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一只小受和一窝小攻的故事)下+番外——洛飞渊
洛飞渊  发于:2014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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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有些不解。

她又说,“有时候一旦做错选择会害死无辜的人。”

长夜还是没有懂,她却没有细说,挥挥手让他去了。

长夜一直想着裴贵妃的话,让他不要做错选择是什么?长明和长昊之间么?

他不知道长昊去了哪,又不敢在皇宫里到处找,万一撞到长清和长明就郁闷了,更没有回楚园,回去怕就没那么容易出来。他只好放弃跟长昊道别,到御膳房偷了些食物,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一直藏到天黑。

初冬刚至,未央处北,早就开始冷,长夜出来时穿得不多,到了夜里更是冷的难受,只能咬牙忍耐。终于听见三更更响,他才从藏身处出来,搓搓冰凉的手,隐匿身形往碧瑶宫走。

他摸进碧瑶宫,碧瑶宫里漆黑一片,他皱了皱眉头轻轻叫白鸟的名字,没人应他。只好走到裴雪茑的寝室门前,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寝室里没有点灯,床榻边的窗子却是开的。

冰白的月光从窗子洒进来,洒在裴雪茑清丽安静的脸上,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闭着眼,毫无生气。

长夜的心猛跳了一下,快步走过去,伸手要去试她的鼻息。

“她死了,你不用试了。”

长清的声音冷冷地从身后传来。

原来裴贵妃的话是这个意思,伤害无辜的人。

长夜伸出的手一僵,慢慢收回,握紧,转过身。

长清并不是一个人来,他的身后站着不少侍卫明显是来抓长夜的,身旁还站了一个人。长夜没有看长清,眼神却死死盯着长清身旁那个人看。

她的脸一如他第一次见她时那样美,眼神也仍是那般沉静,就是看见裴雪茑安静的尸体也没有出现一丝波澜。

白鸟。

“我没想到你真会这么做。”长夜冷笑。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白鸟是长清安排在裴雪茑身边的人,一个普通女人是不可能有能力独自在皇宫里照顾一个疯子的。他第一次就从她的脚步里看出她会武功,而她也从未刻意隐藏。可是他从来不相信白鸟会残忍的出卖他们,他相信她看裴雪茑时眼中的温和,相信她的心是善良的,他更相信自己第一眼的心动。

白鸟平静地回视他,没有回答,他们在屋里沉默地对视着。

长清看着他们,他们之间仿佛有种别人无法介入的东西,好像这个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人都不存在。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被忽略的不满,他讨厌长夜一心只注视着别人的感觉,好像自家的宠物却总缠着别家的主人一样。

为什么?他懒得去想,只是伸出手抓住长夜将他拖出去,侍卫立刻跟着出去了。

只有白鸟还站在那,眼神静静落在裴雪茑身上。

长清将长夜带回楚园,长夜没有反抗,裴雪茑的死,白鸟的背叛让他的心里充满了悲愤只觉得无力,在长清把他压在床上动手剥他的衣服的时候,他问,“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长清轻轻笑,“你希望朕回答你什么?”却一下怔住,他看见一滴眼泪从长夜眼中流出来。

“只因为我要带她走,你就杀了她吗!”

长夜控制不住地想流泪,是他,是他的自以为是,自做聪明害死了裴雪茑。他长大之后,就没再流过眼泪,即使是被迫被皇叔占有,被父皇强暴的时候,他也没有流过泪。

可这一次,他再也忍不住,泪水是决了堤的洪流,汹涌而出,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他也不想控制。他能为那个默默死去的可怜女人所做的,就只是流泪。

他流泪的样子很美,漂亮的双眼里都是晶莹,泪珠沾在睫毛上,惹人怜惜。长清忍不住吻上他的眼睛,“不要哭,为什么要为别人哭呢?”至少他自己就不会做这种事。

他脱掉长夜和自己的衣服,少年的肌肤被昏黄的灯光沾成蜜色,遍布着他留下的痕迹,有吻痕,有淤伤,有牙印,他赞叹般地抚摸着这具身体。喜欢在自己的物品上标记自己印记这一点,所有男人都一样。他分开他的双腿,毫无阻碍地挺进去。

“有时候死亡对某些人来说是美好的。”像一个疯子一样活着有什么好呢?

