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劫之失魂引——奇葩一枚
奇葩一枚  发于:2014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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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清祀接了话头:“我们当然愿意留下,这地方风光秀美,能在此久住,正是求之不得。”

听到他的话,景辰的脸顿时黑了一层。倒是幽潋,好像完全没留意到他的不悦,眉开眼笑道:“太好了。”

在幽潋的热情之下,清祀和景辰便留在这个山谷作客。为了让他们有足够的自由,幽潋甚至还特意将竹林中的另一间闲置房屋收拾干净让他们两居住。

这屋子同那河上的竹屋一样,都是粗壮的竹筒搭建而成,从内到外透着幽幽的绿意,甚是清雅。屋中的摆设十分简单,却一应俱全,生活用品全都不缺。

幽潋将屋中的窗户撑开,一股夹杂木叶香气的清风立刻迎面扑来,令人心旷神怡。

景辰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强留作客的感觉,但这山谷风景如画,他倒是十分喜欢。若非记挂着夜覃的事情,就算在这里住上一年半载,他都心甘情愿。

“这屋子你们还满意吗?”幽潋坐到景辰身旁,满是期待地询问着景辰的意见。

景辰将屋中的布置打量了一翻,点点头:“我很喜欢,只不过……”

幽潋唯恐他不满意,问道:“只不过什么?”

“为什么只有一间房?”一间房是小问题,大问题是,为什么仅有一张床,还是和溪边那屋子里一样的华丽圆床,若是躺在这张床上,难免不会想起之前在溪边竹屋看的情景。

幽潋笑道:“这房子是我和君邪以前住过的,后来我见那溪边风景更好,就去那里又修了一栋房子,这里就空置下来了。两个人住的话,一间房便够了。”

景辰听他这么说,也不再多话,暗想,反正也不会一直住下去,到了晚上,随便找个角落凑合一下便可。

幽潋闲闲地靠在窗边,窗外的阳光斜斜的映照在他身上,纯白的衣料和如玉的容颜,仿佛被镀上了一层薄光,异常好看。加之他闲散的神态,绝世姿容,有那一瞬间,景辰竟觉得他全身上下散发着说不出的魅惑。他侧着脸望向景辰,道:“对了,有件事我很好奇。”

“什么?”

“你和清祀是什么关系?”

景辰一愣:“什么关系?”

“是不是像我和君邪一样?

景辰又是一愣,随即想到幽潋和龙君邪乃是恋人关系,立刻摇头道:“不是。”他和清祀,充其量只是朋友,虽然清祀此前两次救过他的性命,但当时他当时一心求死,所以对清祀的救命之恩根本谈不上感激。这次若非妖王所托,他根本不愿随清祀一同前往千仞崖。

幽潋很是意外,皱了皱眉:“难道我看错了?”

“看错什么?”

“我瞧着清祀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太一样,还以为你们是恋人。”

“恋人?”景辰瞟了幽潋一眼,几乎要怀疑幽潋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他淡淡地道:“你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也许只是因为他的眼睛正好抽筋了。”

幽潋噗哧一笑,道:“我看你总是一脸冷漠,没想到你竟也会开玩笑。”他说着,又沉默了一会,郑重道:“我不会看错的,因为那种眼神我熟悉得很,君邪就常常用这种眼神看我。”

景辰不由得一愣,龙君邪看幽潋的眼神,他虽没有多加注意,却十分明显地感受到幽潋在龙君邪心中的份量。单是龙君邪因为幽潋一句话就强行将他们留下来作客这件事,便足以证明龙君邪对幽潋有多宠溺。他轻笑一声,清祀对我怎么可能是龙君邪对你那样?

幽潋见他半晌不语,不禁问道:“你不信?”

听到他的问话,景辰从沉思中回过神,他认真的道:“你一定是看错了,清祀他不可能会喜欢我,我……我也不会喜欢他。”

“莫非你已有心爱之人?”

