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以后谁欺负你了，报我的名号，打我电话，只要我不忙，立马上线帮你砍人。”柳夷歪着嘴巴乐呵呵地说。

“恩。我还从没见过你这么笑过，这感觉真好。”蒋腾飞忽然不笑了，眼睛盯着柳夷认真又感慨地开口说。

“知道为什么么？因为我现在看你很顺眼。”柳夷只愣了一秒，立马就笑着回答。

“就这样也挺好的，哎。”

“别人小鬼大地这么叹气，你才几岁？”

“叹个气都管，你真罗嗦。”

“哎？我说我这是为你好啊，多帅多年轻的人，叹气会老的，不适合你这样的人，懂么？”

“哦，我懂。不过你也大不到哪里去，别一副中年人的口气来说我，你这样更显老。”

“我――”

“嗡嗡嗡！”

蒋腾飞眉头一皱，看着桌子上不停震动的手机，伸手粗鲁地把手机抓到手里，看了一眼，接通：“怎么了？”

“今天没空，我在家里，晚上留家里吃饭，晚上也不出去了。”

“行了，我不去那地方了以后。以后你也少去，就这样，挂了。”

柳夷挑眉，轻笑地问：“女朋友？男朋友？”

蒋腾飞鼻孔一撑，把手机往桌子上一甩，没好气地说：“什么女朋友男朋友！就一朋友，叫我晚上出去玩，我不想去。”

柳夷缓缓点了点头，眯着眼睛说：“看你刚才的态度，倒不像是对朋友说话的样子。如果是对你有意思的人，你刚才那语气会让他很受伤。”

蒋腾飞挥了挥手，不可思议地看着柳夷说：“你就看我说了两句话就得出这么多结论了？不让你去做侦探还真是埋没你了。那人就我一死党，我们平时说话就这样。更何况我平时跟他呆一起的时间最多了，哪差这一天？”

“那你――”

“嗡嗡嗡。”手机又震动。

蒋腾飞拿起手机一看屏幕，又是陈世杰，这小子今天出毛病了？不耐烦得接起电话，“喂？又怎么了？”

“什么日子？今天能是什么日子？你别卖关子了。”

“你那怎么这么吵，你又去那地方了？我刚说的话你是不听是吧。”

“你他妈的在说什么呢？你换个地方说话！”

“你说，我听着呢。”

“我晚上要在家里吃饭，有客人。”

“到底什么日子？你说。”

“你今天怎么这么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一样？我没心情跟你猜谜，你直说。”

“我操！你他妈的哭了？你有病啊！操，别哭了！”

柳夷在一旁听得一阵惊诧，电话那头那人还真干脆，直接哭了，看来喜欢蒋腾飞这事是逃不了了。正这么想着，柳夷就听到电话那头忽然放大的吼声：“蒋腾飞！你这王八蛋！你他妈的竟然不记得我生日！亏老子心心念念的都是你，连你每天放几个屁都记得！你大爷的记得我什么事！你说啊！”

蒋腾飞把电话拿得离耳朵远了些，歪着头皱着眉，可还是阻止不了房内俩人都听到这番惊世骇俗却又简单粗暴的爱的宣言。惊的是对方的声音很熟悉，柳夷的第一反应就是陈世杰；粗暴的是这脏字连篇不带重复。看着柳夷瞪圆的眼睛，蒋腾飞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刚才陈世杰说了什么，他气急败坏地对着电话吼过去：“你他妈的疯了？你喝醉了吧！今天你生日？我操！”

“老子我清醒的很！老子很清醒地告诉你，老子爱死你了！他妈的从没这么爱过一个人！你为什么就不能多把我放点在心上！多少年了！你一直这样子！你说！你到底爱不爱我！”

“你喝醉了。”蒋腾飞抬眼看了看柳夷，眼神闪烁。

“我没醉！今天是我生日！你说你到底来不来陪我过生日！你说啊！”

蒋腾飞迟疑了一下，抬头又看了眼柳夷，说：“你现在在哪里？”

“湖滨公园。你总算愿意来了吗？”

