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宠臣(生子)上——雪落离庭
雪落离庭  发于:2014年0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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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周昂月,他本是一个七品地方官之子。

被南巡的老皇帝看中一夜之间成为皇帝的男宠。

三年后老皇帝驾崩新皇帝上台,他又成为新皇帝的宠臣。

他盛极一时,掌握权势,俯仰天下,却又在极盛之时激流勇退销声匿迹?

他是皇帝的宠臣,却又和皇帝的侍卫纠缠不清?

他威逼、利用、使毒,无所不用其极,残忍的背后谁又真正读懂了他?

几多裂心的伤口反反复复无法愈合时,终于可以牵着他的手,看云卷云舒。

— HE。—

就是喜欢写狗血的狗血的狗血剧情,当然会有虐,但素最后会皆大欢喜的 !

换攻文,腹黑攻VS腹黑受VS忠犬攻 [受落谁手,各显神通哦]

内容标签:强强 生子 宫廷侯爵 宫斗

搜索关键字:主角:小月月,皇帝,侍卫 ┃ 配角: ┃ 其它:耽美,离庭

楔子:从这里开始

周昂月,江南某省七品地方官之子。本名周笑庭,字昂月。

开元年间唐皇帝李烨微服南巡下榻当地地方官周某之府邸时偶然发现的美少年,惊为天人,立即携于身畔。南巡结束后,周昂月随李烨回京。当时年仅十四岁。

可这十四岁的小少年生涩的很。老皇帝风流成性,用了他一次就不再用了,将周昂月丢在冷宫不管。可底下那些周公礼学的大臣们不同意,一个正值青春的大小伙子怎么能留在后宫?就纷纷上奏谏他。老皇帝想想也有道理,随手封了周昂月一个文侍的礼官。从此周昂月便穿着礼服,带着礼帽,立在皇宫的一角。他的工作是到点报时,其实就是充当活人钟表。

三年后老皇帝病死,新皇帝上台。朝廷内部无声无息的来了一场大换血。那站对队伍的自然弹冠相庆。站错队伍的,贬的贬,免得免,杀的杀,哭的哭,闹的闹。流血的案子也闹了几起。

周昂月这小小礼官却还不配站哪个队伍,反到是安稳。这三年来他坚守岗位,工作表现不错。还小小升了一级,当了侍官。从此他便不是站在角落里报时,而是站在皇帝御书房外专门给皇帝报时。

……

八月十五刚过,银盘就变成了镰刀。夜里清冷至极,风摇着树影,上弦月勾破了云,无比凄惶。

周昂月站在御书房外面正累得昏昏欲睡,耳畔突然传来一屡尖细绵软的声音:“周侍官,今个又是您的班?”

周昂月睁眼便瞧见太监元喜光笑眯眯的一张脸。这元太监是御书房的值班太监。到是生了一张干净的面皮,不过因是无根之人,所以周昂月怎么看他的脸都有些半男不女。他与周昂月在一处共事,算是半个同事半个朋友,见面总要打一声招呼。

周昂月拱手一揖,赔笑道:“元公公,给您请好。您还没忙完呐?”元太监蹙蹙眉:“哎,皇上还在御书房批折子呢。我们这帮奴才哪敢撤呀。”周昂月上下打量了一番元太监,却见他手中没端茶也没送食。不禁问道:“那您这是?”元太监道:“今个皇上翻了容贵人的牌子。你看这都一更天了,贵人那边等急了,差人来求我劝劝皇上早歇着。我这不……”

周昂月偷笑道:“你呀你,莫不是吃了贵人的什么好处。你能这么殷勤吗?”元太监抬起袖子掩着脸,假惺惺的道:“哎呦,周侍官。我哪敢吃什么回扣啊!啊,不说了,不说了,我得赶紧去了。”说着一溜小跑的转过了回廊。

周昂月知道回廊那边是御书房的正门,自己的岗位是御书房的后身。也就是说,隔着一道墙,这位大唐的新皇上正背对着自己办理国家大事呢。可惜的是,虽然在御书房当差三年,却从来没见过皇上的面。这事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看来元太监果然有点用处,他进去不到半柱香的时辰。御书房就传来摆驾的声音,接着人走殿空熄灭了灯火。

