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蛇(生子)上——北羁
北羁  发于:2014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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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祖此刻满心满心的都是愤怒。在他看了,敖嘉有机会却不逃走,就已经是认可他了,为什么现在还这样对自己。这个祭品是在耍他玩么?那他之前那种种呆呆傻傻,跟个老婆奴一样的表现到底算个什么?!一想到自己居然被这个可恶的祭品玩得团团,蛇祖心里火就怎么也灭不掉。

他要一个解释,他要一个解释!

敖嘉看着那个陷入狂怒中的男人,止不住地冷笑:“你弄错了吧。我不愿意杀你,是因为我不想以后记起你的时候,会让我觉得你身上有一点点能让我愧疚的地方。我希望我那时候想到你,会觉得你是一个全然的恶棍,而不是一个牺牲自己让我得救的男人。你希望我待在你身边,你希望我喜欢你?哈,我偏不。我要用我的余生来恨你,来诅咒你!”

这些话源源不断地从敖嘉漂亮的嘴里涌出来,蛇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原来真相是这样么?亏他还以为他们之间会有一丝丝的可能。原来都是骗人的,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在自欺欺人,原来这个祭品只是为了报复他么?只是为了维护自己在他心目中恶棍的形象,好让自己更彻底更完全地恨他么?真是恶毒呢。

蛇祖只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冷笑两声,将敖嘉狠狠地推在床上。自己则背过身去,面色苍白地望着炽热的太阳。他和敖嘉真的可能么?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得到任何东西的男人第一次动摇了。

敖嘉没有言语,他全身都在为自己刚刚说的话而激动地颤抖。看到这个怪物这样失落的样子,他得到了一种报复的快感,这种快感让他全身都处于这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当中,终于,赢了一场,终于扳回了一城……

“用你的一生来恨我,真的值得……”

蛇祖伤心地闭上眼睛,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敖嘉飞快地截断:“我乐意!”

是啊,千万个理由都抵不过一句“我乐意”。不管值不值,不管划算不划算,就是乐意。

掷地有声的“我乐意”之后,四周已经是一片难耐的寂静。幽幽的寂静当中,说一句俗的话,那个时候,蛇祖的心都碎了。

“敖嘉。”极其宁静的气氛里,蛇祖疲倦地开口。

“哈,你要说什么?”敖嘉挑起眉,面带挑衅地迎向蛇祖,像一只斗鸡一样做好准备攻击的姿势。

“你高兴就好。”蛇祖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然后再也说不出话了。他能说什么呢?他爱的这么深的人却恨他恨得这么完整。

敖嘉以为他会好好教训自己,像之前的许多次一样。打他,抱他,对他用强,不管怎么样,都会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让他认清谁是他的主人,是谁在主宰他的命运。他设想过很多次,设想过很多种难堪的遭遇,设想过很多种惊怒的表情,唯独缺少这一种。

突如其来的宽容让他瞬间手足无措,让他好不容易使出的蓄力一击像打在一堆棉花上一样,软绵绵地无处着力。

敖嘉已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时间在沉默中消贻殆尽,两个人不知僵持了多久。最后还是蛇祖轻轻地开口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还残留着昨夜血迹与尘埃的衣服,干干的嗓子有些喑哑:“呵,我还真是够脏的。”

从不曾低头的男人第一次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如此之低,总是无情调笑众生的语气化为了一种让人心酸的无奈。

可是他前所未有的低姿态却没能换来敖嘉丝毫的怜悯,敖嘉依旧铁石心肠地倚着栏杆,望着窗外一脸的木然,不想搭理,不愿搭理,不屑搭理。

“敖嘉,我的错。”从未跟人赔过笑脸的蛇祖不得不强笑着给敖嘉赔小心,“敖嘉,一夜没睡,你一定累了。来,我给你按按肩揉揉腰什么的,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听了这话,敖嘉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将身子向床栏那边靠了靠,闭上眼睛,脸上的表情依旧木然,像个泥塑木雕的美人儿。

