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番外——晓十一
晓十一  发于:2014年0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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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祺说的话,浦春麟每一个字都信,赵晓雨则相反。彼时任祺、浦春麟、赵晓雨、季淳青四个人正好在浦春麟家玩耍,因为浦春麟过生日。听着任祺对浦春麟的成绩单品头论足,赵晓雨忍不住撇撇嘴,对任祺说:“你要真那么神,怎么没当成少年院士呢?”

一中的少年班汇聚下级各类天才并且向上级输送天才,老有小孩十三、四岁就带着爹妈去北京读大学,然而任祺不是那些少年院士中的一员。

他老被赵晓雨那粗糙的家伙呛声,简直已经堪称习惯,就懒得理会赵晓雨,挖了块西瓜挑干净瓜子,往浦春麟嘴巴里送。

浦春麟正目不转睛对着电视屏幕,他又输给季淳青一盘,简直邪门了,季淳青那个书生是基本不上过足球场的,怎么打游戏能这样快很准。浦春麟输得有点红了眼,夺过任祺手里的西瓜,举起铁皮勺子往下一扎,恨不得在瓜瓤里面乱搅一通,可他立刻被任祺狠狠拍了下手背,回过魂来,只得乖乖地低头去斯文地吃。

赵晓雨不放过任祺,死死叨着他问:“任祺,你成绩那么好,怎么现在没去读北大?”

季淳青也放下游戏手柄,坐到赵晓雨旁边,一声不响地吃西瓜,他文静得像棵吊兰,是水嫩而挺拔的。浦春麟则假装没听到赵晓雨问的话,他没胆子参合进这两人的纷争里,参合进去必死无疑。

任祺被赵晓雨叼着不放,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浦春麟坐在地板上,装聋作哑地弯腰埋头大吃特吃,任祺伸出一只手,食指点着浦春麟的后脑勺,手掌慢慢压住他的脖子,轻轻地盖住了,像摩挲家里的猫狗一样上下捋过。

浦春麟被任祺摸得面红耳赤,可他还是不准备吭声。

赵晓雨面孔上已经露出些小人得志的笑容来,他欣赏浦春麟不给任祺帮腔,觉得浦春麟还算可以,很有骨气,没有彻底屈服于任祺的淫威。

忽然任祺看向赵晓雨,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比起某个不学无数但至今没被勒令退学的人来正常多了。”

这话里有话得太明显,赵晓雨很想拍案而起,一想,不对,他拍桌子了,那不就是不打自招么,他只好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地咬两口季淳青手里的西瓜,心里评价任祺为“尖酸刻薄”。

吃过晚饭离开浦家,赵晓雨骂了一路的“尖酸刻薄”,季淳青神情平静地看他,说:“谁让你自己在那里挑衅呢。”

赵晓雨想想,觉得季淳青说得对,同时又觉得季淳青有点胳膊肘往外拐。两人走到小区外头,家人开来接他们的车停在那儿,赵晓雨拉着季淳青钻进车子后座,想到任祺对付浦春麟的花招,抬手在季淳青脖子上狠命摸了一把,“老给姓任的说话!怎么回事你!”

可惜季淳青是个软硬不吃的,他懒得跟赵晓雨多说。

那边赵晓雨跟季淳青离开了,这边浦春麟在家里帮妈妈收拾碗筷,晚饭连上任妈妈一共有七人吃,菜炒得多,加上一个软乎乎的大蛋糕,桌上一片狼藉。任祺回家洗了澡再过来,看碗才洗过一遍,就挽了袖子帮浦春麟妈妈汰碗,等全部收拾停当了,浦春麟恰恰刚洗完澡,两人合计了一下,钻进浦春麟房间里去。

浦春麟和任祺冷战过一次后,被任祺那一套先兵后礼的手法收拾得服服帖帖,现在更是唯任祺马首是瞻——本来已经够奉献自我的了,现在更是彻底贯彻任祺所有方针,原本开阔的眼界一缩再缩,几乎快退回旧社会去。

两人一进房间,任祺就拉着浦春麟说赵晓雨的闲话,他本不是个嘴碎的人,只是被赵晓雨逼得没法子。那粗糙的家伙一见任祺的面就找茬,任祺在外人面前又喜欢端个架子,就不好跟赵晓雨太过争执。

