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于飞(穿越)下——羽琉璃
羽琉璃  发于:2014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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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凤还是那副爱理不理的模样,静静地喝着酒,气氛有点僵硬,谢玄却一动不动,隔岸观火。

旁边一个副将扯扯庾姓武官的衣袖,低声道:“他可是公子飞的人,还是不要惹为妙!”

“公子飞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当年逛青楼妓院的时候,他还在吃奶呢,谁知道他怎么杀掉战鬼的,没准是在床上杀的!哈哈!”那人愈发不怕死,大声嚷道。

一时间,场内静极了,没人敢说话,只听得见篝火的啪啪声,谢玄也坐不住了,公子飞可是他最佩服的人,况且这北府军内明里暗里复北楼的人还是很多。

他刚想开口呵斥,却没想到慕凤却难得开口了,他在笑,即使隔着铁面具,众人也感觉得到他在笑,他沉闷的声音从面具内传来:“我就和你比上一比,输了,任你处置,赢了,就要割掉你的舌头,让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第七十九章:试探

慕凤站起来,看身姿,真真是一个绝世美人,柔韧而不纤弱,茕茕孑立,孤绝而凄美的气势,所有的人都咕咚吞了下口水,被姓庾的一说,他们好像也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他从自己的座次那里走了出来,步伐缓慢却坚决,没有人看得见他的表情,因为看不见他的脸,此时,所有人都在想,这张丑陋的面具下到底有着怎样的一张脸?

褚骏暗暗收回了微微拔出的剑,叹了一口气,这个中山王殿下,老是喜欢乱来,希望这次别惹出什么乱子才好。

营火扑哧扑哧地燃烧着,赤红色火苗冒出的红光燃亮了士兵们黝黑的脸,所有人都停下喧闹,注视着这边。

慕凤手中握着剑,一副慵懒的样子,似乎根本没将对手放在心上,而那武官却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捏紧手上的刀,锋利的刀刃寒光闪闪。

慕凤一身白衣,阔袖飘飘,袖边缝着银色的暗纹,一卷一舒之间,翻飞飘舞,他的手雪白,倒像是常年磨墨斟茶的娇宠,倒不像是一个军人了。

然而,公子飞教导他那么多年却也不是白教的,他倏地奔走,长袖如风,鼓鼓作响,剑气凛然,长剑横然而来,一剑挑到庾姓武官的脖子旁,那武官却也是久经沙场,向后一让,险险躲过,却没想到慕凤剑身翻横,向右使力,银色剑光迎面而来,那武官才记起拿刀相抗,刀剑相撞,铿锵作响。

那武官没想到慕凤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却有此剑法,慕凤攻势猛烈,一招一式之间,狠戾之气尽显,这却已经不仅仅是公子飞教他的剑法,他已融入了自己的剑式,招招狠毒,夺人性命。

那武官实在是招架不住,正要向谢玄求救,却不小心与慕凤对视上了,那双眼睛实在是美极了,他微微一笑,有千道波光盈闪,惑人心魄,武官一时走神,却被慕凤打掉了手中的刀,慕凤在他的腿上狠踹一脚,他受不住,单腿跪下了。

慕凤的剑横在他的脖子上,冰冷的剑身贴着脆弱的脖颈,稍微动一下,都可能鲜血四溢,慕凤就站在他的前面,纤腰修腿,身上若隐若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惑人的清香,实在是尤物,他即使被这人横着剑威胁着小命,依然止不住自己想入非非。

慕凤骄傲的扬起秀美的下颚,轻轻哼了一口气,低声道:“我赢了!”

