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季(穿越)+番外——子勿为秦相
子勿为秦相  发于:2014年0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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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陌带着笑吟,“你这是怕我抛头露面么?我又不是女子——”然后顿了一下,“再说,若不是知道是你,我怎么可能去。”

只因为知道是你。

苏梦乔觉得也是,贺寻连前院都不让离陌踏进去,自然是金屋藏娇似的养着。

当然他也很高兴,进屋以后问道,“那你知道是我咯?”

离陌给他倒一杯茶,“我当然知道那是你——你可是第一个从这门进院子的第一人。”

苏梦乔撇嘴,心想合着没有人和自己一般无聊。

不过对于这种专属的资格还算满意,微仰着头看起身的离陌,背影也是很好看的。

这段日子离陌一直偏爱穿着浅浅的杏色衣衫,虽说是男式的衣服,但是细节之处还是略显女气。

十六七岁的骨架长得并不算开,显得有点小小弱弱的,离陌的个子显然比苏梦乔要低,目测上去怎么也有十来公分。十二公分好像就是公主抱的距离了,苏梦乔边看边思考。

离陌的头发长得偏长,发质看上去很是滑嫩柔软,也不像一般男子那般支棱。

苏梦乔有些好奇贺寻养他的动机,为什么养了这么个干儿子。

——若真是要养娈童卖出去,这年纪显然已经大了,若是养成男宠,似乎看上去那方面的调教不够,若是……若是怎么都不算,目的很纯洁的不为盈利,那为什么不让他阳刚些,这倾倒众生的模样,怎么可能有女人嫁给他嘛——光是羡慕嫉妒恨就受够了。

最关键的是离陌也是倡籍,显然贺寻并没有想给他一个正常的人生的机会平台。

所以苏梦乔微微皱下眉头,觉得挑明自己的心思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他发愣的功夫离陌走到了桌前,十指芊芊的样子,骨架不算大,关节也没有那么突兀,白嫩的有些像笋。

即便看出的薄茧,和萧琦璠也是截然不同,萧琦璠的手上的茧显然是握兵器的结果,粗砺的多,粗旷的男人味,离陌则不然,那位置看上去,顶多是写字练琴的产物。

离陌微微低头,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推过来一个物件,难得有些语涩,“呃,这是……”

苏梦乔接过来,一时也不明白这精致的小包是什么用处,带着疑惑的称赞,“好漂亮,这是……”

离陌这时语气平复,“这是个香囊。”

苏梦乔笑的有点傻,问的更傻,“这是……给我的么?”

离陌点头,“嗯。这是我自己做的,不要嫌弃就好。”

苏梦乔哪有嫌弃的份,光说是乐的找不到北了,“怎么会,隔心……你居然送我东西?”

离陌再次点头,“就是送你的,不信你看上面。”

苏梦乔循声看去,果然香囊上绣着一个小小的“乔”字。

收下定情信物的苏梦乔喜上眉梢,一边揣进衣服里一边问,“我可是收下了啊——要是,要是坏了,你还可以再给我做吗?”

离陌佯怒,“还得寸进尺了你,怎么好端端的东西会坏?”

苏梦乔端起杯子玩味的看他,“喜欢的东西么,看得多了就坏了。”

离陌看看壶中的茶下去了一多半,“你的眼睛还带刺吗?看多了怎么会坏?”

苏梦乔的眼神很认真,难得正经,“如果我想你的时候就去睹物思人,这东西便是再小心,也会在手里蹭来蹭去,难说不会磨坏呢。”

离陌这时候有点儿害羞,“谁叫你老看的,”然后起身要去吩咐人在煮茶来。

在苏梦乔眼里,离陌有时候娇俏的像个姑娘,却又完全不同于矫情的谄媚,在他身边还是不失自己的脾气,这样的老婆才是最可爱的极品。

离陌再落座后,苏梦乔将自己几日没有来的原因解释一番,尽管离陌没有问更没有怪罪,苏梦乔也故意的忽略了自己在水中挨了磕碰这样的细节。

离陌听得仔细,有些自责,“是我不好。”

苏梦乔连连揽着责任,“哪有你的事,是我自己把持不住。”

“那,以后浅酌就好,要么就不要喝酒了,”离陌劝着。

苏梦乔微微点头承诺,“好好好。我保证,以后呢,只要你不点头,酒绝不多饮,可好?”

