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现在左右无事，那不正好看看那玉？一切的起源不正是那玉么？孟哲一个激灵，眼中的烦燥退了些，把油灯拔得更亮些，就从怀中掏出那玉仔细打量。

这玉就是一个长长的手掌长短的玉石头，有大拇指般粗细，但玉色并不通透，反而有种像什么沉定在里头的闷闷感觉。此刻在油灯下，那玉中的东西却是能模模糊糊看清，像是一根丝线？从玉的开头一直延伸到玉尾，丝线很细，但若仔细看却会发现那线很是鲜明，像是金色？又像是红色？孟哲反复的在油灯下把那到玉石变换着角度，而当他全神惯注的盯着那线时，却发现他琢磨不透一根线的颜色。怎么可能？难道是灯光的问题。孟哲不信邪的又把油灯尽可能的拔亮，却依旧如之前那般，换一个角度，那玉中的丝线色泽就开始发生变幻。

奇怪，难道这玉其实是好玉，而这线是这关健？就在孟哲越琢磨越纠结的时候，他发现令他更纠结的事情出现了。从玉握着的手上传来一股大力，像是吸食什么般，孟哲只感觉身子渐渐无力了起来。

妖精？灵异事件？还末等孟哲想个通透。那玉却是渐渐在他眼前消失，而他所见的，却是那丝线像是活了般，扭了扭，而后往他胸口钻了进去。

钻了进去！！不是吧？等他能掌控自己行为的时候，孟哲惊慌的往胸口摸了摸，没有，什么也没有，把衣服拔开，刚才误认被钻的地方却是一片光滑。什么也没有？怎么会什么也没有？更让孟哲惊讶的是，他又飘了起来！对，是飘，没有脚踏实地的飘，轻轻的飘过门，穿了出来。

他又变成了无人看见的模样。

他到底是什么？在这梦境的世界里。

莫名的会附身。

莫名的找到一块玉，尔后现身。

现在玉消失了，他又无人能看见了。

不管孟哲一惯如何大大咧咧，不管以往他对于梦境中接受的事情如何快，可是在这一刻，孟哲却是不由的开始惊慌了起来。

怪物！他是不是经常在小说里面看到的那种形容词一般，就是怪物！！！

不对，他不是怪物，他怎么可能是怪物，孟哲死命的摇摇头，摇去那越发惶恐的想法。他实体，他控制不了，现在无人看见了他也控制不了，可是他可以找姬均亮。对，找到他，然后让他告诉自己他不是怪物。对，就是这样。

其实飘着的孟哲到也不是一无坏处，最起码以前他只是听过姬均亮提过一两次的商贾大会聚集的地方，如果是脚踏实地的找，那定是找到他们散了也说不定找不到。可是飘着，那速度就像开着个汽车，而且是时速不低于100码的汽车，于是在一个小时后，把会昌郡几乎逛了个遍的孟哲却是终于找到了商贾大会聚集的地方。望才楼。

25.惹祸

望才楼是两层的建筑，古色古香的红木漆，大门口挂了数个红灯笼映照着知名书法写的“望才楼”很有感觉。望才楼并末建立在人口密集的主街道上，反而是偏冷静的巷子内，此刻楼外也不见有人在招呼什么，显得静寂不已。但那仅仅只是假像，当孟哲穿过大门，匆匆看了一眼显得清冷的一楼的数人后，飘上二楼后。他才发现白日看着街道间的热闹算什么？望全楼那几个招牌菜算什么？

当然并不是说这二楼人很多，甚至到拥挤的地步。一个会昌郡不小，可是真正算得上很富有的人也不算很多，孟哲一眼望去也就几十人，加上伺侍人的，美貌的丫环撑死就百余人。但几步一摆的案桌上摆着各式美食。造型各异的却一眼就能看出价值不菲的东西被红布包裹着放在同样造价不菲的桌上。流露孟哲耳中的不外乎是想人寒喧炫富的声音。

“贾公子近来生意可好，方某最近丝绸生意不景气，此月只赚了数千两，不过颇让方某的安慰的是，得到此拇指大小的珍珠。”

