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海——雨褵
雨褵  发于:2014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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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踝的血流不止。

他不知道那只猫是怎么从那处躲到这里来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只猫会想射杀Lombardi……又或是Angela?

原来在订婚宴上,那男人想杀的事这两人之一,而他正好阻止了。

而殷红决定做第二次的暗杀。

「为什么?」他冰凉的指头覆盖在男人脸上。「你杀不死他的,小猫咪。」

七个保镳,将那两人围住,他怎么杀?就算真杀得了,他能逃吗?

这样近的距离,这么多的敌人,杀得了又该怎么活?

那只猫脸色全白了,连嘴唇都毫无血色,那双黑宝石似的眼看向他。

带着怨一般。

然后,他笑了。

他不该笑的,但他笑了。

他听见那只猫说:「那人渣找你做狙击手?」

怎么可能?

Dicarlo家族的长子、唯一继承人竟当对头家族的狙击手?

多么可笑的一句话。

「不是。」

「所以你是自己想杀我?」那只猫勾起了笑,只有一点点,非常虚弱的微笑,像是在嘲笑他一样。

「我只是,不想让你死而已,小猫咪。」他抽起围巾,徒劳地将它拧出一堆水,又再被雨水打湿。他将围巾绑在那只猫不断不断汩出鲜血的脚踝上。

「我没打算射伤你的,殷红。」

「这算什么?」那只猫的眼变得锐利,不是挑衅,彷佛再责怪他一般。「你懂什么?你他妈的懂什么?老子死不死干你屁事?多管闲事救了我一命难道我会感谢你痛哭流涕,还求你干我吗?你他妈的自以为清高,别笑死我了!」啪一声,殷红用力拍开他的手,手撑着墙站了起来,受伤的脚让他无法站直,只能微弯曲,他发现男人膝盖上的擦伤。

就像用爬得爬到像弄一样。

「滚!」

嫌他碍路,殷红手又是一挥,他捉住了那只比自己还纤细的手腕。

「明明没有用,为什么又要赌命去杀他呢?」他像以往那样,露出笑容,无视那用力挣扎的动作。

「你懂什么?」然后那男人也笑了,只有一瞬间。

「他就要去美国了,那干他妈的见人就要去美国了,我能怎么办?他妈的人渣以嫁女儿做屏障逃到美国,我能怎么办!他妈的游泳到美国吗!仗着爹娘,撒钱度日你懂屁!你怎……Fuck!滚!老子的事干你屁事!Fuck!放手!」

雨拍打在他们身上,水声冲不掉殷红咆哮的声音,他不知道那男人哭了没,那只猫眼角微红,但他不确定这男人有没有哭。

啊啊,他觉得心脏彷佛要随着男人的咆哮一片片的碎开来,他快随着殷红失控的怒吼而窒息了。

他真的……真的让这猫偷去了他的心。

或许他在看见殷红那嚣张的笑容以及无助求饶啜泣的脸后,就已经将那颗残破不堪的心,双手奉上求这只猫偷走它了……

「我喜欢你。」

啪答啪答——

「狗屁喜欢!干!你他妈……」

雨水打在他们全身。

「我喜欢你,殷红。」

「别笑死我,喜欢我你就去干掉那人渣给我看如何!嘴上说说谁不会,老子恨死你了!他妈的你干嘛不去死!你他妈的什么都不了解……」

「我喜欢你,殷红……」

冷风吹在他们身上。

「放屁!」

冻得发紫、僵得快成冰块的身体,在静得只听得见雨声以及对方声音的巷弄中,全世界彷佛只剩下他们俩个。

只剩下他,与他。

「殷红……」

我会替你杀掉他的。

真的。

第十一章(上)

欧阳修曾说:「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殷红几乎可以想像的到被Vincenzo照料到食髓知味的自己会有多么可悲。

然而一时半刻他却也离不开这般照料……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呵。」——殷红

「嗯?所以小猫咪你现在很安逸?」——Vincenzo

「屁!老子现在他妈的超危险。」——殷红

******

他被男人强行带回住所,用他妈的娘们抱法抱回二楼主卧室,他的挣扎徒劳无功,途中甚至被男人趁机脱掉背心。

门一开,那男人立即将他放倒在床上,一手压制住他的肩膀,另一手俐落地将他湿透了而紧贴的裤子扯了下来。

碰触到伤口的瞬间,他痛得捉紧那男人的手臂。

「啊……」

「抱歉。」那男人揉了揉他还在滴水的发,从他身上离开。

他立即捉了旁边的薄被遮住身体。弯曲左脚检视伤口。

血已经乾枯了,黏在皮肤上,伤口怵目惊心,从前面直接贯穿到后方,肯定伤到骨头了。

痛得他直发颤,比刺青还痛、比被Alvin揍还疼,几乎要让他晕厥过去。

他不敢碰伤口,只能乾瞪眼。

「医生等会就来了。」Vincenzo从浴室拿了一条浴巾,另一条披挂在他颈肩。那男人湿透的外套和衬衫都扔到浴室里了,连裤子都换上干净的长裤,相较之下,他身上只围了一件薄被,他妈的简直狼狈到了极点。