这个承诺守得时间很长,即使它已经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条件。

苏梦乔几乎一直很自制的饮酒,无论是酒池肉林般浩大奢侈的庆功宴,还是滴水成冰苦不堪言的行军路,苏梦乔一直浅酌即止,除了一次例外。

那也是在这个世界里苏梦乔唯一的一次酩酊大醉,痛彻心扉的将自己浸在了亡心里面,结果还是举杯消愁愁更愁,酒醒梦醒之后,该忘了的东西却记得更深,刻骨铭心。

离陌对苏梦乔的热情与殷勤总是抱以莞尔一笑,苏梦乔那天在极乐又呆到了很晚,由于贺寻实在太忙抽不开身过来,于是他蹭了一顿二人世界的饭。

尽管这次真的是滴酒不沾,但是酒不醉人并不妨碍人自醉,那时候苏梦乔自作多情的认为自己在离陌心里已经根深蒂固,于是心里一直一腔热血的盘算着怎么向他家老爷子摊牌。

即使是千百年以后苏梦乔所处的那个时代,也依然是“出柜有风险,此事须谨慎”况且是这一向不允许男风大行的古代,尤其是萧家的门第,若是出了这种事,苏梦乔不敢保证他爹会不会把他家法处置了,或者二话不说塞给他一个媳妇,盲婚哑嫁。

怎么办,这么一想,come out这件事虽然需要计入日程,但是免不了再作讨论。

结果这么一想再加上以后的担搁,这事情最后真的就遥遥无期了,或者说它根本就没有实现。

苏梦乔由于需要天天假公济私的往极乐跑而成为了历任出勤率最高最尽责尽职的京畿巡查。

时间很快进入夏天,农作物开始了收获,天气也开始热,原来盛夏总是闷在空调房间的苏梦乔这时候更是难过,热得像是被马蜂窝蛰了似的总是忍不住乱动。

离陌总是为他准备着去年冬天留下的冰,还不停的供应酸梅汁外加凉茶,最后极富同情心的看着苏梦乔,“你怎么这么怕热?也别太贪凉了,省得闹病。”

苏梦乔这时候就会倚在躺椅上抱怨天热同时无限怀念自己曾经很有成见的单冷破空调。

不过酷热的夏天对苏梦乔也还算不薄,回馈给他一份意外地福利。

因为天热,让他有幸经历了一次鸳鸯戏水。不对,应该叫……“鸳鸳相抱”才对。

某天天气实在是热,事实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天热居然还有贼”,苏梦乔在大街上作穷追猛打状,英勇的抓捕了一个小贼。

公事执行完以后苏梦乔直奔极乐。

点钟干的不对,开门的丫鬟倒是不拦他,离陌的声音很远很远的传来,“你若不愿在外面等着,那就进来。”

这可真有点挑逗的意味,苏梦乔微笑着进去,却循声绕来绕去进了大大的浴室……

不算小的水池藏在室内,离陌背对着他姿态慵懒,回头望他一眼,居然是有些邀请的试探,“很热——要不要也来?”