“敖嘉,栏杆上靠着不舒服,会硌着肩的,要不要我把自己的胸膛借给你枕一下?绝对舒服。”蛇祖看着敖嘉那一把瘦瘦小小的骨头直心疼,这样硌着多难受啊。生气归生气,心疼归心疼,就算敖嘉再不给他好脸色看,他仍旧做不到对他的一切坐视不管。

“你走开。别烦我。”敖嘉闭着眼睛厌恶地皱皱眉,一副不愿让人打扰他清梦的样子。

敖嘉这话一出口,蛇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实了。他不怕敖嘉打他,不怕敖嘉抓他,更不怕敖嘉无理取闹,他什么都不怕,就怕敖嘉冷着脸不跟他说话。说句难听的,敖嘉不说话的时候就像一只把头缩进自己乌龟壳里的乌龟,就是老虎来了也咬不开他。

这时敖嘉一说话,蛇祖心里一松,觉得总算把这小倔驴又哄回来了,于是抓住机会大干快上:“敖嘉你穿这么少,一定冷得慌吧,我给你暖暖。”说着,手一伸,就想把敖嘉的手拢在自己手心里。

“不用你操心。”敖嘉把手一缩,不领这个情,反而把自己的肩膀一抱,往床尾缩得更紧。

“我怎么能不操心呢?”你肚子里还有我的小宝宝呢,你不冷小蛇崽也冷啊,蛇祖默默地腹诽。

敖嘉把眼一睁,似笑非地睁着蛇祖:“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很清楚,你别在我面前装体贴装温柔,再装也遮不住你残忍嗜血的本性!”

“!”敖嘉这话差点没把蛇祖披的羊皮给揭下来。蛇祖脑袋一热,本能地想暴走,亏得还有一丝清明不住在心里提醒自己:你要忍住……饶是这样,蛇祖的脸也不由地要僵上一僵。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脸上挂着温柔的笑,蛇祖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温情,只是眼底的冰冷却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既然对方无意承认,敖嘉也没有意愿太过咄咄逼人。他冷哼一声,重新闭上眼,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蛇祖的脸却在他闭上眼的瞬间彻底挂了下来。

兜了一个大圈,两个人的关系又回到了起点——敖嘉又不理他了。蛇祖心一横,只好使出杀手锏:“敖嘉,你别跟自己过不去。你不是想出去玩么?只要你乖乖的,等你睡醒了,把精神养好了,我们就下山去传一圈散散心,好不好?”

打定主意无论蛇祖说什么都不予以理会的敖嘉突然打了一个颤,他有些意外地看向蛇祖:“你说的都是真的?”蛇祖开出的条件真的是极其诱人,敖嘉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日子没有与世俗界接触了。深埋已久的渴望又蠢蠢欲动,敖嘉在欣嘉的同时又止不住困惑:这个男人不是一向讨厌自己脱离他的控制范围么?

蛇祖笑起来,敖嘉的反应让他相当满意。总是这样关着,就是只狗也会被关出抑郁症,更何况是一个怀胎的少男呢?就是没有今天这档子事儿,他都打算带敖嘉出去散散心:“当然了。”适当的运动有助于小蛇崽健康成长。

“不过……”蛇祖的话锋一转,盯着敖嘉不怀好意地笑起来——至少在敖嘉看来是这样。

“骗子!你休想!”敖嘉脸一白,不知道将这“不过”理解成了什么意思,当下就气冲冲地回过头去,抱着自己的肩膀再不理蛇祖。

“你想成什么了?”蛇祖哭笑不得,“不过你不准再这样靠着栏杆睡,让我给你揉揉受伤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敖嘉这才醒悟过来,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发红。

“来……”蛇祖不由分说地去搂敖嘉的肩。敖嘉皱下眉,最后还是微微侧了一下身避开了。

“怎么?”蛇祖有些不高兴了。

“你身上脏。”敖嘉有些惴惴不安地说出这句话。

蛇祖脾气再好,这时也有点兜不住了,他咬着牙,皮笑肉不笑地道:“那本尊现在就去洗澡,要是我洗完回来后,你还这样推三阻四的,哼哼……”自己又不是要侵犯他,这个祭品这样紧张做什么?

