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舅舅在下 下——卿曦
卿曦  发于:2014年0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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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要带你去洛克菲勒中心广场?”王爵似乎对我知道大名鼎鼎的洛克菲勒中心广场很是吃惊的样子,“易尧,看来我一直都是小看你了,据我所知这可是你第一次来美国。”

王爵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在他面前这具二十三岁的皮囊下是个已经活了三十几年的灵魂,我附和着笑笑,然后把我前世对这个庞大的建筑群所了解的娓娓道来:“洛克菲勒中心是一个由19栋商业大楼组成的建筑群,由洛克菲勒家族投资兴建,占地22英亩,位于曼哈顿的中城,横向占了三个街区,纵向也占了三个街区,当今世界除了皇宫之外这样庞大的私人拥有的建筑群已经很少见了。”我看了认真听我讲话的王爵一眼之后继续说,“你也说了今天是圣诞节,洛克菲勒中心广场拥有全纽约最大的圣诞树,是全纽约乃至整个美国节日氛围最为浓厚的地方,除了这里我想不出你还能找到其他什么地方可以超越洛克菲勒中心广场。”

王爵对我赞赏地一笑,还伸手过来帮我理了理头上有些戴歪了的圣诞帽:“看来你这个景齐大中华地区的CEO我真是没有选错,不仅工作能力了得,还具有同互联网一样‘不出门就知天下事’的功能。”

我往椅背后缩了缩,故意酸溜溜地回了王爵一句:“我再厉害也不及王总的万分之一,一年半的时间就坐稳了这个烫屁股的景齐最高领导人的位置,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王爵只是横了我一眼,奇迹般地没有像强迫我戴帽子一样对我采取“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的策略,借着车厢里昏黄的光线我看见王爵英俊得无可挑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想想也是,在这么大的集团和家族里面要占得一席之地需要付出多少心血,要耍多少手段、玩多少阴的都不是正常人可以承受和想象的,可是王爵做到了,但是毫无疑问他也累了。

“你以为我已经彻底坐稳了?”王爵突然苦笑了一下,可能为了避免尴尬他只用侧脸对着我,眼睛一直直视着前方某处,不知道他在看着什么地方,“事情远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简单,所以易尧我需要你继续支持我。”

王爵想和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我心知肚明,他要我心甘情愿地留下来继续帮他,但是这和我原先的想法相悖,我有自己的事业需要打理,不能一辈子活在王爵的羽翼和阴影下,所以我立马就把话说清楚了:“我说过等你真正得到景齐之后我就离开,这是我答应帮你的条件,你不记得了?”

“今天是圣诞节,我们还是不要谈这么扫兴的公事了。”王爵居然和我玩起了岔开话题这一招,我哪里肯就这么算了,赶紧又补充了一句:“以我对王总的了解,不出一年景齐就会尽归你所有。”

“那就借你吉言。”王爵这句话很明显是不想再谈了,冷峻的脸上肌肉紧绷着,我也见好就收,率先开了车门出去了。

王爵紧跟着我也出来了,锁好车之后我们一路无言步行到了洛克菲勒中心广场,和前世时一样,一到圣诞节这里就人满为患,但是节日的气氛真是好得没话说,连我这个一向对洋节没兴趣的人都会被感染,可能王爵也是个感性的人,一见到广场上的年轻男女们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开心幸福的笑容他也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刚才那段稍显不愉快的小插曲应该就算是揭过去了。

广场的中心像往年一样矗立着一棵巨型的挪威云杉,据我目测大概有二十几米高,树上挂满了好几万盏的彩灯,树顶还安装了一个光芒四射的水晶星星,即使远远地观望也觉得十分壮观,也只有美帝国主义才搞得出这种极尽奢侈的场面,我这样想。

