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出书版)BY 李葳
  发于:2014年0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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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涂抹大量的香油,要一口气入侵那紧窄的部位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啊嗯嗯嗯……」

但是他一点埋怨、一点喊疼的声音也没有,靠着不停呼出来的热气,为了男人而敞开自己,也为了自己而迎入男人的一部分。

「哈啊、哈啊……」

抵到最深处,再拖曳而出,劲刺而入。

「证!……啊嗯……证……」

紧拥着男人充满爆发力的身躯,在男人挺刺的时候,他抽搐、他颤抖、他哆嗦,以全身感受着男人的狂野生命力,以全心包容着男人贪婪无度的索求。

「啊嗯、啊嗯、啊嗯……」

男人增强的抽送,在他体内掀起了快感的惊涛骇浪,啜泣的冲动,止也止不住,让人疯狂、让人想尖叫。

「啊……哈啊……啊嗯……」

然而,置身在他潮湿温暖的花芯里,被簌簌颤抖的蠢动肉襞环绕,他又何尝不是吞噬着男人理智的妖冶生物,满身皆是诱使他无法自拔的罪恶情毒?

「冬生……」

男人索求着他吟泣不停的唇。

「嗯嗯……嗯嗯……」

他在男人的口中哭诉着那一波又一波几乎要杀了他的欲仙欲死快感,是怎样的致命而甜美——令人欲罢不能。

「不行……不行了……啊嗯嗯嗯……」

男人放开了控制住理智的最后一根缰绳,连续的强力抽送,将两人身体里的体液一口气蒸发,快感从五脏六腑、四肢末梢喷出。

「啊嗯嗯嗯嗯——」

在他近乎失神而不自主地绞紧、抽吸下,男人释放出了大量的爱情种子在他体内之际,他也在男人的下腹喷洒着爱的情露,携手一起浸淫在飘飘然、恍惚、甜美的蜜境里……

缠绵,小歇片刻,醒来后继续缠绵……饿了就相互喂食,渴了就啜饮着对方以嘴移来的美酒——萧证与冬生关起门来,整整过了三天这样如神仙般甜蜜、美妙的生活。

「和老爷的约定,是到今夜就结束了呢。」

叹息着,冬生拿起了一串葡萄,摘下一颗。但是并不是送进自己口中,而是递给了身后的萧证。

萧证双手缠抱在冬生的腰间,浸泡在热泉里的大腿上,则是屈膝而坐的冬生那浑圆的双丘。

他含住了那颗葡萄,以牙齿咬破。「嗯,很甜。」

「真的吗?」

半转过头,冬生自然而然地舔了舔萧证的唇,顽皮地倩笑。「嗯……的确又香……又甜呢。」

萧证眯起眼。「你知道吗?还有更香、更甜的果子……」

「什么果子?」

捉起冬生的手,就往水中,自己身前——冬生的臀部下方,摸去。

「这长长的长生果子,多吃可延年益寿,用上面的小口吃还可美容养颜。」

这色鬼!冬生又气又好笑,略施薄惩地用力一掐。

「哎哟!」

「你就不能够暂时『安分』一点吗?我可没你那么好的体力。」嗔道。

萧证嘟起嘴。「怎么以前你当随从的时候,体力还比较好?咱们那时可以彻夜缠绵,隔日你还照做总管的活儿。现在娶了你,你体力倒是变差了!」

「现在,你晓得以前我被你欺负得有多惨了吧?但是以后小的可不让你了,夫人说要我多『管管』你。所以少爷的好日子已经结束了,您认了吧!」冬生觑着他,道:「不满意的话,你随时可以休夫。」

萧证愉快地轻笑着。「这一个月你在娘的身边,除了学怎么当个好媳妇儿,我看还学了不少驭夫术吧!」

「怕了吗?」

执起了冬生的手,萧证亲了亲。

「怕、怕、怕,只要你答应别像刚才那样,威胁要断了我重要的命根子,让我以后没了讨你喜欢的重要工具,我什么都听你的。」

就爱顶嘴。冬生朝他脸颊轻轻出拳一击,要他不许再闹。

「言归正传,方才我说的,当初爹答应给我们的奖励,讲好的『不受任何人打扰的三天』就到今夜而已。明天一早开始,你就得回到钱庄和当铺那儿继续干活儿了。」

「啧,应该跟爹多要几天的。」萧证不满地说:「三天根本不够,况且想到爹把那家伙找来当作试金石的事,我还是一肚子火。才揍那家伙一拳,一点也没有出气了的感觉。下次再让我遇到,我肯定剁下他的鸟!」

