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默沉默的看了朱莎莎半响,到底接过其手中一节墨色竹签,上面用朱红的笔描了鲜明的“九”字。
“何意?”
“明日比武,是莎莎的大日子。”朱莎莎笑了笑,她特意在人后单独留下叶默,现在是她说话的时候:“这里一共十支竹签,分别标了序,其余则是空签。明日由侠士们从中抽取,签上有数的则可上台,按数由大到小依次比赛,先是一号与二号,以此类推。胜者将一直站在武台上接受下一个参加者的挑战,直到失败或者……成为我朱莎莎的夫君。”
盯着手中鲜红的“九”,叶默眉头微蹙,声音冷淡:“这不公平。”
朱莎莎不以为然,神色间自有一股傲慢流露:“不需要公平。”
叶默却不关心,他自然知道这位大小姐有她的手段。只是将手中的竹签一翻,:“那朱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我以为在下不在抽签人之列。”
朱莎莎望着他,男人有点高,她不得已用这样一种姿态:“想必叶公子从我爹那里有听过一点儿闲言吧。”她的脸微红,却不是羞涩,“奈何流水无情……我朱莎莎岂是死缠烂打之人?只是女儿身嫁一生之付,莎莎不敢托大。只好腆脸麻烦叶公子。”
叶默:“朱小姐言重了。何事用得上我叶某之处,但说无妨。”
“叶公子知道他乔默雄,我怕他耍了什么无赖把戏,有叶公子压阵,莎莎心中能安定些。”
叶默沉吟片刻,问了一个问题:“第十支签,朱小姐打算让给谁?”
朱莎莎抬眼看向叶默,目光里是深深沉沉的难言之情。男人对上的目光依旧冷冽,毫无感情。她开口:“是齐渊源,我中意他,觉得他很好。”
并不意外。叶默只关心一个问题:“七公子的意思呢?”
这话问的太过露骨又太过瞧不起人。朱莎莎心中恼火,咬唇:“叶公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朱莎莎当真是没有人要的?!”
叶默:“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在下的一种考虑而已。”
“渊源当然也是喜欢我的!”
“……”
见叶默不信,朱莎莎拽着香帕的手都汗湿了,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
这个男人果然好没情义,哼!
朱莎莎转身从身后书桌后摸出一个檀木匣子来,对着叶默弹开,面色发青嘴上却是笑:“这难道还不够清楚?”
匣子里静静躺着三张信纸。叶默瞟过一眼,却是情书之类,落款正是齐渊源。
不会有假的。七少爷的字,他的印章,就像他的人一样好认。不过后者是太美,前者是太丑。
叶默这才放下了心,抱拳道歉:“叶某无意冒犯,还请朱小姐息怒。”
朱莎莎冷冷的收了匣子,道:“我并不生气。”至于此话几多真假,没有人会去关心。
庄小白心里火燎似的,这刚回朱府,叶默就被朱莎莎叫走,这关头,能有什么好事?何况庄小白可不会忘了这朱小姐对他家的杀手叶心怀不轨。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叶默都到手了,两人互通心意,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却不知这日子越往后头过,庄小白越是不安。
这种感觉不强烈却深刻,像蚂蚁在骨头上爬,痒,却挠不到地方。
叶默终于回来了。
“她有说什么?”庄小白问。
“不过是明日的事情。”
庄小白嫌弃他敷衍,想了想,“明天那劳什子比武你不会参加吧?”
叶默:“……”
庄小白:“……”
小孩不干了,扑上去悲愤:“果然是!你你你……上有妻下有儿,你怎么可以!”
“……”叶默将人环住:“那你算妻,还是算儿?”
“我勉强都算~”庄小白恬不知耻道。
不打算理会对方胡言乱语,叶默摸摸小孩的头:“……你很在意,明天的事情?”
“跟我有什么关系?”庄小白闷闷道:“我在乎的是你。”没有谁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恋人去相亲大会的吧,这简直是变相折磨!
小孩的眼睛低垂,有点小赌气的模样。叶默看的心动,忍不住抬起对方尖尖小小的下巴,吻上去:“我保证,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唔……”
男人一手揽住小孩,抱起:“床上去。”
庄小白攀着男人的脖子,将头埋在对方的颈窝里,大方的点了点头,耳朵尖却红了。他能瞟见叶默的眼角的红,今午喝了太多的酒,多少是醉了吧?庄小白突然有一种预感,也许今日……他们的关系会更进一步也不一定。
扫眼窗户外头,那正是四五点钟的太阳啊,庄小白几分猥琐的想:这算不算白日宣淫呢?
