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出书版)BY 李葳
  发于:2014年0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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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大楷,我怎么不记得……有邀请你?」萧炎面色不豫地说。

「哈哈哈哈,您老爱开玩笑,这请帖可是您府上的奴才送过来给我的,难道会是假的吗?」拍了拍自己圆润的厚肚,薛大楷道:「今儿个大雁儿夫人、小雁儿夫人也会列席酒宴吧?我可是好久都没见到她们了,想去跟她们问安。」

「你,可别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的妻妾们做什么不安分的举动!」

「哈哈哈,你就是太贪了,萧老。假使您不是独占了两位倾城美女,让出一位给别人,今日也不必提心吊胆,怕有人想染指她们呀!」

萧炎眯起一眼。「你说谁想染指?」

「哈哈,说说而已,说说而已,别想那么多!我自己去找位子坐了,你不用招呼。」男子大摇大摆地越过了萧炎,无视于主人不悦的眼神,走入了筵席会场中。

「来人呀,给我一把盐!」

若不是今日的喜宴,另有重要的目的,萧炎早把此人赶出去了!

「吶、吶……怎么连萧大老爷的死对头薛大楷也来了?」

筵席间窃窃私语不断。

「谁晓得?也许他是不请自来。毕竟这种喜事的场合,总不好公然将他撵出去吧?」

「说是这么说,但是大家都晓得,薛大楷专门爱『抢』萧大老爷的东西。从以前是抢生意,后来是抢攀皇亲国戚的关系,还有在私底下……还抢过萧大老爷的女人呢!听说他最想抢的,就是两位妾室夫人。在萧炎要迎两位夫人进门的那日,派手下伪装成抢匪,中途抢人——幸而被『天下第一镖局』的人给挡了回去,因此两人结的梁子可深了。」

「就是说呀……关系如此恶劣的话,普通人有胆来参加对方的喜宴吗?很难想象有人如此厚脸皮呀!」

薛大楷掏了掏耳朵,吹掉手指尖上的耳屎。

这些流言蜚语他满不在乎,因为里面有一半是事实。

他的确喜欢抢萧炎的东西,但那不是因为他把萧炎当成敌人,是因为他欣赏萧炎的眼光。所谓英雄所见略同,通常英雄们就是容易看上一样的东西。

他不但没把萧炎当成是仇敌,还把萧炎视为心灵上的知己,从他们屡次都看上同样的生意、爱上同样的女人就可看得出来这一点。

但他和萧炎那矫揉造作的家伙不一样,他看上的东西,他不会管他是有没有主子的,只要自己有办法抢、抢得到手,那就是属于他的。就像皇帝喜欢派兵出去打仗,赢了就可以接收别人的土地一样,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怕被抢,就别出来混嘛!——薛大楷常常这么说。不过今天这张喜帖可不是他抢来的,不知道是谁家的哪个迷糊总管,将一张署名「薛大凯」的请帖误送到他的手上。既然有免费的喜酒可以吃,又有免费的美女可欣赏,他怎会不来呢?

呵呵,看到了、看到了,大小雁儿还是一样,纵使年纪稍长,也只是更添成熟风韵,一点也无碍她们沈鱼落雁的美貌呀!

呵,那露骨的厌恶眼神,也骚动着男人下流的征服欲。薛大楷舔了舔唇,他这双眼睛看遍天下女子,这双手也品尝过不下百名的姑娘,可是迄今还没办法碰到大小雁儿的一根寒毛,真是叫人扼腕。

不知道等会儿,新人出来一桌桌谢客时,自己有没有机会乘乱摸她们一把?左、右两侧都坐着不认识的家伙,少了姑娘让他调戏,他只好无聊地替自己倒酒,靠着饱食一顿来填饱欠缺满足的色欲。