冬生自己可是再也不想遇到那个有着猥亵眼神,全身给人一种油腻腻感觉的恶心家伙。

听到萧炎老爷说,其实那是他安排的,冬生真是吓了一跳。

「抱歉,冬生。我没想到那家伙在众目睽睽之下,竟敢做出这么无耻的事,如果我早知道他会做出这种事,绝对不会找他来当试金石的。」

为了测试冬生的女装扮相究竟能不能通过世人的检验,萧炎决心找上自己最讨厌,同时也是京城里最恶名昭彰的登徒子兼恶棍,众人敬而远之的男人。

「如果连最讨厌爹、最想挑爹毛病的敌人,都能被你的女装扮相给骗过,我想你走到哪里都不会有人怀疑你是男或女了。」

理论上是没错,可惜那家伙的下流远远超乎预期。

「这三天,为了表示歉意,爹会让所有的人都远离『鹰之屋』,你们可以不受人打扰,甜甜蜜蜜地过个悠哉的假日,好好地享受吧!」

三天,转眼就过。冬生心中也同意这一点都不够,可是人总是要工作的,他们不可能永远躲在屋内不出去。

「小的,也想和您一起到当铺及钱庄去干活儿。」冬生提出内心酝酿的想法,道。

「蛤?」

「现在小的已经没有总管的差了,也不能回来和阿瓶、阿壶抢随从的工作,所以想请少爷答应,让我陪您去当铺和钱庄——不,您去哪儿,小的就去哪儿工作,我想一直跟在少爷身边。」这才叫夫唱夫随。

萧证却不表赞同。「你留在家中就好。」

「为什么?小的想工作。在家中,小的什么也不能做……大家都会抢着替小的做。」在「采之屋」的那阵子就是如此。

因为我担心你的安全呀!萧证没把这句话说出口,是因为他不想让冬生误会自己怀疑他不能照顾好他自己。

「总之,我不赞成,等之后看看再说吧。」

「少爷!」

萧证一把扣住他的下巴,吻上他的嘴,堵住他的抗议。

怎么可能让你外出抛头露面呢?萧证心想:你根本不知道,现在的你可是京城最受人瞩目的美女,你想让我担心到满头白发不成?

不行、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行!

结果……

在那场讨论过后十天,萧证还是不敌冬生的「蛮」缠,开始带着他到萧家的各营业铺子去工作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萧证也透过这一点证明了自己是萧炎的亲生儿子,千真万确不会错。

在京城里艳名远播的这一条花街上,艳楼、红馆、青院等妓院林立,几乎到了三步一间、五步一馆的程度。

其中又以「寻芳院」的规模最大,最是老字号。「寻芳院」的老鸨最常自夸的,就是她旗下的姑娘形形色色,等级齐全。无论是两袖稍空的书生,或是腰缠万贯的大老板,想要到此地寻欢,都有合乎他们身分与需求的价码的姑娘可以陪伴。

因此,「寻芳院」的头一个好处是不挑客人。三教九流、士农工商,连红发、黄毛的他国人种也会在此出现。第二个好处是,出得起钱的就是大爷,大爷想怎样对待陪寝的姑娘都行,绝不啰唆。第三个好处是,这儿藏着天下一流的厨子,端出来的菜色,可让外面一些名餐馆、酒家混不下去。

俗话说,有一好、没两好。但是「寻芳院」不只有两好,还有三好。聚集了这么多的好处,薛大楷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比这儿更合他口味的住处了。因此数年之前,他就已经将自己原来盖在京城最昂贵地区的住所给卖掉,买下了「寻芳院」当成家。

