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青 上+番外——子慕予兮
子慕予兮  发于:2014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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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衣后背一僵,但主子有令不得不从,他也只好慢吞吞下了马车,极不情愿地去敲门。

番外:除夕(上)

这件事情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后。

江湖上风波已定,殷承煜也早理清了自己的家务事,与林之卿相携走遍大江南北的第六个年头。

吃喝不愁,美人在侧,也没有教养下一代的苦恼烦心,小日子过得不可谓不滋润,虽然这美人凶了点也倔了点小心眼了点,让殷承煜着实费了不少心思去讨好,越来越有妻管严之风……

“你说谁是妻,嗯?”进来的男人手挽长剑,修长的身躯裹在一袭深蓝衫子中,做短打扮,更显蜂腰猿背,都能透过薄薄的料子看得到里面肌肉流畅结实的线条。浅麦色的额头上冒些热气,一些晶晶亮的汗珠顺着脸颊滴到胸口的衣服上,汗湿了一大片,已经完全是成熟男子的体魄与气度。

殷承煜正蹲在屋子当中的火盆前,拿着小铜叉拨弄火堆里的木炭,一听到林之卿进来,便蹦起来,殷勤十足地把搭在椅背上的斗篷递上去披在他身上:“哪能哪能,一定是你听错了, 这么冷的天还去练什么剑,若是着凉了又得难受好多天,快来坐下暖一暖。”

殷承煜把他让到椅子上,把一只脚凳也拿过来,让他先放上脚踩着,又去端了热茶放在手里暖手,最后才送上热毛巾亲手为他擦汗。

林之卿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殷勤,手里抱着略烫的茶杯,脸轻仰起,让热毛巾覆盖上面颊,擦净脸上的汗珠。

殷承煜仔细地抹净了,重新透过一次后把林之卿的双手也擦过,端来一盆热水,蹲在他脚边,为他脱下鞋子,把脚放在水中烫。

林之卿的腿受过伤,冬天冷了就会疼,两人一起生活后,殷承煜寻了许多方子为他调养,才有了些许起色,因此他是严禁林之卿冷天时在外面的。

若不是天气晴朗,日头都暖熏熏的,他就不会让他穿的这样单薄去练剑。

巫伤命说这样的损伤还是要多运动为佳,他也只好宽限一些。

林之卿喝了一口茶,道:“不用这样紧张,我没有疼。”

殷承煜道:“还是不要大意了,都说干冬湿年下,已经一个冬天没有风雪,你还是小心一些,别过年了也疼起来。”

林之卿无奈一笑,被殷承煜抓住脚掌,在脚心轻柔地按摩起来。

殷承煜低着头,本应该是握着画笔的白皙五指,像握着什么宝贝一样,把他的脚揉搓得通红,才用干布擦干,为他穿上鞋袜。

这样的情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六年间,他们一直在一起,拌嘴脸红也有,蜜里调油也有,但大多时候还是像人世间最平凡的男男女女,身边陪伴着那个人,平淡地过着每一天。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眼前会为他人更衣脱鞋的人,就是曾经不可一世的殷承煜。

白年来看望他们时,不无惋惜地说:“师弟,你早跟了我,何苦沦落到为别人为奴为仆?我肯定疼你到骨子里。”

殷承煜冷冷道:“为我洗脚?”

白年犹豫一下,笑道:“这个容易,别说是洗脚,洗澡我也会。”

殷承煜又道:“为我洗手作羹汤??”

白年尴尬:“这……我可以去学,实在不行教中有的是大厨,你想吃什么都简单。”

“那……你可愿意为我……”殷承煜若有所思地瞄了瞄他的屁股,不怀好意道:“嗯?”

白年还未表态,头顶已有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冒出来:“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跟我抢人。”

白年面露不耐:“你怎么跟我到这里来了?滚!”