“你在那原地站着别动，我就来。”蒋腾飞挂了电话，神色烦躁又尴尬地朝柳夷说：“他喝酒了，发酒疯。我现在去找他，确定他安全就回来。”

柳夷点了点头，催促道：“估计他真的很喜欢你。去陪他过生日吧，不用在意我，有空我再陪你玩游戏。”

蒋腾飞胡乱点了点头，揣着一个包就出去了，刚到门口，又回头问柳夷：“以后能随时找你？”

柳夷笑了笑，“可以。”

蒋腾飞利落一点头，转身出去了。

第六十九章：你只能是我的

蒋温庭在8点多到家，回来的时候柳夷已经跟着陈姨吃完饭并且回到房间洗了澡躺在床上玩了很久的五子棋。蒋温庭打开自己的房门，看到柳夷把电脑架在自己膝盖上，带着耳机盯着屏幕神情专注，右手在鼠标上不停点着。自己的白色衬衫宽松蓬松，套在柳夷身上完全不合身，却意外得好看。柳夷皮肤本就白皙，净白的脸蛋和白色衬衫的组合，在房间温暖黄色灯光的照应下，让此刻安静的柳夷显得格外柔和、温润。蒋温庭一天的劳累在这一刻瞬间烟消云散，只要看到柳夷，他疲惫的心就能得到放松，飘浮的心灵得到了依靠。贪婪地看着这幅安静的画面：他的房间里，他心爱的人静静坐着等他回家。

他一直想要的，不过就是如此。

打完一盘五子棋，柳夷又胜利，一连50胜，无一败绩，对方总算服了。柳夷浅浅地笑了，或许移开了注意力，柳夷注意到房间的光线些微的变化，转头，看向门口，蒋温庭正看着他，一身西装，风尘仆仆，眼眸幽暗。

柳夷摘掉耳机，延续着刚才因为胜利而微微翘起的嘴角，说：“你回来了。”

蒋温庭在柳夷话音刚落的瞬间，疾步朝柳夷走来，在柳夷的一声惊呼中，狠狠抱住了柳夷。下巴搁在柳夷不算宽阔的肩膀上，蒋温庭侧头在柳夷的颈脖处深深吸了一口气，柠檬味清香，是他自己平时的味道，也是柳夷的味道。

“呵呵，好香，宝贝。”蒋温庭闭上眼睛，似陶醉似感慨地在柳夷耳边低语道。

“……”柳夷轻轻把腿上的手提往旁边推了推，蒋温庭的声音磁性而低沉，在他耳边轻轻说话带来的温热吐息，让柳夷耳朵痒痒的，心里甜甜的。

“宝贝怎么不说话？”蒋温庭睁开眼睛，嘴巴几乎吻上了柳夷的耳朵，随意一瞥，发现柳夷的耳朵好像红了。

“恩？害羞了？呵呵。”蒋温庭贴着柳夷的耳朵说话，好像要故意逗柳夷。

柳夷身体抖了一下，耳朵更红了，从耳朵处的红晕蔓延至脖子，脸颊。红白自然交替的脸颊，在蒋温庭看来更加秀色可餐，他都要控制不住吻上去了。

“痒死了！别弄我了！”柳夷总算受不了吼出声。

蒋温庭放开柳夷，两手抓着柳夷的双臂，低头猛地在柳夷嘴巴上重重亲了一口，在柳夷未来得及反应之前又迅速放开。看着柳夷瞪大的眼睛，蒋温庭好心情地一笑，满目的柔情，“宝贝，等我一会，我先洗个澡。太脏，不舍得再碰你。”

柳夷点了点头，红着脸目送蒋温庭去洗漱。不过当柳夷看到蒋温庭又在他面前脱了个精光露着个光屁股肆无忌惮的流氓模样，柳夷忍无可忍，直接丢了个枕头过去未果，遂戴上耳机看电影，耳不听，目不见。

蒋温庭笑着进了浴室。柳夷看着电影，脑中却想着蒋温庭。朗声而笑的蒋温庭，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蒋温庭，那么丰神俊朗，那么迷人。这笑容，真的就是因为自己么？这样子的蒋温庭，真的就是自己赋予的存在么？那是否自己消失，这样子的蒋温庭就会消失不见？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柳夷心中又一阵钝痛。

