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幸的重生(穿越)上+番外——鸡鸭鱼肉
鸡鸭鱼肉  发于:2014年0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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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顾长华晕船纯属自找的,活该。

“那请先生开方吧。”顾长华示意青随笔墨侍候。

大夫片刻之间写下一张药方,“首先要调理肠胃,而后辅以针灸,三日之后就可痊愈,吃上三剂要,明天我再来针灸。”

“还要针灸?一会儿我们就要启程了?”顾长亭看了一眼顾长华,为难的说,“只吃药不可以吗?”

治病也有讨价还价的吗,大夫对顾长亭的话有些生气,没有好气的说道:“要是你们在陆地上,光吃药也行,时间长点也能好,但是如果开船震动是胃肠更加的虚弱,光吃药是绝对好不了的。”

可是船老大也不可能把船停下,让满船的人只等你吧,要知道船上可要不少的进京赴考举子,早一天到京城,就早一天适应京城的环境,也就多一份把握。

停船根本就不可能,一时之间,顾长亭左右为难。

这时候,顾长华说:“总不能为了我自己耽误大家,大哥,我看这样好了,这离京城也不算远了,大哥坐船先行,我自己下船直接走陆路好了好了。”

“这怎么行啊,要不然我还是和你一同留下好了。”顾长亭说。

那万一你落了榜,全家不都赖在我身上啊,顾长华觉得自己背不了这么大的责任,顾长亭也不是真心的非一同留下不可,在顾长华提出‘祖父见他们久久不至会担心’为理由后,顾长亭也就留他们主仆三人在客栈,独自坐船离开了。

第七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也许换个人,只要是对着春闱势在必得的学子,在进京赶考的路上,遇到和顾长华一样的情况,必定会万分的焦急。

但是如果知道今科的考题,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更何况顾长华前生就已经能凭借自己的本事考进三甲之内,如今在作弊的情况下,顾长华要是名落孙山,那他就可抹脖子自杀了。所以顾长华在聊城过的可谓相当的悠哉,可以说他的前生和后半生从来没有过的这样悠哉过,只是他悠哉的样子,在别人的眼里却是定力十足。

那位在船上给他看病的老医生,不愧是聊城里数一数二的名医,他说三天之内医好顾长华,还是保守的估计,在他下船后的第三天,顾长华就感觉自己已无大碍,中午,老大夫就断定他已痊愈。

明白了过犹不及后,顾长华就恢复了日常的饮食,并没有再胖下去,反而以微小的速度瘦了,预计等到了京都的时候,也就是一副富态的体型,对于此,青衣和青随颇为欣慰——他们家少爷终于不再抽风了。

岂不知,顾长华的抽风行为才刚刚开始。

无论是基于对自己金榜题名的笃定,还是考虑对京都顾宅那一窝亲人的反感,顾长华是希望自己越晚到京都才好,最后是卡着点进贡院。这种想法之下,顾长华并没有选择在他病好的第一时间去登上通完京都的船只,而是选择了骑驴走官路,这种耗时将近二十多天的交通方式。

让青衣去买驴的话一出,两个跟随顾长华长大的小厮,顿时面色发苦,前头的欣慰都是化成了十二分的苦意。

青衣哭丧着脸出了门。

留下的青随却能猜出几分顾长华出格行为的原因,他只是不明白,以往的顾长华只是京都顾宅里的人不太亲近而已,何时这种不亲近变成了避之不及的厌恶,但是少爷就是他的天,无论是什么原因,少爷的厌恶就是他的厌恶。

“少爷,我们会在这儿留上几天 ?”青随跪坐在地上,捧着顾长华的脚放在自己膝上,为顾长华穿好鞋。

“青随,其实你不用这么侍候我的,你是我的护卫,负责保护的是我的安全,而不是侍候我的起居。”顾长华对青随的行为并不排斥,其实他在被赵熙拉上床榻开始,不仅排斥男人之间的性事,连男人之间稍微亲密的肢体接触都排斥起来,唯一的例外就是内心认可的青衣和青随了,只是看到青随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卑微,让顾长华有些难受。