那男人走了过来,他下意识往后一缩。

「滚!」

想当然,那男人连听也没听,坐到他身边,两手捉着浴巾擦着他的湿发。

他用手拨那家伙的手。

「别乱动,殷红。」

他的反抗对那男人就像抓痒似的,被那男人轻捉住、放开,那男人就这样擦乾他的发、拿了吹风机吹乾,拿了温水暖他的身,甚至拿了热水和毛巾将他伤口上的血迹清掉,换了水又擦了他渐渐被暖气弄暖的身体。

途中他挣扎了好几次,也失控地骂了好些次,那变态只是笑了笑,拨开他反抗的手硬是将他全身擦了一遍。

恶心。

他妈的变态。

以为在雨中、射了他一枪之后和他告白很浪漫吗?

甚至逼迫他回自己家,用那恶心的笑容和他妈恶心的方式对他好他就会以为是真的啊?

老子他妈的只觉得里面阴谋。

他不像刚才那样失控,但仍难以释怀刚才发生的种种。

天啊……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赌命去杀那人渣的!

这伤多久才能好?那人渣下星期就要离开欧洲、离开义大利移民到美国去了!

留下他妈的女儿,自己在远方另开大业,还不忘遥控家乡的事业。

他该怎么做?他没护照、没身分怎么到美国?难道和当年一样做偷渡客吗?

医生在那男人第二次下楼时过来了,替他检查了伤口,说什么要她妈的去照X光才能知道伤到骨头没有只替他做了简单的包扎人就走了。

下一秒,Vincenzo将他横抱起,用那娘们的姿势将他抱进车里,自己开车到医院替他挂诊。

他开始大笑,像疯了一样,那男人以为可能还有一枪还射到他脑袋,神经错乱了。

哈哈——

那变态是智障还是脑残?请了医生结果设备不足,只能做简单的小包扎,还得另花时间再到大医院去,他不知道这男人是拐弯抹角地废掉他的脚还是急昏了,神经错乱。

他比较相信那男人是大费周章想废了他的脚。

「呜……慢……点……」

最后让他笑不出来是他晕车,头昏眼花,又发现自己他妈的只围了件薄被就被塞进车带出来。

他脸色发白手掩着着嘴,想吐。

突然,一个转弯,让他胃液冲上喉咙。

******

他吐了,被那男人抱进医院厕所清洗一番,又被那男人抱到X光室,靠着人脉和权势墙型替他做了X光,报告在几十钟后出来,接着他又被带到不知道哪边,他已经头昏脑胀了,只能靠着男人任他抱着走,甚至连丢脸到被其他病人侧目的羞耻都懒得有了。

最后他在那男人的陪伴下挨了一针麻醉剂、好几针缝针和一针止痛剂,折腾才宣告结束,被那男人载回住处他已经睡死在车上,连Vincenzo哪时将他抱回床上、抱着他睡都不晓得。

于是,当殷红睁开眼,看见Vincenzo在身边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将他踢下床。

看那男人来不及闪躲,只能狼狈地倒在地上,他本来想趁机跑走的,但看那男人难得错愕地跌在地上,他忍不住大笑,随即被那男人捉住右踝,亲了他脚踝上的龙纹身。

「你……」

那双湛蓝的眼看得他忍不住尴尬,动了好几下才挣开男人的手,他往后退差点就要掉到床底下,一半的屁股悬在半空。

「我让June替你煮些吃的。还记得吧?上次那个钟点佣人。」那男人捉住他身上围着的棉被角,一把抽走!

「干!」他身体一往前倾,立即被捉住、抱起,带进浴室。

那男人让他坐在马桶上,拿了条毛巾弄湿,捉了他的右手就开始擦!

「喂……我不需要……」他满脸通红,挣扎了几下仍徒劳,那男人扔擦遍了他的全身,连他跨间的小家伙也不放过。

「你住手……」他大腿内侧轻颤,那男人对他的反抗视而不见,轻笑几声,扔掉毛巾,布满粗茧的手握住他微挺立的小家伙,轻轻摩擦。

「呜……」他一手握拳朝那家伙肩膀一捶,却被磨擦得骨头都要酥了,那一槌虚软无力,连张手去推Vincenzo的脸都像轻轻覆在男人唇上一样。

「很有感觉吗?殷红。」

一只手环住他的腰,轻轻将他往上台,掌心被男人吻了吻。他不受控制地抬高臀部,追随男人的手指、抚弄,腰侧的肌肉受不住颤抖,那男人将唇抵在他的耳边,他缩了缩肩膀,男人的热气全喷在他耳边,痒痒的。

「殷红我喜欢你。」

「狗……呜……狗屁……啊……」

他哪可能信……这变态,竟然一边替他……替他手淫,一边告白,Fuck!只有这个变态才做得出来吧……他又不是女人……怎么……怎么可能因为……

「我喜欢你,小猫咪。」

「呜……不……」

他开始摆腰,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跨间充血的小家伙身上,脑子几乎要化掉了,耳边不断不断传来我喜欢你、殷红……

他不要。他怎么可能接受……他不是他妈的gay炮,也没有去他妈的斯德哥尔摩症,怎么可能喜欢这变态、爱上这男人……

「滚……滚开……啊哈……我……」

他、他快……

「殷红,你偷走了我的心。」

「老子才……啊……才不屑……呜……偷……」

那男人磨擦的越来越快,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想射精的冲动,腰受不住大幅度地扭动,那男人一声又一声的喜欢下,发出细微的尖叫,在男人手中射精了。

「啊——!」

冲水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

Vincenzo拿了湿毛巾替他擦拭下体的白浊,而后将他抱回床上,人又回了浴室。

接着他听到冲水声,毛玻璃没起雾,他猜想那男人冲了冷水。

在冬天冲冷水?