电影还只放了个开头，蒋温庭就出来了，一条围巾而已，跟白天一个模样。柳夷见怪不怪了，甩掉刚才脑内的思绪，看了蒋温庭一眼，又立马把视线转回电脑屏幕上。没一会，柳夷感觉身下的床垫一沉，一个身体从侧面靠了过来，然后，柳夷整个身体被揽到一个宽阔的怀抱里。蒋温庭靠在床头，柳夷的后背靠在蒋温庭的怀里。

蒋温庭的左手从后面搂住柳夷的腰，右手搭在自己大腿上，在柳夷身后问：“看什么呢？”

柳夷说：“《李想的幻想》，电影。”

蒋温庭点了点头，轻微的动作带动空气振动，柳夷没回头，就知道蒋温庭点头了。

“什么类型的电影？”蒋温庭又问。

“就是现代都市的，整个故事都是李想幻想出来的。最近好像挺红的这片子，应该算是现代青年的心里进程的一个缩写。”柳夷盯着屏幕说道。

“恩，我跟你一起看。”蒋温庭说。

柳夷回头说：“那我从头开始放。”

“好。”蒋温庭说，嘴角的弧度非常明显。

柳夷重新开始播放影片，蒋温庭说：“等一下。”说着，蒋温庭伸出坚实精壮的右臂，拿起床头的一个遥控一按，房间顿时一片黑暗，只剩下电脑屏幕的幽幽光亮在房间闪烁。

“这样才有看电影的感觉。”蒋温庭左手紧了紧柳夷的腰，低低笑了声，胸腔发出的震动通过接触的躯体传达到柳夷的身上。这种零距离的接触，毫无芥蒂的亲近，肆无忌惮的温柔，带给柳夷微妙的感觉，心中枯萎的那朵花，仿佛重新抬起一角，渴望更深入的温情渗透。

寂静的夜晚，暗黑的房间，幽幽光亮的屏幕，一部奇妙的电影，拥抱依偎的二人。

电影的故事很简单，就是那个少年自我幻想了一场，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从年少开始，爱上另一个男孩。两人经历青春的初始，少年人特有的骚动，他们在一起了。随后长大，少年历经了毕业，背叛，分别。最后，归于心灵的初始，平静而纯真，无忧无虑。梦醒，少年发现一切都是梦，根本没有这个爱情故事存在自己生命中，于是微微一笑，说：“庸人自扰。”

故事最后一个镜头，这个梦醒的少年在疗养院草坪的大树下再次睡着。镜头瞬间放大，转移，特写在另一个男人身上。那个男人跟少年梦里那个初恋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几分成熟和沧桑。男人站在疗养院外，看着靠着大树睡着的少年，一脸的怀念与感怀，嘴里轻轻说：“你说你爱累了，所以，我离开。”

阳光透过摇摇曳曳的大树枝丫将斑驳无状却又鲜亮温暖的光斑映在少年身上。

岁月安静，少年美好。

蒋温庭抬起右手摸了摸柳夷的脸，说：“幸好没哭。”

柳夷哭笑不得，“我为什么要哭。”

蒋温庭思考片刻，说：“我以为这样的悲剧，对于你们这样的小青年，总是沉重的。”

柳夷摆了摆手说：“我不是普通小青年。”

蒋温庭轻轻笑了一声，“我倒是忘记了，你本就和别人不一样。”

柳夷没作声。

蒋温庭拍了拍床单，轻轻说：“该涂药了。”

房间的灯瞬间被打开了，蒋温庭放下遥控器，起身拿出那两个瓶子，柳夷印象深刻的两个瓶子。

柳夷撇了撇嘴，“先涂脸。”

蒋温庭拿出棉棒，让柳夷在床头靠好，自己坐在一边，身体下压，仔细给柳夷擦药。

柳夷眼睛看着天花板，忽然开口道：“我没想到这种同性恋题材的电影竟然能在国内上映。”

蒋温庭接道：“既然能上映，说明这社会已经在进步。”