那声音跌宕起伏剑却若山涧清泉,叮咚作响,悦耳怡人,也让人想入非非,然而他的这一身武艺,他的风貌身姿,却让谢玄疑惑不已,这慕凤到底是何方神圣。

有人鼓掌叫好,却有人的脸色很难看,谢玄常年握剑手上淡黄色的薄茧厚重,他举着一坛酒,仰头灌进腹中,豪迈而气势雄武,鹰一样锐利的眼睛盯着慕凤,也不说话,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慕凤却紧了紧自己脸上的面具,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他手中的剑旋转两圈,而后停住,剑鞘微微耸动,露出一截剑身,威慑的冷光霎起,势要夺人性命。

“我可是赢了,他的舌头归我了。”

谢玄依旧不说话,只是盯着他,虽说是在空旷之地,气氛却愈发紧张压抑起来,墨蓝色夜空中那枚澄黄色的月亮好似比平常还要显得大一些,像要紧紧压住地面一般,月光清淡。

桓伊却开口了:“大家都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没必要为了一个赌约而伤了和气,慕凤,我看这样,舌头就算了吧,明日,谢将军让你连升三级。”

谢玄自然不会去反驳桓伊,他心里直想宠着这个人还来不及。

慕凤却一早就看到这个人了,听这个声音,不正是那日在秦淮河游玩时,跑来打扰他和桓于飞的那个桓伊么?

他抿唇一笑,可惜戴着面具,没人看得见这一笑是多么的绝世芳华,而后斩钉截铁道:“不行,军令如山,军中之事都可当儿戏的话,那么下次谢大人下的军令还有谁去遵守,要舌头就是要舌头,哪里是什么连升三级能换的桓大人莫不是看不得别人流血,哼,这军营里恶心肮脏的东西还多了去了,桓大人便是这都受不了,还是回你的建康吧!”

桓伊被他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不知该如何应对,慕凤所说句句在理,军令如山,既然谢玄默许了这个赌约,便不能反悔。

慕凤从自己的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剑,这是桓于飞送给他防身用的,上面有复北楼的标识,他狞笑道:“你的舌头,我要定了!”

那全身的杀气震得没有一个人敢上来阻拦,庾姓武官此时才真正有了死亡的恐惧,就在刚才他还在对这个男人想入非非,他猛地向后跌坐,恐惧道:“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我可是庾家人,杀了我,庾家不会放过你的。”

慕凤才不管这些,他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将他踩倒在地,低声笑道:“愿赌服输,乖乖把舌头伸出来。”

只见他把脚移到那人的脖子上,脆弱的脖颈被控制住,那人痛苦地张开嘴,哈着气,慕凤一把提住他的舌头,一刀割下去,鲜血如注,血腥而残忍。

桓伊连忙叫道:“快送去治疗,将他翻过来,不要让血块堵住喉头。”

慕凤嫌弃地将手上的一块舌头扔掉,仿佛那就是一块肮脏腐烂的垃圾,他低下头,低低在那人耳边说了句:“这世上只有我一人可以说那人的不是,像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人竟然敢说他,该死!”

那武官眼睛瞪大,脚蹬了几下,被带下去后,所有人都屏着气看着这慕凤,这般血腥残忍的事,他做起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手起刀落,迅猛敏捷,毫不犹豫,真真是一个侩子手。

有人盯着被丢在一旁的那块舌头,打了一个寒战,那孤零零的肉块被丢在那里,完全想象不到他曾经是一个人身体的一部分,实在是残忍至极,竟然对自己的同袍做出这种事情。

谢玄面不改色地喝酒,除了打仗的时候,他基本不发号施令,北府军内情形复杂,党系之争严重,他不能表现出偏袒与任何一方。

慕凤挑衅般看了看他,惋惜道:“可惜了呢,扔掉了,不然倒可以给将军做下酒菜!”

愿赌服输本就是常事,却不知为何,场上有很多人都颇为不服,这样显得好像公子飞的势力压过了他们一般。

一场庆功宴不欢而散,那血淋淋的场面还萦绕在许多人的脑中。

褚骏却长舒了一口气,没想到中山王殿下做起事来如此狠绝,知道主上知道了会有何反应。

慕容冲回到自己的营帐后,他小小的一个校尉却受到特别的待遇,有自己的营帐,想必是桓于飞出的力,这不得不也让那位谢将军怀疑了。

他打了盆清水,用力搓洗着自己的手,刚才捏着那条恶心的舌头的触感还在,他的心里十分介意,用清水抚抚稍显凌乱的发丝,而后,躺倒在榻上,重重舒了一口气,想起来,他的确是有点冲动了,一听到别人说桓于飞的不是,就忍不住,幸而今日那武官只是个没用的孬种,要是真遇到个厉害的,还不知道怎么脱身呢!