“此珍珠到也不错，不过贾某不才，就是前日刚得到姬公子的山水画一幅，实乃贾某之大兴。”姬公子是谁，孟哲自不会知道，不会看那志得意满的方商人咽住的表情，估计也是个什么大名气的画家。

当然如若孟哲此刻心里不是堵的慌，他到乐意一个个看着这些表面和气，实则在斗富的商人的各种表情。但此刻他只想找到姬均亮，找到能证明他存在感的人。

斗珊瑚的，斗瓷器的，斗玉的，各式各样的人，各式各样的话。

不是……不是……都不是！！！难道其实姬均亮他们已经走了，就在孟哲觉得他耐心将要消耗一空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姬家父子。

“哟，姬大当家，难道见你一人在此，难道是今日这些珠宝都入不了你眼？哦，对了，还有这俊朗的少年是谁？小少爷？哈哈。”

“韦大当家，近来可好。”姬宏天眉头皱了皱，随既又舒展开，淡淡应道。

“好好，怎么，小少爷不介绍介绍，还是觉得韦某也入不了姬大当家的眼。”韦厚时穿着一身上好的绸段，手指上带着四枚各色的玉色戒指，肚子发福的在衣袍内挺着，眼微微眯了眯，嘴角微微上扬，手轻轻抚了抚大拇指上的玉色戒指，就算他的话语平和，却依旧让他听出里面的嘲讽意味。

姬均亮眼内闪过不喜，特别是看着韦厚时的眼神，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姬宏天不动声色的制止住。姬宏天淡淡开口。“均亮，这是”韦计钱庄  “的韦当家，以后，你还有许多要与韦当家学。”

“韦大当家，你好，均亮以后承蒙你多多照顾！”姬均亮低头，掩去所有情绪，掬了个礼有礼道。

“小公子客气。”韦厚时紧紧盯了姬宏天半响，发现看不出什么后，韦厚时应了一句，而后开始转开话题。“姬大当家，此楼内众人可是都拿出各自视若珍宝的宝贝，惟独姬大当家你，我可是一次也没看到你拿出什么？难道是这样都入不了你的眼？”

“怎么会？只是姬某一惯没有收藏的喜好，故没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所以才没参加罢了。”姬宏天握着姬均亮的小手一紧，韦厚时一惯的挑畔还是令他喜好平静的心不喜，但韦厚时有一妹在宫里当嫔妃，且自身也是知县里正，民不与宫斗，这是横古的真理。虽说姬宏天不明白为何韦厚时一再的挑畔他，但他除了一惯那般忍让直至韦厚时无趣离开，他却是别无它法。

“哦！”韦厚时把音拖长，故意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望着姬宏天，直至姬均亮身子绷得笔直后，才慢腾腾伸进怀中掏出一玉“那麻烦姬大当家帮我看看，这玉怎么样？”

放在韦厚时手上的是与他手掌齐大，高约两寸的翡翠马，此翡翠雕刻的徐徐如生，马的前两肢微微弯曲，后两肢站直，马首微微抬高，更难得是此马通体碧绿竟看不出别的杂质。马，蕴意着“马到功成”也是商人最喜的饰品之一，更何况此翡翠的色泽，雕工方面都属上佳。也难怪韦厚时虽说带着商量的语气，但那神情却是自得不已。

“好玉，好雕功。”姬宏天抬头看了一眼，神色不动的道。

“……”韦厚时眼里闪过怒意，照理说起姬宏天也并末得罪于他，但当众人都露着谄媚的表情，惟独姬宏天成日都是那淡然的表情，那真是说多碍眼有多碍眼。此刻看着姬宏天嘴里说着不错，那眼里却并末有丝毫他所想的惊艳，韦厚时胸膛急剧起伏数下，手掌用力握紧手中翡翠马，过了数息，才又重新变回那爱笑不笑的模样。“韦大当家说不错，自是不错，可不知韦大当家可否让韦某开开眼。”

“姬某没什么好玉。”姬宏天像是没有看到韦厚时一系列情绪波动。

“哦？难道姬大当家，家里已经如是穷困？要不要韦某资助一二？”韦厚时眼里带着浓浓的嘲笑，一字一句慢悠悠的说道。

“不必！”