跟浦春麟提意见没那么多讲究,任祺在浦春麟床沿一屁股坐下,直截了当地表明以后不想跟赵晓雨碰头。

浦春麟也不希望这两人碰头,忙不迭地附和了,说赵晓雨今天是有点太罗嗦,确实不太好——抓紧机会结结实实拍了一顿任祺的马屁。

任祺满意了,点点头,觉得浦春麟现在非常听话,继而看浦春麟就觉得非常顺眼。他伸手拉住浦春麟上了床,掀开他身上的衣服,浦春麟右下腹留下了一个盲肠炎手术的疤,现在颜色比两个月前已经浅了许多,是淡淡的褐色。

仔细端详了那个疤,任祺挺小心地伸手按了按,问浦春麟还疼不疼,浦春麟摇摇头,只觉得被任祺抚摸得有些痒痒,任祺盯着那个疤瞧了一会,忽然矮下身,把脸庞贴到了浦春麟的肚皮上。

浦春麟大吃一惊,不知道任祺要做什么,然而任祺只是贴着,自己提着脖子的重量,并不把头整个压在浦春麟肚子上。

这气氛在怪异中透出一点心有灵犀似的温馨,浦春麟的心脏慢慢提了会速,就按照那个高速度匀速行驶了。他捧住任祺的头,轻轻地捋了一把,任祺好似被打了麻醉枪的野生动物,比如豹子什么的,只是搂着浦春麟的腰,突然说:“我真不喜欢赵晓雨。”口气竟然是带了点撒娇的嘟嘟囔囔。

浦春麟又是大吃一惊,想任祺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他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囫囵地支吾了两声,任祺的头搁在他的肚皮上,柔软的头发摩挲着同样柔软的肌肤。

又过了一会,浦春麟觉出奇怪的味道来。

他一个大小伙子,十六七岁,又是冲动又是激情的岁月,有些时候会很容易失控。“那儿”慢慢不妙起来,浦春麟的脸也渐渐烧成燎原的火势,过一会倒是任祺主动爬起身,低头看了浦春麟下•体一眼,表情看起来并不嫌弃,只是就那样抿嘴笑了一笑,笑意恢复成他平时那种冷淡而渗人的模样,看来是麻醉药的药效褪去了。

浦春麟的脸红得像猴屁股,说了句“我要尿尿”就跳进卫生间,在马桶上坐了好一会。

暑假,天是热的,人是热的,心也是热的。

浦春麟在马桶上一片空白地想了好一会暑假作业安排进度,才让自己冷却下来,他慢慢走出卫生间。

任祺正坐在书桌边对着电脑,电脑开着只放音乐,他正在翻一本侯健的给浦春麟的“遗物”,似乎是本畅销奇幻小说。

抬头望见浦春麟,任祺冲他一努嘴:“刚才郑帆打电话找你。”

浦春麟以为“郑帆”这个名字现在应该是自己跟任祺之间的禁忌,然而似乎并不是,可他依然不敢主动给郑帆回电话,只是走到床边抓起手机看了一眼,就放下了。

任祺合上书:“打回去吧,她找你好像有急事。”又笑意盈盈地瞟了浦春麟一眼:“你生日嘛。”

浦春麟简直要为今晚通情达理的任祺而痛哭流涕了,他满怀欣慰地拿起手机按下拨号,那边接通了,郑帆在那头清清脆脆地祝浦春麟生日快乐。

郑帆是非常会说话的一个女孩子,尤其地会起话头,浦春麟好不容易婉拒了她说要寄到浦春麟家的礼物,她就开始说自己跟家里吵架的事。

会讲话不是大本事,郑帆还有一个本事是能把故事讲得趣味盎然,浦春麟听着郑帆说自己跟爸爸大吵一架,跑到苏州的爷爷家的事,听得很津津有味。

电话那头是只叽叽喳喳的小黄鹂,电话这头浦春麟也跟着咕咕咕地笑,他觉得郑帆这人真好玩,有时候说话就跟赵晓雨一样好玩。

沉浸在他人家庭伦理喜剧中的浦春麟一时半会忘记了房间里还有一个任祺,直到任祺走过来牵着他的手站起身,他才受惊似的耸了一下,回身发现是任祺,又怪没防备地冲任祺咧开嘴。

任祺也冲他咧开嘴,只不过他只咧了一半,浦春麟已经又沉浸到黄鹂的独奏中。任祺脸上的表情立刻像遭了洪灾一样褪去,但是他坚硬的只有表情,他的手依然是柔软的,他的动作也非常软,他又一次慢慢揭开浦春麟的上衣下摆,把手扶在他腰间,上下滑动了一下,右手按在浦春麟肚皮的那个伤疤上。

