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一只小受和一窝小攻的故事)上+番外——洛飞渊
洛飞渊  发于:2014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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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长夜悻悻松了拦着长明的手。

长明眨眨眼,一脸天真无邪,“你以为我想干嘛?”

“没,没什么——”长夜在心里大骂自己神精兮兮,没事老乱想什么,脑子里却不由得浮起自己昨夜,腾地红了脸。

长明看着长夜发红的耳朵在肚子里笑得快抽筋,脸上还要装做没看见,拉着光着上身的长夜坐到桌边,解开之前简单抱扎的布条,血已经止了,半干的血液糊在伤口周围。长明先将伤口清洗干净,再洒上金创药,伤口逾半尺还好不是很深,没伤到筋骨。

长明心疼地问,“疼么?”

“还好。”长夜专心地看着长明替他包扎伤口。

长明拿过白布条,一圈一圈小心地缠在长夜的伤口上,注意着松紧就怕勒得长夜难受,眼睛不受控制地瞟过长夜修长的脖子,薄薄的胸肌,结实的腹部,一路往下。从小到大,这具身体他看了无数次,却怎么都看不腻,长明的眼神火热起来。

痛苦的是只能看不能吃啊!

包扎好后,长夜就转身去衣橱找衣服,长明坐在椅子上眼神肆无忌惮地描摩着长夜挺直的背脊,清瘦却不纤弱的肩膀,随着找衣服的动作而鼓动的蝴蝶骨,窄而不媚的腰,还有藏在亵裤里浑圆结实的——

第十九章

长明觉得喉咙有些干渴,下身开始膨胀。

大概是身后盯着自己的那道目光太过热烈了,长夜有些疑惑地回头看长明,后者报以他一个纯洁无害的微笑。

长夜纳闷地转回去,抖开一件藏青长袍穿上,遮住让长明垂涎三尺的后背,长夜边系腰带边回头,就见长明一脸失望,有些奇怪地问,“怎么?很难看?”

“没。”收起满脑子淫秽的画面,长明站起身帮长夜整理好衣衽,“你穿什么都好看。”

长夜笑了,“穿着皇宫里那些大花布也好看。”

“嗯。”长明点头。

“你小子今天嘴怎么这么甜,以前你不是老骂我乱七八糟么。”长夜奇道。

长明淡笑着不回答,从袖囊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布包,打开,没等长夜看清就将一个东西挂到他右耳上。

“是什么?”

长夜跑去照镜子,铜镜里,少年精巧的右耳上挂着一个半截小指长的玉坠耳环,玉质莹翠给少年俊美的脸添上一丝魅惑之气,染上几许妖娆。

“我就知道适合你。”长明的嗓音变得沙哑,伸手有些爱怜地去摸长夜右耳上的耳环,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小巧的耳垂。

其实在前朝之前,中原穿耳戴环曾经是“卑贱者”的标志,原因要追溯到奴隶时期,那时各个贵族首领为了给自己的奴隶标记,就给他们戴上刻有标记的耳环。

奴隶时期之后,戴耳环的都是女性。其实女人穿耳也多为被迫,因为有些妇女过于活跃,不甘居守,有人便想出在女子的耳上扎上一孔,并悬挂上耳珠,以提醒她们生活检点,行动谨慎。

在那时没有男人愿意戴耳环,那是一种耻辱。

直至前朝,由于礼教思想的抬头,妇女穿耳之风,空前流行,不说一般的妇女,就连皇后、嫔妃也不例外。时间一长,穿耳戴环便形成了风气。

后又有周边异族小国纷纷来朝,中原人一看那些异族男子,个个戴着造型别致,色彩各异的耳饰,狂野洒脱之气尽现,不由得纷纷效仿,中原男子戴耳饰之风渐渐兴起。

长夜从小就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很早就穿了耳洞,长明的耳洞还是被他硬逼着穿的。

长明摸摸自己的耳朵,指指手里红布里的另一只耳环,“帮我戴上。”

