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他也是很认真不让老头和Dicarlo丢脸的……至于和那个老头的想法一不一样就不用说了吧，呵。总之他这难得认真的回答也算真心诚意的了。

「……Vin，如果你是Aldo你会让谁掌握大权？」

那老头话题一转，他不由得的愣了一下。

那老头的沉默不语，他也只能轻敲桌面，思考。

「应该是哥哥，Pietro·Aldo。」他想到那个假扮成Aldo家长子的男人……Aldo可真找了个和儿子挺相似的男人呢。

「哦？Salvatore不也很能干？」

「Pietro够聪明，也够沉稳。」他朝父亲一笑。「相较之下Salvatore就显得冲动了……嘛，就经营整个家族企业、领导底下人的身分而言，Pietro的稳重会比Salvatore要胜许多，而Salvator胆识以及果断则是胜过Pietro的部分。」

Pietro或许不能替他斗垮他父亲，但是给与创伤绝对办得到，而且伤得还不小。就看那小子有没有心下手了。

虽然代价可能是赔上整个Aldo家族企业就是了。

「虽然胆是以及果断很重要，但我想Aldo应该还是会选具有领导力的Pietro来继承他的位子。」

当然，如果这两兄弟够聪明也够信任对方，而Aldo那位老家伙也深信他们能互助，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也不是不可能。

呵，但这种案例几乎可说是没有。

就算感情再怎么好的亲人，在利益前头也会为了厮杀而变得丑陋。

那老头听完他的话后沉默片刻，接着还算满意地点了头。

「那Salvatore你认为该如何处理？」

他没意外那老头会这样问，一派轻松地回答：「那两兄弟感情好，说不定弟弟会愿意在哥哥底下工作，肮脏的生意交给弟弟不是再好不过吗？呵。」

果不其然，他父亲露出鄙夷的笑容。

「Salvatore再尊敬Pietro，也终究是个高傲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当个底下的小臣子？想想你那个无用的叔叔吧……怎么？还是你真认为Franco那臭小子是甘愿在我底下做事？」

「没有，爹地。」

他那个uncle Franco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在那老头的脚下做事。他虽然不是很清楚，却也是略知一二的，他的父亲不管脑头、手腕都赢过Franco，早已胜券在握，却仍担心背后被他鄙视已久的弟弟暗捅一刀，在成了继承了Dicarlo的当主后将他叔叔的手脚各打断了一只。

呵，要是可以的话绝对，那老头绝对会将叔叔杀了吧。

「没有就好。」那老头揉了揉眉心。「哼，说起来你最近找了个不三不四的家伙吧？玩完就算了，别给老子染了一身病回来。」

「嗯……我可是有好好带保险套的呢。」他看见那老头眉间那几乎要夹死苍蝇的皱摺就笑得更深，嘴角几乎想弯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当然，有人偷偷把它戳洞了那就……」

「够了！」那老头挥了挥手意识他离开。「你出去吧。之后我会让你会会那些客户，别让我丢脸了。」

「是的，爹地。」

第九章（下）

他走出本宅，夜已深了。

不知道那只猫睡了没。

毕竟他昨晚做得挺过分的，今早又接着来一次……

啊啊，说起来，那只猫总将自己缩在一起，像小孩子的睡相也让他觉得很可爱，忍不住就想往怀里抱，大小刚好，当抱枕也合适。

那只猫有些怕他，虽然一开始是新鲜的，但他却现在有些希望殷红能亲近他些……呵，真是诡异的想法。他可是三番两次强奸了那只猫似的男人，竟还想让那只猫对他有好感。

呵，他也有些不正常了吧。

Vincenzo坐进车内，从口袋掏出手机，姆指按下其中一个按键，萤幕一闪，出现了两通未接来电以及一封简讯。

显示的名字都是同一个：Angela Lombardi。

他最近私下交往的对象。

想不到吧？Carlo Bruno那只小沟鼠的未婚妻竟然私下与他交往了近一个月。

虽然一开始只是临时起意，不过没想到会这样顺利。那女人在她几次的邀约下就上钩了，背着Carlo与他见面不下十次。

不过想想也是，政治联姻总不是你情我愿的，那女人会劈腿也不是没有道理。

更何况这成绩优异，沉鱼落雁的女人，竟要嫁给一个没半点优点，又高傲自大的大少爷，自然是不甘心的。

即使订婚宴那天她笑得如花般，亲腻地任那只沟鼠挽着手，甚至是亲吻。那女人还是不甘心的。

那女人曾喝得烂醉哭着与他抱怨。

而他正是趁那女人脆弱的时后趁虚而入的。

他读着那女人传给他的简讯内容。

简单说，就是找他出来私会，他明天没什么事，去陪这女人逛逛也无仿，顺道增进那女人对自己的信任，有益无害。

他露出微笑。

啊啊，真是可怕呢，感情这玩意儿轻易的就被拿来当作武器，就连Angela这样聪明的女孩也仍是被他骗得团团转，以为他暗恋她已久，对她即将嫁给别人做妻子也感到难过以及不舍…甚至忌妒。

