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蛇(生子)上——北羁
北羁  发于:2014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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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蛇祖放肆的说话声,不知从哪里来的巨大铜镜映出了敖嘉昏黄扭曲的身影。只看了一眼,敖嘉就痛苦地把头扭了开去。

镜子里的人衣衫凌乱,大张着腿坐在蛇祖的胯上,一脸的陶醉。从大开的衣物里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肤,大片大片的肌肤上无一不是欢爱的痕迹。

敖嘉只觉得自己的后头上被人狠狠打了一闷棍。成千上万的屈辱噎在喉头,让他止不住发出阵阵哽咽。

不!这个一脸春水盈盈,满脸绯红地张开双腿的男人不是他!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自己不是这样的人……不是……

“怎么?连自己也吓了一跳对不对?”与敖嘉羞愤欲死的心情想把,蛇祖从这场恶作剧到了数倍的满足。敖嘉最不想看什么,他就非要让他看什么!他恶意地捏住敖嘉的下巴,强迫他将脸对准巨大的铜镜。

蛇祖相当欣赏敖嘉脸上那种羞愤欲死的表情,“来嘛,来看看啊,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哦,快来啊,快来看看你那一本正经的皮囊下藏着怎样淫荡的一副嘴脸。这就是你,原原本本的你,原来平日里的清高都是装出来的呢,只要一根手指……”说到这里,蛇祖深埋在敖嘉身体里的手指狠狠地搅动两下,换来敖嘉两声惊慌的呻吟,“只要一根手指,就能把你平日里的道貌岸然统统戳破……”

“住嘴!”在蛇祖不断的语言刺激下,敖嘉纤弱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为什么……无论他怎么装作无动于衷,装作毫不在乎,这个男人总能这样轻易地找到自己的弱点,抓住自己的痛脚,给自己致命的一击呢?!

“哦?”蛇祖看着自始至终一直把头牢牢埋在自己怀里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愉悦,敖嘉从来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故意伪装的坚强让他很少流露出哪怕一丝脆弱的表情,好想看到更多这样的表情,于是蛇祖忍不住说出更过分的话去刺痛他,“怎么?为什么不看看镜子?是不是特别地浪特别地淫乱?连你自己都觉得看不下去了么?这就是你……”

蛇祖的话像一根根钢针,针针都落在敖嘉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蛇祖还说了什么,敖嘉一句也听不见,敖嘉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像一只被人逼入绝境的飞鸟,敖嘉用尽全身的力气捂住自己的耳朵,渴望逃开那一句句能杀掉他的话,连尾音也不住地颤抖起来:“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他真的要崩溃了……真的要崩溃了,“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

眼见敖嘉已经陷入了完全的混乱之中,蛇祖沉默了。一直以来,他不是以戏弄敖嘉为乐的么?他一直以为自己看到这样的敖嘉会高兴起来,可是等到这一刻真正来降的时候,自己却并不快乐。

这个祭品很讨厌。明明没有实力,却非要跟自己谈条件,明明没有力量,却非要一直食古不化地与自己对抗,明明没有权力,却非要极力维护自己那已经支离破碎的尊严……真的很可恨!他一次又一次地想摧毁他那副坚撑出来的坚强脸孔,可是到了紧要关头却总是无法下手。因为他有种预感,如果这层虚假的坚强碎裂了,那么这个漂亮的男人也就毁了。

一次又一次,总有一种特别的力量让他无法对这个祭品施以致命的一击。从一开始纯粹的戏弄,到不断的利诱,到愤怒的逼迫……他发现自己再也不满足于得到一具麻木的身体,而是想要一个闪亮的灵魂。

他突然发现,这个时候自己心里涌起的欲望,不是欺凌敖嘉,而是希望……疼爱他?祖被这个猛然窜进自己脑海里的念头吓了一跳。

怎么可能?他僵硬地扯出一个笑脸,他只不过把敖嘉当成玩具而已,只是个玩具而已。这是一场战斗,他充分地享受着把敌人逼入绝境的快感……只是这样而已。之所以不愿将敖嘉逼入绝境,只是不想让这声战斗早早结束,毕竟这样永生不死地活着,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不是?不过,自己是不是真的对这个玩具投入了过分的感情呢……蛇祖心里又莫名地闪过一丝不确定。