长夜一笑,拿起来就要往长明右耳戴,长明制止,“戴左边。”

长夜也没多想,就帮他戴在左耳上,青色晶莹的玉坠衬着长明眉宇间英气毕现,狂野,高傲,犀利,逼人。

明明是同样款式的耳环,为什么分别戴在他们两人耳上,却将二人的气质添染衬托得如此迥异。

长夜这才发现两人的耳环竟是一对,心里又浮起怪怪的感觉,相反他的尴尬,长明的目光如水般肆意温柔地凝视着他,“答应我,你要一直戴着,一辈子都不要取下来。”

长夜怔了一下,微笑,“好。”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看着它,我会想起你,记得你对我的好。

并不知道长夜此刻想法的长明,像只刚刚给自己领地做上记号心满意足的小狗,瞅着长夜笑。其实他送长夜耳环,心里也有那么一层意思,给自己心爱的东西做上标记,以示所有权。

当然,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长夜换好衣服之后,二人就一起去大堂用膳,陈碧和钱义匡早等得不耐烦了,看见他们过来,陈碧抱怨道,“我饿了一天了,你们还磨磨叽叽地,存心虐待我啊。”

长夜抱歉笑笑,坐了下来,钱义匡看见他右耳的耳环神色变得古怪,长夜奇怪,“怎么?”

钱义匡没说话,拿眼瞟泰然坐在长夜旁边的长明,长明淡淡地回视他,“不想吃么?”

“没有。”钱义匡把一堆困惑都吞回肚子里,埋头吃饭,却还是不住偷偷观察相互给对方布菜的长夜和长明,越看越觉得那啥,郎情妾意?他一下咬着舌头,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谁郎谁妾啊!

长明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看向陈碧,“陈国主,今天那批杀手明显是冲着你来的,你可有头绪没有?”

陈碧头也不抬,像饿死鬼一样拼命往嘴里塞东西,意志含糊,“我哪知道。”他那满不在乎的样子,丝毫不像一个刚经历一场生死博杀的人。

钱义匡用筷敲敲细瓷菜盘,提醒道,“也许他的本意不是对付陈国主,而是对付太子你。殿下想想,如果陈国主死在西京,对谁最不利。”

攸关自己,长明自然早想到这一层,他点点头,“看来幕后之人想要阻止我们这次的调查。”

“不过他也是作茧自缚,”长夜一笑,“如果不是他的人把我和陈国主赶到那里去,也许你们永远查不到万象寺。”

长明看着长夜,眼神温柔得可心滴出水来,“就是害你受伤了。”

“呃——”钱义匡看见长明左耳的玉坠耳环,他又咬到舌头了。

一直憋到回房睡觉,只剩他和长夜二人时,他才问,“那耳环是太子送的?”

“嗯。”长夜一边应,一边拉摆好枕头。

“你知道这耳环一对是啥意思?”

长夜不甚在意,“我哪知道。”

钱义匡吞吞口水,还是没把“鸳鸯坠”三个字说出来,又有些小心地问,“你昨天在太子房里到底做了什么?”

回答他的,是一只飞向面门的枕头。

……

……

……

二更时候,长夜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屋外脚步声杂乱,还有金铁相撞之声,他看见正要推门出去的钱义匡,问,“怎么回事。”

钱义匡手里拿着剑,面色俨然,“东宫十二卫去万象寺侦察的人回来了,果然发现万象寺里有一座地下宫,里面有人操练兵将,还锻造武器。”

长夜稍一思索,又问,“知道主谋何人么?”

“不太确定。”钱义匡回答,“据侦察的七卫说,很可能是前朝灏太子的余党。”

长夜就要下床穿衣,“我跟你们一起去。”

“没事,”钱义匡阻止他,“太子已命西京都指挥使吴大人带兵前去将万象寺围住,我们过去只是去地宫抓人,没什么大事,你还是好好休息。”

说完也不等长夜回答,就推门出去了。

长夜仰面躺在床上,静静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白天万象寺里走进禅房的那两人的身影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有些苦恼地咬咬下唇,那个异族人,他肯定不认识,但是他身边那个男人,背影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还有离开万象寺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有人在监视他们,就在那个禅里,他直觉是那两个人。他们到底是谁?