周围都是狂欢的人们,人声鼎沸的场面有些不受控制,我虽然被这里节日的氛围所感染,但是我不太喜欢人挤人,就像我生平最讨厌高中时天天挤食堂吃大锅饭一样,纯属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人太多了,我们是不是该考虑回去了。”周围太嘈杂,我只能扯着嗓子吼才能让王爵听清楚我说的话。

王爵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头上戴着的圣诞帽已经被拥挤的人群挤得东倒西歪,看起来有些滑稽,一向不羁的他也懒得去扶正,拉着我就还想往广场中心那棵圣诞树挤过去,完全不理睬我想要回酒店的急切心情。

我急了,一把拉住王爵不让他继续往前挤,对准他耳朵就是一通狮子吼:“我说我想回酒店了,这里太挤了。”

王爵也学着我的样子凑近我的耳边大声吼道:“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要挤进去了。”

我顿时在心里猛翻了两个白眼,这种状况只有傻逼才会去挤,况且来这里狂欢的都是些精力充沛、活力四射的少男少女,王爵好说歹说也是三十有一的人了,而且还是景齐的总裁兼董事长,和这群小年轻瞎参和什么呀他这是,要是传出去了别笑掉董事局那群老家伙的大牙。

我想拉着王爵往外挤,王爵就加大手上的力度把我往里面拖,最终我败下阵来,被王爵使劲儿拽着冲进了整个广场装扮得最最精致的圣诞树下。

虽然温度零下,但是经过这一通壮烈地挤来挤去我还是有些发热外加气喘,王爵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进入“安全地带”他就帅气地把大衣一脱扔给圣诞树下站着的一个保镖打扮的人,这个人周围还站了几个同样打扮的人。

我望望喘着粗气的王爵,又望望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保镖们,最终没敌得过心底的好奇心,我问王爵:“他们是?”

“黑西装、黑墨镜、面无表情,这种电影里经常有的元素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王爵终于把气喘匀了,这才有空把头上的圣诞帽给戴正了,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俏皮?呃……对,确实是俏皮,因为我找不到其他更加适合的词语来形容。

“刚才挤得那么辛苦你不让你的保镖护着你进来,倒让他们安逸地等在圣诞树下,难道就为了让他们给你拿衣服?”我撇撇嘴,对王爵这种奇怪的行为不置可否。

“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东西要他们守护。”

“这棵圣诞树?”我四处望望,这里最值钱的东西应该就是这棵圣诞树了,所以我觉得今年洛克菲勒中心广场上的圣诞树说不定就是景齐集团赞助的。

王爵好笑地摇摇头,忽然把双手搭在我肩上,我想躲却差点被王爵拉进怀里,吃过一次亏的我只好乖乖地让王爵把手搭在我肩上,拳头攥得紧紧的垂在身体两侧,要是王爵再有什么进一步的行为我就毫不客气地在他俊俏的脸蛋儿上来两拳。

“易尧,我想送你一份圣诞礼物。”王爵望着我,浅蓝色的眼睛在上万盏的彩灯照射下犹如宝石般璀璨。

我下意识地问:“什么礼物?”

王爵笑笑,偏过头冲圣诞树下时刻准备着的保镖用英文发号施令:“拿过来。”

我满脑袋问号,只见一名保镖踩着梯子在圣诞树上取下了一个类似文件夹的东西,然后走过来恭敬地双手递给王爵。

王爵以眼神示意我接过来,我望望保镖手里的东西又望望王爵,心里始终有些疑惑,所以我没有接。

王爵见我不接也不生气,只是好脾气地自己动手把文件夹从保镖手里接了过来,然后再次递给我:“打开来看看。”

“你什么意思?”王爵这么希望我打开文件夹倒让我更加不敢接,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差点撞到人。

王爵看我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由得咧开嘴笑了:“我不会害你就是了,不用这么露出害怕的样子。”

“中国有句老话叫做‘无功不受禄’,王总也有一半的中国血统,应该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王爵举了举手里的文件夹,带来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没有功劳的人自然没有俸禄,但是易尧你不同,你帮了我很大的忙,所以这份礼物你受得起有余。”

