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于飞(穿越)下——羽琉璃
羽琉璃  发于:2014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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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冲从他的颈间探出脑袋,歪着头疑惑道:“为什么要去放纸鸢,我不喜欢纸鸢,那是女人玩的东西?”

桓于飞神秘道:“会很好玩的。”

没过几日,晴雨微岚,风力正劲,是放纸鸢的好日子。

谢安派人将谢玄送到河郊,谢玄醉醺醺地被人扶着站在那里,谢家人走了后,桓于飞命人将谢玄送到西面的陡山上去,谢玄朦朦胧胧地任人施为,半点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等他清醒时,才发现自己被人从山上扔了下来,直直地向下坠落,耳畔呼呼的风几乎刮破他的耳膜,他想要摆手,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约摸一张长的纸鸢上,浑身不得动弹,濒死的恐惧攫住了他,心脏猛跳,脑袋一片空白虚无,四肢颤抖。

而后,便感觉到自己飞了起来,而且越飞越高,呼吸有点困难,他努力睁大眼睛,望向地面,他唯一能看清并且认识的就只有公子飞了。

桓于飞功力深厚,中气十足,声音穿透力强,他的话徐徐传来:“幼度,在上面感觉可好?”

他不说还好,一说,谢玄的腿开始发抖了,他咬牙道:“公子,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桓于飞悠闲地坐在属下端来的香木椅上品茗,顺带偏头问慕容冲:“怎样,好玩么?”

慕容冲点点头,而后又补充道:“自己玩的话,肯定更好玩!”

桓于飞的手抖了一下,而后放下花纹繁复的青瓷杯,又道:“幼度,在上面飘飘欲仙的感觉如何?是不是比服食五石散更有飞仙的真实感啊?”

谢玄不答话,拧起来了,桓于飞重声道:“继续放!”

谢玄感觉自己又升高了一大截,嘴唇终于抿不住了,求救道:“公子,我受不了,求你放我下去吧!我再也不服食五石散了。”

桓于飞的话让谢玄更加绝望了:“不行,幼度,万一你要是说说就算了,那我的这些功夫岂不是白费了。继续放!”

谢玄几乎要哭出来了,凄惨道:“公子,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我下来?”

“那就说说你为何要服食五石散吧?”

谢玄默然,只听得见桓于飞的声音传来:“再放!”

谢玄终于受不住了,只得大叫道:“好了,我说,我说,是为了桓伊,他拒绝我了,快放我下来吧,公子。”

谢玄被放下来后,双脚抖个不停,好好一个大将军被折磨得脸色发青,嘴唇都在不停得抖动。

搬了一张椅子给他坐,他瘫软在香木椅上,这样的经历真是一辈子都不要再有了,太可怕了。

“如何?幼度。”

“我再也不敢服食五石散了,所以公子,您放过我吧!”谢玄真的被吓到了。

桓于飞难得对着其他人笑,今日却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幼度,不要惊慌,我只是想安慰你两句,桓伊虽然现下拒绝了,可是只要多缠几次,拿出自己的坚持,他自然就软下来了,何必在这里自寻烦恼呢。”

“嗯嗯,公子,您说的很对,我再也不会自甘堕落了。”谢玄连忙附和道,此时公子飞让他去什么,他都会答应的,只要不是拿他来放纸鸢就行了。

“好了,幼度,记得自己的话,谢家的人来接你了,回去告诉你叔父,我可是有好好在教你。”桓于飞淡然道。

谢玄说不清自己此时的感觉,明明应当对公子飞抱怨那么一两下的,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口,那种恐惧感太深刻了,就像公子飞留给别人的感觉一样,他若不有所行动,任谁都瞧不出来,可一旦他做了什么,定会让你铭记一生。

比起他的叔父谢安,公子飞这种人太可怕了,他小的时候,喜欢穿华丽的衣服,佩戴紫罗香囊,腰间再挂一条别致的手巾,谢安虽然对他这副娇贵公子哥的样子十分不满,却从未当面斥责过他,而是和他打赌玩儿,赢了紫罗香囊,当着他的面烧掉了,谢安虽然没有指责他,却让他十分愧疚。

公子飞这种恐怖教育,真是让人吃不消,还是他的叔父好,他却让他的叔父如此担忧,甚至不得不扯下老脸,求公子飞帮忙,想到这里,他更加愧疚了。

桓于飞对他的想法了然于胸,却不点破,只是拿眼瞧了瞧慕容冲,看着他十分感兴趣地蹲在纸鸢旁,而后,兴奋道:“子非,我们也来玩放纸鸢吧!”

