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未来之庆生 下——风动石
风动石  发于:2014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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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宠而骄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形吧。

他知道很多做人的道理,只是要做到还是有困难,他中途下了公交车,在城中漫无目的地逛着,直到日落西天,他已经站在尚华都第一学府的正门前。

第一学府的正门恢弘大气,校道两旁绿树成荫,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林荫下或站或坐,他顺着校道一直往前走,右手边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他挑角落里的位子坐下来,似乎是篮球比赛,不是很正规的,只是一时兴起的友谊赛,看的人倒是不少,也有一些跟他一样是外来的人,很容易分辨出来,因为本校的人均带有校牌,这是一种荣耀,作为第一学府学子的荣耀,那些本校的学子的脊梁也似乎比其他人要更加挺直一些。

虽然看着场内,但他的心思并不在这里,正神游天外,附近的人均向他看来,他抬起头,场上的一个高个子对他招手:“对,就是你!来,投篮。”

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女生已经在催促他了,拓跋庆生将一直没有放进背包的袋子塞入背包,一头雾水地站起来,托旁边的女生帮忙看着背包,走下看台。

那个高个子在拓跋庆生站起来的时候就后悔了,没有想到拓跋庆生坐着的时候看去挺瘦的,甚至因为穿着长袖衫长裤而显得瘦弱,大概是因为这样的天气别人都穿得很少的缘故,一站起来就发现挺高的,也绝对不是那些白宰鸡一样的书呆子,不由得为自己的随手一指而后悔了。

不过其他人却不由得他反悔,嚷着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原来那些人有了点小矛盾,最后决定由外人下定论,因为打篮球而起,便用投篮来决定结果。

还没有进入场中,站在篮球框下的一个人用不能置信的目光瞪着越走越近的拓跋庆生,拓跋庆生没有注意那边,问高个子要他做什么,完事了他好回家。

那高个子起码有一米九几的个,加上一身肌肉,压迫性很强,对拓跋庆生一笑:“兄弟,帮个忙。你只管投篮,10个就好了。谢谢了哈!”

拓跋庆生好几年没有摸篮球了,问:“要中还是不中?”

“啊?”高个子愣住了。

旁边的人乐了,说:“随便!”

拓跋庆生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约定,站在两分线后接过旁人递来的篮球,展臂画了个半圆将篮球投了出去,篮球滴溜溜地在篮筐上转了一圈,停顿了一下,场外的人都屏息凝神,那篮球滚下来撞到篮筐,跳了出去。

叹息声起。

拓跋庆生望望那个高个子,高个子没有看他,他们的神色不太好,也有无所谓的。

再看看站在另外一边的几个人,他们在互相击掌。

有人喊:“拓跋庆生!”

遁声望去,一个已经尘封的面容出现在视野里,柳星觐冲他挥舞着拳头,近三年没有见面,柳星觐身形已经长开,他穿着一身红白两色的篮球服,活脱脱一个漂亮青年,有不少女生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拓跋庆生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还能见到柳星觐,而且还是在这种情景下。

柳星觐冲过来就抱着他,怕他跑了一样缠着,一边对着通讯器说话,几分钟之后,柳萧回和另外几个人一起出现,拓跋庆生动动手臂,柳星觐抱得紧,很多人的目光都聚在他们身上,拓跋庆生不喜欢成为焦点,皱着眉头说:“放开我,我不会跑。”

柳星觐无尾熊一样挂他身上,闻言摇头:“我不信!那时候你不是跑了?!”

他提到那段时光,拓跋庆生脸色有些难看起来,柳萧回对柳星觐说:“找个地方说话,你这样像什么!”