“哦！？”韦厚时故意拖长音，还想说些什么？却霍的被打断。

姬宏天忍住了韦厚时有意无意的挑畔，可是姬均亮却不然，之前就在姬宏天的压抑上苦苦忍着，但当发现韦厚时拿着一比他那玉佩差上一倍的翡翠马一直得瑟，并且时不时用眼神或话调挑畔叶，从孟哲开始压着的怒意，再到现在，姬均亮不顾姬宏天一直牵着他的手示意他忍耐，他用力挣开姬宏天的手，先是有礼的对韦厚时弯了个身，强压着像是要满出来的怒气。“韦当家，阿爹最近没碰到好玉，可是均亮不才，就在数日前到无意捡到一玉，麻烦韦大当家帮均亮看看。”说完，姬均亮转过头望着姬宏天，微微抬头“爹，均亮上次给你的玉佩能还给均亮吗？”

“你……”姬宏天眼瞳狠狠一缩，想说什么却又强压下去。

“姬大当家，小公子的好玉难道你也不舍得让韦某看一眼？”韦厚时的插话让姬宏天最终什么也没说，深深的看了一眼姬均亮，眼神复杂难懂。“让韦大当家叫笑了！”说罢，姬宏天慢悠悠的从怀中拿出一色泽不错的玉佩，但韦厚时还末说话，姬均亮却又执拗的开口。“爹，你记错了，不是这玉，是龙风呈祥的那玉。”

“你……”这一次，姬宏天真是怒了。

“哦？姬大当家，真是看不起韦某，想拿玉随便糊弄一下韦某么？”韦厚时听到龙凤呈祥里眼里闪过一抹惊讶后是欢喜。在开口那话语里那种威胁意味却是浓了起来。

“姬某不敢，只是一时忘却罢了。”到这种地步，在推脱也是无用，反而会让韦厚时找到把柄罢了。“少儿无知。”此刻姬宏天心里划过的惟有此句话。但不管心里如何想，姬宏天在话落后，还是把那玉拿了出来。

一拿出，姬宏天还末拿稳就被韦厚时一把抢过，在略微粗看了数眼后，韦厚时眼里闪过痴

26.调戏

姬宏天刚一拿出，还末拿稳就被韦厚时一把抢过，在略微粗看了数眼后，韦厚时眼里闪过痴迷。

“……”姬均亮眼里闪过嘲意，想开口出出之前一直被压着恶气，却眼尖的发现孟哲在冲他朝手。孟大哥怎么来了？他现在实体是怎么进来的？姬均亮脑中瞬间闪过各式念头，此刻哪还顾得上去管之前想出恶气的想法，看着韦厚时正跟姬宏天有一句没一句聊的，姬均亮却是装做无意的慢慢走至孟哲身边。

“孟大哥，你怎么来了？”这话，姬均亮当然末开口，只是用眼神示意，而孟哲却是很好的读懂了。

“我想你了，所以来了。”孟哲开口，如若是以前孟哲至还会顾虑会不会被人看见，可是此刻心里乱的狠，哪还会想什么？看到姬均亮用眼神问话，他就直接开口。幸好这屋内嘈杂，他的声音也不大，到也没人注意到这边。

想你，这话没什么意思，姬均亮小脸却忍不住微微红了红，四下望了望，发现没人望着他们后。姬均亮压低声音“孟大哥，跟我来。”说罢，眼睛不敢往旁边看，目无斜视的往前走着。

孟哲愣了愣，嘴抿了抿，轻飘飘的跟在姬均亮的后面。之后一路很安静，姬均亮终究是顾忌着什么，而孟哲不知为何，眼神直盯盯着姬均亮却是也不在开口。

……

“姬大当家，此玉果真是好玉。”韦厚时恋恋不舍的看着玉佩良久，才还回到姬宏天的手上。

“过赞了。”姬宏天收回望向姬均亮焦虑的视线，想着这望才楼也没什么危险的地方，也就止住了欲叫出口的喊声。此刻他一边应付着韦厚时的话，一边把那玉准备放回衣襟内。

“且慢，韦某恰有急事，需要此等好玉，不知姬大当家可否割爱，钱不是问题。”韦厚时制止住姬宏天收回玉佩的手。

“……”姬宏天望了韦厚时半响，露出一没有诚意的笑。“此为姬某生平所爱，恕姬某难以割爱。抱歉，钱记布庄的钱老板在叫姬某，韦大当家，下次有空在聊。”说完，姬宏天转身告辞。