好不容易熬到三更,换班的人来了。周昂月这才拖着一身的疲惫赶回住所。经过后花园,往东走过了一个月亮门就是他们这些文侍武卫的侍卫房。可偏偏在白玉石桥上,周昂月听见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尖细绵软,时断时续,像小猫的叫声。周昂月停下脚步,站在白玉石桥上静听。听着听着就不自觉的向声音来源处寻去。

昏黑不明的秋夜中,风虽徐徐却已带了三分寒意。周昂月走到假山石前面,隐隐瞧见那山石后,玫瑰花丛中有个东西在动。白乎乎,没有毛。发出那种酥人骨头的声音。

周昂月上前一步,伸手拨开前面的杂草要看个究竟。突然,眼前一黑,口鼻呼吸不顺。身子已被人带出好几丈之外。“嘘,别害怕。我不是坏人。”那人的嘴凑在周昂月的耳畔轻声说。“我放下手,你保证别出声哦!”那人又说道。周昂月勉强的点了点头。那人果然把手放下,只是另一只胳膊却还紧紧抱着周昂月的腰不放。周昂月定睛一看,原来两人已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只要向前探一探身子,就能看见假山石了。回过头来,却见到一张苍白英俊的面容。

原来将他掠到树后的人是一个身材挺拔颀长的二十五六岁青年。这青年剑眉星眸,鼻挺口阔,额头高爽,下颌饱满,本是一副精神俊美的长相,可皮肤却过分苍白,额角下隐隐的露着青筋。他身上穿着黄白色绣金长衫,典雅高贵,器宇不凡。

周昂月打量着青年,青年也似打量着周昂月。两人互看一番,都有些错愕。青年轻薄的摸了摸周昂月漂亮的小脸,夸奖道:“你真乖,没出声。”周昂月张着大眼睛看着青年,指指假山石后面道:“那是什么?”青年瞪了周昂月一眼,讪笑道:“就是不知那是什么才来偷看。你要是走过去,打草惊蛇。岂不败兴!”周昂月点点头,也忘了问这青年是谁,只顾着瞧那处蹊跷。两人凝神屏气直愣愣的盯着假山石后面的玫瑰花丛。只见那白乎乎的东西不知在干什么,一下一下的动着却似乎并不移动。发出的声音也越发粗重,似乎在费力的喘息。

抱着周昂月的青年突然低首轻笑:“我明白了,原来是在做那事呢。”周昂月瞧了半天,却越瞧越是迷糊。可他已经人事,经青年一点立时也通透了。红焰立即烧上他白皙的脸颊,垂下眼帘不敢再看。这时,青年突然捅捅他,兴奋的道:“出来了,出来了。”周昂月闻声抬头,见到两人从那假山石后走出,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这两人周昂月不仅认识,还很熟悉。一个身穿文侍官服,是同周昂月一个住房的侍官名叫朱千里。另一个,竟是御书房值班太监小元子。

只见这两人形色匆匆,灰溜溜从假山石后面钻出来。元太监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左顾右盼,对身旁的朱千里道:“刚才好像有人经过。”那朱千里极其暧昧的搂住元太监的脖子,冲着他脸颊咬了一口:“这时候哪会有人,你又疑神疑鬼。看来刚才还没把你干舒爽?”元太监假笑着拉开朱千里,半推半就的道:“哎呦,您饶了我吧。明我还要当差呢。”朱千里不依不饶,扯着元太监不放。手也不老实,似乎探进了人家衣内,媚笑道:“你说清楚,今个你爽没爽?”“爽了,爽了。”元太监的声音低下来,接着又是一阵脸红心跳的喘息。但声音渐远,最终消弭得再也听不见了。

“走了。”身后青年清朗的声音才让惊诧已木的周昂月回过神来。周昂月想起自己还和那青年身子贴着身子,赶忙想拉开距离。可他身形稍动,却被青年先一步制住。 青年将他反身靠在树上,脸却越凑越近。

“你到底是谁?”周昂月正想问这句,青年却先问他了。他声音清冷,面色也似有几分僵硬。“我叫周昂月。” 青年俊美的脸就在眼前,周昂月不禁有些尴尬。“周昂月?”青年重复着这个名字,微蹙起眉头。他往后退了两步,使周昂月离开了他的钳制。他左右踱步,不时抬头看看周昂月。似乎正在努力的想从记忆中找到这个名字,却怎么也找不到似的。

“你在何处当差?”青年又问了一句。

“我在御书房当差。”

“啊,周昂月。”青年听他一说,似乎茅塞顿开。拍手笑道:“你是给皇帝唱时辰的侍官吧?”