似乎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柳星觐和柳萧回之间有了某些变化,柳星觐攥着拓跋庆生的衣角不松手,柳萧回带着他们去了校内的一家冷饮店。

柳星觐坐下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他们自然都知道柳星觐是为什么说对不起,拓跋庆生拿小小的勺子搅和混合着果粒的冷饮,说:“你不用说对不起。”

柳星觐和柳萧回他们是去年考上尚华都的学校的,柳萧回是第一学府的学生,柳星觐在隔了两条街的另外一所学校上学,两年多的时间足以让他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对拓跋庆生深感歉意,他不知道拓跋庆生现在怎么样,虽然对拓跋庆生不属实的死讯感到疑惑,但目前首要的是取得拓跋庆生的谅解。

冷饮店里人不多,这个时候是晚餐的高峰期,他们三个人坐在一楼靠窗的位置,拓跋庆生和柳星觐坐一边,柳萧回坐他们对面,落日的余晖被对面高楼的外墙玻璃反射着,铺洒在深棕色的地面上。

拓跋庆生目光追随着光影的移动,他话不多,柳星觐有些不安,他其实在看见拓跋庆生的时候情绪就很复杂。

他说:“还记得小灰不?那只灰色的小猫,我一直养着呢,回头我带来你看看,比那时候长大了,也胖了。”

拓跋庆生哦了一声,好一会才想起来小灰是他在鹰都捡来的流浪猫,没有想到那么厌恶带毛动物的柳星觐会养着它。

柳星觐说话一直带着点讨好的心理,柳萧回依然和以前差不多,话很少,也可能是在拓跋庆生面前才是这样,他只问了一句:“你在哪里上学?”

拓跋庆生说不上了,柳星觐的眼神就有些黯然,强作欢笑。

坐了一会拓跋庆生说要回去了,柳星觐问他通讯号码,拓跋庆生给了他,临走的时候拍拍柳星觐的肩,这小孩似乎后劲不足,那时候差不多的身高,现在比他低了小半个脑袋:“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别老纠结着,既然你们以后在这里上学,还有见面的时候。我先回去了,再见。”

柳星觐非得送他出校门,眼巴巴地看着,很怕被拒绝的样子,拓跋庆生失笑,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怎么感觉这小孩没有长大一样?

柳星觐失神地看着他的笑容,问:“庆生,我们还是朋友吧?”

拓跋庆生说:“你说是就是。”

柳星觐得到回复,紧走两步说:“我有车子,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在塔城呢,你们晚上不是有课吗?别耽误了。”

夜幕降临,街灯都亮了起来,晴朗的夜空繁星点点,和高处的灯火混在一起,分不出哪是星光哪是灯光,拓跋庆生冲他们摆摆手,转身走了。

坐在磁悬浮地下列车上,耳边是列车穿过隧道的风声,因为柳星觐的出现,老细的那一番话杀伤力大大减弱,拓跋庆生现在只是有些郁闷,不过他想和轩辕正初并肩站在一起的想法并没有改变,他掏出那个袋子,在最厚那本书上找到了那张薄薄的训练计划表,训练地点居然就在尚华都第一学府,一些理论课也在那里上,也可以通过网络参加网上授课,课程很多,排得很紧,看来接下来的时间他会很忙,这样也好,只是去独狼山的计划要加快,或许,干脆把那份全息录像拿出来,让赵想弟和拓跋鹤刚提前离婚?

第四十一章:一种相思两段苦恋

实战练习告一段落,拓跋庆生一动不动地半靠在身后的座椅椅背上,他浑身湿透,呼吸有些急促。

其他人已经三三两两出了驾驶舱,只有他这架机甲的舱门没有动静。

如果是往日,他也会在短暂的休息时间里拿沾了温水的毛巾擦擦身体,换身干净的衣服,但现在无论如何都不想动了。

通讯频道内传来另外一个学员的声音:“庆生?不出去透透气?”