苏梦乔求之不得,把自己扒得精光以后才检讨,“我身上脏。”

即便是在大大的水池里,苏梦乔还是很节制的只弄脏了一小片地方,小小的扑腾之后试探性的向离陌游去。

离陌本来安安分分的泡着背对着苏梦乔,冷不丁后面来了人,下意识的转过身去。

秀色可餐,绝对的秀色可餐。

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之一的苏梦乔显然已经兴致勃勃,但还是努力强压着原始的冲动,在僵持了片刻之后失败。

眼前的场面如此激情澎湃,风光旖旎。

苏梦乔猛地贴上去,将离陌拥在了怀里。

技巧与身高都占了上风的苏梦乔想都不用想的占据了主动权,直直的吻上去,动作虽然轻柔的怕弄痛对方,然而主导的意识绝对不会淡去。

当然未经此事的离陌绝不会像苏梦乔这等风月老手一般经验丰富,况且杯水主义泛滥后的思想与花样都很开放。

离陌只能努力的跟着他的节奏,没有一丝反驳的余地。

时而是霸道的攫取,时而是温和的推进,时而是强烈的占有,时而是浅浅的控制。

欲擒故纵的追问得到的是欲迎还拒的回答,彼此躯体的碰撞因为隔了薄薄的水珠而显得或涩或滑。

一个吻有时候会比时间的作用更加神奇,漫长到忘记呼吸,缠绵到失去自己的感觉,莫过于此。

苏梦乔好久之后才放开满色潮红的离陌,给了他一个绝对是欲火焚身的尴尬的道歉,“对不起,我实在是……太激动了。隔心,在你面前,我实在克制不了自己。”

离陌的眼睛湿湿的,却不是泪,“真的……没有关系,毕竟我……没有拒绝。我总是拒绝不了你,你知道的。”

所以苏梦乔再一次顺理成章的失控……尽管那天下午只是拥吻而已,却让苏梦乔身心都十分满足。一向看起来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美人接近起来如此青涩,如何能不让人兴奋。

如此看来,这样的夏天似乎也没什么不好,苏梦乔在那天之后,也总是能找到各式各样的借口来这里寻求与美人的共浴的机会,得手的时候不少,却始终没能做到最后一步。

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上床,都是耍流氓。又不是找炮友玩419,当然更要注意培养感情,深谙此道的苏梦乔更是攒的足足的耐心,毕竟关系着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这事可千万急不得。

蛋疼的夏天在这种痛并快乐的度过中消耗,好不容易眼看着夏天就要结束了,但是后面却有一个更加蛋疼的消息在等着苏梦乔。

第十二章:面圣

这件更令人蛋疼的事情就是出征。

是的,你没有听错,苏梦乔要出征!

当然由于他现在姓萧,萧琦璠嘛,所以那面将旗上只会写一个大大的萧字。

事情是这样的。

夏天将尽,苏梦乔某一日洗完了鸳鸯浴,开开心心的踏进家门,正赶上他爹一脸严肃的刚刚议事回来。

萧隐一看见自己的儿子,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说!你是不是和太子殿下有什么问题?”

苏梦乔这下傻眼了,“怎么了?”心想就算当日宴集结下了什么梁子,那也不是个大问题吧,更何况已经过了这么久,前几时不还赏过荷么,大家当时都挺正常的啊,说笑间风度翩翩都是一团和气。自己和太子还能有什么。

萧隐更是一脸沉痛,居然大声拍手道,“唉呀,你啊。你、你到底有没有记住点什么!我告诉过你多少次,‘所守者道义,所行者忠信,所惜者名节!’(注:这句话摘自欧阳修《朋党论》)你去太子的诗社不要紧,但是不要混进东宫帐下,不要洗不清结党营私之名。但是也不要得罪人,文政相离啊文政相离。”

苏梦乔抽动嘴角,这爹事儿可真是多,既不能这样,也不能那样,“到底出了什么事啊?您倒是说清楚啊。”

萧隐不住的摇头,“唉,边防有报,这几日西戎颇不安分,似乎是有犯境的企图。我军粮草正向西行去。”

苏梦乔略显天真的问,“哦,那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萧隐的样子有点像河豚,即将气鼓而炸,“没关系?关系大了去了!因为西戎蠢蠢欲动,圣意以为犯我者虽远必诛,因此也甚为看重此事,所以决定派兵征讨西戎。不然粮草怎么会出发?”

