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未来之庆生 下——风动石
风动石  发于:2014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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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炒出来的土豆丝口感自然不是多好,不过也很受欢迎,连同拓跋庆生准备拿来早上配粥的咸菜丝都被吃得一干二净,所有的盘子和碗都干净得过了头,拿水一冲就跟洗好的一样,赵想弟收拾桌子,拓跋庆生跟小孩玩,这孩子似乎很喜欢哥哥,得空就往他身边跑,对别人都不理会。

赵母哄了一会见外孙也没有回头,心里就纳闷了。

放在卧室的通讯器发出悠扬的笛声,拓跋庆生将腻在身上的小孩拎起放在他外婆怀里,走入卧室,片刻后背着他那个背包出来:“爸,我有事出去一会。”

拓跋鹤刚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闻言扭头:“外头太阳很烈,别在日光里晒久了。”

拓跋庆生心想自己哪有那样娇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外面果然不是人呆的,热浪滚滚,所有的东西包括建筑,似乎都要晒化了,空气都有一定程度的扭曲。

网店开业好几天,做成的几单买卖都是交易额度很小的,今天却有人想看看他的“镇店之宝”,那是一串沉香手珠,拓跋庆生并没有出售的意图,因此只上了一张平面图片,谁知道偏偏被人看上了,还非得当面谈,否则就要投诉他的服务态度差——

开网店的都怕这个,被拿捏住命门的拓跋庆生只得赴约,况且他也想出去透透气,家里实在太闹腾了,没有办法静下心做事。

到约定地点等了一小会,眼看时间到了,那人却一个通讯说他临时有事,不能赴约,改时间再商量。拓跋庆生一身休闲装,背着个大背包坐在茶室里,怎么看都跟幽静的茶室不符,他付了费用,将面前的一杯茶一口饮尽,心里一股郁结之气才消下去一点。

他现在尚华都,前两天和家里那些人一齐逛了一圈,并没有好好体会阔别两年之久的城市,今天只有自己一个人,该做的事又半途而废,时间充足,他顺着街道一直往前走,不知不觉就走到轩辕正初送他的那套房子的小区附近,他还没有来过呢,想等东西都拍卖了,换成信用点后再看,不过既然走到这里了,就进去看看吧。

小区管理还挺严格,身份铭牌房卡都要检查,不过等熟悉之后,保安认识了就不用了。

他就往里走。

小区绿化很好,不过整个尚华都的绿化都很好,凡是住宅小区的绿化率都在百分之四十以上,立体的绿化率,总是见缝插针的,在楼体外墙种些花花草草,那些高架桥几乎就是一条条连结各栋高层楼的绿带,紫藤勾连盘曲,攀栏缠架,紫中带蓝的花束瀑布一样垂下来,灿若云霞,偶尔随着风摆荡,正是最好的开花时段,一些少有人走的角落地面还能看见浅紫浅蓝的落花。

有园丁在拿特制的剪子小心翼翼地修剪,旁边有人观看,一些人等着园丁将花蕙剪下,然后拿东西将花装起来——紫藤花可以食用,蒸食或者做成糕饼,清香味美。

花开时候小区都会对外开放,供游客观赏,这个小区是尚华都有名的紫藤萝小区,拓跋庆生并不知道,他觉得住在这里一定很舒服,对那个房子的兴趣益发浓厚,不由得加快脚步,一边想着在阳台放置一个摇椅,坐着看落日落花,想必是很好的享受。

每栋楼都有观光电梯,外墙还有造型优美的安全楼梯,被绿化得很好,房子所在楼层太高,拓跋庆生是走着上去的,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他在房门附近看见两个年轻人,他出现的时候那两人都很好奇地看着他,当他掏出房卡准备进去,那两人的眼睛霎时放出光来——拓跋庆生确信自己从他们眼睛里看到有若实质的光芒:好奇,激动,外加一点点几乎感觉不到的嫉妒。

他们快步走过来,那姿态似乎要拥抱他那么急切,却又在距离他几步外停下来:“你是拓跋庆生?”