周昂月拱手一揖:“在下正是唱时辰的文侍。敢问兄台在何方高就?”

那青年邪魅的勾起唇角,似笑非笑,他指着长生殿的方向道:“我在那里高就。”

周昂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哦,那里呀。那里应该是长生殿。”这长生殿可是皇帝每日早朝的地方,听他这么一说,他应该是个重要人物。

青年拍了拍周昂月肩膀,笑道:“周昂月,咱们后会有期。”说罢扭头就走。那周昂月正要还礼道别,青年却回眸一笑:“对了,今晚上咱看见的事你可千万不许说。需知宫中无小事,切记!切记!” 深浅银钩,青年苍白的面色也似镀了一层银霜。

周昂月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还没问他尊姓大名。可刚想开口,却见那青年早就跑得远了。

第一章:几回花下坐吹箫

八月秋风阵阵凉,一层薄露一层霜。没有云的时候,苍穹最上层的颜色都变成了浓浓的蓝紫。

周昂月照那青年的话做,假山石后玫瑰花丛中看见的事他一个字也没对谁提过。到不是真听了那青年的话,可“宫中无小事”这一句说的是千真万确的。

再见着元太监,两人照样打招呼,开玩笑。可周昂月怎么也没想到,他一向认为挺老实的小元子,怎么能和那档子事联系在一起。而且对象还是跟自己同屋的朱千里!于是,见着朱千里也越发不自然起来。

这天周昂月还是亥子班,要守到三更才能回去休息。管皇帝翻牌子的太监夹着花名册小跑步经过回廊往御书房去了。不一会又小跑步的出来。这情况已经连续出现了三四天。周昂月奇怪起来。

因为往常这管翻牌子的太监进御书房,没有一个时辰是出不来的。周昂月猜测是皇帝太花心,举棋不定要去哪个妃子贵人处过夜,总要琢磨些时候。可这几日皇帝又好像决定的太快,若不是有了专宠的对象,便是清心寡欲哪个也爱不起来了。都说君心不可测,周昂月也不想测了。摇头叹一声自己多事,站直了身板等着下班。

……

御书房内,新唐皇帝李暄宇正立在龙案后提笔作画,他素笔勾勒出一个少年的线条。少年身穿一身宫廷服装,五官甚是精美。眼如寒月,口如涂丹。神情似有些错愕又难掩恬淡。

元太监过去给龙案上的烛台添加灯油,瞟了几眼皇帝的画。

“看我画的怎么样?”李暄宇的心情似乎很好。他见元太监偷偷看画,干脆大方的退后几步让元太监看个完整。

元太监赶紧放下油壶,挑起大拇指赞叹道:“陛下之丹青真乃鬼斧神工,画的太好啦。”

李暄宇鄙夷的瞥了他一眼,但笑不语。

这时候宫外传报说管翻牌子的庞太监来了,正在外面候着。

李暄宇一听就扫了兴致,毛笔一扔冲着元太监摆摆手。意思是给庞太监开门。

元太监开了门,随庞太监一起回到皇帝身边。庞太监照例拿出花名册恭敬的举过头顶,供皇帝挑选各位宫妃美人。

李暄宇左挑右选,看着这些莺莺燕燕的名字愣是没有一个想见的。错眼又见自己的画,画中少年清纯可人,眼似秋波,纯净如水。仰头眯了一会眼道:“庞公公,你在宫里也好多年了吧”

那庞太监有六七十岁年纪,老迈不堪,弯腰驼背,嘴上还有几根白毛。一双老眼却精亮的很,满盛着世故与圆滑。听见皇帝问话,他不慌不忙答道:“回禀陛下,老奴在宫中已经六十个春秋,伺候过三位皇帝了。”