浦春麟这次觉得任祺的动作非常之痒,实际上他不是怕痒的人,但是架不住任祺胡来。他小幅度地动了动身子,没认真挣扎,任祺的右手往上抬起,在那宽松的T恤下,非常容易地、状似无意地擦过了浦春麟左胸口柔嫩的突起。

然后他的拇指又缓缓地沿着那突起的边缘擦过,那软软的小东西很快硬了,任祺按住浦春麟的左边肋骨,左手紧紧地楼了浦春麟的腰,嘴巴凑到他耳朵边,声音变得像块磁石:“电话打完了没?”

他的声音不大,但绝对可以输送到电话那一端去,果然,郑帆顿了顿,发问到:“他在你那边?”

浦春麟这时候才后悔自己电话讲了太久,任祺转身面对了浦春麟,又搂住他,轻轻地圈紧了浦春麟的腰身,两人的姿势一下子变得缠绵悱恻起来。

郑帆在电话那边不说话了,浦春麟也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发现他和任祺相贴的地方,任祺那边有些“抬起头”来了。

这个认知让浦春麟像被火烫伤了,而且被烫到的地方也很快起了反应,他面红耳赤地抬头望向任祺,心跳快得像在开法拉利。

任祺拿过他的电话,随手按断了通话,又把电话随手扔到床上。

浦春麟的脑袋嗡了一声。

第十三章

大多时候,任祺都极有计划性,这就将他偶尔的出格凸显成六月的暴雨,总是毫无预兆和来势汹汹。实际上最近任祺对浦春麟实施亲密动作的频率还挺密集,浦春麟像被豆大的雨点砸到般懵了一小会,反应过来,脸孔的反应快速又迅猛,立刻红成火烧云似的一大片。

任祺松松地圈着他的腰,两人之间并不是那么贴合,只是若有似无地轻轻相触,这反而让彼此藏在睡裤后头的触感显得更为明显和勾人。浦春麟羞愧地低下了自己的脑袋,微微往后挪了挪屁股,试图把自己和任祺之间的距离拉大一些,任祺由他动作,手掌从他的腰后挪到腰侧。

“聊些什么?讲了这么久?”任祺问道,歪着头,试图捕捉到浦春麟躲避的视线,不知道他对于两人现在的状态,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语气居然无比平常。

“没,没,没什么……”浦春麟蚊子叫似的答道,扒拉着任祺的胳膊又往后退了一点点。

“没、没、没什么……没什么聊这么久?”然而任祺并不准备放过浦春麟,他拽住浦春麟的手臂,牢牢地握着,往自己这边一带,两人的下•体一接触,浦春麟立刻化身为被人按在砧板上准备刮鳞剖腹的活鱼,羞耻得恨不得立即在这一刻死去。

任祺依然维持着他淡然的口吻,而且歪着头,全身透出一种浑然天成到可怕的天真来,似乎他是个未满10岁的小男孩,不仅好奇着浦春麟的聊天内容,还完全不知男人在欲望探头时的改变。

浦春麟脑子乱成一锅浆糊,憋红的脸以及视死如归的表情让他看着好像下一秒就要昏厥。任祺觉得好笑,又觉得浦春麟有些可怜,他手里用了些力气,稳稳地按住浦春麟的腰,低头把额头抵上。

“以后不要再和郑帆聊这么久,好不好?”他嘟嘟囔囔地说。

浦春麟眼冒金星地看着任祺近在咫尺的眼睫毛,他们身体紧密贴合的部分像装了颗炸弹,危机四伏惊心动魄,随时随地要把他的心脏从嘴巴里炸出来。

然而任祺的那里,似乎又起了些微妙的变化,他却只是重复着催促浦春麟着浦春麟“不和郑帆聊太久”,浦春麟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终于晕头转向地点了点头。

任祺这才眯着眼睛笑起来,低头轻轻地啜了一口浦春麟的嘴角:“乖。”

他们都刚洗漱完,任祺的嘴巴有些薄荷牙膏的气味,任祺的嘴唇像花瓣一样柔软。浦春麟被他亲得头皮一紧,知道自己要完蛋,居然回光返照般一个鲤鱼摆尾从任祺身上弹开,又光速蹿上床,拉开被子盖住脑袋。

任祺在他身后大声地笑,没了天真表情的掩饰,完全是心知肚明的口气:“怎么这么早就睡啦?”