40.暖流与冷遇(一)

“你快去。”不习惯与这个怪物这样的亲近,敖嘉垂下眼,下意识地回避了这个暧昧的话题。他才不要跟这个怪物和睦相处,不,他永远也不会跟这个怪物和睦相处。

蛇祖却将他的回应理解成了害羞,他的脸色总算缓和下来。

真没出息,蛇祖在心里暗暗地骂自己,人家随便给你一个好脸色看,你就像只狗一样巴巴地跑上去献殷勤,贱死了。心里这样想,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敖嘉靠近再靠近,而且连嘴角也情不自禁的贱贱地上勾。蛇祖的手在敖嘉的头上用力地揉了揉:“乖乖等我哦。我洗完澡就回来抱你。”

“脏死了!”敖嘉把蛇祖的手狠狠地从自己头上扯下来。蛇祖的口气让敖嘉莫名地恼火,什么叫“乖乖等我哦。我洗完澡就回来抱你。”,说得自己像是一个等待夫君宠幸的弃妇一样。

这个动作让蛇祖心里还没有熄灭的怒火又“噌”地窜起来。蛇祖的脸快绷不住了,他用最后一点理智克制住自己凶涌的怒火,极力用平和的口气对敖嘉道:“你等我一下。”

敖嘉正想说,“谁要理你。”一抬头,却发现蛇祖已经出去了。然后,门外传来一棵树倒下的声音,还夹杂着飞鸟惊惶的鸣叫。

“神经病。”敖嘉暗骂一声,正想低头,突然听到一个暗哑的声音。

“喂。”

敖嘉心里突地一跳,条件反射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却见蛇祖正站在先前还空无一人的地方,一脸的担忧。

一见到他,就是再明媚的地方敖嘉都觉得阴云密布,他没好气地皱起眉,有些不耐烦:“你洗完了?”

蛇祖摇摇头,仍是用那种担忧表情看着他,什么也不说。敖嘉被他看得烦起来,“随便你。”说完就侧躺下,竟是不管蛇祖,准备自己睡觉的意思。

“敖嘉敖嘉,”蛇祖爬上床推推敖嘉的肩,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你到底要做什么啊?!”敖嘉被得闹得不甚安生,终于发起火来。

什么样子的敖嘉他没见过?蛇祖对他的小火气自动乎略了,他有些担心地摸摸敖嘉的脸,“你这么想把我支开去洗澡,是不是准备逃跑啊?”

“有病。”敖嘉的脸色变得极差,僵硬着身子想再躺回去。缩到一半又被扯住了。

“还是你想自杀?”

“你烦不烦。”敖嘉还在发火,但底气明显不怎么足了。

“哈!”而蛇祖却是一副抓住了敖嘉痛脚的样子,“你果然是这样想的。”然后蛇祖脸色一变,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他,“你别做傻事啊,自杀的人去阴府要受刑的,还不能轮回,我发誓以后一定会很疼你的,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你到底洗不洗啊?!不洗不要碰我。”敖嘉再也受不了了,狠狠推了一把,一双眼睛因为愤怒变得格外有神。

被敖嘉一瞪,蛇祖千言万语都卡在了喉咙里,他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你等着,我这就去洗。”

看着蛇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敖嘉这才轻呼一口气,他揉揉因为愤怒而紧绷的眼角,正准备躺回去,可是——

“我还是不放心。”

敖嘉才放松下来的眼角又瞬间绷紧。

“你!”敖嘉气极败坏地爬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蛇祖又回来了,正可怜兮兮地扒地床沿看他,眼里满满地都是担心。像是一条狗狗看难过的主人。

“你他妈的能不能不装啊?!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左不放心右不放心,你把我绑起来得了?!”愤怒地吼完,敖嘉颇为头疼地一扶额角。本是气话,但下一刻,他的手就被牢牢地握住了。

