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孟哲用力握紧手掌，直至手心生疼。尔后重重的呼了口气，他不能这样无用的下去。他一定能做什么？就算现在不能，以后也可以。那玉既然能让他实体，那么定不可能只是那么简单，那条玉融入他身体时的红线，一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存在。

如果说孟哲以前只是可有可无的找着些玉的知识的话，那么从这一刻起，孟哲开始认真的找寻了起来。

孟哲思考着，却是不知不觉时间已过，他已然实体。这种深夜，这种时候，孟哲并不想去面对姬府那些人，也不想故意却装作刚看到姬府遭遇的一切而后说些无意义的同情的话。四个小时，其实也是一下就过。孟哲盘腿坐在地上，望着月亮发呆。这种时候，姬府的人不是睡了，估计全在主屋，府内却是安静的可以。

今天月色不错，月光柔和而不刺眼。四月一日啊，愚人节。所以四月天了，夜却依旧感觉有些冷了。“呼！”孟哲重重的呼了口气，或者只是因为月光还不够明亮吧！如果能在明亮些就好了。这个想法，孟哲其实真是只是一闪而过。或者只是因为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故此孟哲才会如此抽风的想着。可是也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他似乎真的感觉在他想着那月光明亮的时候，感觉天空的月亮似乎晃了一下？晃？这个词很诡异，孟哲搓了搓手，继续开始发呆。

如果月亮能在明亮些就好了，摔，他为什么会想到这句，更诡异的是，为什么他会抬头，那月亮又会晃。对是晃，真的是晃，就是那种明明在他正对头顶的上向，可是当你眨眼的时候，发现他似乎已经离你头顶偏了一些，可是当你不信邪的时候发现他又变回了正对头顶的方向。

中邪了？还是今天他想的事情太多了？孟哲搓搓手，搓搓脸，站起，往前走了几步，习惯性的想走往姬均亮屋内，又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情，颓然坐下，习惯抬头，尔后……月亮开始晃！！！好吧，其实他都会入梦了，所以一切皆有可能，于是月亮会晃其实也很正常，就比如他都能化玉，玉能化线钻入他胸膛。所以……晃吧晃吧。

心理建设完，孟哲继续抬头，却发现月亮不晃了！！！但是他却朦朦胧胧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从那月亮下传了过来，似乎是线，又似乎是月光，想仔细看，却又看不清。但当那条朦胧的分不清到底是什么的在他眼光下渐渐缩短，直至像是冲进他的胸口的时候，一种暖暖的感觉从胸口渐渐像四肢扩散，尔后全身都开始暖，很暖很暖，很舒适，就仿佛在那种暖意下什么都没关系，什么都可以过去。甚至于他要变强，也是可以的！

变强？变强跟暖意有什么关系？孟哲一个激灵，意志渐渐清醒过来。那暖意却像是来时般一般消失的干干净净，想在去感受，怎么也感受不出来。月亮依旧是那个月亮，月光依旧是那个月亮，姬府依旧是那个姬府。其实……或许……一切都只是他多想了？孟哲不确定的想着，但这个地方他却是不敢在呆了。就算是实体他也不敢在呆了。

“嗒嗒嗒”凌乱的脚步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响亮却没有一个出来看。孟哲已经顾不上那种违和感了。大力的跑着至假山后，直到看不到月亮才算偷偷吁了口气。

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总感觉那暖意后，他身体四肢充满的力量。可就算身体传递的是好消息，他想想还是觉得有些怕。一切都太诡异了。

之后的时间孟哲已经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当那熟悉的轻飘飘的感觉出现。孟哲整个人只感觉都精神了起来。二话不说，飘着准备进姬均亮屋内。只是路过主屋的时候，孟哲依旧忍不住停了停。主屋内一片凌乱，但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估计是各自散去了。孟哲心里一叹，那刚升起的一些欢愉却又退了去。

走至姬均亮屋门口。孟哲顿住，屋内灯光透亮。窗户隐约映着数个人的身影，不是姬均亮一个人啊。孟哲不时不知道何种意味。只是那种急迫却是退了些。整个人贴着门悬空坐着，静静听着屋内的声音。