那女人很好，挺符合他理想中的女性……应该说，一般男人理想中的女性。但就是太过小心眼以及自以为是，不然他可能真的会不小心迷上这女人。

啊啊，这么说来，殷红或许就是他理想中的男性吧，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自信以及魅力总让他忍不住被吸引，尤其是那晚从他手中抢走磁片的身影与在床上既妖艳又脆弱的身影更是深深烙印在他脑海中。这样两极的反差竟毫无违和感。

真想再看看那只猫其他神情。

「Malcolm，那老头应该会拉拢Bruno企业的投资者吧，记得里头有几个是Bruno家族的分支，那老头应该会想办法拉拢，不成应该就将其毁掉……嗯……你认为我们能从那老头计划里偷几杯羹出来？」

他暂时不打算给那女人回覆。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他记起那只猫或许会待在他家中。疯子似的，他竟想多了解那只小贼猫。

明明那只猫对他而言并没有用处，顶多是无聊时玩玩觉得可爱而已。最初对他说被他偷走心，只是个玩笑话罢了，第二次一出口，感觉有些像他初中第一次谈恋爱，酸甜在心头的感觉。

要真是这样，那可得祈祷那小猫咪别玩弄了他的心呢，呵。

「不会太多，筛选过可能不到三个……如果信得过Bruno，或许……」

其实他心里早有底了，听到Malcolm的回答更是确定了。

「真不甘心呢，明明将Bruno这个小巨人搞成跛脚的明明是我，结果将他分尸的却是那老头，利益都给他拿去了呢。」他手肘抵着手把，撑住下巴，望着路灯营造起的，如彩色星星般的夜色。「要支配Bruno底下的人不是容易的事，不过我想试试。」

那双海一般的眼流露出杀意，Vincenzo的嘴角仍是保持着漂亮的上弦月。

「除掉Carlo Bruno那碍眼的母亲，对那女人忠心耿耿的小鼠们也不要了。下个月小沟鼠就要和小天使结婚了……在那之前控制住Bruno。Carlo不是什么狡诈的角色。」

「是，少爷。」

至于Lombardi就暂时按兵不动吧，先搞好Angela这层关系，之后再慢慢渗透进去……那女人挺聪明，得慢慢进行才可以。

他抵达住屋时天边已经出现一线曙光。他拿出钥匙、插入，一转他立即笑了出来。

看来他的担心是多馀的呢。

他收起钥匙，转开门把，里头静悄悄的毫无生气，Vincenzo仔细地环视四周，寻找哪些地方与往常不同。桌子、沙发、吊灯、甚至是嵌在上头的电视屏幕。

究竟是这只猫是怕他怕得赶紧逃之夭夭还是偷窃技术已经进步到神不知鬼不觉得偷走之后还能不被发现丢掉哪些东西了？

客厅没有任何一样物品消失，他正打算上楼确认哪些玩意儿不见了。方经过一楼书房门口，他停住脚步，转了转门把，没锁。

他推开门，打开电灯，扫视了四周。

那只猫应该对书没有兴趣吧？

他摸了摸茶几上干净的陶瓷茶具、一叠白纸。

他笑了声。

明明拿走这些纸张，卖了就能大赚一笔，还能威胁到他，但殷红却没有。能混入宴会，应该不至于不知道上头这些人名吧？

没看过猪走路也吃过猪肉吧。

不过，他能想像的到。

那只猫偷走磁片，竟原封不动地塞在他的书本里，看起来就不像对这些机密资料有兴趣的样子。

他转向书桌，立即发现了少了样东西。

他的水晶波斯猫不见了。

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玩意儿，不过他还真挺喜欢那只猫的造型，觉得有些可惜了。

Vincenzo检查了书桌上的物品，只少了那只水晶猫，抽屉里的东西一样也没少，他弯下身拿出藏在书桌下的黑皮箱。

打开，里头的狙击枪完好无缺，一一检视似乎也没被破坏过。

这比那只水晶猫更昂贵，卖到市面上绝对值不少钱，殷红却没偷，是没发现呢，还是没兴趣？

他将泡绵拿了出来，底部是空荡荡的。

那只猫的掌心雷不见了。

殷红开过了！

却只拿走了属于自己的枪枝。

明明有其他更具价值、更吸引人的东西，那只猫却偷也没偷，甚至看到了，也不带走。这几个月来，那只猫从他这儿偷的只有那些古董、精品而已，究竟那只猫偷东西都是依据什么来偷的？自己的喜好？

不像是受雇于人的样子。

Vincenzo确认除了那只水晶猫被偷了后，锁上门，上楼，不意外主卧室是空荡的豪无人烟。

他脱下外套，坐在床上，拿出手机，迅速找了「那个人」的名字，按下拨出键。

Angela Lombardi。

＊＊＊＊＊＊

他们在旅馆幽会。

那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和化妆品的味道，让他不太舒服。

一夜没睡，哄这女人的时候显得力不从心。

他胸膛任那女人靠着，手臂微弯，将小天使圈在臂弯中。

他闻到Angela满身的酒气味，混着化妆品和香水的味道，又香又臭，甚至带着醉人的酒味，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别推开怀中那梨花带泪的泪人儿。