“太累,歇会。”

“出去歇不更好?你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

“只是太累了,你不赶紧的,一会来不及了。”

“哦哦,那我出去了。”那头的人急冲冲地切断通讯,频道内安静下来。

拓跋庆生伸手将流到眼睛上方的汗水擦去,右手在控制台上虚点,他并不是在复习,夏末秋初家里发生一些事,具体的经过他并不了解,他还是从同一栋楼的那些大妈口中听到的,那天他并不在家。

家里爆发了剧烈的争吵,似乎是赵想弟的事情最终摆到了台面,赵想弟让她爸爸抽了一耳光,又打又骂的,拓跋鹤刚没有阻止,他其实也想打赵想弟的,但赵想弟是女人,他不能动手,静静地看着那一家人虽然彼此争吵不休,但到底是一家人,也是护着自家人的,那眼神不断扫过他身上,似乎怕他上前揍人。

小孩窝在沙发一角,以他小小的年纪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大人们很可怕,他不断小声地哭泣着,小孩自出生身体就不是很好,两岁的孩子看去跟一岁的差不多,缩成一团看去跟只小猫一样,他喊爸爸,爸爸没有理会他,喊妈妈,妈妈冲他一嗓子:“哭什么哭,号丧啊你!”

他不知道什么是号丧,却也知道妈妈是在骂他,以前不是没有挨过骂,但今天妈妈眼睛瞪得大大的,眉峰耸起,面容扭曲,看去格外的瘆人。

他的哭声一下子低了下去,然后被大人们遗忘了。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离了婚,然后那一家子就离开了,走的时候提也没有提小孩到底该怎么办,那小孩在他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因为他妈妈服用过乱七八糟的坠胎药,发育迟缓,幸好智商跟同龄人差不多,只是经常生病,每年也要花不少钱在治疗上,医生说要精心治疗到十几岁才可能和平常人一样,十几年要花多少钱?那是个见不到底的窟窿。

拓跋鹤刚和赵想弟出了民政局的门就分道扬镳,拓跋鹤刚不知道去了哪里,赵想弟回去收拾东西,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了,小孩窝在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小小的一团,他被抛弃了,拓跋庆生回去的时候家里一片狼藉,小孩饿得小猫一样呜咽。

半夜拓跋鹤刚回来,醉醺醺的,进门后就躺到床上,拓跋庆生去给他拧毛巾擦脸,回来的时候,就片刻的功夫,他就睡死过去。

拓跋庆生找郑霜华,替拓跋鹤刚请假,晚上哄小孩睡觉,白天就放小区里的幼儿园,拓跋鹤刚的情况不好,除了头一天酗酒,此后几乎滴酒不沾,但精神有些恍惚,等他记起来出任务的时候,郑霜华他们已经出发好几个小时了。

他们去独狼山的时间推迟了,似乎是因为郑霜华突然生病,一病就是大半个月,也查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如论如何,拓跋鹤刚避免了那场可能发生的惨剧。

两个月后,郑霜华带着几个有了残疾的伙伴回到尚华都,他们在独狼山折戟,超过半数的队员死亡,余下的人大多散了,只有身边那几个人无处可去,依然跟着他,只是,他们还能做什么?佣兵之神已经抛弃了他们。

半年后,拓跋庆生用网店挣的钱开了家花店,拓跋鹤刚做了花匠,一年后花店规模扩大两倍,郑霜华加盟,做了二老板,那几个伙伴成了花店的员工。

秋去冬来,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又是两年过去。

拓跋鹤刚依然每天早起锻炼,回去的时候带上早点,他名义上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儿子揉着眼睛从他的小床上下来,迷迷糊糊地去洗手间,自己洗脸刷牙,和他们一起坐下来吃早点,然后去上学,拓跋鹤刚去花店,傍晚再去学校接他,在花店吃些小点心,玩到八点关门回家。

好几年的时光足够拓跋庆生通过机甲驾驶考证,他还接受了正统的古武训练,拿到初级医师行医证,对所有上市的机甲构造了如指掌,能对除芯片以外的部件进行改造——这是拜雷根所赐,甚至拿到绿植师高级证书,这是针对他自己的“异能”选学的,花的时间最少收获最大的一门艺术。

平淡而又忙碌充实的生活。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们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拓跋庆生却一天天暴躁起来,那股莫名的浮躁心情在身体里窜来窜去寻找出口,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增加,越来越膨胀,却无处宣泄,他总觉得自己就是只打气太多的气球,什么时候“嘣”的一声就爆炸了;不过他掩饰得很好,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

每天他都会连上轩辕正初的通讯号码,但每次都自动接入信箱,每一次的留言都如石沉大海,依然固定联系老细,不过每次老细都是那副表情,永远都是两个字:“不行。”

他去轩辕正初的家,去轩辕本家,但是都没有打听到消息。

或者是他太心急了,总得给那些医生一点时间,检查,讨论,下药,治愈,那是种古怪的毒,也或许是好几种毒混在一起,治愈需要时间,但另外一个一直埋在心里,总让他压制着的念头总会刺着他的心,轩辕正初,是不是已经,死了?

