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翎正想问是什么状态，就觉得小腹隔着衣料被什么东西顶住了，他是倒在尹倾鸿身上的，当下一愣，便明白了那是什么，面上腾的便红了个彻底，直欲滴下血来，本起身想跑，却被尹倾鸿一把搂住，鹭翎只见他虚弱地笑笑，眼神却灼热，看得鹭翎心跳猛的加快，一下一下撞着胸腔，似痛非痛，说不出的难受。

尹倾鸿伸手将鹭翎的脑袋压在自己胸前，低声说道：“翎儿……我不要你以外的任何人……帮帮我……”

尹倾鸿声音低沉，顺着胸腔，合着心跳声，传入鹭翎耳中，更显得浑厚惑人，鹭翎有些失神，不自觉的想，父皇的心跳竟与我一样快，不知道胸腔是不是也像我一样难受。

看鹭翎不挣扎，尹倾鸿试着握住鹭翎的手，隔着衣服放在自己已经挺立起来的硬挺上，鹭翎似乎被那硬物吓到，缩着手又想逃，尹倾鸿哪里肯，紧扣住鹭翎的手腕不松手，又轻轻的唤了一声：“翎儿……”

这一声翎儿叫得缠绵至极，鹭翎顿了顿，终是长叹一声，五指张开，握住了尹倾鸿的硬挺。

尹倾鸿当即低低的哼了一声，那声音透着极度的隐忍和不小心泄露出来的愉悦，鹭翎只觉得耳尖一个阵的发烫，也不敢抬头去看尹倾鸿的表情，强自镇定道：“……还是把衣服解开会比较好……？”说完也不等尹倾鸿说话，伸手去解他腰带。

鹭翎感觉到自己的手在抖，紧张得手指尖都凉了下来，尤其是感觉到头顶的尹倾鸿的视线之后就更是僵硬，一条腰带解了好半天才解开，鹭翎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松一口气还是应该更紧张。

正这时候，头顶传来了低低的笑声，鹭翎抬头去看，只见尹倾鸿虽一副难受的样子，却笑眯眯地望着自己，虽没有嘲笑的意思，但鹭翎就是觉得不爽……凭什么我紧张成这样，你却笑得跟没事人一样？！当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几下子把尹倾鸿的衣服扒拉得散乱，伸手就去握尹倾鸿露在外面的欲望。

尹倾鸿一惊，还没来得及阻止，便被鹭翎抓了个正着。鹭翎爪子冰凉，这一握上去险些要了尹倾鸿的命，鹭翎一看尹倾鸿面色发青，知道这地方可非同小可，赶紧松了手，问：“怎么？抓疼你了么？父皇？”

“……”尹倾鸿废了大半天的劲才缓过来，沉着脸一个翻身将鹭翎压在身下，看鹭翎有些怕又有些担心的表情，本想骂他两句的心情也没有了。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柔声问道，“我来好么？你实在是生疏，这样弄下去，恐怕是解不了这药了。”

鹭翎被说生疏，忍不住面上红了一红，看尹倾鸿虽忍得辛苦，却仍温柔待他，稍一犹豫，便道：“那便父皇来……”说完迟疑了一下，问，“一定要那般疼么？”

尹倾鸿愣了愣，然后笑道：“放心好了，这次绝不伤你……”说完，低头噙住了鹭翎的唇。

61.芙蓉暖

鹭翎体温偏低，连嘴唇都凉凉的，尹倾鸿本来就全身燥热难耐，如今触到这一处凉软，当即便是一阵晕眩。

这“芙蓉帐暖”是宫中特有的一种春药，药性并不十分烈，也只到了晚上才会发作，但一发作起来就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且不伤身体，是想要连夜纵欢时用的。尹倾鸿身为皇宫之主自然知道这药性，想来这一晚上鹭翎可能都不得闲，便也不敢冒进，强忍着渴望帮他放松下来。

鹭翎虽是答应了帮尹倾鸿解药，但到底是对这档子事有些后怕，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只觉得唇上传来温软的触感，尹倾鸿的呼吸喷在他脸上，很热，带着男性特有的具有侵略性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更加紧绷起来。

唇上的触感停留了一小会，突然离开了，鹭翎等了一会仍不见继续，便疑惑地睁开眼看尹倾鸿。天色已暗，屋内没有点灯，鹭翎看不清他面上神色，只隐隐看出他似乎是在笑，只听他说道：“翎儿，亲你的时候记得要张开嘴。”