说是买下,但是「寻芳院」的老鸨、姑娘和奴仆全都没有改变。他让这些人继续在此工作,自己则像是把这儿当成他的大王后宫,占了「寻芳院」最大的一间上房住下。

平常没事,心血来潮就召唤几个姑娘上楼陪他睡觉。

假使心情不好的话,就关了「寻芳院」,一个人独占全部的姑娘,在院内玩着躲猫猫也好;或是找一群朋友过来,扒光所有人的衣物,供应大伙儿源源不绝的美酒、美女与美食,过着糜烂的酒池肉林的生活也不错。

腻了,就把豢养的姑娘们全都卖掉,重新再换一批。

钱不够花了,宰几头上门的肥羊,立刻又有了钱财可花用。

这桩买卖真是他薛大楷做过最划算的一笔。自从他搬到了「寻芳院」后,他过的可是乐不思蜀的日子,从没有什么不满足的地方……直到上个月的那一日之前。

「唉……」

看了看眼前的姑娘,薛大楷叹口大气,大手一挥,道:「下去、下去!别在这边碍眼了!」

那些姑娘们不明白自己哪一点得罪他了,但是可以不用陪他解闷,她们反而松了一口气,捞起了自己的衣裳,忙不迭地离开了。

「您这是怎么了?」

一个靠着巴结薛大楷混口饭吃的麻子脸朋友,机灵地说:「是不是生病了?成天这样唉声叹气,哪里不舒服吗?快找个大夫来看一看吧!」

另一个长期寄生在薛大楷身边的家伙,则笑道:「这病可棘手了,普通大夫是医不来的。」

「这么严重呀?」

「说严重,倒是一点儿也不严重。只需把解药拿来了,自可药到病除,还马上生龙活虎。」

「既然你都知道这病需要什么解药了,还杵在那儿干么?快去给薛老爷拿解药呀!」麻子脸急乎乎地说。

「怎么拿?解药就放在萧家。你要是有办法翻过萧家高墙,将解药偷出来的话,你去呀!我可办不到。」

这下子麻子脸总算知道他在说什么解药了。京城里谁不知道,薛大楷去喝了萧家喜酒后,却爱上了萧家长男的小媳妇儿。

真是的,什么人的媳妇儿不好看上,却看上死对头家里的。这死对头还不是什么默默无名的小人物,是天下财库命脉举足轻重的大富翁,天下巨贾的萧炎。

即使色胆包天,也不能忘了明哲保身的原则吧?脑筋动到了萧家人身上,一个弄不好,引来官府追究事小,万一皇室那边以萧家乃皇亲国戚,降下一个罔上之罪,可是全部身家财产都会赔进去的!

我看,我也该另外去找下个慷慨的呆头鹅了。

麻子脸嘴巴上笑着说:「不愧是薛老爷,敢为常人之不敢为!我好生佩服、佩服!现在萧炎在宫中有娘娘可依靠,宫外又有他狐朋狗党的一堆恶势力,勇于向他挑战的人不多呀!我想不出比您薛老爷更有实力向他挑战的人了。」

薛大楷听到这句话,「愁」容立刻一改,得意洋洋地说道:「可不是!论商场实力,我比他年轻,手段比他狠,也比他有野心,假如我们是站在同个地方开始跑,那我铁定跑赢他。那萧炎也不过就仗恃比我早十年出生,快我一步占了地盘,才造就出今日他萧家产业的繁荣光景。只要给我十年,叫他原地不动地等我赶上,我一定会取而代之的!哼哼!」

麻子脸在心中窃笑:倘若萧炎愿意就地等你十年,不要说你可以追得上了,许多其他的人也一样追得上呀!

嘴巴上倒是不停地说:「您说得没错,说得好呀!」

「说得对有个屁用!」薛大楷得意没多久后,马上又垂下肩膀,唉地大叹了口气,手撑在下巴上,频频地念着「我的小美人儿」、「我的心肝儿」、「一日见不着你,我就一日茶饭不思,一日不得安枕眠」的话语。

唉唉,真是吵死了!麻子脸堆起更大的笑容,道:「那么喜欢,干脆去抢过来吧!」

「翻过高墙吗?」

不理会那个开口闭口都是「墙」的家伙,麻子脸继续说:「以前老爷不也是想过,要将大雁儿、小雁儿抢过来?只是那回运气不好,中间杀出华家镖局这个程咬金,说不定这次运气会比上回好。」