西京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杀手,银两,钟缇,万象寺,脑子里塞了太多东西,思维反而凝滞不前,但是不安的感觉,从心里弥漫而出,渗遍四肢,让他连发丝都觉得冰冷。

长夜猛地坐起来,迅速穿上衣服拿着剑冲出房门,隔了两间的陈碧也正拿着剑冲了出来,一见他,问,“你去哪?”

“万象寺。”长夜回答,脸色难得的严肃。

陈碧也被他的严肃感染了,语气正经起来,“我也去,反正都被他们给吵醒了,有热闹不凑是傻瓜。”

……

……

……

西里六里之外的万象寺。

寺外火光耀目,三千举着火把的西京驻军将整个万象寺团团围住,说话声,脚步声,马蹄声,将士盔甲与兵器发出的金铁之声,混和缠绕着这座庄严肃穆的宝刹。

而万象寺内,却是一片黑暗,死一样的寂静,透着淡淡的空寂与清冷,无论外面多么吵闹喧嚣都动摇不了它的沉默。

长明和钱义匡站在万象寺外,在得到东宫七卫回禀之后,他就立刻让吴指挥使带人将整座万象寺包围,那些乱党插翅也难飞。

长明拔出佩剑,转头对钱义匡说,“你带人去搜查寺里,我带人去地宫。”又对身后一个没穿盔甲的清秀少年道,“七卫,带路。”

少年脚步轻如黑猫,迅速绕到前面,带着长明向着万象寺后走去。在万象寺高墙一处位置杂草丛生,整座万象寺包括寺周都极为干净清整,唯有这里,居然长了那么多的杂草没人清理。

看着七卫熟悉地拨开杂草,钻进杂草下露的一个大洞里,长明有些疑惑,虽然这个位置的确极难被注意,但那一丛杂草却反而会成为暴露的败笔。当初建这座地宫的人,怎么会想不到?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人走下去,甬道很宽,往下的台阶清扫得很干净。

太静了,静得诡异。

甬道尽头是昏黄的光亮,他走进去,所在是一处高逾三丈的巨大石室,石室东南角有一个四方蓄水池,显然是为了方便用水而建,光亮来自石壁上嵌着的油灯。石室里的空气一点也不闷,明显是在不知何处开了方便空气流通的气孔。继续往前还有数间同样规格的石室,中间被厚达三尺的石墙隔开。

这是一个秘密操练士兵的好场所。

如果那上万失踪的男丁三年来就是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秘密日夜操练的话,会成为一支什么样的军队?

可是这里面却空无一人。

长明有些难掩怒气地瞪着先一步进来已到其他石室查看后返回的七卫,显然,那些石室也是空的。“怎么回事?”

七卫满头冷汗地跪下,“属下无能,定是属下侦察时惊动了这里的人。”

长明紧抿着嘴不说话,他往前继续走,到了第二间石室却看到了一样东西。

石室正靠墙处,摆着一张紫檀木供桌,供桌后的墙上挂了一卷画像,画像中的男人,长身玉立,剑眉凤目,明明只是画像,却隐隐透出一股风流来。

长明走近几步,只觉得画像中的人有些熟悉,是谁?

供桌上的牌位上朱红的字:郑贤文太子长灏之位

牌位前香炉已燃至尾端的香,青烟袅袅,散发出淡淡香气。

第二十章

钱义匡带着士兵进万象寺搜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就是隐隐觉得事情似乎太过轻易,轻易地找到地宫,轻易地将宝刹围住,而且没有一个僧人出来询问阻止,也不见任何一人逃窜而出。

夜色深沉,林立高耸的佛塔在夜色中显得诡异突兀,他带着人穿过塔林,直奔僧人居住的禅房,随意推开一间。

这间禅房很简陋,一溜光头的僧人并排躺在长炕上闭着眼睛,似乎睡得很沉。

跟在身上的士兵手里的火把照得钱义匡左脸的火烙黥字有些狰狞,他在禅房门口停了一下,两步进去,伸手去探就近的一个僧人鼻息。

果然。他面色阴沉的收回手,死了。

他走出禅房,面寒如水,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的士兵说,“去,把整座宝刹给我翻过来,只要有一口气的都抓来见我。”

士兵领命,他的脸色却不见好转,怕是不剩一个活的。

果然,太过轻易??