景辰摇摇头,又点点头:“曾经有过。”

幽潋眨了眨眼,问道:“那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呢?”

景辰苦笑一声:“有缘无份,强求不得。”

幽潋垂下眼,似乎是陷于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抬头朝景辰笑了笑:“在我看来,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求不来的,纵然有缘无份,就算拼上一切,我也是要得来的。”

他声音轻柔,语气平淡,但目光里的坚定却令人动容。景辰看得心头一惊,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幽潋见他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笑道:“我开玩笑的。”

景辰附和着他干笑一声,心里却一阵发毛。

第十一章

清祀借着幽潋与景辰聊天的时间,便到谷中四处闲逛。

这山谷看似不大,但转起来却委实花了不少时间。清祀本想借着闲逛的功夫找一找离开山谷的出口,却没有找到。这山谷十分诡异,四周被极高的山壁所围,抬眼望不到顶,如同一口深井,但阳光却能毫无遮蔽地直射进来。还有竹林后清溪上的那一道瀑布,它的源头在哪?

站在溪边的石头上,清祀皱眉盯着那不知从何处飞流直下的银色瀑布,暗自猜测,若这山谷真有通往外界的出口,会不会在那瀑布后面?正想着,忽然觉得身边的空气变得凝重起来。他一扭头,看到龙君邪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旁。他一身暗花黑袍,身材挺拨,面如刀刻,只是静立不动,浑身上下却散发着阴沉邪佞的气息,令人倍感压抑。

龙君邪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山壁上那道瀑布,道:“你在看什么?”

清祀立刻笑道:“我见这瀑布腾空直下,壮观异常,正在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龙君邪半晌没有作声,清祀望向他,嘻嘻笑道:“只是有一件事在下有些疑惑。”

“什么?”

“这瀑布如此宏伟,却不知它的源头在哪?想必那里的景致也很壮观。”

龙君邪瞧他一眼,道:“你若是想找寻离开这里的办法,我劝你不要白废力气。”他停了一下,又道,“虽然我不喜欢不速之客,但幽潋让你们留下,你们便只能留下。”他语气十分平淡,但目光却凛冽霸道,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清祀纵然见惯场面,心底也不由得为他的气势所慑,只是面上仍是盈盈笑道:“这么美的地方,我还想长留不走呢,哪会想着出去。”

“如此最好。”龙君邪说着,转身便走。

看着他的背影,清祀不由得一阵头大。他从刚刚就发现,这幽暝谷进来容易,但想出去却很困难,他试着施展移形之术,却怎么都施展不出来,所以他才想在这谷中寻找出口。方才龙君邪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却是很明显,除非幽潋同意,否则他们可能没有办法自行离开。但幽潋为什么执意要将他和景辰留下来?真的只是为了让他们留下作客?

清祀回到竹林中的屋子时,幽潋已经离开,景辰正坐在屋中,一脸凝重。见他进来,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神情急切地想要开口说什么,不想清祀却先开口道:“哟,小狐儿,看到我你怎么这么激动?活像是独自在家等相公的小娘子……”

“你——”景辰额头青筋一跳,原本想说的话立刻被抛到九霄云外,怒道:“谁在等你!”

“没有么?”清祀故意露出一脸受伤的神情,叹道:“唉,我与你虽没有夫妻之实,但好歹也算有夫妻之名,你对我这般无情无义,真教我伤心……”眼见景辰表情越来越扭曲,他越发觉得有趣,又重重地再叹了口气,道:“龙君邪和幽潋亲亲爱爱,浓情蜜意,真是教人羡慕啊……”

他本是开玩笑,不想景辰却听得心头一震,立刻想起了幽潋的话,不禁暗暗打量着清祀,心中疑惑不解:他莫非真的对自己有意?不然为何拿我们与幽潋他们相比?

“你干吗这么看着我?莫非是忽然觉得我无比英俊?”

