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风绕烟树——山花插满头
山花插满头  发于:2014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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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公,事情如何了?”楚思成喝了每日必要的解毒汤药后,淡淡的问道。

“回陛下,景公子与暗魅已于两日前回到了良都,现正住在城西的一家小客栈里,暗魅已经想方设法地与影卫联系了多次,老奴都已照陛下的吩咐,未予接触。”

“嗯,苏洪也不是省油的灯,没想到他倒是网罗了不少能人,居然让他们如此紧盯着枫溪他们,你吩咐影卫,不要让暗魅察觉他们的存在,一定要在暗处保证枫溪的安全。”

“是,陛下,可是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影卫们好要做这等保护工作,似乎有些不妥,影卫们有些已经有怨言了,况且陛下您与景公子不是已经有......”

刘公公还未说完,就被楚思成冷冷的视线瞪得吞下了要说的话,皇帝的威严果然是不可挑战的。

楚思成见刘公公确实被震慑住了,还悄悄地擦了把冷汗,才收敛了神色,不忍苛责这对自己一直忠心耿耿,除了母后和思弦就是对自己最好的人,“刘公公,朕知你是处处为朕着想,可是朕很清楚朕自己在做什么,一切都在朕的掌握之中,苏洪自以为天衣无缝,还不是所有动作都被朕洞察,朕不妨老实告诉公公一声,对于景枫溪朕目前并不想就此放弃,哪怕与他有了那么个承诺,朕也是顺势而为,朕从没对一个人这般认真过,所以公公以为凭朕的个性是如此容易放手的么,所以让影卫暗中保护景枫溪的安全这是一定的,这不亚于让他们保护朕。”

“是,老奴知道了,是老奴逾矩了。”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如今却这么说与自己听,听着就像是解释,陛下什么时候会对别人解释了,也是,对于陛下最为宠爱的妃子都没有这么在意过,看来是真的很在意这景枫溪了,可是这毕竟是两个男人,且这景枫溪的心思还不在陛下身上,唉,真是作孽啊,可是别人不知道他刘公公却是再清楚不过了,陛下从小也没什么喜爱执着的东西,太后娘娘仙逝之后,陛下更是没什么笑脸,现在有这么个让陛下在乎开心的人,那是打心眼里希望陛下可以快乐些,看来是得多提醒影卫要打起精神应对照看着。

“还有,刘公公你记得告诉那些暗中保护枫溪的影卫,他们的职责就是服从朕的命令,若是做不到,他们也可以不用在影卫队待着了,若是有很多影卫开始质疑朕的决定,那就是该好好重新训练训练了。”

“是,老奴会告诫他们的,也会让影部那加强训练的。”

“苏洪盯着枫溪他们这么紧,影卫不联系暗魅,可是那克制活死人的药也是刻不容缓,影卫是不是说那药还需回宫找一味药才可配置成功?”

“是,还缺一味三尸草,如今确只有宫中有存药。”

“嗯,这样拖下去,苏洪肯定会发现异常,他们的处境也会更加危险,刘公公你要尽快想法子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得宫来。”

“这事,陛下怕是不用担心了!”刘公公笑眯眯地回到。

“哦?这又是为何?”楚思成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陛下,明日宫中清妃娘娘要为五皇子办个简单的周岁宴,宴请宫中妃嫔、皇子公主和一些命妇,陛下可记得从商世家殷家?”

“殷家,朕自然记得,听说现在这殷家几乎都是那殷家大小姐主事,生意可是比之前更好了,手段也很是厉害,朕还听说不少官家都与殷家有来往,怎么这清妃还请了殷家不成,这清妃是越来越不成样子了,记得初入宫时也是温婉可人的,之后就变得只会与皇后争宠,耍些小阴谋诡计,哼,朕还没死呢,就当自己是太后了不成!”