苏梦乔点头,“唔,爹,那你是希望我随军出征喽。”

萧隐继续恼火,“是,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有人比我更希望你去!”

苏梦乔一愣,实在是不知道还有谁有这种迫害无辜人民的癖好,“不会吧,还有人希望我去?”苏梦乔指指自己,“就我这样的人,能上战场吗?”

萧隐这时候语气不再激动,却仍然不悦,“哼,就你这德性,嗯,那为什么太子殿下居然会力荐你领兵出征呢?”

苏梦乔险些下巴脱臼,“啥?就我?力荐我去带兵?打西戎么?”

一连串的问句都得到了萧隐肯定的答复,萧隐波澜不惊的答着,“不止是太子,还有相当几位大人附和,甚至一位大人大肆鼓吹应该让你挂帅才是。”

苏梦乔结巴了,“我、可不可以……”

萧隐叹了一口气,“尽管今天圣上并未下旨,不过我看你要出去打仗这件事情,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粮草已行,将兵应该也快出征了。”

苏梦乔头皮发麻的预想着自己的后果,刀剑无眼,万一……

萧隐这时却宽慰的拍拍他的肩,“没有关系,打仗呢,你好歹知道自己死的是怎么回事,要是在朝堂之上,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天哪,这是当爹的安慰即将也许是生死渺茫前途未卜的儿子该说的话吗?!

苏梦乔在这种安慰下回房,在几步路上冷不丁的顿悟着太子的意图。

帝二代就是精明,不做赔本买卖。

苏梦乔显然不是个好拉拢的对象,太子力荐他出征,于胜于负,自然对太子都没有坏处。

如果苏梦乔凯旋而归,太子就是他的伯乐,卖了个廉价的人情便可以使其唯马首是瞻,灼灼的新将便可以渐渐养成,然后慢慢架空不听话的其他将帅,太子的实力也会大长。

如果败了,也许苏梦乔根本无需太子动手就死在了战场上,也许苏梦乔苟活回来也不得好死。

总之这样可以铲除异己,不能为我所用者,便会消失。

太子对苏梦乔打得如意算盘也不过就是如此,苏梦乔一声冷笑,君奈我何?打就打,又能怎么样。

也因此回到书房的苏梦乔只能继续研究兵书。

“隔心……”只是一想到离陌,心突然就软了下来,这仗打得没有预兆,想必也不清楚什么时候结束。

一日不见尚如三秋兮,这长长久久的分离,光是想想就揪心。

摩登社会的工业文明和信息科技将地球转化为地球村,千里之外可以传音,跨洋过海也不过太阳升落之间可达。

现代社会的交通通信之便捷,模糊了人们对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概念,其实这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而古代不可以跨越经纬度的遥远,距离极限不过是略微夸张的日行千里,被还未产生的相思之苦打击到的苏梦乔,趴在桌案上的模样正被萧宁撞见,“少爷,你怎么了?”

苏梦乔摇摇头,既然没有准信的事情还是不要说的好,万一泄漏国家机密怎么办,那可就是要被咔嚓了。

萧宁见他不言,也只有默默的放下茶后退了出去。

当晚苏梦乔衣不解带挑灯夜战的攻读揣摩兵书要义,直到累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苏梦乔醒得却很早,仓促的扒拉完了早饭就直奔工作岗位,这一天他先去的衙署。

就像是有预知自然灾害的能力一样,苏梦乔平时几乎不登的门,在他刚刚坐定的时候,便有一位天子特使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那个小破衙门顿时显得蓬筚生辉光彩照人,至于他进来干什么,当然是宣旨。

苏梦乔又不傻,没有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虽然有点憋屈,但还是温顺的屈膝下跪。

这就是强权和专制的威慑力,只是开头并非是老套的开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而改成了“圣上口谕……”

苏梦乔原以为这就是让他出征的号令,没有想到只是个预备,娘娘腔啰嗦半天的主题思想就是皇帝想见他了,让他去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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