他一边说着,一边大大咧咧坐到桌旁,眉眼间透着股子洒脱之气,神采飞扬,并无半点为情所困的模样。

幽潋一定是看错了……景辰暗暗想着,便不再去理会清祀的戏弄之语,转而想起了正事,道:“你有没有发现,这地方很古怪?”

“古怪?”

景辰皱着眉:“我刚刚相用移形术离开,但是法术完全施展不了。我们不会是被困住了吧?”

清祀看着他,答非所问地道:“你不喜欢这里?”

景辰拼命压抑着不让自己动气,但清祀却总有本来让他忍不住发火:“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的话?”

“既然走不了,就先留下来。”清祀笑了笑,“人界有句话,既来之,则安之。”

清祀怒视着他:“我们在这里多待一刻,夜覃便危险一分,你让我怎么安心?”

“放心吧,夜覃不会有事的。”清祀知道他心急,便也不再开玩笑,道:“妖王既然派他出来,定不会只让你一人照看,一定还有其他人潜伏在暗处关注着夜覃。”

景辰细细一想,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便放下心来。但转念一想,又不禁怔住,若清祀所说不假,那是不是代表,妖王其实根本不信任自己?

清祀见他表情反复,便已猜透他心底的想法,道:“你别多想,妖王这么做只是以防万一,并不是不信任你。他不信任,是我。”

景辰虽然半信半疑,但对于他的安慰却十分感激,便也不再纠结此事。只是,细细一想,就算夜覃没事,他们也不能在这幽暝谷中耗费时间。

“小狐儿……”

正想得入神,耳畔忽然响起醇厚的声音,景辰一愣,抬眼盯着清祀,几乎不相信那凝重的声音是他发出的。

清祀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桌上的茶具上,沉默了半晌,才嘱道:“不要轻信幽潋。”

景辰见他神色凝重,不由得满腹疑惑,皱眉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幽潋和龙君邪到底是什么人?”

清祀半晌不应声,而是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杯茶,然后举起茶杯,极是享受地举杯轻抿。

景辰定定地望着他,满心期待他喝完茶能给自己解惑。

清祀喝了两口茶,见景辰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直直地望着自己,戏谑之心又起,便放下茶杯,郑重其事的开口:“我确实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景辰精神一紧,立刻问道:“什么事?”

清祀作苦恼状沉思道:“我刚刚才发现,这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你是和我一起睡,还是自己打地铺?”

他话音未落,景辰已经黑了脸,他一把抽翻了他们中间的桌子,吼道:“你给我去死!”说着握起拳头,直接朝清祀的脸上挥过去。

预料之中,拳头又被清祀接住了。但这回,清祀没有立刻松开他的手,反而一个使力,将他一把拉进自己怀里,调笑道:“不要每次都用这一招……”

景辰被他按在怀中,恼怒至极,却不知为何,竟全身发软,脸红心跳。被清祀搂住的腰身,一阵阵灼热。“放……放开我……”咬牙说着反的抗的话,连一点气势都没有。

细软的声音犹如呻吟,像猫爪般挠在心口。清祀只觉得一阵心痒难耐,伸手按揉着景辰细嫩的颈项,唇不由自主地往他唇上压了过去。

唇瓣相贴,一股电击般的触感在唇间激荡开来,令两人瞬时全身发麻。

甜美的唇瓣,清新的气息,令清祀极为沉醉,张口轻咬着那美味至极的唇,正欲探舌加深这个吻,耳畔忽然响起极轻的脚步声。这细微的声音令他瞬时恢复了理智,急忙撤开了自己的唇。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幽潋温和而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将景辰不知道飞往何处的神智及时拉了回来,想到自己刚刚竟沉迷于清祀的吻,他只觉得一阵羞愤,再对上幽潋带着笑意的眼眸,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只是他忘了一件事,自己还坐在清祀腿上。

“咳……”幽潋轻咳了一声,“景辰,你要不要换个座位?”