张然然睁开眼,只觉全身瘫软无力,定睛一瞧,却见自己处在一杂乱的屋子里,躺在一块硬木板上(实则一破床),头顶脚后堆着干柴火,前面坐着一个人,在那儿悠闲地看书。
那背影太熟悉了,夜夜刻在自己的脑海里,张然然当然知道是他——华五生。
“你醒了?”花无神听见动静,转过头来,声音温柔,脸上也是笑意。
张然然却苦笑:“……原来你还在生气,那天的事情。”
“自然。”花无神好爽快的应下,随后又露出难解的表情,反问:“不然你以为,我喜欢?……索命财神原来也会这么天真……”
张然然虚着眼,他其实很累,抬眼皮花费了他大量的精力,“我睡了多久了?你一自守着?”
张然然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花无神只是眼光冷漠的看着他,什么也没有说。于是,张然然笑了,他肯定:“你守着我。”
男人的眼睛在那一瞬间发亮,花无神忍不住探手覆上:“你很开心?”
“是啊。”
花无神看了他半响,终于垂下眼,那长而直的睫毛遮住他所有的情绪。
“哈哈哈~”由小转大,花无神突然笑了起来,再次抬眼的时候,张然然突然觉得:他认不到他了。
“我从不要吃亏。这次你欠我,要是你大难不死……我们便两清。”花无神从腰间抽出一把短柄宝刀,锋利的刀刃上是寒寒的光。
花无神的眼里满是一种嗜血的冷酷与疯狂。
张然然的眼角不可抑止的抽搐一记,他问:“你要怎么个讨债法?”
花无神的眼睛里因兴奋或别的什么而闪闪发光,半截软舌探出口腔,暧昧的在唇角边打了个转儿。花无神声音低沉而哑:“我啊……”刀尖随着他连绵的长音画上了张然然的下腹,在某个重要部位学着舌头样子打了个转儿。
张然然的眼珠子跟粘在那调皮的刀尖上似的,他大大的咽了口口水:“你真的是……小神医?”
“呵呵呵~~”花无神喜欢看他一副提心吊胆的模样。一翻身,整个人都跨坐在了对方的身上。
俯腰,唇瓣贴着对方的耳垂,嬉笑:“不然,你喜欢是谁?”他的腰弓的很高,其手中的刀刃便趁着这个空档,一点点逗弄似的划开了张然然胸前的衣服。所以当花无神直起身来的时候,张然然已经一副领口大敞任君采摘的狼狈模样了。
花无神看的目光愈发幽深,他的刀终于触碰到了男人裸露的皮肤。金属的冷感刺激地张然然想要打个寒颤,却无奈没有力气。
刀尖顺着胸线一路滑下,嫣红的血霎时溢出。
“啊!”
胸口的小红点被无情的噙住,庄小白难耐的仰起头,露出脆弱而孤寂的喉结。男人的大手一只撑在颈侧,一只按在他尾骨的地方,顺着小孩光洁的背部大力抚摸。
“别别……”他扭身,想要避开。
胳膊拧不动大腿,何况庄小白这只小细胳膊对上叶默这个强劲大腿。叶默自然没有让小孩逃掉,只是抬起头,问他:“不舒服?”
“不……没……”庄小白脸红红,“痒~”
叶默笑了,嘴角是淡淡的弧度,有点坏,“那继续。”
男人从唇瓣到牙齿再到舌尖都恋着小孩的小红豆,一点点细细的品尝。终于在对方受不住的时候,转移阵地,一路向下。
庄小白瘫软在床铺上,眼角红红,任其施为。
叶默抬眼看了这样的庄小白一眼,心中一暖,低头,含住那半软的小东西。
“唔!!!”庄小白整个人大幅度抽搐一记,脑袋一片空白,好几秒后,庄小白才反应过来,叶默竟然在……随后便是剧烈的挣扎
“不、不要……不行!……天啊,别……呜呜~~”用手推,甚至想用脚去踢。
死死箍对方的腰身,叶默并没有退开,嘴里含糊不清的哼了一声:“乖。”
“要乖。”花无神吃吃笑着低下头,舌尖儿情色的舔去男人的血液。无力躺尸的张然然一声不发,整个人却因疼痛而微颤。
只听噌的一声,那把寒光凛然的短刀插入了床板上,那冰冷的刀面正贴着张然然的温热的脸颊。
花无神:“疼就叫出来。朱府的柴房太多,不会有人过来,也不怕被听到。”
眼前之人,熟悉而又陌生,张然然心中虽隐隐明白答案,却还是开口问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花无神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看白痴似的看着他:“爷自然是……要干死你!”
“我帮你。”庄小白的声音跟蚊子他祖宗似的,一张小脸更是爆红。男人的坚硬正顶着他,无法忽略也不想忽略。
两个人早就是坦诚相对的状态,庄小白张开腿,颤颤的夹住叶默精瘦的腰身,抬手抱着对方,无声的蹭了蹭。
“小白……”叶默声音暗哑,谁都不难听出其中慢慢的欲望,他回抱住庄小白,头脑却是清楚的:“不要勉强,没关系。”
庄小白赶紧摇头,咬着唇嘟囔:“没有勉强……我愿意!”