一阵轻笑声传来,他瞬间警戒,却看到谢玄站在营帐口,提着一壶酒,面容俊朗,穿着黑色阔袖薄衣,袖边绣着银色的繁复花纹,倒与慕容冲穿着的衣物相似。

他扬了扬手中的酒,浅笑低吟道:“刚才人太多,没喝够,现下,只有我们两人,倒是可以好好叙叙了。”

慕容冲一阵心慌,谢玄和桓于飞有些相似之处,那一瞬间,他仿似看见了桓于飞站在那里对他魅惑一笑,他不得不敛了心神,免得露出马脚,这人到底不是桓于飞。

“将军!”慕凤站起来俯首道。

“不用如此拘束!”谢玄爽朗一笑,拍拍慕凤的手,不轻不重,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友好,倒像是在勾引一般。

慕凤退后一步,和他保持了点距离,慕凤在面具下舔舔嘴唇,轻声道:“不知道将军来此所为何事?”

“当然是与你畅饮,我谢幼度最喜欢与英雄豪杰相交,今日里你的表现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啊,是个人才!”谢玄清风朗朗的模样,倒是让人心下多生了几分喜欢,这个人毕竟还是和桓于飞有些相似之处,让他有点情不自禁地放松了警惕。

“将军过奖了,希望将军不要怪罪才好,属下实在是一时激愤!”

慕凤还没有说完,便被谢玄打断:“我理解,不要介意,公子飞的确是绝世无双的英雄,光是他诛杀战鬼,都为这苍生解了多少难啊,在我心底,也是顶顶佩服公子的!”

听着别人夸桓于飞,慕凤心里稍微喜悦起来,好像在夸自己一般,他的警惕心放松下来了。

谢玄给他倒了一杯酒,他背着谢玄一饮而尽,而后笑笑说:“不敢当着将军的面喝,怕扰了将军的雅兴。”

谢玄摆摆手,大笑道:“无妨,无妨,我向来不介意别人的长相如何,如果是我的话,喜欢的人即使他长得丑,也不会让他戴着面具,而是带着他堂堂正正站到众人面前。”

“将军倒是率性,我在将军这里学到很多,也成熟不少,将军的确也是难得的伟丈夫!”慕凤心情很好,忍不住多夸了他几句。

“是么?那么比起公子飞又如何呢,在你心中,你觉得我和公子飞那个更好呢?”

慕凤闷笑道:“将军不要说笑了,将军虽然英武,可是在我心中,公子飞自然是独一无二的,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也许在别人心中,将军你也是独一无二的。”

谢玄啖了一口酒,缓缓道:“是么?我倒是很好奇,像公子这种绝世无双的英雄,可是全天下女人梦寐以求的夫君,不知道公子身边是不是也美女如云,让人称羡呢?”

慕容冲倏地捏碎了瓷杯,谢玄自以为猜到他的心里去了,看他如此维护公子飞的模样,定是和公子飞之间暧昧不清,公子飞身边的红颜知己可不少呢。

“可惜了你这样身姿绝美,武艺不凡的人,被公子飞冷落定然不好受吧!”谢玄专注地看着他,眼里全无恶意,这是一个很难让人讨厌的男人,尽管他在说着些慕凤不爱听的话。

慕凤在面具下冷笑了一下,而后,装作不在意道:“谁说我被他冷落?我可是主上的得力下属,谢大人莫要想歪了,再说,谢大人即使俊朗威武,也不能我一个男人为你折腰吧,谢大人若是将这些手段用到那些世家小姐的身上,红颜知己倒是能比公子飞还要多呢!”