“陛下息怒,有她制衡皇后不也是您默许的么,否则凭清妃的小聪明也不可能与皇后一争,那殷家大小姐确实厉害,倒没有让妃嫔也给她薄面入宫一聚的地步,只是为五皇子的周岁宴提供酒食罢了。”

“哦?那也实属不易了。”

“陛下说的是,那殷家大小姐与那贺晏晚正好是好友,影卫先前来报,景公子他们去找那殷家大小姐了,老奴估计他们是要借殷家这次入宫送酒之际偷入宫中了。”

“嗯,这倒是个法子,苏洪现在忙着大事,是不太会在意这一个给皇子周岁宴送酒的殷家,可是也是危险之举,那叫影卫配合他们,如是中途出了差错,必要时出手带他们来入宫。”

“是,老奴会好好安排。”

“嗯,对了,也该叫那人准备准备了,布了这么久的局,是到了该收网抓鱼的时候了。”

“是,老奴明白了,那老奴就先退下了,陛下您早点休息。”

刘公公叫人伺候楚思成睡下后,就去忙自己的事了,退出了厚重的宫门,看着那远处隐在黑夜中的宫殿,长处一口气,外人看着华丽辉煌的宫殿,其实一直萦绕着的只有阴谋和陷害,其实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它都会黑暗的,这次怕是也会经历很多的黑暗,只是不知道时间的长短罢了。刘公公又回头看看了楚思成的宫殿,心想:相信有陛下在,这次的黑暗也差不多快结束了吧。

北方的夜一向暗沉,夜里的风也向来阴冷些,刘公公微弓着身子,缓步走在廊上,一切都在黑暗中进行,阴谋,权欲,陷害,防抗,亲情,友情甚至是——爱情。

……

另一边,西域老鬼假扮成贺晏晚待在那石屋里,原想着自己无聊得紧,看那看管着贺晏晚和传言中的幕后之人很是有趣,想着可以逗弄逗弄,打发下老头子的无聊,没想到第二日那看管的人竟然说出去办事了,找了个个哑巴的来照顾自己的一日三餐,这哑巴武功倒是不算弱,虽然比起自己那是小巫见大巫,可是贺小子可是被封了功力,又用了软骨散的,所以别说动手,就是站立都有些困难。西域老鬼也就只能在先待着,结果第三天那人还是没有出现,老顽童心性的老鬼真是想离开这破石屋了,反正这些机关都关不住他,可是实在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好不容易遇到的好玩的事。于是,老鬼一狠心就继续留在了石屋。

如此又过了七八日,一日夜里,一个穿着黑袍,带着铁面具的高大男人出现在了贺晏晚面前,呃,不,应该是西域老鬼面前。

“贺少庄主,本座最近俗世缠身,倒是怠慢少庄主了。”略带金属感的低沉嗓音响起。

‘贺晏晚’抬起头,上上下下打量了来人几回,“你是何人?”

面具人徒留的一双眼睛复杂地看着‘贺晏晚’,过了一会儿才说:“少庄主,你不必多虑,本座无意伤害你,只是请少庄主来做客而已。”

“哼”,‘贺晏晚’冷哼一声。

见对方不说话,面具人顿了一下,“少庄主怎么不说话,是本座让人下的药量过重了么?你放心这软骨散对身体的伤害还是很小的,本座让人给你减少些药量,再拿些调解的汤药来。”

“其实,阁下是不是认识在下,否则以我们目前的关系阁下不觉得太过关心在下了吗?”

“呵,本座是请你来做客的,若是少庄主在我这出了问题,本座可就难辞其咎了。”面具人客套的说着。

‘贺晏晚’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阁下的待客之道还真是特别,在下真是佩服。”

“本座不与贺少庄主逗嘴皮子了,本座还有要务在身,恐怕还要委屈少庄主在这多待几日,等本座把手上的事了结了,一定好好款待少庄主。”说完不等回话就踏步出了石屋。

“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我就知道这贺小子身边肯定有有趣的事,哈哈,果然啊。”等人走远了,石屋了暴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哎呀,这面具小子,还不知道其实我早在那看管贺小子的年轻人身上下了药粉,无论是换了衣服还是洗澡,一个月都不会消散,不过也只有老鬼我才闻得出来,其他人是闻不到的,哈哈,真是有趣,这两人分明是同一人,不行,我得去良都找贺小子去,告诉他去,顺便找去找些乐子。嘿嘿。”打算完,西域老鬼在自己身上拍了几处大穴,然后在石墙上拍了几下,就看到石门都打开了,西域老鬼一闪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等第二日送饭的人发现人不见了,报与那面具人知晓已经来不及了,丝毫找不到踪迹,而那面具人也急着动身赶回良都,这事也只能放在一边了。