“工作上的事是我的职责所在,更何况王总也有每个月定时给我发薪水,所以这份圣诞礼物我不能收。”

“还是这么固执。”王爵耸耸肩收回了手,“要是你觉得这里面是景齐的股份或者房产之类的东西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被王爵戳中痛处我心里很不好受,没错,我真的以为文件夹里面是景齐的股份或者房产,我以为这是王爵用来留住我继续为他办事的另一种手段,但是现在王爵明确告诉我不是,那就是我在自作多情了,多多少少有些尴尬的,所以我只能尽量说些话来掩饰:“不管是什么,我都不能收,这样行了吧?”

“嘴硬!”王爵有些生气了,一把撕开文件夹掏出里面的东西对准我的面门就扔了过来,十几张A4纸“啪”的一声拍在我的额头上,随即飘落了满地。

我被王爵这一拍给拍懵了,久久都没有缓过劲儿来,直到耳边王爵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捡起来!”

我诧异地望着王爵,觉得屈辱极了,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刚才我和王爵僵持不下已经吸引了周围一些人的关注,现在他拿一沓文件狠狠地拍在我脑门上还要我去捡起来!

一股火气瞬间就冲上了天灵盖,我一直因为王爵现在的身份不同而对他事事言听计从,尽量不去忤逆他,但是他今天这种行为实在是让我有些忍无可忍。

“你自己扔掉的东西凭什么要我捡起来?!”为了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小,所以我不客气地用中文朝王爵怒吼,“你养了那么多条狗为什么不让他们帮你捡?我只是答应帮你打几年工,不用事事都按你的心意来,别太狂妄了,王爵!”

周围看热闹的人和几个保镖见我这么抓狂的样子又苦于听不懂中文都一脸迷茫,王爵被我一吼也怔楞了几秒钟,原本喧闹的广场安静了不少,我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狂乱的心跳声。

回过神来之后的王爵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齿地说:“我居然没发现你这么有脾气!”

我一把抓下头上的圣诞帽狠狠扔在地上,也回了王爵不屑的一眼:“人总该有点脾气,因为某些人欺善怕恶。”

“欺善怕恶?”王爵似乎觉得这个成语很有意思,细细咀嚼着,居然也不再为难我了,叫了一个保镖把满地的文件捡了起来重新递到他手上,然后硬塞给我,“你看清楚这是什么再来兴师问罪也不迟。”

纵使再讨厌如今变得蛮横不讲道理的王爵我还是很没骨气地瞟了一眼王爵硬塞给我的东西,目光一触及抬头那几个大字我就呆住了。

第四十章:水晶

“怎么样?”一旁的王爵笑得有些得意,低沉的嗓音里透露出些许高人一等的意味,“你以为我是你想象中那种财大气粗到随便将股份送人的傻瓜?”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举着手里的一沓文件问王爵,“你认为没有你这一单生意我的事务所就做不下去了?”

王爵不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轻蔑的表情毫不掩饰:“你以为我不清楚你那事务所的运营状况?”

王爵知道会计师事务所的事我并不感到奇怪,就算他现在告诉我他派了世界顶尖的私家侦探来监视我的一切行踪我也不会觉得惊讶,怪的是他居然“好心”地要帮我改善事务所现在无法盈利的现状,我没办法揣度王爵心里的真实想法,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表明立场,所以我委婉地拒绝道:“至少不是负盈利。”

“原来你那家会计师事务所是专门开给你舅舅玩儿的。”王爵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而后恍然大悟般假意地笑笑,“是我揣测错了你的想法,不盈利也没关系,大不了等到真正开不下去的那天关门大吉就是了,以你现在的资产要承担起一家小型的会计师事务所倒闭带来的损失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王爵的笑容瞎子都看得出来实在太假,说的话更是话里有话,刚才他当着众人的面把一沓A4纸扔我脸上还要我捡起来时我就知道他不会再像几年前一样因为惹到我而低声下气地向我道歉,直到现在我才发觉我居然有些怀念以前那些可以肆无忌惮地和王爵唱反调的日子,而如今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我多了很多很多的顾虑,我不能只考虑自己一个人的口舌之快而将其他我在乎的人和物置于危险的境地。