浦春麟闷在被子里,他的下•身支起了一座小帐篷,他的心底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骚动,这让他感到无比的羞耻和委屈——至少今晚他已经不想再跟任祺说任何一句话了。

第二天早上,浦春麟被任祺起床的动静闹醒,他迷迷糊糊地跟任祺走到洗手间,任祺开始刷牙,浦春麟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走过去取牙刷。

任祺刷牙刷得满脸是泡沫,浦春麟在牙膏的清新香气打了个喷嚏,忽然惊醒过来,背过身拉开睡裤和内裤一看,下•体的毛和小腹布满了体液,基本都快干了,毛和毛黏在一起,别提多难受了。

浦春麟从没见过自己一次梦遗能有这么多内容,可被这场“大奉献”吓了一跳,他扔下牙刷和水杯跑到房间掀开被子,床单上不出他所料,有一大块湿乎乎的精斑,浦春麟看着却愣了愣,那精斑的位置明显在任祺睡的地方。

他毫不嫌弃地弯腰闻了闻,男人和男人的精液都是一个味道,要找出准确事主可不是容易的事。

任祺洗完脸走出卫生间,就见浦春麟像只训练有素的小警犬,正严肃地凝视着床单,好像正在检阅犯罪现场。他笑了笑,上前,“你还不去洗脸?”

浦春麟仰起脖子看向任祺,任祺抬手指了指自己的侧脸,浦春麟模仿他的动作,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他立刻明白了自己脸上有什么,赶紧往浴室冲去。

暑假过了半个月,浦春麟依旧不相信自己的“射程”会那样远,居然能落到自己脸上,如果说是他自己在睡梦中捞了一些抹到自己脸上的,还比较可信。

然而任祺抵死不承认,浦春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任祺坏就坏在可以在既定的事实面前摆出一副清纯的无辜表情,浦春麟打起精神跟他硬声硬气地转圜了许久,还是败下阵来。

他依旧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自己被任祺恶作剧,抹了半张脸的精•液。

话又说回来,浦春麟以前梦遗可没那么多“存货”,谁知道他下体糊成一片的乱七八糟是谁的东西,至于床单上那一滩,肯定是任祺的了。

浦春麟不觉得厌恶,只是有些生气,因为他洗了一早上的床单,他能做出的唯一反抗就是半个月不主动找任祺玩。

这次的“冷战”,任祺倒一点都不介意,有空了还是照样往楼上跑,浦春麟不冷不热地对他,他一点不生气,笑眯眯地拉着浦春麟往自己腿上按。这次是任祺理亏得多,浦春麟笃笃定定地闹起别扭,任祺在屋里搂着他,把半边脸颊埋在他胸口,空调关了,只开着电扇,两人都汗津津的,一个不吭声,一个笑着,居然彼此都不想要分开。

暑假过了快一半的时候,任伯母从同事那要了只小猫回家养。

任祺不算多么喜欢小动物,浦春麟却很喜欢,妈妈回来说任家养了一只长毛的小白猫,他就有些坐不住了,任祺两天没来找他,他吃过晚饭扔了筷子自己往楼下跑。

给他开门的是任伯母,浦春麟乖乖地喊了人,任祺家也刚吃过晚饭,任伯母说任祺在楼上书房呢。

浦春麟点点头,说伯母我不找任祺,小猫在哪里呢?

刚问完,小猫从里面房间跑出来,绕着凳脚嗲转悠,冲任伯母嗲声嗲气地喵喵叫。

浦春麟一看就心花怒放,小猫不怕生,浦春麟蹲下来唤它,它警觉地瞥了浦春麟两眼,也试探着凑过来了。

小猫是鸳鸯眼,脖子短脚也短,一身勃发的长毛,又嗲又亲人,浦春麟心花怒放,把猫搂在怀里不肯撒手,结结实实逗弄了好一会。

放小猫吃饭时,任祺下楼了,看见沙发上的浦春麟,他那要笑不笑的表情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五点半就听见你声音了,猫有那么好玩?都过了半个钟头还不上楼?”

浦春麟拼命点头,小猫小狗当然最好玩,他家里不许养猫养狗,平时在小区看到邻居牵着狗出去遛弯都能让他驻足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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