双眼睛里出现这样的神色。

“我吵醒您了?”荷伦希布轻声问道,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图坦卡蒙的神色。

“没有……我是怎么了?”图坦卡蒙只知道在安克姗娜门向自己敬酒后,自己的脑门就“突突”的疼。一开始还以为是酒喝多了,可是后来疼痛越来越剧烈,甚至连他看荷伦希布的时候都出现了重影——图坦卡蒙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了。

正如之前说过的那样,图坦卡蒙现在对于普通毒药基本可以免疫,但是他担心的是诅咒——古埃及王朝中,从来不缺少这个东西。

“敏说,可能是高级神职人员的诅咒……”荷伦希布将后来敏端过来的汤药端过来,用勺子搅了搅,“您之前有对神言语不敬被哪个神职人员听到了吗?”

将碗递给图坦卡蒙,荷伦希布才没心思和他玩“喂药”这个“游戏”呢——他的右手腕被图坦卡蒙捏得很疼,现在乌青一圈,可禁不住长时间的端碗。

“……怎么说?”图坦卡蒙被那黑乎乎的药汁给吸引了注意力,没注意到荷伦希布的手腕。自从荷伦希布说过什么将药材熬制可以将药效完全融入汤药,他就怕了这苦得很的汤汁。

不过他是王,可不能露出这种怕喝药的表情。

“敏说,那种虫子他拿了一点点残渣(艾德乔的毒液太过厉害,这点儿残渣都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去检查,发现是一种诅咒用的虫子……已经潜伏在你身体里很久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活动起来了。”

荷伦希布没有说的是,这种虫子只有十分强大的执念才能够在受诅咒者身体里形成,造成患者神志不清甚至产生抽搐,最后被施着所控制,变成一个半傀儡——严重的时候甚至可能会使得受诅咒者丧命。

而之所以说“潜伏”,是因为这种诅咒虫子的潜伏期可能长达数年。

荷伦希布无法想象,如果不是今天及时发现了,到时候图坦卡蒙会不会被这种可恶的小虫子夺去年轻的生命。

似乎是感觉到了荷伦希布的不安,图坦卡蒙将治疗的汤药一饮而尽,用还沾着药汁的嘴贴上荷伦希布的唇来了个绵长的吻:“我的将军,不用担心,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是,您已经没事了,多亏了艾德乔和贝斯特。”荷伦希布喝了一口温水中和口腔里的苦味,将事情的前后细细的说了,却发现图坦卡蒙并没有认真在听:“这是怎么回事?”他盯着荷伦希布手腕上乌青的一圈,黑色的眼睛里要冒出火来。

“……”荷伦希布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图坦卡蒙的爪子。

图坦卡蒙也反应过来,一向脸皮比金字塔还要厚的他罕见的脸红了一点点:“……是我?”在得到默认后,连忙做忏悔状。

“我没事,这点小伤根本算不上什么,回去拿点药膏抹抹就好了……倒是您的问题——您准备去怎么处理这件事?”荷伦希布对于图坦卡蒙的道歉很受用。

图坦卡蒙将宴会上的事情慢慢说了,他之前被头痛折磨的不行,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其他的事情,只能尽可能的把宴会上的点点滴滴都记录下来。现在头脑清醒了,他一边说,也自己一边想,倒是看出了不少“有意思”的地方。

“也就是说,安克姗娜门殿下向您敬了三次酒,而这三次,都是在涅弗尔缇缇王太后和您说过话以后?”荷伦希布微微皱着眉头,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在另一只手的小臂上。

埃及少年王以自己需要贴身照顾为由,将他的将军哄到了一张床上。此刻美人在怀,少年王眯着眼睛,有气无力的答道:“嗯,是的。不过最后一次敬酒之后,三姐姐出去透了气,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就匆匆离开了。我还以为她是在外面吹了凉风,有些着凉的原因。”