叶默只觉得胸口一暖,暖到心里,却也苦涩,涩在舌尖。他沉默,良久:“你会受伤……”
“我我……”终于想起了这个问题,没有润滑剂啊!庄小白尴尬,同时也有说不出的失望。可见叶默被情欲折磨的样子……“那我用嘴。”语罢,就往男人身下钻。
嘶——叶默倒吸一口冷气,直接将人拉起:“不准!”
庄小白行动未遂,窘迫到生气的地步:“什么不准,刚才你分明……就可以!”
叶默正色:“我可以,你不准。”
庄小白:“???”顿时悲愤:“你这是大男子主义!军阀制度!独揽大权!你你你……你霸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叶默亲了亲小孩顺毛,口头上半点不松:“我说不行就不行,想到别想。”
“可是你……”庄小白不甘的瞄了瞄叶默的二两君。
“转过去”叶默推了推小孩,温柔的开口。
虽然赌气,但庄小白还是很听话的转了个身,背对叶默趴在床上。
叶默让小孩就屁股翘起。见其肉嘟嘟也可爱,忍不住轻咬了一口。
庄小白:“!!!”
小孩的脸都要滴血了,埋在枕头里,都不怕闷死。
叶默拉开对方的大腿,将二两君顶了进去。
两人同时哼出声来。庄小白只觉大腿根处像夹了一根火棍似的,灼的他全身发汗,心律不齐。
男人的胸伏在他的背上,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处。叶默在庄小白背后一点一点的舔吻,然后是一波一波的顶撞。
“哼哼~”紧紧地拽住横在胸前的大手。明明什么也没有,可随着男人节奏起伏的庄小白却恍然觉得,男人是撞进了他的身体里……
“唔,你好紧!”一滴汗从花无神的额头上滴落。张然然的双手被高高的绑起,整个人像褪尽血色似的,苍白如纸。随着花无神粗暴的顶撞,没有任何润滑的地方传来撕裂一样的剧痛,一波波淹没了他。
“亏你还笑的出来?”花无神嘲笑他,因为张然然的嘴角还是微微翘起的模样。
花无神有些不解,他嘟呶着,低下头仔细去看。却原来,男人哪里是在笑,分明长着副笑唇,天生的翘嘴角。
张然然神智已然不清。花无神低头却正好听见他梦似的呢喃,他在叫他:“五生……”
花无神猛地一顿,再度看向躺在他身下的男人,突然就有了几分迷茫。
“张然然……”
第四十一章
庄小白醒来的时候,天大亮,以俗人的说话就是:太阳都晒屁股了。叶默不在,庄小白迷糊几秒,呈大字状在床铺上划了会儿水,然后脑袋一亮,突然一激灵打起坐。
——比武选婿!!!
待庄小白赶到地方,基本上人都到了,叶默站在很不起眼的角落里,要不是小孩有双善于发现的眼睛,一定找不见他。
比武的地点定在朱家的后院里,偌大的场子上是人工搭建的台子位子。庄小白眼前一亮,这就是放小版的的武林大会啊!
庄小白跑到叶默身边拉住他的袖子,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与喜悦之情。叶默看的是莫名其妙,不知道的还以为打算出嫁的是眼前这位小白小盆友。
杀手叶哪里能明白庄小白的心情。穿越武侠世界这么久,整日柴米油盐,插科打诨便过去了。至今为止,他见过最暴力就是朱小萝莉揍大汉,最危险就是遇上非官方打劫份子,最邪器就是朱莎莎的头盔,最神奇就是花无神的脸皮……总之,本文作者一定是个脑抽的!
而现在,传说中的武林大会就摆在自己的面前,虽然是缩小版非官方山寨型,庄小白还是觉得很激动的。瞧瞧这些参赛者,哪个不是有头有脸,有声有名之士?咱看不成真正的武林大会,小打小闹那也凑合。
不过庄小白还是有点失落,他以为朱大小姐的选婿大会一定是摆在菜市口门口,那里多热闹多长脸。由此可见,朱莎莎或者说朱老爷,还是没有达到境界的。
所谓境界,就是视肉体为粪土得灵魂之升华,通俗点叫没脸没皮没心没肺。
见过朱老爷的爱国装,朱小姐的黄金甲,庄小白到底还是高估了朱家父女的水平。
就在庄小白默默吐槽的过程中,他错过了朱老爷的精彩开场白。等反应过来,比武台上已是一片热闹。
朱小姐当真是个狠角色。她说千里姻缘一线牵,说的就是一个缘分,她是个信缘的人。于是,很坑爹的要求在场的所有侠士都来抽签,抽中的人方有机会登台比试。听说只有十个名额,中奖率不高于33.33%,抽到空白签的人也只能大叹一声:有缘无分!
相比之下,杀手叶与朱小姐的缘分,那必是两人前世回头到颈椎炎的地步才能修来的。号码九,离婚堂不过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