轻易二字才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塔林里突然响起巨大的爆炸声。

“不好。”钱义匡失声叫出。

紧接着整座万象寺四处都响起爆炸声,爆炸的火花四散飞溅。塔林里坚固的石塔在爆炸中摇摇欲坠,轰然倒下,地面震动,建筑物倒塌的声音响彻四野。钱义匡被爆炸的震动震得踉跄不稳,想要召回各处搜察的士兵退出去,飞扬的尘土却让他张不开口。

他睁不开眼,身后的禅房因承受不住震荡而塌下,断木狠砸在他的背上,巨大的惯性让他向前冲出,喷出一口鲜。士兵的惨叫声,巨石乱木撞击肉体,压断筋骨的声音弥漫在耳中。

……

……

……

地下宫中,头顶的石壁传来重响,尘土噗漱濑地落下来,落得石室众人满头满脸。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整个石室都开始震动,灏太子的画像掉了下来,沾满了灰,供桌翻倒,香炉的灰撒了一地。石室里的人随着剧烈的震荡东倒西歪,只有长明与东宫七卫两个身手不弱稍能立足。

地震?长明皱起眉头,入口处传来的隐隐的爆炸声越来越响,他立刻明白怎么回事,冲手下大叫,“起来,不想死就出去!”

众人挣扎相互搀扶着逃向洞口,才走到一半,洞口处一阵闷响,万象寺的高墙在爆炸的冲击中倒下,将洞口堵得严严实实。

长明心中一凉,未免甬道在爆炸中坍塌,只好带着属下又退回石室。

石室里已是烟尘狼籍,长明心里只希望这座石室千万挺住,只要能在这里顶过爆炸这阵,自然会有人救他们出去。

“殿下,你看!”紧紧跟在长明身边的七卫手往蓄水池一指。

四方的水池里的池水也跟随着石室震动波澜激荡,水花四溅,池壁开始出现隐隐裂痕。长明随着七卫的手指看去,地上的黄土因为震动而松散开来,露出埋在地下的火药!

长明冷笑,好个请君入瓮!

………

……

……

长夜和陈碧向驿馆借了两匹马,心急火燎地往万象寺赶,一路上长夜都沉着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拼命地挥鞭催马,骏马嘶叫着因疼痛更加用尽全力向前冲。陈碧担心地看着长夜的脸色,紧紧跟在后头。

远远地看见万象寺那沉静肃穆的塔林,还有高墙外一圈举着火把的士兵,长夜的心安下来,看来没事,是自己多心了。

他的嘴角刚刚安心地扬起,前方轰然巨响,万象寺内亮起刺目的火光,高耸的塔林纷纷倒塌,爆炸声一阵紧接着一阵,寺内尘土被倒下的建筑物激得冲出高墙。

举着火把围在墙外的士兵都惊得纷纷后退,混乱地四处躲避开始向外倒下的高墙。

大地震荡,四野林鸟惊飞。

长夜的脸色唰地一下煞白,用力催马,身下奔驰的骏马却受惊扬起前蹄,高高立起,一下将背上长夜甩在地上,奔逃开去。

长夜来不及检查自己有没有受伤,就觉得脸上似乎擦破不少,爬起来,就向一片混乱的万象寺冲过去。

“长夜!”

正安抚胯下受惊的马匹的陈碧见长夜不要命地往被火光和尘土包围的宝刹冲去,惊得大叫。怎耐身下的马受惊过度,就是不肯安静下来,只这一耽搁长夜已经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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