“这不过是你们这些刽子手的冠冕堂皇,欲盖弥彰,不过是你们为自己杀人而找的借口!”长夜一下子激动起来,他开始挣扎,“放开我,放开我!你不要碰我!”

“放开你?”长清冷笑,他感觉到长夜的身体似乎受惯了长溪的调教,早已习惯了长溪的频率,在清醒的意识下完全没有办法适应自己的动作,有些不满地皱起眉头。“然后再给你机会逃走么?”

一想到他居然不听他的话想逃走,他就控制不住生气,动作也粗暴起来。

“我恨你!你这个刽子手!”身体里那一波接着一波的疼痛让他难受得直想死过去,泪水不停地滚落脸颊,有伤心,有愤恨,“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

“这不可能!”长清冷冷回答,这具身体似乎每一次都能给他带来不同的感受,让他欲罢不能,而长夜那副伤心的样子也让他异常兴奋,原来人伤心的样子可以这么美,这么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破坏他,弄疼他,让他爆发出更令他惊叹的美丽。

他只想狠狠地要他,不停地要他,来填满自己那越来越深的欲望。

长夜无力地躺在床上,他因太过悲伤难过而难以动弹,只能任由男人对他为所欲为。

好冷,为什么这么冷,吻是冷的,手是冷的,连充满欲望的侵犯都是冷的。

他闭上眼睛,仿佛又听见那些鸽子扑扇着翅膀的声音,看见裴雪茑纯真的笑脸。

有多少人会记得碧瑶宫里那个放飞鸽子的女人?

有多少人会为她默默死去而悲伤?

贺兰天站在皇宫之外,看着高墙,等着曾经的那个女孩出来。

裴雪茑就是他对长夜说过的恋人,那一年她十六岁,在进宫的前一夜跑来求他带她走,他却为了君臣纲常,忠义之节而拒绝她。他亲眼看着她入宫,他以为这对她是好事,却不足一年就得到她疯了的消息。

他才开始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带她走。他想办法当了禁卫军,只想默默地守护她。不过长夜前天来找他,说会帮他们逃走,他已在城外雇好马车,就只等着他们出来。

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他会用剩下的时间好好补偿她。

可是他等到天亮,他们没有出来,却从同僚那里得知废后裴氏吞金自杀,大皇子因不明原因被囚禁的消息。

他一直等在原地,半天才回神自己听到了什么。

原来一切都来不及了。

禁卫军营里有一个小小的消息,侍卫贺兰天无故失踪,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想知道。

第四十八章

长夜一直被软禁在楚园里,长清甚至派了禁卫军里武功最高的左统领郑进冶每日看守他。

他被限制只能在楚园里走动,不能出那道高墙,就连长昊几次要见他,长清都不允许,至于长明,怕是真是恨透他了,那日之后,就没再有过关他的消息。

他白天就像笼子里的鸟儿,只能方寸之地兜兜转转,久而久之,他连转都懒得,只是每天待在屋里,或者坐在长廊上发呆。

夜晚是他最厌恶的时刻,男人的粗暴和需索无度让他身上新伤叠着旧伤,每一次的反抗都会换来更加残酷的压制,手腕上的绑痕怎么也好不了。

真的要被这样关一辈子么?