桓于飞的额头上开始冒冷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幸好谢玄走了,否则当着谢玄的面拒绝,实在是太丢脸了。

他拍拍慕容冲的脑袋,哄道:“乖,这太危险了,咱不玩这个。”

橘溢旗下的巧匠乃是琅琊王氏的一个老翁,他抚抚胡子道:“主上,刚才的试验很好,给老朽三天的时间,保证主上和这位小公子平平安安上天。”

桓于飞难得地阴着脸道:“要是我的小慕容有半点损伤,你赔一条命都值不上他的一根寒毛。”

“请主上放心,老朽定当竭尽全力保证主上和小公子的安全。”

慕容冲期待地盯着他,他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当攻果然是很辛苦的。

三天后,所向无敌的复北楼主回到别院后,就晕了半天,见什么都吐,慕容冲在一旁很是担忧,他还不得不打起精神安慰慕容冲。

复北楼主什么都不怕,就是恐高,这要怎么告诉那群人。

第七十六章:北府军

一个月后,谢玄终于戒掉了五石散,重整了自己,才有面目来见公子飞和谢安,谢安拱手谢道:“多亏了公子,否则我谢家可是要断一根脊梁。”

谢玄虽然不是谢安的儿子,却是谢安最为器重的孩子,唯有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才能与秦皇对抗,同时威慑桓冲的十万荆州军,才能“上下相安,荆扬相衡”。

谢安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能稳住桓冲,同时削掉桓冲的势力,可是不管怎么做,忠于桓家的十万荆州军总是无法撼动,况且谢安只是宰相,并非帝王,可没有在谈笑间杯酒释兵权的魄力。

他想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任何一个世家都想来分一杯羹,但是给任何一家都是后患,琅琊王氏,或是太原王氏,还是庾家?

为了大晋的稳定,他只有将兵权交给他信得过的侄儿谢玄,况且谢玄也是公子飞认可的人。

而后,北地传来消息,凉国果然战败,张天锡已经降于苻坚,幸而加强了边防,让苻坚有所忌惮,但这总是撑不了多久,苻坚的利齿已对准了大晋。

秋怡园内。

三人顾不得闲言碎语,谢安力保谢玄,桓于飞一再强调,立刻建立军队,谢玄也作好准备,接下来,无论是大秦还是大晋,都有一场硬仗要打。

谢安由于违众举亲,推荐了谢玄,朝野上下一片嘘声,连晋帝都稍感不满,幸而郗超竟然站出来替谢安美言,这倒是众人万万没想到。

虽然是在花亭里,可是四周都有忠心耿耿的暗卫把守,三人便无所顾忌地谈了起来。

“公子,建立军队的准备正在进行中,只是有一点,很是困难,还望公子指教。”谢安蹙眉道。

“说出来无妨,若是力所能及,自然不会推辞。”桓于飞浅浅啖了一口酒道。

“兵源问题,要与秦皇十万军队对抗,还要威慑十万荆州军,少说也得几万人,只是我去哪里召集这几万人,现下南地各庄都有自己的护卫军,我们要从何征兵?”谢玄对于这个问题已经思考了许久。

“这倒还是一个大问题,军饷问题与之相比倒是容易些了,这兵源从何而来?”谢安亦是苦恼道。

桓于飞回想起匆忙赶去平阳城遇到的那群流民,既然敢在野外露宿,证明他们的实力不一般。

他右手摩擦着杯缘,没有看谢玄和谢安,只是望向窗外,沉声道:“幼度,我倒是有一个疑问,当今天下,谁最苦?”