李暄宇偏头看了看庞太监,可庞太监始终低着脑袋。皇帝看不出他脸上表情。

“咳咳,庞公公。我问你个人啊。”李暄宇摆手示意庞太监收起花名册。那庞太监何等精明,他知道皇帝今日又不点名,赶忙合上那装满各位宫妃名讳的盒子。跪下道:“请陛下发问。”李暄宇指指窗外道:“站在御书房外面给朕唱时辰的周昂月,他是几时进宫,何人举荐?”庞太监闭上眼仔细琢磨着这个名字,半响才抬起头道:“回禀陛下,宫中并无周昂月这个人!”

李暄宇先前见这庞太监闭目凝思,还以为他对周昂月的来龙去脉甚是了解,组织语言给自己说个详细,哪知道等半天等来这么一句。气的一脚把庞太监踹下台阶,愠怒道:“你好大的胆子!朕在宫中见过这人,你敢说没有?”庞太监被踢翻在地,他迅速趴跪在地上叩首道:“老奴该死,老奴该死。”把头在大理石地面上磕得嗵嗵直响。

方才皇帝发怒,虽然挨踢的是庞太监,却把元太监也吓得不轻。他是御书房的值班太监,皇帝又说这名叫周昂月之人在御书房唱时辰,难保不会问到自己头上。还不如先招了,主意已定他在李暄宇脚边叩首道:“陛下息怒,奴才认得此人。”

“哦?你说。”李暄宇来了兴致,后退几步坐在龙椅上。神情竟透着淡淡的喜悦。元太监定定神又清清嗓子道:“他是御书房值亥子班的文侍侍官,他叫周笑庭。”李暄宇一拍脑门,笑道:“哦,周笑庭呀。我听过这名字,是……是……”

“回禀陛下,奴才知道周笑庭来历。”庞太监颤巍巍的抬起头。

“说!”李暄宇捏着眉头,他讨厌宫中这一套繁文缛节,但这些奴才们却不得不遵守。

只听庞太监道:“周笑庭是浙江桐县县官之子。三年前先皇南巡时带进宫廷。侍寝一次。在冷宫居住半年。后来先帝封他做了文侍。去年升为侍官,御书房当差。”庞太监说完这些,自知说的不全,不等皇帝问话便接着道:“这周笑庭当年还闹了一起不大不小的风波,李大人,魏大人都上过折子参他……说他……”

李暄宇一抬手,示意庞太监闭嘴。他又看了看画,若有所思的道:“朕想起来了,是当年那个挺轰动的小男宠啊。有意思,有意思。”

“戌时已过……亥时……”殿外突然传来唱时辰的声音。清灵悦耳,正是周昂月的声音。李暄宇抿嘴偷笑,对元太监道:“周笑庭,就是他?”元太监磕头道:“回禀陛下,正是此人。”

李暄宇眯眼不做声,两个太监跪在那里不敢说话。御书房内一片诡异的寂静。透过缝隙,皇帝的眼神落在那画中的少年面上。跳跃的烛光笼罩在洁白的宣纸上,仿佛少年的面色活泛了起来。眼睛也似有了神采。

李暄宇站起来,雍容威仪,肃然的道:“摆驾,回华阳宫。”华阳宫是李暄宇的寝宫,看来皇帝的心思果然不在后宫佳丽的身上了。庞太监握紧花名册,脸上暗暗露出笑容。

……

周昂月值完班回到侍卫房,在井边打了桶水洗了洗身子。夜风寒冷,吹得他瑟瑟发抖。周昂月不愿去公共浴房,因他讳疾自己曾是先帝男宠的身份。去了那里,让许多人看见自己的身子只会惹来嘲笑。洗完凉水澡,周昂月拎着木桶走回住处。刚要推门进去,突然听见一个尖细绵软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

周昂月回头一瞥,竟然是元太监藏在房后探着脑袋招呼自己。“周侍官,我有话对你说。”元太监见周昂月木头似的站着,只好又叫了一声。周昂月这才反应过来,忙左右看看。见没人才快步走到元太监身旁,低声问道:“元公公,您怎么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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