他有时会看见白鸟,她现在不用看着裴雪茑似乎在帮长清做其他事,长清在楚园的时候,她不时会来汇报。

她的身份不难猜,朝臣亲贵都能养暗人,皇帝养几个杀手探子不奇怪。

他们没有再过说话,直到未央落下第一场雪这天。

她走进楚园,长清却还没来,她站在雪地里等他,长夜就坐在长廊上,看着雪花飘飘洒酒落在她的发上,肩上,她一动不动,像一湖死水。

他终于忍不住问,“你会想起她么?”

白鸟知道他问的是谁,转过脸来,许久才回答,“会。”

“那你为什么还要——”他实在不懂。

“因为这是命令。”她回答。

长夜冷笑起来,“做他的走狗很开心么?”

白鸟的声音平静无波,“每个人都有他固定的价值和用处,我的价值大概就是你说的走狗,这是我的选择,不是旁人可以妄言的。”

长夜怒极反笑,“是么?”他突然冲上去,一下揽住她的脖子,狠狠吻住她。

白鸟没有躲,也没有挣扎反抗,静静地任他吻着。

长夜吻的非常狠,几近撕咬一般,仿佛要把他之前所有的错爱都发泄掉。

许久,他放开她,冷冷看了她身后静静站着的长清一眼,转身回房。

白鸟回过身,唇上染着刚刚被长夜尖锐的牙齿划破而出的血迹,她看着长清,眼中还是那般平静。

长清也看着她,当他回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先是怔了一下,他没有想到,长夜这么大胆,敢在他面前吻别的女人。

然后又觉得嫉妒,嫉妒这个美丽安静的女人居然可以得到那个倔强少年这么热忱的爱。

他并不想弄清楚自己为什么嫉妒,就像他并不太清楚自己禁锢长夜的理由,从一开始因为不想他毁掉长明,再到后来对他的身体欲罢不能,到现在的不肯放手。

他不太想去探究这是否属于爱情的范畴。

他是帝王,他可以有欲望,却不能有爱情。他可以留下自己想要的东西,却不一定会爱它们。

不过嫉妒这种东西一旦冒了头,往往就是抓心挠肺的难受,让他想把那个令他嫉妒的人杀掉。

他的眼神渐渐冷起来。

那天之后,长夜再也没有见过白鸟,开始他不甚在意,直到时间长他才担心,他问长清,“白鸟呢?”

“你很担心?”长清正压在他的身上剥着他的衣服,听见他的问题,相当不满地皱眉。

长夜却一下紧张起来,“你杀了她?”

“是又如何?”他今天的心情相当不好,南阳王到了京城,三番两次跟他要求要见长夜,都被他直接回绝。他猜长溪一定是知道了长夜被他软禁的事情,只要一想到长夜直到现在欢爱的习惯上都改不过来,他就很不满。所以看着南阳王在未央城里急得跳脚,他相当痛快。

他语气里的漫不经心激怒了长夜,“一条人命你说‘如何’!”

长清冷笑起来,“别装得你自己有多高尚,你故意在朕面前吻她,不就是希望朕给她好看。”

长夜顿时语塞,他在长清面前吻白鸟,确实有这个意思,他恨,恨她的背叛,他以为这段时间的来往他们已经是朋友,她却只以一句“这是命令”就毁了那曾经的一切。所以他才故意整他,却没想到——

“朕不过做得彻底一点而已。”

如此的轻描淡写。

长夜大笑,“不错,你怎么会在乎人命呢?你本来就是个刽子手,变态!你都能对我做出这种事!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长清的脸色难看起来,“你最好不要激怒朕!”

长夜根本就不怕他,反正他惹怒他不是一两次了,“我怎么会是你的儿子!有你这种父亲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悲哀!一想到身体里流着你的血,我就恶心!”

长清的眼睛因怒火而眯了起来,他有些残忍地笑,“你不用恶心,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朕的儿子!”