“从安克姗娜门殿下的举动来看,似乎她并没有要害您的意思。”荷伦希布知道,除了神殿,安克姗娜门现在可以依仗的就是图坦卡蒙。

如果惹恼了图坦卡蒙,他完全可以一句话就把她嫁到巴比伦或者其他国家去——安克姗娜门对于埃及有极深的依赖感,或者是她在埃及才有最大的势力。

“也就是说,她其实是在警告我……呃,也不对,我想三姐姐一定是做了什么破解诅咒的事情……而诅咒的来源,是母后?”图坦卡蒙并不是神探,不过他有一个多疑的大脑,并且很早以前就认定涅弗尔缇缇有害他的可能。

说到这里,荷伦希布也想起来一件事情:“您还记得,您的祖母的死因吗?”

“你是说……”图坦卡蒙的脸色也不禁凝重起来。他还记得,泰伊祖母的死因是脑型疟疾①,这本来是上一世带给他痛苦与煎熬的疾病。

图坦卡蒙曾经去看过祖母泰伊,那个曾经在古埃及叱咤风云的女人已经神志不清甚至时不时的全身抽搐。即使那个时候诊断出了她患了疟疾,并且用药物在治疗,可她最终还是一步步走向了死亡。

那段时间,图坦卡蒙只是以为母后在照料祖母的时候动了手脚……现在被荷伦希布提起来,又想起昨晚上发生的种种事情,他不禁怀疑——会不会当初祖母的疟疾,也是源于诅咒……

虽然图坦卡蒙心里有着种种猜疑,但是事情没有定论的时候,他还是不能够轻举妄动——现在他必须靠着母后和宰相相互牵制。

将涅弗尔涅弗鲁拉和亚述迎亲的队伍送走,顺便将亚述小公主哈坦苏利利送给自己和荷伦希布的问候信直接烧掉。内心冒出了许多政治改革主意,却还没有来得及实施的图坦卡蒙没想到,从叙利亚那里,很快传出了赫梯对埃及宣战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①不知道那个时候的埃及是不是称疟疾为疟疾……

第七十六章

埃及的军队在荷伦希布的改编下加强了许多。

在得知赫梯向埃及宣战之后,图坦卡蒙在第一时间内集结了精锐的部队,由纳克特敏将军带领,率领大军向叙利亚压去。

虽然说纳克特敏身为南方战区的统领,但是此时被调到叙利亚战场上并没有什么不妥。更何况,作为现在还没有和赫梯作战的南方战区的军士,需要和赫梯来一次血的见面。

这次并不是赫梯和埃及的战争全方面的大爆发,所以在全埃及投入到与赫梯的战争之前,南方战区同样需要与赫梯近距离接触,之后才能够在大型战争中进行更加激烈的争斗。

就如同荷伦希布说的“同为军人,虽然分了南北,可是想要保卫埃及,为埃及开疆扩土的心是同样的”那样,图坦卡蒙准备将这次与赫梯的战争当做给南方战区的士兵练手。

图坦卡蒙甚至想,如果连这场战役南方战区输掉了的话,也不用考虑他们以后参与的战争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一开始就选择精锐的部队——磨得越是锋利的矛,越能够最快速的刺破敌人的心脏。

至于边疆的守卫——埃及这么大,有了这些年对于军事制度与军事训练的改革,并不缺少良将。

荷伦希布在纳克特敏将军请战之后,将会去巡视埃及边境。

图坦卡蒙打算加强边境的边防,而荷伦希布也打算趁着这个时候,从东北边界……或者更远的地方挑选一条最好的路线修建军道,以便于作战的时候可以迅速的调兵遣将。

荷伦希布可是知道不少因为地理原因,援军跟不上,而正在作战的军队又被切断了补给,最后给活活困死了的典例。

埃及的国力和军事力量虽然在稳步上升,但是要供养这么大一个国家,要供养这么长时间的军队补给——尤其是现在的士兵是专门由国家养着的,不精打细算每一分是不可能的。

而荷伦希布所擅长的计算以及测量等等现代化的能力远比现在的水平高许多,不能耗费时间等着从边境量好数据再快马加鞭的送回底比斯。因此他决定带着“飞铎”和相当于一个连的骑兵奔赴边防。