第五十二章

今日是五皇子的周岁宴,各大宫门洞开,命妇、官宦子弟小姐,不断地坐着轿撵进进出出,为的不是其他,正是那五皇子庆贺周岁的。宫中规矩官员无召不得入后宫,奉召入宫也得多方顾忌,免得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可是命妇小姐们不同,她们原是可以在日常入后宫陪皇后妃嫔以及皇子公主解闷的,于是今日借着皇子的周岁宴,平日里无缘进宫走动的都全部入了宫,给皇子庆生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可以借此机会为自家谋些好处,要知道,若是入了宫中贵人们的眼,那可是前途无量啊。

说来,这皇上现下正病着,这五皇子的周岁原也就不会也不该如此大费周章,何况没有皇上下令设宴,原也就是皇室自家宴饮一番,可这五皇子的生母不是寻常角色,那是这几年来深受皇上宠爱的清妃,这两年隐隐有抗衡皇后之势,生下五皇子后,皇上更是赋予其协理六宫之权,现在这宫中,除了皇上也没人敢轻易得罪这清妃,连皇后有时候也不得不退让。

于是,这五皇子的周岁宴,就算没有皇上下令大办,自然有人看着清妃的面子大办特办,清妃那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乐得给自己皇儿长脸,若是日后皇上追究起来,自有下面人可以背了这罪责。如此,便有了今日这大阵仗,排的上品阶的自是带着厚礼入了宫。

除了这前来祝贺的人有头有脸,各个来头不小,这提供筵席布置的也不是寻常来头。这菜式除了宫中御厨准备,更是请了天下第一酒楼的当世厨神亲自出马,菜式花样那是费尽了心事。五皇子的礼服也是请得神针苏娘来缝制,这苏娘可是只给当年的皇后也就是已逝的太后缝制过凤袍。这酒水则是由长风酒楼包下,进贡的可都是三十年以上的佳酿。其他那些也都是不是普通角色,全是些往日请也请不动的大人物。由此可见,那清妃确是有些本事的,若非如此,也不能与素来精明强势的皇后抗衡,到如今隐有压倒皇后的趋势。

......

“呦,今日殷姑娘怎的亲自进宫来了?”一长相清秀,脸色有些惨白的小公公看到带着伙计进宫的殷慕殷勤地打招呼,原本这年纪的少年若是在宫外也合该是青涩懵懂天真的,可是在宫中摸爬滚打这些年,早失了那些最为珍贵的东西,每个人都变得极会看人脸色,少不来了的就是这谄媚与虚与委蛇。

“是小李公公啊,今日是公公当差?公公都不得清闲,我哪敢去偷懒,今日可是五皇子的周岁宴,若是出了差错,无论是长风酒楼还是我们殷家可都吃罪不起,怕底下人办事毛躁,少不得我亲自进宫跑这一趟,给公公添麻烦了,还请公公海涵啊!”殷慕很是熟练地客气寒暄着,不着痕迹地将一个沉甸甸地锦袋递与那叫小李的公公。

那小李笑眯眯地颠了颠那锦袋,理所当然地放入怀中,一副市侩献媚的嘴脸,“呵呵,殷姑娘哪里话,什么麻烦不麻烦,殷姑娘做事小人还不放心清楚么,再说殷姑娘家的东西可是深受清妃娘娘及其他贵人们赞赏的,小人能够为姑娘跑跑腿,那不是小人的荣幸么,怎担着起麻烦二字。”

“小李公公真是客气,我就在此先谢过公公了,公公还是检查下吧,我怕上面等急了,误了皇子的周岁宴可就糟了。”殷慕心里厌烦这虚伪的客套,厌烦那贪得无厌的谄媚嘴脸,可也不得不笑着应对,让人丝毫看不出内心的想法。