鹭翎大羞，却一副认真好学的学生样子，低低地“嗯”了一声，微微张开了嘴，尹倾鸿习过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将鹭翎表情变化尽收眼底，边想着自家的翎儿怎么这般的可爱呢？边低头再次吻上。

人体凡孔窍处都是弱点，平时不让他人碰到，其中又有口与身下的那处，是恋人间最喜接触的地方，这样的黏膜上的刺激与接触，本身就代表着信任以及想要合二为一的心愿。鹭翎一直觉得接吻是交换口水的行为，而如今尹倾鸿的舌在他口内翻搅吮吸，便仿佛通过相互交缠的舌间懂得了他的渴望与激动，那感情过于浓烈，鹭翎从未体验过，不多久便完全地被尹倾鸿带入了他的步调之中。

恍惚中鹭翎觉得一双大手在自己身上不断抚摸着，发带被解开，腰带被解开，交叠的衣领被向两边扯开，倒不觉得冷，覆在身上的那具躯体散发着极高的热度，一旦没有了衣服做阻隔，便无法不去意识到那不正常的热度所隐含的意味，越想就越觉得周身燥热，鹭翎忍不住想从他身下爬出来些，刚一挣动，便被尹倾鸿一把按住，相交的唇终于分开，带出了细细的一条银丝。

“翎儿先别动……让我来就好。”

尹倾鸿说着，低头看了看鹭翎暴露在外的身体。其实即使不是眼力好，也能在这暗处将鹭翎的身体看得清清楚楚，因他以前少走动，皮肤极白，在渐黑的天色中极好辨认。尹倾鸿忍不住低头去亲吻那具还青涩的身体，一只手握住鹭翎的嫩芽，缓缓揉弄。

鹭翎被惊了一跳，曲起腿抵住尹倾鸿胸口，急道：“错了，应是我帮你的，怎么反过来了？”

尹倾鸿笑：“自然是要你帮我的，不过还不是时候。”说完掰开鹭翎想要并拢的双腿固定在腰两侧，又握着那肉茎揉搓起来，“乖，都说了我来就好，你别怕就行。”

实际上尹倾鸿手上技术实在不算好，别说是帮别人做这事，就算是对他自己，也只是在明白了对鹭翎感情之后的这段时间里才偶尔为了纾解积累的欲望做那么几次。好在鹭翎更是没这方面经验，哪经得起这刺激，没几下便射了出来，羞得想把自己缩成一团，但因被尹倾鸿制着而没能达成，只能用胳膊捂着眼睛躺在那装死。

尹倾鸿忍不住笑：这样的鹭翎，实在是可爱。

别说别人，就连自己的体液沾在手上，尹倾鸿也会觉得脏，只是此时掌中的液体粘滑，淡淡的腥膻味与鹭翎身上散发的因体温升高而变得浓郁微暖的冰魄香气混在一起，说不出的引人喜爱。

用腿垫着鹭翎下半身让他的腰抬高一些，尹倾鸿将沾湿的手指抵在鹭翎身后的入口处，略一迟疑，终是缓慢又不容抗拒地推了进去。

鹭翎闷哼一声，倒是什么也没说，依然用胳膊遮着眼睛，尹倾鸿看不到他神情，却感觉得到他的身子在轻轻颤抖。尹倾鸿想了想，把手指往外稍稍抽出些，又缓缓推入，如此反复，每次都比上次进入得更深入些。

身后那处本就不是为了交合而形成的构造，被这样缓慢进出着，便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受。鹭翎皱着眉忍了一会儿，终于没忍住，放下遮着脸的手臂对尹倾鸿说：“算了，你还是快点进来吧。疼也比现在感觉好些。”

虽是这样说着，鹭翎被尹倾鸿分开的腿却是动都不敢动，尹倾鸿虽也心急，但到底是没敢乱来，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理鹭翎的话，依旧用手指做着扩充。

刚开始是一根手指，最后逐渐增加到了三根，鹭翎知道尹倾鸿是心疼自己才忍到这地步，紧皱着眉强迫自己适应，正难受着的时候，却突然不知被触及了哪一点，还没等反应过来便已“啊”的一声叫出来了。