“你说那男人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柳夷看向蒋温庭。

蒋温庭用棉棒在紫色的那一块压了压，引来柳夷一阵轻叫。蒋温庭皱了皱眉，“看来效果不好，怎么还这么肿。”说完，蒋温庭抬眼看柳夷，说：“肌肉放松点，我给你按摩一会。那个男人最后那句话说明两点：1、李想的幻想并不是假的。2、李想所在的那个疗养院估计是精神疗养院，他应该有双重人格或者多重人格。”

柳夷叹了口气，“你真聪明。”

蒋温庭抓着棉棒轻轻使力，貌似漫不经心地说：“恩，你老公不聪明，怎么养活一帮人，怎么养活你？”

柳夷脸上又烧了起来，蒋温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流氓的？这几天几夜的变化，已经刷新了柳夷心里对蒋温庭的形象记录。流氓的蒋温庭和口无遮拦的蒋温庭两个形象可以PK一下挑战谁更无下限这个头衔了。

“我不是女的！不是你老婆！”

“行，你是我的爱人，这样可以？”蒋温庭宠溺地看了柳夷一眼，随口说道。

柳夷不想争论这个话题了，这些话他没法承认，索性不提。

“如果我也跟李想一样把你忘记了，变成另一个人，你怎么做？”

柳夷脸上的棉棒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蒋温庭又开始继续手上的动作，过了好一会，在柳夷的静默等待中，蒋温庭说出了答案：“我会找到你，让你想起我。”话语一顿，蒋温庭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缓缓，语气却异常坚定，“如果想不起来，我就让你重新爱上我。只要我记得你，我就一定会找到你。”

说完，蒋温庭撤走棉棒，丢进一边的垃圾桶，左手拿起黄色瓶子，看着一瞬不停看着他的柳夷说：“趴下，今天我给你涂，你自己涂很累。”

柳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蒋温庭皱眉，不悦道：“听话，这是我的错，我要负责照顾你的伤。没必要害羞，该碰的我都碰过了。”

柳夷低头想了想，不知怎么想的，忽然心里就放开了，他无声地趴下，一副任蒋温庭为所欲为的模样。

蒋温庭褪下柳夷的内裤，趴在柳夷身上，左手撑着床单，右手蘸着药膏，缓缓从柳夷的后穴摸进去，动作很轻缓。柳夷咬着牙，忍着异物入侵的突兀感和肌肉的撕裂疼痛，细心去感受那清凉药膏带来的舒适感，他知道，只一会就好了。

蒋温庭带着药膏，在里面缓缓研磨，仿佛要摸遍里面每一个角落。忽然，蒋温庭朝一个位置狠狠按了下去。

“啊～唔～”柳夷只觉得一阵刺痛，紧接着，一阵酥麻感在蒋温庭使力的那位置开始蔓延。这种又痛又酥麻的舒适感，对他来说和陌生，陌生所产生的恐惧感虽然有，但是很快就被这个舒服感所掩盖。

蒋温庭在那个位置轻轻按压着，柳夷的身体开始轻微的抖动。

低沉而缓和，充满压抑和邪恶的声音在柳夷的耳边响起，“你只能是我的。你这辈子注定就是我的。”

“唔～啊……啊……”柳夷听着蒋温庭的声音，想说话，却因为情欲的刺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记住这感觉，你是我的。知道吗宝贝？”

“记――啊～唔唔。”

“以后不要问这种奇怪的问题。这种让你忘记我，离开我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敢去想。光是去想一想这种事情，我就很痛苦。所以――没有如果，我不会让你忘记我，我会好好保护你，健健康康地陪在我身边。”

说完，蒋温庭把手指从柳夷身体深处伸出来，又蘸了点药膏，继续往里送。接下来，蒋温庭都没往那一处特意碾压，柳夷安静地趴着，没再发抖，只是也没再说话。

“宝贝，那只是电影。不要想太多，现实虽然会有很多不幸，但是在我身边，我不会容许那些不幸发生在你身上。涂好了。”蒋温庭徐徐说着，语气一直很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蕴藏着什么，柳夷没有回头去看那双眼睛一窥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