“飞铎”早已经被荷伦希布操练了不下千百遍。可以说有时候荷伦希布咳嗽一声,“飞铎”的那一百来号人就知道该是拔刀还是射箭。

荷伦希布准备探测一些边防周边的环境,如果可以的话,他准备回去之后就和他们商量。以王都底比斯为中心,修建了向四方辐射的石砌驿道,把帝国各个区域与中心联结在一起,以保证人员物资的流通和埃及军队随时向各发生反叛的地区机动。

图坦卡蒙倒是颇感惋惜,那段时间,他以自己身体不太舒服为由,一直把荷伦希布留在宫中软磨硬泡。好不容易让荷伦希布松了口,可以不用等到十八岁就“如愿以偿”了,结果就传来了赫梯向埃及宣战的消息。

图坦卡蒙气的牙痒痒。

可是没办法,这个时候也不适合儿女情长。等到荷伦希布离开底比斯之后,不能把怒气发泄在战场的图坦卡蒙就对着朝政开刀了。

虽然说图坦卡蒙重活一世,是想要做一位好君王。可是很明显,他心目中的好君王标准和荷伦希布所想的“仁君”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句话,图坦卡蒙更偏向于暴君。

或许是埃及王室特有的血脉,在荷伦希布走之后,那些朝臣才发现,原来那个总是把表情表现在脸上的十七岁君王,骨子里流淌的是偏执、残忍、暴戾、霸道的血液。

偏偏图坦卡蒙又把荷伦希布说的那些为君之道学了个七七八八,他最喜欢做的,就是“打一个巴掌再给个甜枣”。虽然有的时候他把别人“啪啪啪”的脸都打肿了才给一个蔫巴巴的小甜枣。

可是谁叫他才是王呢?

别看宰相阿伊这么风光,赢得了上下埃及人民的尊敬。可要是图坦卡蒙真的不管不顾,上一刻他要阿伊的脑袋,估计下一刻那颗“血葫芦”就得滚落到他的王座之下。

这就是王权。

图坦卡蒙一心想让荷伦希布觉得自己是个好的法老,一位好的君王……最重要的是,是值得他永生追随并且死心塌地的男人。所以有的时候,他的阴暗面并没有在荷伦希布面前展露——他知道荷伦希布清楚他的性子。

图坦卡蒙从来不是适合细腻的人,所以在荷伦希布走之后,他也觉得自己的潜伏期够长了——当然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前不久受到的诅咒让他怒火中烧。

他觉得,如果自己再小心翼翼的,那么说不定自己在活到十九岁的时候,手上的权力还分散着呢。

那么他多了一世的记忆又算是什么?

在纳克特敏将军率领的军队在叙利亚边界和赫梯军短兵相接的时候,上下埃及也面临着可以说是有史以来的最大的变革。

君权神授是埃及法老们权力的依仗之一,所以图坦卡蒙不会轻易的为了改革而削弱自己的王位神化。在保留了法老的特殊性之后,从上而下的,进行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大变革。

在这场变革中,他用着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强硬与实力,在短短的几个月之内,将埃及的整个阶级进行了大换血。

当然,不是没有人反对,甚至反抗。可是这个时候,被图坦卡蒙养着的“战狮”和另一支私人卫队发挥了重要作用。

“战狮”就像是一百多头疯狂的狮子,他们不管家族,不受贿赂,就像是图坦卡蒙最锋利的爪牙,只要图坦卡蒙的权杖指着的地方,他们就像毫无顾忌的咆哮着扑上去。

而那支私人卫队这像是潜伏在黑夜中的一只只孤狼。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具体模样也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数量。只要遇到“战狮”的暴力解决不了的问题,这些黑暗中的野兽就会游走到他们的住宅所在,在那些人的睡梦中……甚至是大白天悄无声息的取走他们的生命。

上下埃及是一片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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