看鹭翎反应尹倾鸿大喜，又在那地方按了一按，鹭翎被弄得直要跳起来，尹倾鸿知道是找对了地方，抽出了手指，一手扶着鹭翎的腰，慢慢地将自己的欲望送了进去。

这一次倒是前戏做足，又没有强迫鹭翎，感觉上便有许多不同。鹭翎只觉得下面被完全撑开，进入体内的东西滚烫又带着轻微的脉动，与之前进入的手指带来的感觉完全不同，鹭翎正暗自适应着，却不想尹倾鸿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动了起来。

尹倾鸿特意找准了地方送进去的，这一动顶端正好碰到了鹭翎体内的某个小点，鹭翎又是一惊，挣扎着轻喊：“等等……你先别动！”

尹倾鸿本也想给鹭翎适应的时间，可毕竟忍耐了这么久，又中了那药，没进入时尚能忍耐，如今体会到鹭翎体内紧热的滋味，哪还能控制得住。听鹭翎惊呼，尹倾鸿便低头去吻他耳廓，低声道：“抱歉，怕是停不下来了……”说完便压住鹭翎乱摆的胳膊，抽送的速度逐渐加重，且次次都抵在了鹭翎体内的敏感点上，鹭翎那禁得住这般弄，没几下便尖叫着射了出来。

鹭翎就觉得耳边“嗡嗡”的响，眼前也是模糊一片，一边喘息一边觉得羞窘：本是他要帮尹倾鸿解药，可如今他都射了两次了，尹倾鸿一次都还没出来呢。抬眼一看尹倾鸿，只见他面上含笑正望着自己呢，更觉得面上发烫，心想中了药的那个怎么越看越像自己呢？

他哪知尹倾鸿这也是强装的镇定，看鹭翎平息下来，便又开始了动作，这一次可不得了，就像一只终于看到了食物的饿狼一样，等事后鹭翎想起，直恼自己怎么就大脑一个没转过来就让他得手了呢？这罪是自找的，喊委屈都没处喊去。

尹倾鸿忍耐了许多时日的情欲终于得以发泄，这一开始便没个头，鹭翎被他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宿，又射了几次，到最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瘫在床上软绵绵地求饶，每次却只换来尹倾鸿在耳边的轻声安抚或一个深吻，仍是不停，尹倾鸿正是男人精力最旺盛的年纪，鹭翎却还青涩，到最后被弄得实在没了力气，便恍恍惚惚地昏睡过去了。

凌晨天还未亮的时候尹倾鸿总算是停了下来。一直注意着屋里动静的南星看没了声响，便从侧边的暖阁出来轻轻地敲了敲门，尹倾鸿果然还醒着，轻声说了一句“准备热水”，南星会意，去叫醒了几个下人，搬了浴桶进去。

鹭翎睡得死沉，尹倾鸿也不忍心叫醒他，亲自抱了人进热水里帮他清洗了身体，洗完后擦了擦便抱回床上盖好被。南星让人把水撤走，转头看鹭翎头发还湿淋淋的，忍不住叹气道：“陛下，头发不擦干会头痛……还是让我来伺候吧。”

尹倾鸿帮鹭翎盖好了被便也钻进了被窝，将鹭翎搂在怀里，听南星说话，下意识地搂紧了些，道：“无碍，他累坏了，今晚就让他先睡下吧。朕睡外边帮他挡风。”

南星眨了眨眼，心想这刚吃到嘴里就霸占着不让人看了？不由觉得好笑，又不好马上笑出来，便说：“行。那我先下去了。陛下还有什么吩咐么？”

尹倾鸿点点头：“跟老常说，早朝停一天，剩下的事他知该如何做的。”

南星领了吩咐，帮两人关好门，退了出去。

尹倾鸿看她走了，转回头来看怀里的鹭翎，只见他无意识地缩着身体，似乎是身上不大爽快，眉头微微皱着，看起来分外可怜，便低头亲了亲他的眉心。

刚才被尹倾鸿抱着洗澡都没动一下的人这回倒是有了点儿反应，扭了扭身子，嘴唇动了动，尹倾鸿凑过去听，只听他说：“不要了……”

尹倾鸿忍不住笑，也不再动他，搂着他躺下来，同他一起睡了。

尹倾鸿中了春药的事南星早叫人通知了常公公，此时听说他要罢朝一天，也不惊讶。老年人毕竟睡眠不如年轻人般沉，被吵醒了便再也睡不着，让伺候的小太监点了灯，独自坐在屋里等天亮。