“你说什么?”长夜呆住了,第一反应却不是觉得他骗自己,而是想到十九年的冷淡,母妃的沉静,像货物一样被交易的自己,还有现在所忍受的一切。

其实原因很好猜,只是自己没想到。

“你的父亲就是前朝灏太子。”长清看着长夜一下呆滞的脸,心里却因为刺伤他而觉得痛快,他进入他的身体,在他耳边笑,“正确来讲,朕还算是你的杀父仇人。”

当年他登基前,因为没有子嗣又喜好男色,几位老臣都不赞成由他继位,而一力推举长溪,当时被他擒获的东宫一干人中就是长夜的母亲若婉,后来的淑妃。

于是裴俊向他建议,留若婉一命,假称她腹中胎儿是长清的骨血。若婉是长灏的侍妾,虽然没有名份,却深得长灏宠爱。长清对她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她死也不肯,长清就拿她腹子的孩子要挟她。

他答应若婉,只要她把孩子生下来,不管是男是女,他都许诺保这孩子一生无虞。

没有母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更何况她怀胎十月,即将临盆,每天她都能感受到肚子里的孩子拼命地闹腾,那种血浓与水,骨肉相连的感觉,只要体验过的女人,都不忍心扼杀掉自己衍生的生命。若婉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最终答应长清的要求。

她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告诉长夜真相,从此长居紫庞宫。

没有她的隐忍,长夜就不会有这懵懵懂懂的十九年,长夜不怪她的隐瞒,可是他恨这个男人。

他恨这个自己以为是父亲却狠狠伤害自己的男人,“你恨我父亲,所以你这样对我么?”

“是,朕很恨他。”长清将长夜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上,好让自己能更深地没入他的身体。“不过只要你乖乖听话,朕自然会保你一生无虞。”

乖乖?像这样被囚禁起来,成为他的禁胬么?

他轻易就相信了长清的话,甚至没有任何置疑,自己的父亲怎么可能对自己做这种事。又或者他内心深处从第一次被侵犯开始就深深地希望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的父亲。

可是纵然如此,他还是没有觉得解脱,自己曾经的执著,甚至为了等他看自己一眼而一直没有按想法离开皇宫。他觉得自己真是傻到头了,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为什么从来不怀疑?

小时候,胡公公带着他偷偷看见的那个英俊霸气,令他刻进心里,深深崇拜的父亲,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过往种种,却只是一场自导自演闹剧。

原来长明与自己不是亲兄弟。

原来这里不是自己的家。

而他却害死了两个人。

一个是别人的爱人,一个是他心动过的女人。

长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绝望,长清先是惊讶,继而激动地吻上去,这孩子,连绝望的样子都那么美,脆弱无助,弥漫到整双眼睛。

令他欲发不可自拔地想要抓紧他,禁锢他。

期限是多久?他不知道,也许是一生。

可惜长夜不想给他一生,他从第二天开始都不肯进食,也不肯喝水,连床都不下,只是静静靠在床上发呆。

他并不是想寻死,只是无路可走突然有些自暴自弃,对做任何事都生厌,所以干脆什么都不做。

头一天,长清不太在意,“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害死了白鸟,用自己的命赔给她。”长夜淡淡回答。

长清冷笑,“你爱她爱到愿意为她殉情?”

长夜只是笑,不回答,长清扔下一句,“你爱怎样就怎样。”就不管他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因为连续两天水米未进,他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嘴唇干裂,头开始晕,双眼都有些涣散。

“你是在拿自己威胁朕么?”没想到他来真的,长清气的要死。

“我能威胁到你么?”长夜冷笑,这种无情的男人不会为任何人心痛,“你可以阻止我逃出去,却阻止不了我寻死。”他宁可自暴自弃弄死自己也不要做他的禁胬。

“想死?”他想要的人,他不允许他离开,就连死亡都别想带走,他拿起桌上的粥含进嘴里,钳住长夜的下颌骨,逼迫他张嘴,喂进去。

长夜被迫咽下,却进太久没进食而全反呕了出来。

他空虚的胃一下受到这种刺激,竟开始造反,不停地抽痛,让他难受,只能不停干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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