“姑娘说的是,小人这就略作查看。”说完,那小李公公就对着那几车的酒水等一些物什看了看,又着人搜察了几个伙计。

此时的殷慕也是紧张的,不为其他,就是因为那两人现下正混在这几个伙计当中,她倒不是信不过景枫溪的易容术,毕竟今早看他们二人一身伙计打扮,脸上也易了容,若不是他们最后自己告诉她。她还真没认出来,还以为真是自己店里的伙计呢,只是这事再稳妥也是担着风险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被发现了,那他们殷家可是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殷慕在一边按捺着紧张,那边小李公公正在检查两个略显高挑的褐衣短褂伙计,长的到没什么特别,看着也只是比其他人结实些,可是总觉得有些怪怪的,那怪小李公公也说不上来,不过这二人有些眼生倒是真的,每次殷家差人来送东西都是那几个老实谨慎的,时间一久这小李公公也脸熟了,这二人到好像没什么映象,于是对着二人问道:“咦,今日张管事怎么没来,你们二人是新来的?”

“公公说笑了,咋酒楼里来宫里的一向是郑管事,小的没听过张管事的,今日郑管事临时有事来不了,看我们兄弟二人还算机敏,就差了我们二人陪大小姐跑这一遭。”

“哟,瞧我这脑子,今日事一多人一多,糊涂了,把别家的管事和郑管事弄岔了。”小李公公讪讪地挥了挥手中的拂尘,这那是记岔了,分明是在拐着弯的套人的话,难怪小小年纪就是管事公公了,果然是会做事更会做人。

“今日事多,公公许是累了,记岔了也不奇怪,郑管事还和小的说,哪日公公得空出宫采办,好好请您喝酒呢,之前公公说喜欢那新出的竹叶青,郑管事早就备好了,就等公公得空赏脸了。”

“呵呵,郑管事真是太客气了。”小李公公笑笑,心里也放下心来,这人连这都知道,看来真是长风酒楼里比较机灵的伙计,要不然郑管事也不会把这上次偶然提起的事告诉这两人。

“小陈,你又不懂规矩了,小李公公这么忙,哪里是能随便出宫的”,殷慕佯装不悦地呵斥了一声,“真是对不住,小李公公,都是我没管教好他们让他们胡乱放肆了,郑管事也是,也不怕妨碍公公。”

“唉,殷姑娘言重了,小人与郑管事是朋友,无碍的,得空了小人一定赴约。”

殷慕还待客套几句,迎面走来了一个瞧着三十几岁的公公,那公公一来就喝骂了小李,“小李子,你在这磨叽什么呢,误了事你担待的起么?”

“副总管,小的不敢,小的只是循例问殷姑娘几句。”小李公公诺诺地回到。

“哼,你小子越发没规矩了,做事不分轻重”,板着脸教训玩小李,有转头对着殷慕说:“殷姑娘,您别介意,是咱家没管教好这小子,姑娘还是快些将东西带到清妃娘娘的容清宫偏殿去吧,咱家已经派人在那等着姑娘了。”

殷慕笑着点头,可是实在不记得这公公的名号,只得含糊其词,“公公多担待,是我带的人不懂事,原是小李公公心善尽职,多提醒了几句,怪不得小李公公,多谢公公照拂,我这就带人把东西送过去。”

那公公是何等精明,一看就知道这殷慕识不得自己,“殷姑娘别客气,咱家是新上任的尚制司副总管刘诚,咱家这就着人带姑娘过去。”

“多谢刘公公,那我就先告辞了。”

于是殷慕他们在小太监的带领下,把东西都带到了那偏殿,吩咐其他人都去搬运东西,殷慕才得空轻舒一口气,悄声问贺晏晚:“你怎么知道那小李公公会刁难?”

贺晏晚笑笑,“我也没料到的,是枫溪提醒我说若是我没见到平时的熟面孔而是生面孔一定会试探一番的,我就找了郑管事,问了问他之前遇到的公公的一些事,以防万一,谁知给碰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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