32.考科举吧

“均亮，你十二，已经不少了，却怎得如此意气用事。”姬宏语气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难道像爹那样，一味的退让，就不叫意气用事！”姬均亮的话语中带着倔强。

“你……你……”姬宏天手抖了抖，却是想说什么，又被气极的说不出来。

“均亮，少说几句，阿爹这么做也是有苦衷。”艾融雪看看姬宏天，又看看姬均亮，对着姬均亮满是劝抚意味。

“苦衷，娘亲，难道只有像阿爹那样，被别人欺凌到头上，却支言不敢发，乖乖奉上自己的珍宝，看着对方扬长而去才叫不意气用事吗？如果真这样，均亮一辈子也不要。”姬均亮在艾融雪的安抚下丝毫没有平静下来，反而随着话语越来越激动，甚至到后面那话音已然拔高。连屋外都能听清。

“你……你……啪”姬宏天满脸暴怒，手动了动，却是狠狠一巴掌甩至姬均亮脸上。

这一巴掌很响。也很痛。瞬时姬均亮的脸上一道清晰的巴掌印。

“宏天，你这是？”艾融雪不可置信的声音。“均亮给娘看看，疼不疼。”

“爹，你找我！”姬均亮不可置信的表情。却在艾融雪伸过手来时往后退了退。尔后以一手抚着脸，丝毫不退让的姿势继续对姬宏天道“就算爹打我，均亮也不觉得做错了，爹今日的作法，均亮不敢苟同。”

“苟同，呵，苟同，姬均亮，爹说了你大了，真是太高看了。今日之事是谁惹出的？如若当初参与商贾大会，你不年轻气盛的把那玉秀出来，又怎会惹今日之祸，财不可外露，爹说过几次，你却都如耳边风，今日，怎么依你之意，继续与那韦厚时顶下去，在明知他有官职在身的情况，你顶，一时意气之后，你要姬府一家八十几人入狱陪你享受这意气之争的后果吗？姬均亮你太让爹失望了。从今日起，一周你不许离开这屋，好好反省你的所行所行。融雪，我们走。”

从今日起，一周你不许离开这屋，好好反省你的所行所行。融雪，我们走。“

“宏天，这……”艾融雪望望姬均亮，再望望姬宏天，有丝犹豫。

“难道连你也准备违背我！”姬宏天越发生气，狠狠的甩开艾融雪的手，直接往前走去。

“融雪怎么敢。”艾融雪惶恐的应了声，急忙的提起罗裙裙角追赶着姬宏天。而至于姬均亮。自会有下人照顾。

一时间，屋内安静了下来。

“公子！”一直躲在屋外的下人，听到姬宏天，艾融雪走后。惟惟诺诺叫了声，准备进屋。

“滚！谁也不许进来！”姬均亮怒斥。

“……”屋外的下人互望了一眼，谁也不敢说话。

“呼！”似乎是不想屋外的人看清此刻的模样。姬均亮用力的吹灭了烛火。屋内一片黑暗。除了细心能听到略带粗重的呼吸声，却是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估计很难过吧？一直静静的呆在屋外，觉得自己掺和不进的孟哲嘴唇咬了咬。尔后飘进屋内。之前的事情他并末看完全，可是此刻听着姬均亮父子零散的对话。他大致也明白，估计是那韦厚时耻高气扬把那玉拿走了，并且还很理吧。姬宏天与姬均亮至是受了不少气。姬宏天忍了下来，姬均亮却是不曾，所以才会有这翻顶撞。

其实姬均亮无错，姬宏天也无错，错或只错在，他老会错估错朝代。这并不是他所处的时代，不，就算他处的时代也会有互相倾轧的事情发生。区别只在于或许没有这么猖狂而已。

“孟大哥，我真的做错了吗？”如是黑的屋内也不知姬均亮是如何发现他的。孟哲刚进屋不久，就感觉从身后被人抱住。紧紧的抱着，话语闷闷的。

“做错？”前一刻还在心理纠结的问道被问了出来。孟哲愣住。他发现他不知该如何回话。

“真如爹所说，一切都是均亮惹出来，真的是均亮太冲动了。如果不是均亮冲动，其实一切都不会发生。是这样吗？”姬均亮开始无意识的轻轻摩裟起来。甚至不过一会，孟哲就感觉到背后有股潮意。那潮意像是透过衣服渐渐的传至心里，压抑一天，刚刚好些的心情须此刻又越发的堵了起来。

