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我去找那人渣谈判……呵，一个十二岁的小鬼头能谈什么？我还被揍了一顿扔到垃圾堆里，甚至到后来，那男人嫌我碍眼，还绑架我。」他任由眼泪持续掉落，还挥开Vincenzo伸过来的手。「让它流。」

「我被揍了一顿载到海边，他们打算将我绑上石头扔进海里……我有没有说过Alvin和Gareth？你好像有碰过他们？他们是Russo的朋友，大我五岁，Russo死后有段时间是他们照顾我的。那时也是他们救了我。Russo因为那件事情好像看清那人渣了，打算分手，那男人却不准。」

「我不知道他们后来谈了什么，那天晚上，Russo哄我睡，比以前还要温柔，唱很难听的摇篮曲折磨我……我还是睡着了，但没有很深，我觉得我那时还有意识，只是睁不开眼睛。Russo出门了，我有听到门的声音，过一会，我醒了……我发现Russo不在家就跑出去找他……他不在家是很正常的，但是那天我就是想出去找，我也说不上来……」

「我想是因为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说：『Ti amo ，mio figlio（我爱你，儿子）』他平常……不会在睡觉的时候说。我跑了很久，应该有十来分钟吧？最后是在一条巷子里发现他的。」他抹开床单上的泪珠，看着水滴在上面晕开，视线模糊不清，但他就是不想将眼泪擦掉。「那时候是十月，下着大雨，雨水把血冲刷到我的脚边，我到的时候，Russo已经死了。」

他终于转头看向没了笑意的男人。

「他的心脏被挖了出来。」他用力吸了吸鼻子。「Russo的尸体最后是被警方带走的。他是窃盗通缉犯……但我不是，我还没被发现过。警方带走尸体去离清死因，到现在都没结果，尸体一个月后被随便埋葬，但是我不知道在哪……」

而现在，那个杀了他养父的男人已经死了。

被他眼前的男人所杀。

明明什么都不了解，却替他杀掉了Francesco·Lombardi。

完全不怕Lombardi家族的报复。

那男人紧抱着他，看他说完了才用手指轻柔地抚过他的眼角，带走泪滴。

「我爱你，殷红。」Vincenzo吻去他脸颊上的泪痕，顺着痕迹往下吻，最后封住他的嘴。

他最后在那男人的怀中睡去，已经很久没有睡得如此的沉了。

他已经习惯那男人给予的怀抱。

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床上的另一边早已没了温度，说明Vincenzo醒来已久，他左顾右盼，只看见了一张纸条。

上头写着：Παντρ·ψου εμ·να

这什么字啊？

他皱着眉，瞪着活像虫子般的字体，绝对不是义文或是英文，中文更不用说了，这真的是写给他的吗？

他拿起纸条，阳光照射，纸的背面好像有字。殷红手一翻，看见背后的翻译勾起了笑。

放纸的地方正巧放了枝笔，他顺手拿起来用，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了几个字后，换上那男人准备给他的衣服，跳出窗外。

Marry me

If the sun rises in the east

Vin，

如果太阳从东边升起，

我答应。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