景辰一愣,瞬时反应过来,一张俊俏的脸瞬时涨得通红,他推了清祀一把,飞快地从他身上跳起来。

“呃……”清祀站起身,有些不大自在地看着幽潋,问道:“有什么事吗?”

幽潋笑笑道:“这山中寒气甚重,若是晚间不加注意,恐怕会染上风寒,所以我特地找了些被褥给你们。”说着将手中的被褥递到他面前。

清祀接过被褥,干笑道:“多谢。”

第十二章

待幽潋离开,屋中两人顿时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清祀抱着被子转身看向景辰,摸了摸鼻子,不大自在地笑了笑,正要开口说话,景辰却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被子,冷冷地道:“我打地铺。”说着抱着被子快步进了房间。

果真如幽潋所言,这幽暝谷中的晚上寒气甚重,即便无风无雨,躺在地上的景辰仍旧觉得一股子寒气不断窜进被中,令他冻得无法安睡。

银色的月光自窗外落进房中,将房中的一隅照得亮晃晃的。景辰裹着被子,睁眼盯着那亮晃晃的地方,睡意渐消,脑子倒是越来越清醒。他的目光沿着那光亮的一隅,渐渐移至正在床上安眠的清祀,脑中竟不由自主地想起白日的那个吻。

温柔的触感,灼热的吮吸,仿若铬印般刻在脑中,想忘都忘不了。虽然对清祀的轻薄之举十分反感,但此时回想起来,景辰不得不承认,当时,他自己并没有想反抗,甚至有些沉迷。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应该很讨厌的……

床上的清祀忽然翻了个身,景辰吓了一跳,忙闭上眼不去看他,却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幽潋所说的话,再联系那个吻,不由得迷惑起来:那家伙,真的喜欢我?

正想得入神,忽然听到谷中响起一阵缠绵绯恻的笛声。这幽暝谷空寂非常,此时又是夜半时分,正是一天之中最静谧的时刻,这忽然响起的笛声,虽然婉转动听,却又显得有些诡异。

景辰被笛声打断了思绪,不由得有些好奇,这大半夜的,是谁闲着无聊竟吹笛子扰人清梦?随即又一想,这谷中除了他和清祀,便只有幽潋和龙君邪,龙君邪看起来不像是如此风雅之人,那吹笛的便是幽潋了?

景辰从被子里爬起来,披了件衣服便要出去探个究竟。他走到门口,手才落在门把上,忽然被人一把按住。景辰吃了一惊,扭过头来,借着月光,依稀可见清祀线条流畅俊美异常的脸庞。

景辰皱了皱眉,慌忙缩回了手,疑惑道:“你干什么?”

清祀压低了声音笑道:“打扰别人谈情说爱,可是会遭天谴的。”

景辰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龙君邪那般在意幽潋,自然不可能大晚上让他独自在外吹笛消遣,想必此时他一定陪在幽潋身边,自己若是真的跑去,只怕又会撞见一些了不得的事情。虽然对清祀有些不服气,但想到刚进山谷时看到的情景,景辰便只好放弃了原先的打算,转身回了房中。

他正打算躺回地上的棉被中,却被清祀一把拉住,道:“这地方处在妖界的极阴之地,若是被这里的寒气损了元气,想要恢复可不容易,还是到床上睡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语气里有些调笑的意味,但景辰却从他话里听出些温柔的意味。恼恨的抛开自己奇怪的想法,景辰考虑再三,终于选择到床上睡。

景辰爬上床,触到被中的热气,不觉浑身舒畅,方才被寒气侵袭的身体终于有了些知觉。他满意地在被中滚了两滚,便抱着被子闭眼打算睡觉,身旁却忽然多了个灼热的物体。他愣了一愣,瞪着身旁的人影,道:“你……你怎么也到床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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