蛇祖正这样想着,正为“自己都无法了解自己”而困扰,怀里的敖嘉突然一阵痉挛,猛地推开他,伏在地上干呕起来。

“你怎么了?”蛇祖有些不解地看着敖嘉,只是挑逗敖嘉而已,他根本没有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啊,怎么会……

蛇祖被敖嘉这突然的反应弄得懵了。

敖嘉只觉得自己全身发软,一阵阵奇怪的感觉不住地冲激着自己的身体,本能地想呕吐,可是一直把眼眶都呕红了,却什么也呕不出来。

傍晚金色的余辉从窗口洒进来,给敖嘉年轻的身体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蛇祖看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33.纠缠(三)

“把手给我。”蛇祖不由分说,态度强硬地把敖嘉抱到自己的怀里,单手压制住敖嘉,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你干什么?!放开我!!”敖嘉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事,他的身体突然之间变得好难受,这样冷不防被人扯在怀里,他想到的第一件的事就是想逃开这个可恶的男人,“你污辱我污辱得还不够么?!”从之前的种种行为来看,这个怪物才不会这样轻松地放过自己,不知道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又要怎么折磨自己。

对于敖嘉这种不合作的态度,蛇祖却出奇地平静,他只是轻轻地皱皱眉,有些不悦地告诫敖嘉:“别动!给我听话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小心我把你拖到城门口,当着众人的面轮你一百遍!别逼我,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蛇祖的这句话明显把敖嘉震慑住了,他平生最恨的就是他跟这个怪物发生过那样的关系,那种如影随行的耻辱感常常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蛇祖这话拔动了他最耻辱的神经,敖嘉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他久久无言,半晌才哑着嗓子哽咽出一句话来:“你混蛋!”

蛇祖仔细地扣住他的腕子,自动忽略了敖嘉的话。这样压抑的沉默让敖嘉觉得很不舒服,刚刚那种恶心的感觉又涌上来,让他忍不住想干呕,可是身子却因为蛇祖刚刚的威胁而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可恶,这个怪物究竟想对自己做什么?!

“嘶……啊!好痛!”蛇祖扣在敖嘉腕子上的手没来由地一紧,腕骨都要被捏碎的感觉让敖嘉忍不住痛哼出声,“混蛋!你疯了!!”

敖嘉的失声痛呼似乎让蛇祖猛得惊醒过来,他先是一怔,又看看自己扣在敖嘉手腕上的手,最后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盯住敖嘉,喃喃道:“居然是……你居然……这怎么可能……”

敖嘉被蛇祖这种莫名其妙的目光盯得背脊发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猛地将自己的手从蛇祖那收回来,一边揉自己的手腕一边偷眼看蛇祖。这个怪物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老用这样的眼光盯着自己,这种恐怖的眼光看得他心好慌。

“你……”蛇祖白着脸,想伸手去搂住敖嘉的肩,没想到他才一伸出手,对方就像见了洪水猛兽一样向后退去,一脸惊惧异常的表情。蛇祖突然觉得自己嘴里有些发苦。

“你……你好好休息。”蛇祖铁青着脸,有些笨拙地憋出一句话。他这辈子都没有说过什么温情的话,一句“好好休息”是他脑子里仅剩下的一个念头,现在他的脑子里乱得跟几只猫在玩毛线一样。

“……”敖嘉看着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蛇祖,发现自己突然接不上话了。这些日子是他一生中最最黑暗的日子,这个让他生不如死的男人什么话都说过,“贱货”、“假清高”……种种不堪入耳的话,种种让人羞愤欲死的话。任何恶毒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不足为奇,他可以轻松地想像出这个怪物说任何话的样子,唯独不能想像……敖嘉心中顿时百感交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句奇怪的话一出来,两个人都沉默了。敖嘉极力想乎略掉那句话的存在,而蛇祖也沉浸在这句话带来的不适中。

“咳!”蛇祖第一次变得局促不安起来,他不自在地扭过头,用古怪而生硬的语气说道:“我说,我先走了,你……你好好休息。别……别……”蛇祖想说“别累着”,可是那个“累”字死活卡在自己的喉头,就是发不出来。