Fuck,那变态因他而勃起了!

有病。他妈的有病!

狗改不了吃屎,变态就是变态,没得改的,天性。

oh……Fuck。

殷红双手捉着两边的发,几乎要惨叫了。

他已经开始习惯那变态的手指的抚弄的,他被那变态干过几次了?指头都属得出来的数字,他竟开始习惯了?

干他妈的习惯,他一定被那变态传染了……天啊天啊,他这伤多久会好?多久可以再跑跑跳跳?不然能正常的走也行,他不想、不想习惯……

要命,那变态在昨天被雷打到,对他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从变态变成更变态,还参杂温柔和柔情来增加自己的变态,鸡皮疙瘩都要掉满地了,恶心的要死。

「我请June替你买了几件衣服,她应该等会就来了……」那男人光着身体从浴室出来,因为暖气和冷水的温差而轻颤。Vincenzo在衣柜挑了一套看起来很高档的西装,当着他的面换上。

他也不是没看过那男人的裸体,就不知那变态为何会对他的身体感到兴奋……他就不觉得男人的身体有哪里好看、哪里有吸引力。

最多就觉得那变态身材好了些,媲美平面模特儿身材,肌肉也十分有看头,仅此而已。他的小兄弟看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来要不是刚才那变态硬摸也不会有反应。

那男人滔滔不绝地和他说了很多,什么下午会回来替他换药、中午钟点佣人会再来一次,一个叫Malcolm的什么兄弟还保镳的会如何如何他听过就忘,没兴趣听,往后倒在床上,连应都懒得应一声。

「嗯,说起来……你背后的刺青真令人在意。」

那男人朝他走来,不顾他的意愿,以不压到左脚的方式,将他翻过身,背朝天。

「干……」

「连这里都让人刺了……你想从波斯猫变成波斯狼吗?」他的尾椎被色情地抚摸,食指在狼尾巴附近游走。他起了疙瘩,一个侧身拨掉那只咸猪手。

「干你屁事!」

明明拒绝的这样明显了,那男人不死心,硬是要碰他这里一下、那里一下,最后还要柔乱他的头发才滚出门。

搞得像他们是同居恋人一样。

去他妈的恋人,干他妈的同居。

变态就是变态,没药医。

第十一章(下)

他开始并购ㄧ些小公司,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势力扩大,为了不被那老头发现甚至用了数个假名、假户头。

他知道那老头时时刻刻都在监视着自己,这样行动又更加不便了,再加上最近那老头开始让他游走在合作的家族、商人间,Malcolm除了做他的名义上的司机、私底下的贴身保镳,甚至开始帮他处理那些并购的琐事。

Malcolm是他十五岁那年捡回来的,那男人从小混帮派、在龙蛇混杂之地求生存,直到他遇上他。

那次Malcolm被迫背黑锅,与那帮兄弟决裂,被打得遍体麟伤,几乎奄奄一息了,最后是他救了他。

那时只是不想要那老头安排的保镳、不想要受那老头的控制才捡了那男人回来。

其实他有些担心Malcolm会倒戈到他父亲那边。

意外的没有。

那男人对他忠心耿耿,甚至将生命交付于自己手中。

他没忘记Malcolm对他宣示忠诚的那年,他十六岁。

那男人亲吻了他的鞋头、将随身的匕首双手奉上给他。

要说那男人是他现下最信任的人也不为过。他将背后交给了这男人。

「Malcolm,没让那老头发现吧?」他拨弄着一叠又一叠的文件,捏了捏鼻梁。「他似乎开始盯紧你了,小心点。」

「是,少爷。」

「暂时按兵不动吧。」他从西装口袋内拿出一支钢笔,在纸上快速写了好些字。「你知道的吧,那老头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在纸上好几处画了大叉。

「Bruno现在勉强由Lombardi支撑住。老头已经开始将Bruno那些客户一个一个抽走了,几个和老头有过节的没答应外,其他应该都准备倒戈了。」

「啊啊……说起来,最近好像也有几个企业家失踪?恐怕是那老头干的吧。」他换了张纸,又在上头的英文字母上画了几个叉。「警方也开始深入调查了。Dicarlo家的几个分支也被其他家族报复似的干掉了几个干部……」他笑了几声,将话题转移:「Malcolm,说说你那边的状况。」

「是。Mangano以及Colombo公司已签下合约,将公司度让给您了……上星期请Ives·Harris伯爵代购的武器也已经运来,款项已付清。老爷并无察觉,请少爷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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