「何以见得同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寄生男在问,薛大楷也一样兴味盎然地在听。

耸耸肩,麻子脸随口说道:「大小雁儿那回,薛老爷事前就不停地嚷着,不满萧炎一口气赎走了她们俩,萧炎早有警戒。这回……只要大爷不重蹈覆辙,找对了帮手,谁说没有机会一搏呢?别的不说,萧家媳妇儿比那两位更常在外面走动呀!」

最后这句话,让薛大楷整个人都坐直了。「你、你、你说什么……」

「您不晓得吗?」麻子脸嘀咕着: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我听说萧家小俩口非常恩爱,到哪里都是形影不离,夫唱妇随。因为以前那媳妇儿长年女扮男装地在萧家做过好一阵子的总管,萧家里里外外早已经习惯她在外抛头露面,也不会觉得她紧随萧大少在自家经营的钱庄、当铺里出现有啥好奇怪的。

「还有,由于这个媳妇儿过去已经穿惯了男装,只要是陪着萧大少出门的时候,她就会改作男装的打扮。娇丽的相貌、凹凸玲珑的身躯,穿起男装却又威风凛凛,叫人雌雄莫辨。许是见了新奇,不知怎地还意外引起京城妇人们争相仿效,穿上男装扮丽人的风潮呢!」

薛大楷听完,整个人激动地跳起,揪住麻子脸的衣襟,大力摇晃。

「这种好事,你怎么没早点跟老子讲呀!」

「我、我……」被摇得差点把胃里的东西全部清空,麻子脸哀叫求饶道:「我不知道您不知道呀!请熄熄火吧,老爷!」

「她都在哪里出现?我去哪里可以见得到她?」

咚地一把将他扔开,急得火烧屁股似的,薛大楷忙着套上裤子、衣袍。「呵呵呵,等着我,小美人,我这就来见你了!」

摸着后脑勺,麻子脸嘟囔着。「都说了别重蹈覆辙了,怎么还是讲不听?」

薛大楷对别人说他的坏话,最是耳尖。「你讲啥?」

糟糕!「呵呵呵……没有,小的是想……建议老爷是不是先别去见小美人儿?万一您三不五时地出现在她身边,难保不会像过去萧炎警戒地替大小雁儿请保镳一样,萧家那二楞小子会把他的娇妻藏起来,不再给她外出了。」

薛大楷难得将别人的「建言」听进耳中,摸着圆滚滚的下巴道:「有道理!所以我现在该……直接找人把她绑过来吗?」他眼睛再一瞥两人。「你们两个,平常给我吃吃喝喝那么多银两,现在该是回报的时候了!我要你们想出个万全之计,能让我把小美儿人抢过来的好法子!」

麻子脸这会儿可糗了,早知道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不会让你们做白工的!」薛大楷洞悉这两人的习性,知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地说:「只要能帮我办成此事,我会包一个——起码这么多的大红包给你们!」张开两手掌,阔气地一比。

人嘛,谁不见钱眼开?麻子脸霎时堆满笑。「薛老爷有需要,咱就算赴汤蹈火都心甘情愿。替您弄来萧家小媳妇儿,那有什么问题?尽管包在小的身上好了!」

薛大楷仰头哈哈大笑。「我等你的好消息!嗯,这间上房太小了,不够我和小美人儿住呀!得赶紧找工匠来替我改装改装,呵呵……」

不是「势在必得」,而是早已经作起与他的小美人儿「双宿双飞」美梦的薛大楷,眼中似乎忘了天下还有王法存在。

麻子脸暗暗想到:我可得小心点儿,别让他把强抢人妻的罪名安到我头上来了,我可无意替薛大楷卖命到顶替他入狱的地步呢!

第二章

萧家在京城各处一共有十间当铺,每日光是查帐本就是一份吃重的工作。

虽然萧家有专门负责核帐的总帐房在,里面有十个专责管理萧家全天下各铺子送来的帐本、记载萧家财库进进出出、增长或减收状况的人,用不着萧家老爷亲自出马查帐,但是萧炎坚持要萧证从头做起,因此就以京城以内为范围,每日轮流到各店铺去审核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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