这喜宴怎么还不开始?慢吞吞的。

「今日,感谢各位乡亲父老、亲朋好友,前来我萧府参加犬子萧证与媳妇儿邬冬儿的喜宴。关于我的媳妇儿冬儿,可能一些朋友有所耳闻,过去她一直以『邬冬生』这个名字……」

唉,总算开始了。

对萧炎要讲些什么兴趣缺缺,薛大楷的眼睛四处遛达,看着宴客厅里送菜与伺候宾客的丫鬟,等着她们靠过来的时候,借机摸一把屁股,吃吃豆腐。纵使他这样子的行为,惹来不少侧目与愤怒的眼神,但是大家在喜庆场所中,总是不好生气……这也是他最喜欢喝喜酒的理由,可以占尽这些乡愿、自以为不兴风作浪就是好人的家伙的便宜。

「接下来,我让我儿子和媳妇儿,一一向大家敬酒、打招呼。往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他们两人。」

蓦地,空气中多了浓郁的花香气。

在宴会场子的牡丹亭入口处,一双新人——男子玉树临风、高大俊俏,小心护着另一名身材高挑纤细的娉婷女子,缓缓地走入喜宴中。

众人纷纷转头看,此起彼落地发出赞叹。

踏在花瓣铺成的走道上的她,无疑是众人目光聚焦之处。

绣着华丽金凤的薄纱外袍,罩在喜气洋洋的红绸裙上,玲珑身段有着羡煞人的小蛮腰,适度而不显过度丰腴的酥胸被层层飘香衣带遮掩,脖子、手腕则配戴无数珠玉、红蓝珍宝制成的昂贵首饰。

每走动一步,那步摇、那项链、耳坠,就会发出清脆动人的声响。每走到一个地方,层层迷人的优雅熏香就会在空中飘开。再与优雅的步姿搭在一起,不过是走一小段路而已,众人却仿佛是看到仙女婆娑起舞。

可是这些,和她羞中带怯、如花似玉的脸蛋一较,又不是那么重要了。白晰如玉的脸庞上,优雅细致的五官,兼容着英气与美丽。

水漾的星眸、红润欲滴的朱唇,还有仿佛无时不刻都在微笑的上扬唇角——偶尔可见到的编贝白齿。

无论男女,都为这样美丽的佳人倾倒、心醉。

当然,其中还有一个——

这真是太不公平了!

薛大楷激动地握紧拳头。怎么天底下的美女,全被他萧家人所独占?!为什么这样的美女,他没有抢先发现到?他们萧家人是用了什么手段,竟能得此天仙美女?

萧炎已经抢走了两个大美女,这一个她,应该是轮到我拥有才对吧!

在心中对着老天爷抱怨的同时,美女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了。

「晚辈萧证与媳妇儿,以此酒向诸位乡亲父老致敬,请大家以后对晚辈多多指教。」

薛大楷直盯着那美女对自己浅浅一笑,接着以她玉葱般的指端起了小酒杯,凑到红唇畔啜了一小口。

不行,俺受不了了!