“夫人将我给了您,我就是您的奴才。”而奴才伺候主子,是奴才的本分,更是奴才的福分,伺候顾长华就是青随从小到大根植的信念。

青随来到顾长华身边的时候,只有8岁,顾长华只有4岁,那年冬天顾长华掉进了荷花池里,不管是被人推进去的还是他贪玩自己掉进去的,白氏在填平了顾府所有池塘后,找遍了全徐州的人牙子,才选定了自幼跟随镖师父亲习武的青随,自此青随跟在了顾长华身边,在这十五年间,顾长华睡在床上,青随就睡在顾长华脚边的床榻上,小厮和护卫集于一身,直到后来青衣来了,贴身照顾顾长华的还是青随。

无论是顾长华还是青随都习惯了。

只是顾长华已经下决心要改掉这个习惯了,因为他不能让青随当一辈子的奴才,生的孩子还是奴才,这对他和青衣都不公平,青随和青衣也不可能跟他一辈子的。

“青随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活,连我大哥都快成亲了,你比他还要长上几岁,你要是有喜欢的姑娘,我做主让你们成亲。”顾长华觉得自己真是疏忽了,算起来青随已经23了,就因为他一直没有成亲,连累青随也没有成亲,而顾长华没有成亲是由于顾长亭没有成亲,这正是一笔烂帐,至于把顾长亭还青随相提并论,顾长华毫无压力,认真计较起来,青随在顾长华心中的地位,可要比他有着一半血缘的顾长亭,要高太多了。

顾长华话一说完,为顾长华束发的青随顿时手一僵,继而一瞬间又继续先前的动作,利落把顾长华的头发用一个禅木簪子固定住。

青随不急不忙的说:“您都没有成亲呢,等给我们找到主母,我们再成亲也不晚。”

顺着青随的思路想,确实是有些道理,像青随这样的少爷身边的小厮,大部分匹配的对象不是主子身边的侍女,就是主母身边的侍女,当然前期是顾长华这个男主子对那个侍女没有兴趣,而顾长华身边是没有得用的大丫鬟,主母身边的丫鬟就成了第一选择,所以青随的话并没有错。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在青随一定会娶一个同样出生的女婢,顾长华希望青随的对象是自己选择的,而不是主子做主的,像配牲口一样。

想了想,顾长华颇为认真地说道:“你年纪可不小了,平常不管是在府里还是府外走动的时候,注意下适龄的女子,免得到时候你找不着自己的合意的对象,再要哭鼻子。”

最后一句话,有些开玩笑的意味。

没想到青随正色的说,“奴才哭没哭过鼻子,奴才不知道,不过奴才到知道少爷小时候可没少哭鼻子。”

手指被蚊子咬了一口,哭;吃到不爱吃的青椒,哭;睡觉见不到青随,哭;早晨起床,哭,哭得最厉害的时候能把两眼哭的像核桃一样,那时候顾长华白白胖胖的,像刚出锅的白面馒头,同时全身都透着粉色,喜欢穿大红的衣服,衬着肉球一样的顾长华讨人喜欢到了极点。

在青随看来长大的顾长华又长回去了。

青衣带回来两头毛驴,一匹马,一辆马车。

驴当然是给顾长华骑得,至于马车是为了以防万一的,万一下雨了,万一刮风了,万一露宿野外了,至少还有地方可以避雨啊,要是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下一场瓢泼大雨,估计骑着三头毛驴的主仆三人,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在倒霉一点,要是顾长华得了风寒,无缘与会试,恐怕没等顾泰打死他们,不知劝谏主子的青衣和青随就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有备无患,在他们走了十几天之后天气都阳光宜人以后,青衣的这种行为,成了多此一举。

再一天之后,就成了高瞻远瞩。

因为老天终于下雨了,哗啦啦的雨水击打着车顶,主仆三人在车里端着一杯热茶,耳朵里都是青衣充满得瑟的自我夸赞:“看看,看看,我就说嘛,准备多点总不会错的,要不是我灵机一动,现在我们都成落汤鸡了,少爷您前些日子还说我多此一举,嫌弃屁股后面跟着一辆马车,咕噜咕噜的打扰您的清净了。”

