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尘——原罪者
原罪者  发于:2014年0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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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轻按着黑煌双肩,卡欧斯温柔地引导他转身:「你需要休息。」

终日满身戒备的黑煌,都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如猫咪般温驯。这是只属于卡欧斯和加奥司的特权,其他人要是敢接近黑煌十步以内,都会被满身利刺的黑煌打得体无完肤——死不了算你走运。

小心地领着黑煌离开仓库,外面已经站着数十名天使尘的成员。卡欧斯点头示意他们回收货物,并让黑煌坐上部下准备好的车。

「去医院。」

汽车发出小小的震动,然后开始行驶前进。卡欧斯不担心货物的事,因为这里的事还未惊动到警方,而且他把那里交了给可靠的下属,那里已经没问题了。

他担心的是黑煌。

那身重伤和似乎停不了的滴血顾然是他担心的要素之一,但他更担心的是,最近黑煌变得非常奇怪,完全不是他过去所认识的黑煌。

不是说黑煌的耐性很好,但最近黑煌比以往更容易发怒,亦比以往更加焦躁不安。而且他最近很容易走神,一失了神就可以呆上数分钟,这对随时注意戒备着身边一切的黑煌而言是前所未有的事。而今天,就在刚才,他在打架时没有以往的兴奋、打完架都没有过去的满足,彷佛为了排出体内的甚么而拚命消耗体力,却似乎一直都徒劳无功。

「黑煌,你是不是担心着甚么事?有甚么我可以帮上忙吗?」像之前那种开门见山地问的话,绝对会被黑煌砍成数片,卡欧斯选择迂回一回的询问方式。

「……没事。」黑煌前额靠着车窗,看着窗外的金眸没有焦点。

没事才有鬼!卡欧斯无力地叹口气。今天的黑煌到底怎样了?他非常奇怪。

「拜托,黑煌,别这样说。」他伸手环过黑煌的肩,轻柔而坚决让黑煌靠在自己身上:「凭我们多年的交情,我们之间还有事需要相瞒吗?虽然我们一直在说彼此利用,但在利用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感情了吗?」

一手环在背上、一手搂住肩膀,这种拥抱让黑煌迷惑。确实,说是互相利用,但交往五年的情份不是假的,他一直都把两兄弟当自己兄弟看,有甚么事都倚赖他们。现在被卡欧斯这样一说,他就更加不知所措。

『离那对双胞胎远一点。』

那男人这样说过,但黑煌却无法照做。五年下来,卡欧斯和加奥司对他而言已经是不可或缺的存在,要他突然之间与他们绝交,黑煌都实在做不到。

「……我还可能有事瞒得着你们吗?够了,放开我。」

黑煌尝试推开那怀抱,但卡欧斯拒绝放手。如果黑煌硬是要推开的话,他不怕卡欧斯不放手,只是现在他没有这样做的心情。

「黑煌,难道我就是如此不可信任吗?」把青年的脑袋压在自己肩上,卡欧斯的话中有点失望和……受伤:「我一直把你当作可爱的弟弟,难道你就不可能把我当成可靠的哥哥吗?」

「可靠的哥哥?你?行了吧?想害我吃不了晚饭啊?」黑煌嗤之以鼻,却没再推开人了。

这种怀抱让他迷惑,缠绕在鼻尖上那种属于卡欧斯的古龙水气味却让他安心。确实,他与这两兄弟住在一起、吃在一起、玩在一起,有时候甚至睡在一起,对彼此而言他们已经是如同家人般的存在。要说对他们还有甚么隐瞒的话,连黑煌都有点看不起自己。

「是的是的,我不可靠,黑煌才最可靠。」卡欧斯不管白色的衬衣已经被染成鲜红,仍然紧紧抱着他口中的弟弟:「那么,最近发生了甚么事?我有甚么能帮上忙吗?」

发生了甚么事?黑煌回想起那个男人,还有他的警告。

——离那对双子远一点……对你而言,他们很危险。

果然,还是该告诉卡欧斯吧?比起那种突然出现又莫名其妙的男人,果然还是交往多年的卡欧斯更可靠。

「事实上……」

下一刻的发展完全出乎卡欧斯意料之外。

怀中的黑煌突然一脚踢出,踢中前面的驾驶座椅背。司机隔着椅背吃了一脚,头『呯』一声的撞在挡风玻璃上,一下子就撞昏了。汽车瞬时失去控制,连转几个圈后以车身撞在围栏上。