不知道是哪天开始,他每天都拿着一串沉香做的佛珠坐半个小时,念经,静心,也是祈祷。他是否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

他晚上开始连续做着相同的一个梦,梦到的都是相同的一天,在A市郊区附近的一家音像店,那音像店主是个广东人,特别喜欢梅艳芳的歌,他可以不断循环播放她的《似是故人来》一整天,即使附近的人咒骂,或者恳求他换首歌他也丝毫不为所动。

他和老钟坐在音像店旁边的租书店里,翻着那些字体很小甚至错字连篇的盗版书,耳边总是回响着梅艳芳缓而低的独特嗓音。租书店老板提供的凳子是没有靠背的,他就和老钟背靠背坐着,做彼此的依靠。

老钟看书看累了就跟着哼。

同是过路同造过梦

本应是一对

人在少年梦中不觉

醒后要归去

三餐一宿也共一双

到底会是谁

但凡未得到

但凡是过去

总是最登对

台下你望台上我做

你想做的戏

前世故人忘忧的你

可曾记得起

欢喜伤悲老病生死

说不上传奇

恨台上卿卿

或台下我我

不是我跟你

俗尘渺渺

天意茫茫

将你共我分开

断肠字点点

风雨声连连

似是故人来

何日再在何地再醉

说今夜真美

无份有缘回忆不断

生命却苦短

一种相思两段苦恋

半生说没完

在年月深渊

望明月远远

想象你忧怨

留下你或留下我

在世间上终老

离别以前

未知相对当日那么好

执子之手

却又分手

爱得有还无

十年后双双

万年后对对

只恨看不到……

老钟的声音很低,但胸腔震动带动肌肉的每一丝反应都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到他的身上,让人觉得苏苏麻麻的感觉却很好。

他忘记了那天他们曾经说过什么话,老钟的模样也已经模糊不清,但那首《似是故人来》却一直在心里盘旋,挥之不去。有时候他从睡梦中惊醒,端坐在床头,恍惚间觉得,那首歌就是他和老钟的写照。

******

他还有一个月就正式毕业,已经没有课程要上了,应导师的要求带一群刚入学的机甲系学员,加上给自己定的训练任务,每天都累得半死,但在大汗淋漓之后身体却能得到一小会的放松,他总是绷得太紧。

晚饭后他换了身衣服去提明台,提明台是一家酒吧,蒙钧曾经在提明台做侍应生,后来得到老板的赏识推荐给他做经纪人的老朋友,蒙钧终于成了一家娱乐公司名下的歌手,圆了他的歌手梦,如今入行近两年,已经小有名气,还会经常去提明台。

提明台现在的格调越来越高,实行了会员制,一般人还进不去,不过拓跋庆生跟蒙钧混得很熟,每次进去都不需要出示会员卡,那卡还是蒙钧塞给他的,说是老板白给的,不花钱。说这话的时候蒙钧眼睛很亮,依然看去很单纯的样子,陈平做了他的助理,依然表情很少,话也很少,只是看拓跋庆生的目光没有以前那么冰冷。

恰巧今晚蒙钧也在,正在台上低头拨弄吉他,他有时候也会在酒吧唱上一两首歌,以回报提明台老板的“知遇之恩”。除了蒙钧,还有其他几个歌手,都是提明台老板发掘然后推荐给他的老朋友的,这些歌手大多知道感恩,偶尔会过来,总能拉起酒吧的人气,提明台的名气因此越来越大,会员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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