他胸前被女人的的眼泪弄湿了，耳边传来的是女人哽咽的细细丝语。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Dad明明知道我不爱Carlo，Carlo只是个毫无用处的花花公子……却……却还是硬要我嫁给不爱的男人……」

他轻拍那女人的背脊，没说一句话。

这种事屡见不鲜。这种出卖感情只为了家族利益的事情，他们早该知道了，也该有所觉悟，为了壮大势力、为了挤身龙头，感情什么的，不过是个用来骗人的跳板而已。

「Vin……Vincenzo我、我们私奔吧！只要……只要离开这里我们就能在一起了！一起到美……不、美国不行……我们可以躲到中国……或是日本，逃到他们都找不到的地方……」

他笑，抹去女人脸上被眼线污黑的泪水，亲腻地吻了吻那双充满口红味的红唇。

「Vincenzo？」

他抚摸Angela柔顺的金发，拥着他不爱的女人。

「你…你也觉得这方法很愚蠢吧……怎、怎么可能逃得了一辈子……说不定连机场都过不去就被捉回来了，我、我不想嫁给他……Vincenzo你知道我爱的是你……你不、不也说过喜欢我、爱我的吗？你……你舍得我嫁给其……呜！」

他拥吻怀中的女人，堵住那张喋喋不羞的嘴。这女人是急慌了吧，下个月就要和她一直不屑的男人结为伴侣，她不想却仍得照办，而在这女人的眼中，他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是唯一知道她多么不愿意的男人。

他曾对这女人说爱她，而她也紧记在心，没忘过。

他不知道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不爱她的，只是骗人的手段……或许是知道的吧，却仍死命的相信，只盼他能带她逃离这段婚姻。

「Angela。」他双手环着女人的纤细的腰肢，额头轻靠在她的肩窝上。「没关系的，你和Carlo Bruno结婚吧……」

他听到女人的惊呼声，他紧紧抱着女人，防止她推开自己。

那双湛蓝的眼眸子不能让那女人看见了，要不一定会穿帮。

那女人会上钩的，他肯定，只要他再多哄她……

让那女人相信，自己是爱着她的。

爱着Angela Lombardi。

用空了的心，去爱这个天使女孩吗？

他收紧了双臂。

他的心，在不知不觉间，早给了他完全不了解的猫了。

早被那只猫的魅力吸引住了，连他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

但……他的感情不是用来做这种毫无利益的情情爱爱。

他的父亲……那老头，一定会毁了殷红。

「Angela，没关系的，和Carlo结婚吧……之后，一定会让你离开他。我会娶你。」

「只要把拿到Dicarlo的主权。」

那女人哭了，把原本就哭脏的脸弄得更加肮脏，该是防水的化妆品仍受不住地留下黑黑的泪滴。

他与那女人面对面，用拇指抹去脏污的泪水，那女人对着她猛点头，嘴里不断说着「好」、「我等你」、「一定要带我走」，「我爱你，Vincenzo」……他朝Angela露出温柔的笑容，双手握住比他小一号的白嫩小手，他吻了吻那女人的指间。

「我爱你，Angela。」

他突然觉得心脏彷佛被用力掐住一样。

第十章（上）

一句句的谎言从嘴里一次又一次的吐出后，真正的承诺究竟哪些是哪些不是，他自己都快要分辨不清楚了。

他承诺那女人会娶她。

承诺那老头不丢他的脸。

承诺……

他唯一确信的，只有一个。

他承诺那只猫的约定。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Vincenzo

「为什么老子觉得你这句话念起来特别龌龊？」——殷红

「其实这句……」——Vincenzo

「干！闭嘴！你这变态！老子不想听你解释——！」——殷红

＊＊＊＊＊＊

木头框边的玻璃门被轻轻推开，上边的门铃当叮叮当当地响得好清脆。

殷红踏进店里时，刺青师傅正好刚替客人拍完新刺的图案，见他一进门立即和他打了声招呼。

待客人离去，他脱掉身上穿的长袖外套，放置在椅子上。

这位刺青师傅他认识了好段时间，一样是透过他那Russo养父认识的。

没什么好说的，这位刺青师傅曾是Russo的情人。

很久以前了，在他还未认识Russo之前。

「Rory你决定好了吗？」有些年纪的男人这样问他，从抽屉拿出了一张画了狼仰天鸣叫的图样。

那无疑是个漂亮的图样，狼的毛皮是那样柔顺，表情是坚定且柔情的。

他手触了处那张白纸。

「嗯。」他放了一叠钞在桌上，将身上单薄的黑背心脱下。

他趴在台子上，将裤子拉到臀部附近。

「Rory，其实你不必……Raul不会希望你这样伤害自己的。」那男人边说，边将图案印在他皮肤上，「你刺得够多了，那些全是Raul喜欢的东西，是不是？」

他哼笑一声，抬眼瞧了那男人。

「如果你他妈的不想我刺，就该在老子刺第一个的时候阻止我。」

Raul·B·Russo，他的养父，他的Russo爸爸，一个娘娘腔，名字却十足阳刚的男人。

一个因他而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