『呯!咚!轰隆!』车身撞在围栏上再反弹回来,滑到路中间才停下来。幸好现在是凌晨路上没有其他车,否则必定会出现连环相撞意外。

意外发生后,车内一片狼藉。伏在方向盘上的司机就算隔着椅背都确实吃了黑煌一踢,再加上撞车时的冲击,都不知活不活得成。而因为卡欧斯在出事时迅速反应,把黑煌彻底护在怀里,再加上撞击的车身是卡欧斯那一边,所以都吃了不少冲击。

「呜嗯嗯……」卡欧斯痛得想昏过去,却迷迷糊糊地爬起来。

不过这都不是甚么,现在最重要的是黑煌的安全:「黑煌,你没事吗?」

接下来的发展更不是他所能预料的。

一直被护在怀里的黑煌突然发难,一手把卡欧斯推开一手把坏得差不多的车门一拳打开,然后挣开卡欧斯的手臂,冲了出车外。

「黑煌!啊……」想跟着冲出去时,卡欧斯才发现双腿被因冲击而移位的车前座夹住了:「黑煌,等等!黑煌!」

他伸手想拉住黑煌,手碰到布料就紧紧拉住。

但那不是黑煌。

那是他披在黑煌身上的、已经被黑煌的血染得血迹斑斑的西装外套。

「黑煌——!!」

他所呼唤的对象,头也不回地冲入夜色之中。

黑煌不知道自己在做甚么。

刚才想都不想就踢昏了司机冲了出来,那可说是本能的反射动作。在那一瞬间,他知道他不能乖乖去医院,他必需跑出车外。

因为他见到那双摄人的绿眼睛。

刚才那男人在看着他吧?就算是站在小巷入口那种隐蔽的地方、就算在夜色中昏暗的街灯下,黑煌还是可以清楚看到那双与他直视的绿色眼睛。

在见到那双眼睛的瞬间,黑煌就失控地飞奔出车外。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很莫名其妙,现在卡欧斯应该很奇怪都很担心吧?但是……

非得见到那个男人不可。

非得与他见面不可!

抱着连自己都不明所以的心情,黑煌直往那男人刚才站着的小巷飞奔而去。

见到巷口了,但见不到人,难道入小巷了吗?冲到小巷前看入去,仍然空无一人。

在小巷里面吗?

走入小巷中,尽头是两条相反的巷道。黑煌没有急着冲向其中一条,而是站在原地暂时安静下来。

可能是战斗时的野性、都可能是单纯的直觉,黑煌可以感觉到猎物的行动方向。这都是为甚么他每次出手绝不留活口(除非他想),因为没有人能逃得了。

感觉到了,右边!

飞身转入右边的小巷,走不了两步又遇到岔路。这次是包括前方在内的三岔路。

这次是左边!

冲向左边,再次遇到十字路口。

是正前方!

需要停下来感觉的时间越来越短、犹豫的间隔都越来越少。黑煌已经像赛车般在小巷中横冲直撞,差不多已经不需要停下来找他的猎物了。

可以感觉到更接近那男人了,应该差不多就是前方不远处,马上就……

在转入左边的一条小巷时,黑煌背上的肌肉全数紧绷起来。

背后有人!甚么时候……

没有时间思考了,黑煌头都未回就往身后挥出一拳。

一只大手从后伸手,准确地抓住那手腕。

「痛……」黑煌低声痛叫。

刚才打架时以这手臂挡了两枪,虽然子弹似乎没留在里面,但应该伤得不轻。

回头狠瞪一眼,果然是那个男人。

「放手!」黑煌冷喝一声。他不敢踢出一脚,要是连脚都被抓住了很容易就会失去平衡,要是跌到时被压住的话,他都别想再站起来了。

男人没有回应,当然,都没有放手。

「刚才的是那对双胞胎的其中一人吧?」

他指的是卡欧斯吧?可惜黑煌无意回应。

「那与你无关,我叫你放手!」想挣扎,但手一动就痛,只能怒喝一下虚张声势。

「我不是叫你离他们远一点了吗?」男人似乎相当激动,握住黑煌的手都更加用力了。

「……痛!」

痛!好痛!痛,痛,痛,痛,痛!打架时的痛叫痛快,这种单纯叫痛楚好不好?比起打架时的快感,现在黑煌痛得想杀人!