“姬老板，许久末见，风彩依旧。”

“过奖过奖，到时钱老板，生意越做越大了。”

“呵呵。”

“呵呵。”姬宏天笑，这种应对他也不见得心喜，但比对着韦厚时来说，却是舒服多了。此念头在姬宏天心里一闪既逝，因为更多的商业伙伴互相打起招呼来。

又是这样……韦厚时手掌用力握紧，玉质戒指抠得手疼，此刻韦厚时眼里哪还有笑意，看着姬宏天对着那些人有说有笑，而之前对他却面无表情的模样，韦厚时眼里闪过浓重的阴霾。很好，姬宏天，你无视我，你会知道惹怒我的代价。韦厚时嘴角微微勾起。

“韦老板，你在这，我找你很久了。”

“哦，刚巧看这风景不错就过来了。李老板，最近怎样？”

“托韦老板的福，不错。”

“呵呵。那就好。”韦厚时笑，肚子在笑意中微微晃动，此刻全然是志得意满的模样，哪还见一丝阴霾

……

又沉默的走了一回，姬均亮走至给商人临时休息的客房，先把门锁上，头探出窗户又望了望，发现确定没人后，小心把窗户也锁好，才坐在椅上问着孟哲。“现在可以了，孟大哥，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均亮，你不用如此小心翼翼，他们又看不见我。”孟哲神色古怪的望着姬均亮的动作，在姬均亮望他半响后，才随意拉了把椅子坐下，头低下，淡淡的说。

“可是，你之前不也莫名其妙的就被人看见，万一又被你看见怎么办？”姬均亮丝毫末被孟哲说动，语气略带激动的道。一边说着，那时孟哲呆呆站在人群中被包围时的模样就在他脑中不时闪现

““莫名其妙？呵呵！”孟哲头末抬起，低头手重复了一句姬均亮的话，突然笑了起来。低低的，闷闷的笑声。

“孟大哥，你怎么了？”姬均亮终于发现不对，走至孟哲身侧，手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做，就那样蹲下来，仰起头对着孟哲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可笑罢了。”孟哲抬头对着姬均亮笑，嘴角酒窝隐露，眼内丝毫不见笑意。

“孟大哥，我一直最相信的人就是孟大哥！”姬均亮眉头紧紧皱着，突然转移话题。

“嗯？我知道。”孟哲忍不住伸手触摸姬均亮的眉间，小小年纪皱眉一点也不好看。

“所以，孟大哥，你也相信我好不好？”姬均亮伸手握住孟哲的手，主动放到脸侧摩裟，动作轻轻的，就像是不安的撒娇。

孟哲愣住，眼神渐渐柔了起来。其实这样就够了，他没必要把他的不安强压给姬均亮，也没必要让姬均亮承担他所要承担的东西。他能入梦，能碰见包子，那是他的运气，他能附身，那是上苍看他飘着太可怜，而现在他能实体化，那不正一步步往他期望的走吗？就算现在又开始无人看见了，可是也不过是打回最初，那个一直看见他的姬均亮并末因为看不见他。这些不就足够了吗？

“孟大哥，你不相信我？”当厚着脸皮主动撒娇却得不到回响的时候，姬均亮的身子僵了僵，耐着性子又等了等，结果还是没有，于是姬均亮略带用力的把孟哲的手放下，眼神里带着生气，带着委屈，带着得不到回响的苦闷亮闪闪的望着孟哲。

那眼神很亮，很明，那脸上因为怒，也因为之前的急走而红，身上的衣服很贴身，于是……

“噗。”孟哲突然忍不住笑出来。

“你笑什么？孟大哥！”好了，这一次姬均亮是真的怒了，原本孟哲的不对劲，让他终于找到了一点可以当大人的感觉，甚至有一种，啊，我也可以照顾孟大哥的感觉，结果在这一笑中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