“你要做什么?!”双手被毫不留情地向后反拧过去,敖嘉不由惊慌起来。

蛇祖有些阴险地舔舔嘴角,一副正中他下怀的意思,“这可是你说的。本来我还在犹豫,这样对你可能不太好,不过既然你自己提出来了……”

蛇祖的动作虽然突然,却是粗中有细,他很小心地避开了敖嘉受伤的地方,用不知道哪里弄来的棉布条把他的手珍重地绑在一起。

敖嘉气得脸色发红,双腿不满地蹬起来:“你这是囚禁!!混蛋!”

蛇祖盯着敖嘉那不听话乱蹬的腿,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他的腿一按,也像模像样地绑起来。这回敖嘉气得肺都要炸了。

“你……你……你无耻!你下流!你卑鄙!你……”敖嘉气得眼睛都红了,除了骂人,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好了,听话。”蛇祖看着生气的敖嘉心里乐开了花,就像敖嘉是个哭着要糖的孩子一般,他用宠溺的语气说道。谁让这个祭品整天冷着个脸,一点表情也没有。看不到他笑,看看他生生小气的样子也好。

“放心,我洗澡很快的,马上就回来放你自由。”蛇祖揉揉敖嘉的头,凑上去想亲亲敖嘉的脸安慰安慰他,谁成想敖嘉灵活地向边上一侧,躲开了他的吻,转而用愤恨的目光盯住他,红着眼道:

“你就不怕我咬舌自尽么?”

敖嘉成功地看到蛇祖的脸僵了一下,心思不由地活络起来,他觉得自己抓住了蛇祖的弱点,于是乘胜追击:“你快点放开我,不然我就咬舌自尽!”

蛇祖踌躇了一下,下一刻敖嘉的嘴里就多了一根布条,布条勒得不紧,却正好让敖嘉无法合上嘴。

“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蛇祖拍拍手,笑眯眯地低头啄了一下敖嘉的脸,“你乖乖的,我很快回来。”

“唔唔唔!”敖嘉不死心地在床上的挣扎,却一句话都无法说出来,敖嘉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

“砰”地一声,门彻底地关上了。

在这种讨厌的明媚日子里,寒潭里的水格外地讨蛇祖喜欢,冰冰凉凉的,从自己的皮肤上流过的感觉很舒服,这口寒潭,也是他选择这块地方做别院的原因。但有人在房里等自己,尽管不是等着自己宠幸,蛇祖也是相当的兴奋。他没有心思享受,草草地在水里划拉一下就算是洗完了。

当蛇祖带着一身寒气回来的时候,特别从窗口里看了一下敖嘉,只见敖嘉被绑得结结实实的,相当可怜地缩在床尾,眼睛微微闭着,松散的衣服里露出一些洁白紧致的肌肤,美艳得不可方物。

蛇祖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两个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连带得心里也奇痒难耐。原因无它,只因敖嘉被绑起来的样子太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了。美好,温顺,柔弱,特别是绑好之后,有种可以让自己为所欲为的诱惑,好像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一样,只要自己高兴,他可以对他做任何事情。

蛇祖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在外面将自己身上的寒气晒散了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向敖嘉靠近,尽管他一向很喜欢带着寒气入睡。

敖嘉没有发现他的靠近,依然睡得沉沉的。原本已经耗尽了体力了,加上被蛇祖那样凶狠地抓了一个晚上,他根本无法休息。所以蛇祖一去洗澡,他也顾不得绑着睡不舒服,马上就睡沉了。

蛇祖翻身上床,看看敖嘉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原本准备松开敖嘉的他突然不舍得解开了。他轻手轻脚地解开敖嘉嘴上的布条,毫不犹豫地堵上去。

“唔!”突如其来的吻让敖猝不及防,等来回过神来的时候,蛇祖已经仔细地将他的口腔舔舐了一遍。敖嘉动弹不得,只能狠狠地瞪着蛇祖,做不出一点实质性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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