那人笑嘻嘻地从房梁上跳下来,粗布麻衣,打扮得毫不起眼,但是面容长得极好,言笑晏晏夺人心魄。

殷承煜爱美色,自然先是为他的美貌所惊,继而又被他无声无息地做梁上君子而吃惊,他和白年都算是高手,居然都没有察觉此人存在。

“这位是?”殷承煜看了白年一眼,白年一见来人,脸色铁青,竟是发怒的前兆。

这可真是少见。白年喜怒不形于色,能惹他这样发火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殷承煜知趣地退后几步,免得殃及池鱼。

那人笑眯眯地拱手,道:“在下燕珍,江湖上送了个诨号叫‘天都客’,唤我燕子就好。”

殷承煜挑了挑眉梢,两眼满含深意地在一笑一怒的两人身上一转,心里早就笑开了花。

燕珍,他可是久闻大名了,拜他所赐,自家这位师兄已经很久很久……晚上睡不着觉了。

白年看他笑得诡异,面子上挂不住,但他怎能在心爱的师弟面前失态,袖子一甩,扬长而去。

燕珍一见人跑了,赶紧追上去,还不忘回头冲殷承煜打招呼:“我们过段时间再来看你们!”

殷承煜笑得锤桌子,让才从门外买菜回来的林之卿一头雾水。

“笑什么?喂你慢点,咱家桌子!”

殷承煜笑不成声,捧着肚子断断续续道:“我,我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林之卿狐疑地看着他,摇摇头,把菜放好,命令道:“饿了,去做饭。”

殷承煜一边笑,一边挽起袖子下厨,他隐隐期待起下一次见到自家师兄时的吃瘪的样子了。

闲话少提,转眼已经要过年,殷林二人头几年都在外游玩,过年时都敷衍得很,在一起喝喝酒就算过了,但是今年不同,因为林之卿身体不好,两人行至江北一座小城,眼见临近年关,便租住了一间小院安置下来。

两人从小都没有父母在上,殷承煜更从没有过年的念头,但林之卿在青城派时,师父师弟们好似一家人,年也过得隆重,这一回他放在了心上,才过小年就催促殷承煜去买年货。

这俩人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一个是南方人,在北方这个风俗迥异的地方如无头的苍蝇乱撞,也没有摸到什么头绪。

好在房东大嫂见他们身在异乡,心里可怜,把自家蒸的馍馍和腊肉都送来一份,林之卿虚心请教了一番此地的风俗,把要买的东西列了一个清单,才算松口气。

翌日是县城里的大集,两人起了个大早,裹得严严实实去赶集,像往来采购的人一样,鱼肉都买了一些,冬天没有什么青菜,只有地窖里存的萝卜白菜,林之卿挑挑拣拣,也只买了几棵。

集上卖的最多的还是春联,两人客居异乡,也想讨个喜头,买了两幅挂在门前,大福字也挑了几张,林之卿被老妇卖的窗花吸引住了目光,站在摊前久久不肯离去,殷承煜宠溺地握握他的手,把每一样都买下来,才拉着林之卿继续逛。

陆陆续续把面人糖瓜也装进篮子里,两个人才打算回家,才出集头,一个老头吆喝道:“二位小哥不买挂爆竹回去?不放爆竹,年味儿可就淡了。”

他们早就过了放鞭炮玩耍的年龄,但是既然老人这样说了,他们干脆也买了两挂,这才欢欢喜喜地满载而归。

林之卿是打算好了要包饺子的,他们过年都是吃汤圆,但北方不兴,可包饺子对他来说太陌生了,房东大嫂对他连说带比划了半天,都没教出一个成品,只得放弃。

既然此路走不通,林之卿只好弄了个火锅,打算除夕夜两人暖暖活活吃上一顿。

殷承煜只是微笑,抱着他在怀里听他碎碎叨叨说自己的计划,心里甜得很。

他们两个手艺都抱歉得很,但是偏偏就爱吃对方做的饭菜,长年累月都是那几道也不嫌腻歪,让锦衣玉食惯了的殷承煜自己也惊讶。

两人躲在被窝里说了大半夜,都有些倦意,林之卿便伏在他胸口睡了,殷承煜小心地把他抱住,掖住被子,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才睡下。

羊肉冻硬切薄片,冻豆腐红薯白薯都切小块,林之卿用抹布包住火锅的耳朵,小心地放到桌上,底下点好木炭,煮过一会儿后,锅底的骨头都汤沸腾起来,麻辣香气四溢。

林之卿忙把麻酱韭花调配的蘸料盛在小碟中一人一个,便忙不迭地夹起薄薄的肉片在沸汤中三涮,等羊肉色白微卷,便捞出放到殷承煜的碗里。

他是蜀中人,火锅并不稀奇,这样一锅不仅美味而且方便,实在适宜他们两个。殷承煜笑着把肉吃下,道:“你别管我,我自己弄。”