“是是是。”顾长华笑道,“我家青衣是诸葛孔明在世,算无遗策,行了吧。青随,你瞧瞧这一下雨,把他高兴地,就差上天了。”

“还不是您一直我买辆马车毫无用处,我才——”下面的话在青随横过来的一眼下,消音。

“少爷外面好像有人过来了?”说着,青随第一个挑起马车的帘子。

来者是两个身穿蓝色袍子的年轻人,两个人和顾长华一样一人牵着一头驴,只是他们没有顾长华的运气,没有一个未雨绸缪的青衣,此时前后都没有避雨的地方,风又大,伞具根本就挡不了雨,来的两个人已经浑身湿透了。

两人此时拦在车前,意图很是显然,无非就是希望能避雨而已,看两个人的穿着应该是今科的举子。

既然是用可能是未来的同年,顾长华很乐意做个顺水人情,“青随,请两位兄台进来吧。”

两人进了车门带来了几分寒意,也使狭小的车内空间显得拥挤起来的。

顾长华往角落里靠了靠:“两位兄台要是不介意的话,这里有我的几身衣服,我还没有上身,两位可以先换下身上的衣服,以免着凉,小弟要是没有看错的话,两位兄台应该是今科举子,要是在大考之前着凉,就得不偿失了。”

其中一位拱手说道:“兄台说的不错,我们确实进京赴考的,因为我们出发的有些晚,会试又日益临近,我们只好日夜兼程。”

说着他苦笑了一下,“这才是落屋偏逢连夜雨,没想到本来时间就够紧的了,这又下了一场雨,直接就把我们堵在野外,要不是你们路过,哎——”

两人接过顾长华递过来的衣服,在座的都是男人,两个人就直接在顾长华面前换上了。

换完了衣服,两个人恢复了精神,“日益大恩不言谢,在下山东山东青州周枫,这位是我的同乡林恒川,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第八章:林恒川

这是我的同乡林恒川。

顿时顾长华的的耳朵里再也听不进别的声音。

林恒川,山东青州人,父亲乃是一位老秀才,科考多年始终未进一步,只能去私塾里为孩童启蒙,俗话说穷秀才富举人,林家家境贫寒,祖辈上没有出过什么大的人物,出了一个秀才已经是祖辈上冒了青烟,只是没想到就是这位考了一辈子都没有考中举人的老秀才,居然生出了一位大齐光武十八年的状元公。

林恒川,是他们这一届的会元,金銮殿上,御笔钦点,光武十八年的金科状元。

顾长华与他乃是同年,同时位列一甲之内,只是后面的路确实截然不同的,一位清流的后起之秀,一位是史笔如刀无法翻身的佞幸之臣,他们俩的交集并不是很多,顾长华对于林恒川的为人却听到了跟多。

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语出孟子,套用在林恒川身上恰如其分

嫉恶如仇,刚正不阿,清廉自律,为君所佩,为文武所敬,为百姓所爱,官场之上,平步青云,自顾长华死的那一年,才进官场三年的林恒川已经是正四品的右佥都御史,升迁速度可谓骇人听闻。

前无古人史无前例的升迁之下,却无人质疑,当然也是因为林恒川没有什么让人诟病的裙带关系。

以前,顾长华与林恒川只是在朝堂上见过几面,彼此之间并不熟悉,现在林恒川满身狼狈,头发丝合着雨水贴在脸上,以至于顾长华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也不奇怪。

现在知道面前的林恒川就是他记忆的林恒川,细瞅之下,果然是一个人。

天下又有几个林恒川呢。

满身狼狈之下,犹显从容之姿,在陌生人的面前,面对面的,毫无忸怩的宽衣解带,目光清亮,面色柔柔,有着一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家之色。