“我叫谢庆生,他叫索图掳。”最前面的那个年轻人说,他一说话就带笑,个子比拓跋庆生矮一些,瘦而白,和身边的男子截然不同,那个名字叫索图掳的男子肤色黝黑,穿着无袖的紧身衫,胳膊上的肌肉随着手臂的摆动若隐若现,眼神有些冷,他一言不发,但目光是放在拓跋庆生身上的,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拓跋庆生也看着他,他有一双感觉很熟悉的眼睛,带着些褐色的瞳仁,在哪里见过呢?

谢庆生伸出手来:“握个手吧,想必你还不知道我们是谁,名字你已经知道了,我们是,嗯,正初的朋友,你是庆生,我也是庆生,这个缘分不是一般的浅呢。”

“正初对你倒是好得很,送你这样一套房子,舒庆生以前也想要紫藤萝小区的房子,什么手段都用上了,也没有得到。”谢庆生半是羡慕半是嫉妒地说,“怎么,不请我们进去坐会吗?相信我,我们以后打交道的机会不会少——”

拓跋庆生隐约猜想到了些什么,他觉得这两人虽然说是轩辕正初的朋友,但他们说的“朋友”想必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朋友,而是另有所指。

他眯起了眼睛:“请进。”

第三十九章

谢庆生是网络灰客,介于黑客和红客之间的灰色地带,和索图掳来紫藤萝社区只是一时兴起,也并不是特意蹲守拓跋庆生的——他们都不知道拓跋庆生有没有在这里住,主要目的是想看紫藤萝,谢庆生说这样有助于寻找灵感,真不知道他一个灰客天天钻在网络里,跟紫罗兰怎么会搭上界。

不过既然他这样说,作为谢庆生的好朋友,索图掳正无所事事,就答应了。

他们都不知道拓跋庆生这号人,不过能够在灰客里闯出名号的,总有点能耐,所以一次无聊的时候谢庆生就知道了拓跋庆生这号人的存在,他的好奇心一向很旺盛,于是拓跋庆生一切能够在网上搜寻到的资料都到了他手里,只是谢庆生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拓跋庆生的突出之处,难道仅仅是因为名字也叫庆生?

华夏二三十亿人口,叫庆生的何止成千上万,为什么独独这个人让轩辕正初另眼相看?想他谢庆生,在网络技术上有很突出的能力,就算是舒庆生,在商业上也有独特的思维和头脑,每年都给轩辕正初名下的产业增值,拓跋庆生凭什么?就他那张脸?比他好看的人多的是!谢庆生有些不平衡,言语里就有些夹枪带棒的,不过也没有很放肆,度拿捏得很好,绝对让拓跋庆生找不出毛病。

并不是真的想和拓跋庆生做朋友,房子只做了最简单的装修,没有任何家具,谢庆生他们在屋内转了一圈就走了,他们一走,屋内就安静下来了,门窗和墙的隔音性能非常好,即使有人撕破喉咙狂喊救命,也听不见。

拓跋庆生在地板上躺下来,地板的凉意渗透薄薄的衣服,直达皮肤,好一会他都没有动。他把小巧的通讯器捏在手里,本来他打算联系老细的,突然没有了这个心思,将通讯器弄成腕表的样式,啪嗒一声扣在手腕上,扯过放在一边的背包,掏出那个初现雏形的木雕,盘着腿坐在地板上低头开始雕刻,锋利的刀尖一点点将多余的木头削落,动作流畅,不过却失去了以往的从容。

一道细细的划痕出现在指头上,尖锐细微的疼痛过后,渗出了红色的血珠,滴落,很快被木雕吸收,转瞬了无痕迹。

******

拍卖很成功,拍卖会结束后拍卖行就将扣除佣金和税金后的信用点存入拓跋庆生指定的账号内,还了欠债,刨除紫罗兰社区那套房子的房款,最后信用卡内只余下53个信用点。

由穷人变成富豪,再从富豪到穷人前后不过两分钟,还没有感觉到落差就回归原点,拓跋庆生屈起大拇指和食指在晶卡上弹了弹,把晶卡收起来。

赵母从花园回来,她和那些同样无所事事的老头老太太唠嗑,进门就说:“听说半个月后维安警招人,选上的人每个月能拿一万信用点,配备的装备在服役期到后也归个人,听说那些装备起码值十几万!……”