他一把扯住美女的手臂,搂住了她的细腰,凑上嘴巴——

「你这是在干什么?!」

可惜他亲上了的不是美人的小嘴,而是一记硬邦邦的拳头。

拳头以雷霆万钧之力,将他整个人打得飞了出去,撞翻了一席又一席的矮宴桌,最后整个人平躺在地上。

啊……真是太可惜了。

就差那么一点,他就可以亲吻到她,今夜就可以作个美梦了。

「还不快把那不知廉耻、当众调戏我儿媳妇的家伙赶出去!」

薛大楷被几个大男人架了起来,被拖出去的路上,还不死心地高喊着——

「萧家的小媳妇儿,别跟着那个呆子,我才能给你天底下所有你想要的,来找我吧!我会一辈子疼你的!」

拜此之赐,当日萧家长房媳妇儿的「美名」,迅速地传遍了天下。大家都知道了,她是个能使得天下第一登徒子的薛大楷,一眼就拜倒在石榴裙下的绝世大美女。

【「花好月圆」之卷】

第一章

累积了多少的无眠夜,终于等到的这一刻——

萧证就只是双手紧牵着冬生的小手,须臾都不愿分开,双瞳也是连眨眼都舍不得地直瞅着眼前的佳人瞧,瞧得冬生心慌、瞧得冬生手足无措、瞧得冬生回看也不是,转头也不是。

「你别……再看了。」

最后,冬生挣开手去摀着萧证的眼。

萧证一边笑着,一边抗议道:「为什么不给我瞧呀?这明明是我的『妻』,难道我不能瞧吗?你不给我瞧,你想给谁瞧去?」

「你瞧得我都快长出新的眼睛、鼻子、嘴巴了,还瞧!」恼了。

「呵,这么厉害、这么神奇?那我更得瞧上一瞧。」逗上瘾了。

「偏不给瞧!」

「偏偏要瞧!」

两人一个「不给」,一个「偏要」,就耗了好一阵子。

幸亏此刻「鹰之屋」内是彻彻底底的两人世界。既不怕他们说的话、做的事,肉麻到别人的鸡皮疙瘩都掉满一地,也不怕糖度过高而使他人产生恶心、呕吐甚至肚子抽搐作痛的毛病。

不知不觉间,脸与脸之间的距离越缩越短,待两人一回过神,他们已唇对唇、鼻对鼻,近在咫尺……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息暖暖地擦过了脸颊,他们却各自定住了。

多少次与孤独、寂寞共枕的夜里,满心渴望,渴望能亲吻到近乎疯狂的双唇,就在眼前。

但,谁也没有采取行动。

「……不……吻我吗?」

冬生瞅着萧证的下唇,不顾羞耻地问。

「我怕……」

萧证既像是尝着苦涩的泥巴,亦像是品尝甜美的蜜糖,在眉心间扭拧着苦乐参半的线条,唇角拉出了自嘲的辛辣微笑,说。

「怕我?」冬生一吓。

一笑。「嗯,是呀。怕你。」闭上眼睛,萧证说道:「像这样子,只要我闭上双眼,就会发现自己又在一场不切实际的梦境里面。等我睁开眼睛后,你会消失,带走了我的魂魄,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

蓦地,萧证的唇被啄了一下,他缓慢地打开眼睛。

几乎占据他整个眼眶、填满他视野的脸蛋,是属于他最钟爱的人儿。这一双笑中带泪的盈盈黑眸,也是属于他最心爱的人儿。还有这一张比花瓣更软、丰满娇嫩的唇,这张方才啄吻了他一下的顽皮双唇,毫无疑问的是属于他最狂、最热、最疯爱的人儿。

「我不会消失的,你看……我……就在这里。」

捧住了萧证的脸,冬生主动送上双唇,轻轻地摩擦着他的唇、他的下颚,最后回到他的鼻尖,啾、啾地亲吻着。

「我是真的我。」

这短短的五个字,缓慢地降到了心底,再由底部发酵出令人晕眩的喜悦。

凝视着,吞噬着。

「哈啊!」

伴随着窜出他口中的惊呼,大梦刚醒般的男人火热地覆住他的双唇,掠夺、索求。

短暂离别的痛苦折磨,让他都快记不得以往他双唇的滋味可有如此甘美,远远超过任何玉液琼浆?

不,一定更胜以往才对。

因为这不再是单方面的渴望,不再像过去自己只能强讨他不愿意给的,借着他的纯洁无知,拐骗他的身子上钩。现在他的唇是如此欢迎着自己的舌尖,过去羞怯得只能瑟缩在口腔内的舌尖,如今不只懂得与自己的舌共舞,还会主动勾引地吮吻他的。

「嗯……嗯嗯……」

那掠过自己耳朵的,喑哑美妙的低声呻吟,让男人知道,他有多陶醉在这一吻中。

「哈啊……啊嗯……」

百吻也不腻的,他一个角度换过一个角度,舌头爱抚过他樱桃小口的每个角落,再由上往下地蹂躏着他敏感的小口内侧,互换过来轮到他夺走自己的呼吸。

十指在他后脑的丰盈发海中与丝滑如缎的发丝纠缠、嬉游……弄乱了他的复杂发髻,金簪银钗、琥珀梳,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哈啊、哈啊……」地,他喘息着推开了萧证一下,自己探手到脑后,拔下了几支隐藏的银发针,丢开,轻轻摇头晃脑地甩了甩。