孟哲转过头，反抱住姬均亮，一年间，姬均亮已经与他齐高了，如若远看不问年龄就像个大人，可是此刻他知道那只是个茫然的孩子。而他，却还不懂怎么安慰。

他抱住姬均亮，略带些吃力的抚弄姬均亮的头发，有一搭没一搭，两人都没有说话。姬均亮此刻头微微低了些，以方便孟哲的动作。脑袋靠着孟哲的脖劲处，呼吸间能感受到孟哲带着点沐浴后清香的味道。有些暖昧，可惜姬均亮此刻丝毫没有心情。他就那样靠着，感受着孟哲的动作，感受着孟哲温温体温。而后渐渐的心平静下来。

一旦静下来，有些之前被忽视的东西就在脑中开始转动。姬均亮不笨，相反很聪明，除了有些少年冲动的天性在里面，想事情很是全面。这也是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姬宏天会带着他一同去商谈生意。

于是静默了一会。几乎是异口同声般。“孟大哥，我决定去考科举。”“均亮，要不去考科举吧！”

话落，两人同时愣住，随即笑开。黑暗的屋内，能看见的也只是两人模糊的影子。孟哲摸摸姬均亮，尔后主动退开。“啪”熟练的点燃烛火。看着姬均亮脸上明显的巴掌痕迹孟哲闪过心疼，却并末说什么。反正就着登子坐好后。孟哲主动开口。“均亮，为何会想去考科举？”

“自古民不与官斗，原本我还不屑，认为只要行得端，坐得正，做商贾又如何。可是今日之事让我明白，商贾，在有钱又如何，官字两个口，有理说不清，不想让别人欺凌，惟有比别人强。如若我真中了，我会让那韦厚时知道……”后面的话，姬均亮嘴张了张，却是又吞了回去，在孟哲望向他时，姬均亮笑了笑，与平日一般的笑容。“孟大哥，屋内好黑，帮我把烛火点亮好不好？”

“嗯。”孟哲应了一声，摩挲着把烛火点亮“啪”应声而亮的烛光让屋内瞬时透亮，略带点昏暗的光线让屋内显得有些温暖。孟哲望着姬均亮，不由的笑了笑。姬均亮回着笑了笑。低低的叫唤着“孟大哥。”

“嗯。”相似而笑其实有时可以消除很多东西。或许是光线，或许只是这相似一笑，一直压抑的感觉在此刻消失不见。反而更多的是那种互相之前的默契。

“均亮，虽然孟大哥也想过让你考科举，可是你要知道，科举并不是那么好考的，三年一度的科举，要面对的有很多，而且你也要做好如若不中的准备，而且……”孟哲顿了顿，望着姬均亮投过来的眼神，接着道：“你可想过你爹那边，从小他惟一的希望就是你继续他的基业。此刻你说你要考科举，那么自是让你爹希望落空，你有想过如何与你爹说没有”

“孟大哥，你这些说的均亮也知道，可是均亮已然决定，不到最后绝不回头。”

绝不回头，也不知是否是孟哲的错觉，总感觉这四字像是有着一去不回头的坚决感。眼前的少年只有十二，左脸上还有巴掌印下的巴掌印，可是此刻孟哲感觉而来，那确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会说的话。对。男人，深思熟虑方下决定的男人。

“孟大哥，可是均亮所说有何不妥”孟哲沉默久了，姬均亮不由凑到身前问道。

“没有，既你决定，孟大哥自是支持你。只是感慨均亮已经长大了。”孟哲笑着揉揉姬均亮的头发。

“呵呵。孟大哥现在才感觉均亮长大了么均亮早已长大，只是孟大哥没注意罢了。还有，孟大哥，不要老弄我的头发。弄得乱了出去下人又要瞎猜了。”