让人不敢置信一个贫寒的农家居然养出了这种人物,比起林恒川的才学,他那从容不迫的气度,才更让人难以置信。

难道是天生的?得天独厚,不外如是。

这顺水人情做的倒是值得,太值得了,对面的人是这么一个人物,顾长华觉得马车里的逼仄,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和未来一位注定平步青云的朝廷大员有点交情,总是没有坏处的,特别是那位朝廷大员还没有鱼跃龙门的时候,与之交好,简直是一本万利。

刨去这些,顾长华的内心深处,对于林恒川这种“包拯”似的人,还是非常的敬佩的,他这辈子都成不了这种人,可是却不妨碍他由衷地佩服……

至于林恒川旁边的这一个人顾长华倒没有听说过,一甲之内也没有他的名字,不过不妨碍顾长华亲热的态度,“在下顾长华,祖籍山东,要论起来大家还同时山东老乡呢。”

同为山东的老兄,又是同为赶考士子,更有非常大的可能成为官场上关系紧密的同年,一瞬之间,萍水相逢的三个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了。

“在下顾长华,表字延平。”

“在下林恒川,表字子承。”

“在下周枫,表字元正。”

既然注定有更深的牵扯,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报出了自己的表字。

男子二十成人,成人加冠,加冠之后才有表字,听林恒川二人报出表字,顾长华就知道二人已满二十,至于顾长华才十九岁就已经有了表字,这也是顾长华自重生一来改变的第二件事,第一件就是使自己变胖,第二件事就是拥有了自己的表字。

以前这个时候,他是没有表字的,直到殿试,金口御赐——凤之。

龙驹凤雏,年少无知,自以为帝王赞自己年少英才,他妈的被压在龙床之上,他才知道他这个“凤”字,是龙肝凤髓,令人垂涎三尺的珍贵食物,但是再珍贵的食物,也注定被人吞到肚子里去。

延平,四平八稳,也不枉自己在顾泰的口中求下了这个表字。

顾长华本以为三个人之中只有自己未曾加冠,没曾想到,细说之下,原来看似最年长的林恒川居然只比自己大上三个月,至今也没有满二十。

“我自幼拜师,去年老师有些事情离开了山东,临行之前为我取了表字,算是提前为我加冠,有了表字,场面上行走也方便,朋友之间也好相互称呼。”林恒川慢慢的说,这个理由在学子之间也很常见,这也是顾泰为顾长华起了表字的原有。

那么林恒川的气度和才学是得益于自己的老师了?顾长华不着痕迹的在前生的回忆里思索,他好像记得林恒川的老师是那位老大人,如果是那位老大人的话,那么就可以解释农家里怎么会出现林恒川这样一个人物。

“那敢问,子承兄的老师是哪一位?”顾长华施施然的问道。

“老师姓魏名明,原山东知府,现任中书省左丞。”林恒川言语磊落,说出老师的官职并无炫耀,只是不想被人误会是存心隐瞒。

——谁说人家没有裙带关系啊

不仅如此,这对师生在将来还成了岳婿。

因为早有预料,顾长华脸上并无惊讶,只是有些唾弃,他靠着帝王往上爬,就被人家吐唾沫骂佞幸,人家靠着老师兼岳父往上爬,就被人家说一声年少才俊,同样都是裙带关系啊,只不过一个睡皇帝,一个睡人家的闺女。

区别就是一个是社会主流,一个是社会的非主流,一个黑乌鸦的黑乌鸦,一个黑乌鸦的白乌鸦,要是大家都变成白乌鸦,那只白乌鸦也就不会被群起攻之了,这个说法套用在顾长华身上就是,如果满朝都被皇帝睡了一遍,就无所谓佞幸不佞幸了。

倒是周枫眼中的嫉妒一闪而逝。

“子承兄,你可太不够意思了,咱们俩走了一路,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大来头的老师。”周枫和林恒川同为青州人士,一开始却并不认识,只不过结伴而行,一路走来,周枫就发现,林恒川才学颇高,自己被称为青州才子,却被这个无名小卒比了下去,但是事实之下,也只能无奈的承认两人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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