霎时,黑发如瀑地披散而下。

盘发、高髻一消失,立刻自高高在上的天仙下凡而来,为了萧证又恢复成他再熟悉不过的冬生。萧证捉起了一绺他的长发,缓慢地缠在自己的拳头上,连带着把冬生拉了过来。

冬生则等不及他慢吞吞的动作似的,在两人还有半臂之遥的距离时,自己主动抬起腰,搂住了萧证的脑袋,再度压上自己的双唇。

「嗯唔、嗯嗯……」

舌头深入至口腔的最深处,汲吮着、啜饮着。

「唔……」

偶尔也想要交出自己,只是放逐自己耽溺在被人需索,也被人宠爱的喜悦中。萧证毫不反抗地任由冬生亲了又亲,吻了又吻,唯有以扶在他腰间的手,在冬生的背上巡梭着,鼓励着冬生更加积极主动。

那隔靴搔痒般酥麻酥麻的感触,倏地唤起了冬生脑海中的新婚夜记忆——那一晚自己是怎样被萧证的唇给折腾的!

咚地,他突然用力地将萧证推躺在铺着长毛兽毯的地上,双眼燃起两簇灿火。萧证还在纳闷他想做什么时,冬生已经缩着身子后退,一路退到了他的脚边,撩起了他的长袍。

「唔……」

一口就咬上了男人的大腿内侧。

筋肉倏地紧绷,增加了他啮咬的挑战度。

于是,再继续于牙上施力,直到他确定自己会咬出一道牙痕为止,他旋即放松了力气,连着他腿上的布料,一块儿含着,啧啧吸吮着。

「哈啊……嗯……」

见到一向君临自己身躯,对自己予取予求的男人,露出了率先臣服于情潮欲海下的面孔,这唤醒了冬生体内属于雄性的攻击面。

他在男人大腿的另一侧也留下了印子,接着是男人袒露的一截下腹、膝盖的内侧,最后再回到了鼓胀的部位。

一思及那日自己是怎样饱受折腾的……现在也要让男人好好地尝尝。

「哈啊……啊……哈啊……」

鼻尖抵着高隆起的部位,来回地摩擦,下压,放开,再来。

——越来越炙热、硬挺。发散出浓郁的男人味。

张开双唇,轻啮。

「哈嗯……嗯嗯……」男人从紧咬的牙根中,迸出了几声揉着痛楚的轻笑。「闹洞房那时,你一定很想杀了我吧?」

从下腹上抬起脸。「那时候我已经快疯了,你还在问我,剩几颗。」

哈哈地,男人吞咽下一口口水,道:「我那时也不好受呀,听到你那娇声……真想扯开眼罩。如果那时候我的手是自由的,大概不会管旁边那堆家伙在不在,直接……上了再说。」

嘻嘻地一笑,冬生从他的下半身爬回到两人可以面对面的位置,以自己火热的身子,一边与他缓慢摩擦,一边说:「那时,如果你真的弄得断绳子,我也不会管旁边有人没有人,一定要你……上了再说。」

「现在可没有任何干扰的家伙在旁边了。」眯起了眼,使着因为欲望而变得深黝、变得昏暗的淫靡眼神,男人难掩喜悦地说着。

「也没有……束缚了。」红艳艳的脸蛋,似挑逗、似挑衅地说着。

那还等什么呢?——男人以行动回应着他的言外之意,搂着他的腰,伸腿一勾,就将他的人压制在自己身下。

单手撩起他大红喜裳层层迭迭的金纱红缕,拨弄开那一件件底衬的衣,最后是那条薄薄的水绸裤子。

「哈啊、啊……」

男人的掌心才刚裹住裤间的隆起,他已经情不自禁地扭着腰,诉道:「不要,不是那里,在更下去一点、更里面一点的地方……我想要……现在就想……」

男人何尝不是?等待了一个月,漫长的一个月——而比起时间,更令人煎熬的是无法陪伴在身边分享他喜怒哀乐的每时、每刻。

他们再也等不下去……也不想再等的心意,是一模一样、不分彼此的。

男人揪住绸裤,咻地将它拉了下来。他则主动解开男人的腰间系带,为男人拉开了遮挡在前方的衣袍。

男人掏出了炽热昂扬的部位,而仰躺在男人身前的他,羞中带怯地主动分开双腿,露出了在期待中颤抖的花蕾。

悸动,对准了,蠢蠢欲动。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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