“流民。”

“对,流民,同时他们却也是人数众多,不要说几万,你便是想要十万也是有的。”

“可是如此强求流民服军役,岂不是在加重他们的负担,将他们推向更加水深火热的独步?”谢安不解道。

“流民不比囚犯,当然不能让他们像犯人一样投入军中,这样不仅达不到效果,甚至会引起骚动,所以,可以付给他们绢酬,虽然成为军人可能是一件丢脸的事,可是他们流民为了生活,可以杀人放火,倒不会在乎这些了。”

“可是,光是筹集军饷已经穷途末路,怎么还能给他们绢酬,到时候,我们给不出,他们岂不是要造反?”谢玄沉默了很久,问道。

“没关系,复北楼可以出一半的绢酬,就当做是复北楼与大晋朝廷共建的军队,这样可好?”

不仅是谢玄,连谢安都沉默起来,这样虽然能解燃眉之急,可是总归是对复北楼存着一番戒心。

桓于飞细细地品酒,他不着急,谢安和谢玄不得不答应,他们别无他法。

“好,到时候要劳烦公子了。”谢安神情平和镇定,抿着微笑,一口定下。

“叔父!”谢玄急忙阻止道。

谢安抬抬手,示意他闭嘴,此事已成定局。

“只是这建康城的流民不多,不知要到何地召集如此多的流民?”

“广陵(现在的扬州市),谢大人,北方失去家园的流民们,在向南迁徙的过程中,为了自保,必然会结成大大小小的流民队伍,而队伍中必然会有那些功力高强,骁勇善战的人,而广陵却恰恰是流民最为集中的地方。”桓于飞像是早有准备似的,说得绘声绘色。

“好,过几日,我便让玄儿以兖州刺史的身份,镇广陵,监江北诸军事,到广陵去募集军队。”谢安松了一口气,最大的问题解决了。

“当然,幼度对广陵不熟,我会让复北楼的刘牢之辅助幼度,谢大人可有意见?”桓于飞微笑道,那笑却让谢安和谢玄心中不适,充满了算计和阴谋。

“当然,有公子相助,自然会一帆风顺。”谢安面色不改答应道。

谢安与公子飞很多次皆是相谈甚欢,此次也是,只是此次的相谈甚欢却带了那么点勉强,复北楼主永远是复北楼主,不会因为欣赏而无条件帮助,最后想要的却是插手大晋军政。

谢安离开后,白焚回来,听说了此次的议谈,忍不住问道:“主上,为何要如此急于插手大晋的事?”

“白焚,我可以这么跟你说,苻坚是一定要死的,否则我和慕容冲两人心中都会顶着一根刺,那么苻坚死后呢,剩下的不就是我和谢安了么,届时,一山不容二虎,谢安必定会想办法拖住复北楼,未来,还有太多劫数,我绝对是不能输的,我输了,有人就会没命,只能现下拼命抓住些棋子,未来这将是一支由复北楼和大晋一起打造的强大的军队,我至少要掌握一半军队的控制权。”桓于飞反常的话多,却不得不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与大秦还未开战,他却已经考虑到了战争结束后的事情了。

这厢,谢玄也很是不解,谢安淡淡微笑道:“复北楼也不是能一直这样强大下去的,早晚有一天,他的势力会削弱,大晋才有安宁之日,虽然现下他没有表露称帝之意,可是谁能保证苻坚一死,他不会野心毕露呢!”

“可是,我以为叔父和公子飞交情甚深,不会有这种尔虞我诈的事情发生,原来连叔父你们也不能免俗啊!”谢玄心情沉重,将来的事的确严峻。

“这世上,我最欣赏的人当属公子飞,可是他和我所占的立场不同,他若是肯为大晋效力,我与他之间自然可做到坦诚相对,结为一世的至交好友,可是他,我却弄不明白他在执着什么?”谢安望着马车外的夕阳,很是惆怅。