她说话的时候是看着拓跋庆生的,他还没有开口,拓跋鹤刚就说:“庆生不去。”

赵母不敢得罪女婿,现在可以说是女婿养着她一大家子人呢,不过到底还端着岳母的架子,干笑一声:“我没让他去,只是说说,做维安警多危险呐,不过,那待遇真的很好……”

吃过晚饭后,拓跋鹤刚进入拓跋庆生的卧室,拓跋庆生正坐在桌前在本上写写画画,拓跋鹤刚说:“他们说什么话你别放心里,过几天就该走了。”

拓跋庆生知道父亲夹在中间难做人,有时候他觉得父亲对赵想弟的感情并不是爱情,也可能他们根本就没有爱情,只是需要身边有个伴,于是就在一起了。他们也从来没有谈及那个孩子的事,看去像相处很久的夫妻,相敬如宾,日子平淡如水。可能维持这个家庭的仅仅是责任。

拓跋鹤刚拿出支烟,又尴尬地塞回去:“我出去抽支烟。”

“爸,就在这吧,不碍事的。”拓跋庆生转过身和父亲面对面坐着,“这些日子您似乎有心事,能跟我说说吗?是不是因为我?”

“不,不是。”拓跋鹤刚说,儿子的观察力什么时候这样细微了?他想找个人说说的,不过,那些事能跟儿子说吗?他很快打消了念头,“你早些休息吧。”

拓跋庆生却没有放过他:“是工作的事?”

他知道郑霜华他们回来了。

拓跋鹤刚摸摸他的头,出去了。

拓跋庆生不愿意和郑霜华多接触,不过为了父亲,他想去看看郑霜华他们,他不知道佣兵之家在哪里,不过打听下应该能找到。

为此他特意穿了件长袖的衣服,把手臂上的伤痕都掩盖起来。其实这些日子他都穿着长袖衣服,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在魔鬼森林的部落里再正常不过了,但在这里,看见的人十个人里会有九个认为他是个混混,混混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是受欢迎的人物。

佣兵之家在塔城有点名气,是个类似军营一样的地方,拓跋庆生来到佣兵之家的时候许多人正从训练场下来,个个汗水淋漓,走路东倒西歪的,他询问一个看去比较面善的中年人,那人听他说找郑霜华,眼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说:“你找那个变态?在篮球场呢。”

他随手一指,拓跋庆生谢过他往篮球场走,过了一会他就知道为什么那些人都叫郑霜华变态,大家同时开始负重训练,郑霜华的负重比他们多一倍,结束后大多人都脱力了,郑霜华依然能够生龙活虎地打篮球。

郑霜华光着膀子,汗湿的迷彩T恤搭在肩膀上,汗水顺着健美的肌肉往下流淌,他冲酒吧的调酒师打了个响指:“两杯苦荆酒。”

调酒师将两杯酒贴着玻璃柜台甩手推出,郑霜华截住,将其中一杯放到拓跋庆生面前:“喝了。”

拓跋庆生只喝了一口,郑霜华喉结不断滑动,一口气喝了大半,砰地将酒杯放在柜台上:“找我什么事?”

他似乎喜欢开门见山。也或许是觉得跟一个小他十岁的孩子拐弯抹角地说话很累。

拓跋庆生握着酒杯,并没有看他,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郑霜华冷哼一声:“你对你爸爸还挺上心。跟我来。”

他将拓跋庆生带到自己寝室,扔给他一个小仪器,拓跋庆生一眼就看出那是个影像储存播放器,郑霜华说:“原因在里面,我给了你,但是看不看的选择权在于你。”

那个小小的仪器就像个定时炸弹,郑霜华不再说话,倚在床头看一本成人杂志。

拓跋庆生把开关按下去了。

是一些偷录的影像,有点杂乱无章,似乎是无意中录下来了,一个军官刚露面,拓跋庆生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把仪器关了。

郑霜华放下书,有些意外:“不看下去?”

“我知道了。”

你一个小P孩知道什么,他还有话没有说呢。郑霜华从床头柜上拿过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从烟雾里看着拓跋鹤刚的儿子。你知道我喜欢你父亲幺?如果说出来,这个有时候会露出狼一样的眼神的孩子,会往他脸上来一拳吗?