林之卿白他一眼,却是一下夹起好多块,丢进去煮熟,然后捞出来大口塞进嘴里,烫的他连连抽气,可还是舍不得吐出来。

殷承煜忍俊不禁,忙给他一杯凉水,林之卿眼角都烫出泪来,猛灌了几口下去才咋舌道:“烫死了烫死了。”

殷承煜做个鬼脸,把涮好的肉放到他面前:“慢慢吃,不跟你抢。”

两人吃的正香,忽然门外有人敲门,林之卿正要起身去看,殷承煜却道:“外面冷,你别出去。”他披了件外衣去看,不多时回来了,肩头上竟然有几片雪花,手里捧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

“嫂子念着我们两个没有饺子吃,特地送来一盘。”殷承煜笑着放下盘,林之卿欢呼一声立刻吃了一个,直说好吃。

“外面下雪了?你怎么不让嫂子进来。”林之卿一面狼吞虎咽一面埋怨。

“她说家里人多,还等着呢,明早我们去给她拜年。”

殷承煜把温好的酒斟满两杯:“过年了也喝一点酒。”

桌子挺大,摆满了盘盘碗碗,两个人挤在一起喝酒,还学人家结婚才喝合卺酒那样交叉着手臂。

一杯喝完,林之卿的脸上也起了一层红晕,引得殷承煜忍不住贴上去亲了一口。他之前正喝汤,嘴上全是油,这一下亲得实在,把油全抹到林之卿的脸上,那儿油光闪闪的。

“才一杯就醉了?”林之卿笑骂地推开他,重新斟满,等到桌上的菜心也都下了锅,酒意也到了七分,林之卿觉得头有些昏沉,都管不住自己的手脚了,嘴里直喊:“不行了不行了,再也不能喝了。”

殷承煜却在兴头上,一手抱着他,一手倒满一杯含在嘴里,低头找到他的唇,把含着的那口酒喂到他嘴里:“我们才喝过几次酒,多一些也无妨。”

除夕(下)

林之卿醉得稀里糊涂,面红耳赤,被殷承煜用嘴渡进去几口,已经是烂醉了,软软地靠在殷承煜肩膀上,酡红的脸上还有被亲出来的油光,显得很是可口。

大概也是酒意逼人,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身上都是火热的。林之卿抱着个大火炉,热得难受,嘴里嘟囔了几句好热,便去扯身上的衣裳。

殷承煜笑弯了眼睛,放下酒杯,由着林之卿扒衣裳,屋里火炉烧的热,林之卿穿的也不多,没几下就只剩下里头的月白小衣,领口也被扯开,露出大片胸膛。

殷承煜微不察觉地动了下喉结,目不转睛地看着衣服下面阴影中的那片肌肤。

林之卿自己脱够了,便赖在殷承煜身上,手脚不老实地攀附着,脸颊在他胸膛上乱蹭。

殷承煜轻轻抚摸他的头发,低声哄道:“阿卿,来帮我脱了。”他握住那双乱动的爪子,引他们伸到自己胸前:“这里,来……”

林之卿果然十分听话,懵懵懂懂地伸进他的衣襟里,揪住里面的衣料就往外扯。

殷承煜哭笑不得,被拉得肉疼,只能教这个醉鬼:“是这里。”他把腰带上的玉扣打开,把一头塞到他的手里,然后引着他抽出来。

里面紧紧裹束的衣裳散开来,林之卿得了空子,十分顺利地潜入深处,火热的掌心摩挲着同样光洁的肌肤,发出连连赞叹。

“真滑……”他朦胧中把殷承煜的胸膛也当成了好东西,赞叹一番后便从上而下膜拜起来,在上面四处游走,又痒又热的触感让殷承煜下体一紧,恨不能直接把他压倒在床。

但是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醉态可掬的阿卿,他清楚的很,林之卿醉酒后,言行与往常大不一样,在床上也可爱得很,此时怎能错过这样的良机?他强忍住身体的冲动,不动声色地揽住他的腰,让林之卿像猫儿一样趴在他身上又摸又亲,把他当成一块美味的骨头来啃。