谢玄一路沉默,他的责任重大,不仅是在建立强大的军队,抗衡秦皇苻坚,还要在军中提防公子飞的人。

这支强大军队名为北府军,后来大晋最为强悍的军队。

第七十七章:暮夏

暮夏六月,秦淮河畔,千里荷塘菡萏,一池浮红浓艳,青盖亭亭,玉容消酒,宝月祥云,明霞仙露,香触触,粉霭霭,花开到八分,色艳到十足。

采莲女撑着木桡破浪而来,粉指葱白,面容清娆,荷茎大多高过人身,遮天蔽日,兰舟轻荡其中,不见踪影,惟见一池莲花微动,露白色的水鸟翩飞而起,踟蹰徘徊。

慕容冲戴着纱笠,站在河畔,妖娆的身段,微微露出袖幅的如雪肌肤,虽然遮住了面容,却遮不住那绝美的身姿,光是站在那里,便有人在那里偷偷瞅着,幸而白焚凶神恶煞地陪在不远处。

桓于飞从远处渐行而来,他可不需要戴什么纱笠,绝世的面容惹得一群群男人女人驻足偷看,不远处的采莲女见着了,忍不住将花浓雪艳的一朵朵夏芙扔向他,一时烦扰不已。

慕容冲瘪瘪嘴,吹吹气,看着招蜂引蝶的那人向自己走来,忍不住埋怨道:“你怎么不戴纱笠,不行,下次你出门也要戴纱笠,否则不公平!”

桓于飞将他心心念念的梅花糕递到他的玉手上,透过纱笠刮刮他的鼻子,笑道:“哎,别呀,咱们可不能两人都戴纱笠,像隔在两个世界似的,多奇怪啊!”

桓于飞搂着慕容冲的腰上了画舫,两人悠然地坐在其间对饮,眉目传情,歌女坐在不远处,玉白的纤指上绕着黧黑的玳瑁,紫檀木背料做成的琵琶半掩着她的脸,不时偷偷瞧着坐在不远处的两位俊俏公子。

慕容冲戴着面纱,见那个女人频送秋波,忍不住瞪了她几眼,倒将女子看得面红耳赤,羞涩地歌道:

春林花多媚,

春鸟意多哀,

春风复多情,

吹我罗裳开。

朝登凉台上,

夜宿兰池里,

趁月采芙蓉,

夜夜得莲子。

仰头看梧桐,

梧桐特可怜,

愿天无霜雪,

梧子解千年。

渊冰厚千尺,

白雪复千里,

我心如松柏,

君心复何似。

这《子夜吴歌》一唱完,桓于飞便吩咐道:“下去吧!”

女子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临走时星眸欲说还休地看着慕容冲,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那股风貌可是掩不住的。

慕容冲疑惑道:“怎么了,挺好听的,为什么不让她唱下去?”

桓于飞微微一笑,看似十分正直道:“不能将吴歌侬语听多了,否则会生出偏安南隅的心,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醉在这温歌柔语乡。”

慕容冲默然,而后,低声咕哝道:“嫉妒就嫉妒嘛,还要找那么多的借口。”

桓于飞自动当做没听见,默默地咂了一口酒。

画舫外,一阵清越悠扬的笛声像一朵懒懒的云缓缓飘了过来,慕容冲好奇地望向画舫外,只见一艘同样华美精致的画舫与他们相错而过,并有其他画舫、兰舟绕着它,笛声便是从画舫里传来的。

不断有采莲女在向那艘画舫抛着红似美人初酣御酒的芙蓉,那画舫前头堆了满满的一地淡红色的芙蓉花,不断有人高呼:“桓公子!”

慕容冲推推桓于飞,笑道:“有人叫你呢!”

桓于飞一把将他搂到怀中,让他坐在腿上,捏捏他的脸,低声道:“乱说什么呢,这世上知道我姓桓的人可不多,大概叫的是那位桓伊吧!”

“那又是谁?”慕容冲的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

“不过是我的一个族兄,善音律,美姿容,建康名士罢了,不碍我们什么事。”桓于飞毛手毛脚地开始抚摸他的腰肢,解衣带。

慕容冲搂着他的颈间,任其施为,雪白藕节似的手臂露了出来,吊在桓于飞的胸前,粉白可爱的无以复加,桓于飞捉住他的手臂,细细地舔吻吮吸,留下一片片樱瓣,衬着雪样的肌肤,像是春日里的桃花瓣不小心黏在了手臂上,美丽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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