拓跋庆生打了个寒颤,他归结于这个小小的寝室热过头了,他说:“你们这个月是不是要去独狼山?”

郑霜华奇怪了,难道拓跋鹤刚连这个也跟拓跋庆生说?保密条例没有用吗?该不该教训那个人一番?

拓跋庆生知道自己猜对了,但是他不能劝他们别去,他说:“正好我那个时候有事也要去那里,能不能顺便带着我?”

他在郑霜华的寝室呆了很久,郑霜华一直在抽烟,小小的空间里充斥着呛人的烟雾,似乎氧气都被那些烟雾挤出去了,离开的时候拓跋庆生脸上很热,眼睛被熏得发红,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走的时候经过的人都奇怪地看着他,有人进郑霜华的寝室,很快就被烟熏出来了,大叫:“郑队你怎么了!”

郑霜华仰躺在他那张单人床上,一条手臂压着双眼,他说:“出去。”

声音冷飕飕的,来人吓了一跳,怀着疑问出去了。

拓跋庆生不止打了他一拳,还踹了他两脚,力道很大,即使是郑霜华,也觉得那一拳两脚几乎要将他的老命要了一半。

不过心里很畅快,还有些忐忑。无论如何,压抑许久的心事终于选择了一个宣泄管道,现在,该那个孩子头疼了。郑霜华不厚道地笑了笑,他的嘴角青肿,稍稍牵动就疼得不行,笑容维持了不到半秒钟就散了。

拓跋庆生离开佣兵之家不到半个小时就接到老细的通讯,让他到某个地方拿些东西,送东西的依然是一个相貌平凡的人,那是一些关于机甲驾驶教学的书本和视频录像,他拿着那个袋子一头雾水,老细的通讯又追过来了:“那本最厚的书里夹了份训练计划,一个礼拜后按计划开始进行训练,必须准时到达指定地点。另外,请注意自己的身份,私生活检点些。”

那几句话在拓跋庆生脑海里转了一圈,他回过神来:“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老细一向说话平和,但最后那句话怎么听都不对劲。

老细的眼神似乎有些冷:“你自己是什么身份,想必很清楚,别做一些对不起正初的事,他宠你们,并不是让你们背叛他的。”

拓跋庆生还是不明白,只是觉得周围的温度似乎低了一些,抓着袋子的手指更用力。

老细的眼神凌厉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正初会看上这样一个人,真不聪明,说话稍微隐晦一点就听不明白,非得直来直去。难道仅仅因为曾经救过他?救命之恩,这个小孩家境也不是很好的样子,给钱不就了结了?

但是他的话已经说得太多,以前他不会干涉这些事的,只是为正初觉得不值,钱给了,房子给了,转眼就跟另外的人亲热。

拓跋庆生差点就要气哭了,他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觉得这样委屈和憋屈,似乎还是前世,对父母还抱有期待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感受。

“这是正初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谁的意思不重要,管好你自己。”

拓跋庆生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他在哪里?我自己问他去。”

老细没有回答,切断了通讯。

拓跋庆生气得一拳打上身边的行道树树干,在路人诧异的目光中冲上一辆公交车,他决定找轩辕正初去。

第四十章:故人

路程有些远,半路上拓跋庆生的情绪就逐渐安稳下来,这样冲到轩辕正初面前肯定只是一场不愉快的争吵,到时候话赶话,急了兴许会说出一些违背本心的话,就不好收拾了。

他给自己两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到时候还非常迫切想知道老细那席话到底是老细自己的想法还是轩辕正初的想法,那么就直接去轩辕本家。

在盛怒的时候独处两个小时,还是前世奶奶跟他说的话,他一直记到现在,实际派上用场的时候很少,他的情绪很少有大起大落的时候,即使在被柳家投入监狱,父亲被送进死亡竞技场,他虽然怒,但没有找柳家要说法的念头——他心里很明白那只是以卵击石,而现在想找轩辕正初,吼他一顿,也只是依仗他是老钟,是曾经对他关心爱护备至的老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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