虽然心里还是很窝火,但是我可以怎么样?跳起来扇王爵一个耳光,然后大骂他欺人太甚?恐怕我还没靠近王爵就被他身后警戒的保镖们拖出去老远了。

刚才那一通咆哮之后王爵的保镖们已经对我有所提防,即使戴着墨镜我都能感觉到隐藏在黑色镜片之后的一双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瞄准的目标是我。

若不是活了两辈子心理素质够强硬我都不知道面对王爵这样强劲的对手场面上还能不能撑得住,而我也不得不猜测他刚才说的话里有没有如果我不接受他的好意我和以隽的会计师事务所就会面临灭顶之灾这层含义。

王爵总是很擅长和人打心理战,他清楚我的一切弱点,所以他可以很轻松地击中我最在乎的某一点然后大获全胜,这一点我打心眼儿里自叹不如。

权衡之下,我还是决定打掉牙齿和血吞,狗腿子的样子我做不来,但是吃了闷亏之后还要对着摆我一道的人面带微笑我自认为还是可以驾驭得了。

王爵操着手好整以暇地等着我说话,我在心里暗骂自己几句没种,对上王爵时又换上了公式般的笑:“王总这样说的意思就是很肯定我的事务所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倒闭?”

“Maybe。”王爵挑了挑英挺的眉,笑得意有所指,“我想你也知道现在这个社会更新的速度有多快,就算今天还能盈利的公司说不定明天就销声匿迹了,更何况你那蛋大一样的会计师事务所?你不想你舅舅出去打工受老板的气你就开一家会计师事务所给他经营,出发点必然是好的,但是你又有没有想过事务所的生意平平他的心里会好受?他只会认为是他没有能力,这样一来还不如让他去外面给别人打工受那份气。”

王爵的话让我感觉有如醍醐灌顶,我一直认为应该要保护以隽不让他受到任何委屈和伤害,所以我开一家会计师事务所给他让他施展抱负,这一年多以来事务所的生意总是没有什么大的起色,起初我也没觉得非要盈利不可,被王爵这一提醒我才明白我忽视了最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以隽的自尊心,这是以隽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虽然以隽没有在我面前表现出来他因为事务所生意不好而不开心,但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检验真理的有效工具——时间。

紧了紧手里可以改变事务所命运的一沓纸,我心里很复杂,因为王爵把景齐整个大中华地区所有的财务报表和审计交给我和以隽的会计师事务所来做。

接受,毫无疑问我们这家籍籍无名的会计师事务所明天就能登上各大报刊杂志的头版头条,然后就有源源不断的生意找上门来,继而晋升为国内数一数二的会计师事务所,不止不会面临倒闭的危机,还能在国内彻底站稳脚跟,这是一场名利双收的赚钱买卖。

但是如果拒绝,事务所极有可能会被某些人用某些强势的手段缩短寿命,然后在现如今遍地都是会计师事务所的现状下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个泡都不会冒。

这笔账连小学生都会算我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其中巨大的利益,只是事务所突然之间多了这么大一笔生意以隽会不怀疑吗?更何况这笔生意还是王爵给的,上次因为肩上牙印的问题我和以隽大吵了一顿,我不能再让以隽误会我和王爵之间有些什么不正当的关系,这也是为什么事务所开业一年多以来生意一直都不太好的重要原因,我没有用景齐大中华地区CEO的身份为事务所招揽生意,我宁愿让事务所面临关门大吉的风险也没有把我说了算的大中华地区的业务给自己的事务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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