林之卿不负他望地仔细把他从头到脚扒了个干净,殷承煜坐着,裤子不好往下褪,林之卿苦思冥想了一会儿,竟是直接低下头把腰带那里用牙齿扯烂了,两手一撕成了两半。

殷承煜本来还在揉弄他的发顶,鼓励他的行径,可在他的脸埋到自己胯下,热乎乎的气息都扑上已经跃跃欲试的下体时,小兄弟受的刺激过大,差一点儿就此缴械投降。

林之卿却似发现了好物,两眼水蒙蒙地盯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性器半晌,茫然地抬头了一眼欲火中烧的殷承煜,笑呵呵地拿指头弹了弹已经挺立得高高的性器:“唔,好久不见。”

殷承煜又不是圣人,此时可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抱起他,就往里屋走。

天气严寒,虽然没有地龙,但屋里四角都是火盆,暖融融的。

殷承煜把他稳稳放回床上,先把一个火盆搬到床脚,然后才放心地扯开棉被,裹住两人。

黑暗温暖的被窝中,林之卿不老实地扭动着,两人赤裸的身体紧紧相贴,每一下扭动,仿佛都厮磨出灵魂深处的火焰,让人忍不住战栗。

酒意让压抑许久的情欲一发不可收拾,连对情爱之事有些抗拒的林之卿也渴求起来,他紧紧抱着身边男人的要,顺滑的长发散在两人身体间,无时无刻不在骚扰他们。

林之卿与他契合着,脸颊就贴在他的胸口上,只要一动,柔软火热的唇就能碰到一粒软软的肉。

林之卿好奇地瞪大眼睛,可惜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于是他伸出舌尖,舔了舔那个东西。

头顶深重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殷承煜被他舔了这一下,身上一抖,紧贴在他大腿上的性器居然一抽,就射了出来。

……

殷承煜傻了,怀里的好奇宝宝也傻了。

你不能指望一个醉的不省人事的人会明白此时的状况,林之卿只觉得一股凉凉的液体喷到自己腿间,挺舒服的,忍不住去摸。

这一摸,不免就碰到了殷承煜丢脸的物件。

林之卿秉持追根到底的良好传统,摸黑作案,两手放弃了抱起来很舒服的腰,转而探寻那个会射出凉凉的东西的棍子。

这可就苦了殷承煜,他本是顾念好久不曾欢爱,不敢轻举妄动,怕伤了林之卿,可林之卿哪里知道他好心,他只顾着玩弄捏在手里的又硬又热的棍子,不亦乐乎。

殷承煜被他捏的呲牙咧嘴,那人手上没轻没重,竟然把那硬邦邦又颇有弹性的阳具当成了好玩意,放在掌心揉搓一番还不够,俩手一掰,大有要掰开瞧一瞧虚实的意思。

这下把殷承煜吓得差点软了,连忙抓住乱动的爪子,救回自己的命根子,一身冷汗道:“阿卿,那不是这样玩的!”

林之卿才不吃这一套,他十分不满玩具被夺,把气都撒到了殷承煜胸口那一粒软肉上,张口就咬了上去。

殷承煜顾了下头顾不上上头,被咬得泪花都要飙出来。

“阿……阿卿,咱们商量个事儿好不好?”殷承煜强忍着痛呼,一把掀开被子,把里面还是很委屈的林之卿拎出来,一脸诚恳道。

林之卿醉眼迷离,棱角分明的脸庞也仿佛因为这醉意变得圆润而稚气起来,他抽抽鼻子,用扑着酒香的嘴唇迎上去,贴住殷承煜的脸喃喃道:“你这个老不死的妖怪,毛病忒多。”

殷承煜:“……”

“好好,我毛病多。”殷承煜把他伸到自己脸上乱揪的手抓住,压到枕头上,一面哄,一面去吻他的唇。

不过亲了一下,林之卿就眨了眨眼睛,通红的舌尖试探性地溜出嘴唇,正好就跟殷承煜的唇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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