常公公多年伺候在皇帝左右，朝上的事他不大懂，这后宫的事他却比尹倾鸿要看得透彻，是谁下的这药，这药说是下在鹭翎屋里，他心里隐约猜得出来，却也不想猜出来。

这后宫，怎么就不得消停呢。他想着，咂吧了一下干瘪的嘴，忍不住叹了口气。

62.约法章

鹭翎被折腾了一整宿，直睡到第二天傍晚才醒，恍惚中便见面前一团人影，未等看清，便听到一阵低低的笑声。

“翎儿醒了？”

尹倾鸿难得给自己放了个假，在鹭翎床边呆了一天，这时正侧躺在鹭翎身边看他睡颜，只见他轻轻哼了几声后缓缓地睁开眼，一脸没睡够的迷糊表情，可爱非常，忍不住低头亲了口他的面颊。

这一下鹭翎倒是醒了，因为没睡够有些起床气，皱眉看了眼尹倾鸿，翻了个身似乎又要睡，尹倾鸿赶忙拉住。

“别睡了，先吃了饭再说，你在床上躺了一天了。”

鹭翎不听，依然想睡，奈何尹倾鸿在一边不让他消停，最后实在无法，慢吞吞地坐了起来。

刚才趴着时倒还好，一坐起来，昨晚被蹂躏了一整晚的地方连着后腰立刻痛了起来，鹭翎眉头皱得更紧，自己伸手揉了两下，抬头瞪尹倾鸿。

其实白天时尹倾鸿给他那处上了消肿的药，也帮他按揉了身上的肌肉，但到底是折腾了他一宿，不可能把疼痛全部消除，此时看鹭翎瞪自己，便讪讪地笑了笑。

“‘芙蓉帐暖’本就是有这般效力的，也不能全赖我不是？”

一说到这药，鹭翎倒是想起个事来。“是谁下的药，父皇心里可有数？”

听鹭翎问起，尹倾鸿并不答，只是勾唇笑笑，低头望着自己的指尖，眼神极冷。

鹭翎这一看便知他已知道是谁下的，且不会告诉他。知道尹倾鸿如今不会害他，便也不多问，默默地拿过了床位放着的新衣服来穿。

因为身上各处都疼的缘故，鹭翎动作极慢，尹倾鸿歪头看了一会，就觉得自家翎儿腰是腰腿是腿的，怎么看怎么顺眼，就伸手去拿过他的衣服帮他穿。鹭翎也实在是不舒服，便任由他帮忙。只是尹倾鸿哪会帮人穿衣服，挺板正的一件月白春衫让他弄得全是皱褶，看得鹭翎忍不住笑起来。

尹倾鸿看了看，也笑了。

“倒让我想起我过寿时你帮我穿衣服那次了，你也不用笑我，你帮我穿时也不比我好多少。”

鹭翎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出来，也不理他，低头去与被尹倾鸿系死了的那根衣带做斗争。帮了倒忙的尹倾鸿也不好再出手，只能坐在一边看着鹭翎发呆。

鹭翎的发质又直又顺，只是昨晚尹倾鸿没帮他擦干头发，此时就带了些不明显的波浪，其中一缕因为他低头解衣带而顺着他的侧脸滑落下来，微弯的头发正好紧贴在脸侧，显得鹭翎的脸更为清瘦，尹倾鸿忍不住伸手去撩开那缕发，曲起指节轻抚过他的脸颊。

尹倾鸿的手上有练功时留下的茧，略有些粗糙，鹭翎被这触感弄得一愣，停下了手中的活，抬头去看尹倾鸿。

“说起来，这次要多谢翎儿帮我解这药……”尹倾鸿敛眸低声说着，似是漫不经心，“但是翎儿又是怎么想的？”

鹭翎装作不懂，问：“什么？”

“翎儿肯让我碰你，是不是说你已经愿意接受我了？”

“……”

鹭翎倒吸了一口冷气，说心里话，他实在不想正视这问题，因为不管是否接受了尹倾鸿，对于他来说都会有些怪异感。若接受，那他就是同性相亲，就是乱伦；但若不接受……鹭翎皱皱眉，若是以前，没有拒绝尹倾鸿只是怕惹了他自己落不得好，但如今看他没有折磨自己的意思了，反倒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鹭翎脑子里一片混乱，便无意识地抬头去打量尹倾鸿的神色。

尹倾鸿一直垂着眼皮，大概是看鹭翎半天都没有动静，便抬了头去看他。这一看两个人的视线就刚好对在了一起，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