“哈哈,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手段,你多虑了,我不过是看到一个让人欣赏的有才之人,担心他在公子飞那里备受冷落,还被发配到军营里来,看不过,想要帮助他而已,将来此人平步青云,步步高升,也未尝不可啊!”谢玄抚抚了杯口,眼神里全是善意,盯着慕容冲,真是一个难以让人讨厌的男人。

“什么手段?譬如迷药,至于有没有被冷落,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无须谢大人担忧呢!”慕容冲转了转手中的酒杯,淡淡说道。

“你知道?那你还敢喝,你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啊!我越来越欣赏你了,既然说开了,那便直说吧,身为一个男人,你失宠也是早晚的事情,倒不如为我大晋做事,将来便可荣封三代,光耀门楣,你的族人,你的子孙后代都会受益。”

慕容冲自嘲似的笑了笑,荣封三代,光耀门楣,子孙后代,族人,这些都是些狗屁,没什么抵得上桓于飞来的重要。

迷药的效力渐渐发作,他的脑袋开始晕晕的,便不再理会谢玄,径直躺到榻上歇息去了,反正迷药也是谢玄下的,倒不管那些礼数什么的。

谢玄大惊,他可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什么都没让他套出来,人也没拉拢到手,居然就去倒头大睡了。

一股好奇的奇痒感攫住了他的心,他实在想看一下慕凤的真面目,他不相信这人就是那副满脸烧伤的丑样子。

他正想去揭下面具,却听到一阵令人心寒的声音,那人低笑道:“我劝你不要揭喔,否则只有死路一条,但凡看见他真面目的人,都是要死的,我家主人还是蛮欣赏你的,不希望你死得那么快呢!”

谢玄警惕地转头,看见一个男子立在营帐口,虽然穿着北府军的军服,可是却不是一般人呢,如果没猜错的话,应当是那个人吧。

现下,他对慕凤的身份更加好奇了,难怪刚才敢那般无畏地喝下掺有迷药的酒,还放心大胆地睡着。

第八十章:成名

谢玄从慕凤的军帐里出来后,正好看见桓伊站在不远处,微微靠着身后的粗壮的隔开训练场和军帐的褚黄色原木,手中握着柯亭笛,面色不虞地看着他缓缓走过去。

见谢玄越来越近高大的身影,他偏过头去,盯着远处,眼神不动,谢玄却嬉笑着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我正好要去找你呢!”

桓伊哼一声,打着眼色瞧他,嘴里阴阳怪气道:“我还以为你真的如此流连忘返了呢?”

谢玄摇摇手中哐当作响的酒壶,不甚在意地笑道:“慕凤量浅,喝不了多少,他喝醉了,我自然就出来了!”

“打听到什么没有?”桓伊不想拆穿他,径直问到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上。

谢玄摇摇头,神色有点阴霾,却转而开口道:“你猜我刚才看见了谁?你一定想不到。”

“难道是公子飞,他不会为了区区一个男宠就跑到我江淮大营里来了吧?要真是这样,那可不得了!”桓伊握紧手中的柯亭笛,低垂着头,细白的粉颈弧线优美。

“是心里嫉妒得不得了吧,却要让你失望了,只是这个人却也是个不能小觑的,是公子飞的云衣十八卫之一,褚骏,居然专门被派来保护一个男宠,这也是不得了的事情呢!”谢玄晃荡着酒壶,目光却望向远处,不看桓伊的表情。

“嫉妒,我为何要嫉妒?谢大人莫要造谣生事,只是这下却更加扑朔迷离了,若真是得宠,为何会被送到我们这边来吃苦,偏偏还不放心地派人跟着,公子飞到底在谋划什么?”桓伊蹙眉思索,不解道。

他们却不知道这全是慕容冲的任性,以及公子飞无可奈何的宠溺。

而后,慕凤在军营里表现突出,两人却一直不敢给他太大的奖赏,势要将他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慕凤却也不求这些虚名浮利。

另一头,但凡慕容冲有所行动,桓于飞即可马上得到战报,没想到他初战大捷,却是让人又喜又忧。

白焚实在看不过去,忍不住劝解道:“主上既然如此在意中山王,便将他捆在身边,寸步不离,何必给他如此的际遇和自由?”

桓于飞轻轻抚抚手中的战报,将它们折叠整齐,叹了一口气道:“白焚,难道你没察觉到吗?在我身边,他永远是那个备受娇宠的小皇子,可是一旦在外面就是一头凶猛的牙齿尖利的小豹子,可以撕碎所有人,他和你有点像呢!”

“那是因为主上太宠他了,总是事事替他着想,给他最想要的。”白焚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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