“呵呵，好好，不揉不揉。”孟哲一边笑着应着，一边忍不住又揉了揉。好吧，不管姬均亮岁数如何大，在他的心中永远就当初那般模样。特别是……孟哲忍笑，想起之前姬府传的一则小道消息“关于姬小公子思春的后续版本，虽然姬小公子为何会如此早熟，所思之人是谁尚且不清楚。

但据当日当职的某某口述，昨夜姬小公子定是趁着姬当家不注意的时候从屋外溜了出去，与人约会。半夜才又回屋。头发散乱，衣着只着单衣。脚下的鞋子还是两只不同。可想而知与小情人的浓情蜜意。”

这则八卦小道消息一出来，一众姬府下人是在感慨姬小公子真是早熟啊早熟，虽说十四就可纳妾，可他才十二啊，早了两年，不是早熟又是什么。另一部分则是年轻丫环，一边暗暗瞧不起，那姬小公子的情人，连十二岁的姬小公子都不放过。另一边却在背地里感慨，为什么不是我，我除了是个下人，我哪点不好了。要样子有样子，要品性有品性，而且我的屁股大了，定能给姬家添丁。当然这些是不足与外人道也。

孟哲听到此八卦消息后，先是一愣，尔后忍不住狂笑，是夜对着姬均亮是神色古怪了一个时辰，在姬均亮问道时，他至不可能露了他从哪听到的小道消息。但调侃自是少不了的。什么“均亮，你原来已经长大了。”“均亮，你虽早熟，但有些事只要放在心里”“就算忍不住，也要强忍着，成年方可”等等。而姬均亮先是愣愣的，而后不知想起什么，却末反驳，反而是脸色微红的模样。而那更是让孟哲越发起劲调侃。

当然其实那日小道消息的原委是，基于孟哲的入梦是根据他睡觉的早晚来的，那么那一夜也不知怎么的，他入梦的迟了，于是一入姬府，却已是晚上十点左右。姬均亮却是已然睡了，可是孟哲那个新鲜啊，特别新鲜，先是左右折腾了一番姬均亮，而后要姬均亮陪他去看星星。= =，孟哲一般不抽，可是真抽了，绝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地步。

于是……在姬均亮左右不答应的时候，孟哲那是全然不顾姬均亮只着里衣，而有里衣还是松垮垮在身上的事实。直接拉着姬均亮就出了屋，找他看星星处，于是姬均亮就那样一路穿过姬府众多下人的屋子，而且事情也就那么凑巧，古人原本睡得早。

那一日也不知怎么的，刚好有两下人想什么事睡不着，就见到姬均亮那般模样。衣衫不整，头发混乱，脸色带着微红。而且数个时辰之后，那衣服非带没有变整齐一些，脸色还有越发红润的趋势。当然事实上姬均亮脸会越红也是孟哲在得到姬均亮陪他抽风看完星星后，亲了姬均亮脸颊一下，对于孟哲来说，那真得只是以前哄小孩子般，可是姬均亮却是忍不住脸越发红了。于是……那版本就是越发离奇了。

孟哲自是知道一切真相的，可是八卦什么的，只要不伤大雅，他只会嫌姬府的八卦来得不够多，而且就算他真心去解释，他该怎么解释半夜隐身的他。

“孟大哥，你又神游了”姬均亮的话里一半不满，一半无奈。

“唔……想得有些远了。对了，均亮，夜也深了，先睡吧，一切都等明日在去想”孟哲拉回思絮，意图竭力装作不本正经的模样。

“……”姬均亮看着孟哲半响末说话，像是看透孟哲那些小心思般，但最终却只是淡淡应声“好”后，先把烛火熄灭，尔后从背后双手环抱孟哲腰部抱住，因为与孟哲几乎齐高，当附耳在孟哲身侧说话时，那暖暖的呼吸声却是对着孟哲耳部：“孟大哥，夜深了，你也别出去了，与我一同入睡吧！均亮很久没与孟大哥一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