「我……」深吸一口气,吐出:「我要和谁是一起关你吃屎的事啊!你是我他妈的甚么人啊?为甚么我他妈的要听你说不可?」

气过头了就脏话尽出。其实黑煌不怎样说脏话,比起用脏话骂人,他觉得直接动手打人更实际。这样说来,如此大骂脏话的日子还真是久违了。

听到这种难听的话,比起生气,男人似乎更惊讶:「你用脏话?」

「我用脏话又怎样?你他妈的放开我!」手好痛!如果不是怕脱臼,黑煌还真想马上转身打人!

又是数秒钟的沉默,都不知男人是在思考还是刻意沉默。无论如何,黑煌不喜欢这种无从倚靠的寂静,就如同他不喜欢这男人一样。

不过沉默之后,(很出乎意料地)男人放开了他的手。

「……」不知道被放开的意义,但黑煌还是赶紧退开两步,摸上被捏痛了的手腕。

稍微摸一下,血是止了,但伤口仍未愈合。

「为甚么你这么任性?」

突然的质问吓了黑煌一跳,下意识又退了两步,离男人远一点。

他刚才明明已经退开数步,与男人保持距离,但刚才那男人突然又出现在他身边。

无声无息,连他都没有感觉得到。

「我、我任性关你甚么事啊?你又是我甚么人?我想做甚么用不着你同意!」

黑煌慌了,真的慌了。自他开始打架后……不,自小就从来没有人能在他没察觉的情况下接近他,就算在五岁那件事发生之前,他都……

咦?

「没错,你任性是与我无关。」

「甚……」

男人又在不知甚么时候紧靠在黑煌身旁,吓得黑煌下意识一脚踢出去。

才踢出去,他就后悔了——他不应该踢出这一脚的。

果然,男人迅速地抓住他的脚腕,轻轻一推。

「呜哇!」

身体失去平衡,黑煌整个人仰面倒下去,背部狠狠摔在地上。

「痛!」背部很痛,痛得他眼前一黑。那不单是背部撞到的痛,而是从里面发出来的痛。

刚才背部好像挨了数棍,肩胛骨应该不会又裂了吧?

不过现在不是他担心这种事的时候了。在被推倒下来的时候,男人趁势半跪在他双腿之间,并顺手抓住他另一条腿大力拉开。

「你!」就算隔着裤子,这仍然是耻处大大露出的姿势:「你在做甚么啊?混蛋!放开我!」

「安静!」

男人握住黑煌的脚往上推,用黑煌自己的膝盖压在黑煌的胸口上。被这样用力一压,黑煌痛得气息一窒,自然就叫不出来了。

胸口好痛,应该不会连肋骨都断了吧?

现在可好了,双腿被牢牢握住;双手是可以行动,但为了保持身体平衡必需要按在地上,现在黑煌可说是全身动弹不得的状态。

「你到底想怎样?」他都只能这样问了,他实在不理解这男人的思考方式。

突然就出现、丢下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后离开。言行举止完全无从解释,但又强硬地要人服从。

这种男人,黑煌不可能明白。那种思考和言行毫无道理可言。

理所当然地,男人不可能回应,只是他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我确实不是你的甚么人……那不如干脆就成为你的甚么人吧。」

啥?黑煌还未来得及明白那句话的意义,男人下一刻的动作就让他目瞪口呆。

握着他双腿的手都放开了,一只手改而捏住黑煌的颈,另一只手却伸向黑煌的裤头,开始粗暴地拉扯那钮扣。

黑煌花了半秒钟才来得及理解那行为。

他在脱他裤子!

「你!」失去压制的四肢发狂似地死命挣扎:「放开我!放开!你想对我做甚么啊变态混蛋!」

当然不可能有回应,男人做的只是低下头来,唇靠在黑煌耳畔。

咦?这是……

歌声?

脑海中才冒出这两个字,还在疯狂挣扎的身体就突然像失去操纵者的牵线人偶般,『啪』的一声躺平在地上。

玩完了。

「你……你想做甚么?」这次黑煌真的头皮发麻了。以往甚么事情他未见过?但这次这种实在……而且还是在他全身无从反抗的情况下。

那问句没得到回应。男人沉默地拉上黑煌的裤头,因为没遇到挣扎,这次很轻松就解下那钮扣和拉链,并顺手将之拉下来。

「不!」黑煌惊叫,却无从挣扎:「别这样,快停手!」

衣服被拉起,胸腹的皮肤能清楚感受到男人冰凉的手指;裤子都被拉下了大半,大腿和小腿都能感受到夜晚的冷空气。

「不,不要!真的不要!」黑煌真的慌了:「住手,快住手!别这样,我不要这样!」

慌了,黑煌真的慌了。他从未遇过这种无能为力的情况,更别说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之下。他不是小孩子,当然听过男人和男人之间都能做这种事,只是他从未想过那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咿咿呀呀的吵死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男人终于开口了,却是不悦的抱怨之言。不过大概他知道说得再多,慌张的黑煌都不可能会回应,所以他粗暴地脱掉黑煌的鞋,拉下他的袜子塞入他自己的嘴巴里。

「唔唔唔……」口被塞住,黑煌无法大叫,只能哼嗯出声。

一直回响着的噪音大幅减少,男人继续专心他的动作。

已经不需要捏住黑煌的颈了,所以他多出一只手行动。一手摸索着黑煌的胸口,感觉着那慌张而激烈起伏的胸膛,另一只手却往下,干脆地拉下黑煌的浅灰色内裤。

「嗯唔!」那一瞬间,黑煌真的羞愧得想自杀。他的最后一层防御就这样被卸下了,他的私处都就此表露无遗,在陌生男人的视线下。

事实上,黑煌的身体并不美丽。确实,他的皮肤比同龄的青年来得雪白,但上面早已遍布各种大大小小或深或浅的伤痕。如果只是小伤口还说得过去,但身上还有那些大得必需要缝合的伤口、或为了接骨而割开又缝上的手术疤痕。这样的身体,无论在甚么人眼中都不显得漂亮。

但男人仍然看得目不转睛。不但如此,他还伸出手,如同想好好记住那些疤痕一样,细细摸索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痂。

「嗯……」男人的手指有点冷,但比起冷风还算能承受。黑煌不能承受的,仅是身体被毫无保留地展留在他人面前、并被随心所欲把玩一事。

过去因打架而留下的每一道伤痕都被仔细摸索、把玩、研究着,黑煌觉得如同他过去的人生都被翻弄出来,摊在阳光下,任这男人细细品味。

这真正叫黑煌生不如死。对他而言自尊胜于一切,剥下他的自尊就等如剥下他的皮。如今他过去的自尊都一丝不留地被褪下,独留种种伤痕为人玩弄,这简直比把他五马分尸更让黑煌痛苦。

终于,男人摸够那些伤痕,手指离开黑煌的身体。黑煌正待松一口气,男人却没有放过他。

那冰凉的手指摸上他的私隐之处,颈转不到所以眼睛都看不到,但光是那种私处被触摸的羞耻感就够让他窒息过去了。

冰凉的手轻轻握住那已经成熟的地方,以一种平缓、近乎温柔的动作开始套弄着。这行为似乎不在于羞辱黑煌,而是单纯要他快乐起来。

「哼嗯……」私处被这样抚摸,只要是男人都会有反应,连黑煌都不能例外。

不过黑煌是久经战历的人,而且在这种恐惧和不安的情况下,身体反应更为迟钝,以致男人摸了大半天,那里都只是半垂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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