敖嘉的脸也青了,他正想问他是不是吃错药了,只见对方把门一拉,迅速消失在了暮光之中。

“怎么回事?”敖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这个家伙是吃错什么药了,怎么会说出这样温情的话?敖嘉敏感地发现,好像这个怪物的态度,是从他把过自己的脉后才发生改变的。

敖嘉好奇地扣住自己的脉门,感受着脉相的变化。可是他毕竟不是医道之中人,摸了半天也没有看出点门道来,敖嘉只研究了一会儿,就无奈地放弃了。

天已经黑透了,“砰”地一声,一道青色的光影如闪电般射入寒潭之中,蛇祖完全放松身体,任自己向寒潭深处沉下去。丝丝冰凉的寒气穿透他的护甲,霸道地吞食着他不高体温,蛇祖如夜般漆黑的长发如水墨一样在水中散开,刺骨的寒冷终于让他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一些。

那个祭品居然怀了自己的孩子?!蛇祖整个人都莫名地战栗起来。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怀上自己孩子呢?这怎么可能!可是那脉相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往来之间有一种回旋前进的感觉,的的确确是喜脉无疑。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反反复复检查了两三回。可是一个男人怎么会有孩子呢?

修真者虽然可以长生不死,但经年累月的漫长苦修也让他们分外寂寞。禽兽尚有护犊之情,他们这些修仙者虽然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对于尘世中的亲人,心中总是牵挂的,能看到自己的家族开枝散叶,总是寂寞苦修中的一丝安慰。

想到这里,蛇祖不由苦笑,孩子的事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自己的性向的特殊,在某些方面又出了名的固执,要勉强自己去碰女人来个借腹生子吧,是真心觉得恶心,所以只能一直孤单下去。可是……可是……总之,今天这事让他又惊又喜。蛇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对敖嘉的感觉。

这个祭品脾气很糟糕,又是出了奇的固执,每次一看到他脸上那种清高的表情,他就想狠狠地将他践踏到最肮脏的地步。最初只是一场强掠与被强掠的游戏,后来,他是真的对这个祭品的身体上了瘾,让他忍不住想把这个男人留在自己的身边,就那样当玩具玩上一辈子。

月光静静的流淌,从水底看那朦胧的月光,蛇祖的思维突然变得无比的清晰。他输了。

他曾说过,“如果当一个人的身体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的灵魂也早晚会成为他的俘虏。”真是讽刺呢,原来,让自己灵魂成为了俘虏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一开始他纯粹是抱着好玩的态度戏弄这个漂亮的男人,当成玩具,当成自己的专属用品,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正视了自己感情。

他喜欢这个祭品,喜欢他肚子里的孩子,喜欢他一切的一切,喜欢到连自己的心也跟着发疼……他想要他,想要跟他永永远远地在一起。

34.输赢(一)

蛇祖湿嗒嗒地回来的时候,敖嘉已经睡了。屋子里黑灯瞎火的,但是月光很好。已经是初春了,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这座别院是蛇祖不知多少年前置下的产业,在这荒山野林里荒废了多年,久久没有人打理。所以被褥之类是一概没有的,夜里天冷,敖嘉有些局促地缩在光秃秃的床板上,身子像只虾米一样蜷成一团,说不出的可怜。

银白色的月光下,一身水的蛇祖像只刚从水里游上岸的水鬼。这个祭品居然没有趁机逃走?蛇祖有些意外,但心情却莫名变得愉快起来。

确认了自己的心情,所有的决定都变得容易了。

“敖嘉,”蛇祖伸出手,想去碰碰他的脸,却突然看到自己尖利异常的指甲,他看看睡着很疲惫的敖嘉,轻轻一笑,“敖嘉,我不会再弄伤你了。”像是回应他的话一样,修长而坚硬的指甲寸寸断裂,落在地上发出阵阵玉石碰击般的声响。

“敖嘉,我们有孩子了。”蛇祖轻轻笑起来,湿冷的手终于落在敖嘉的脸颊上。在回来的路上,他想多很多种方式跟敖嘉说这样的话,比如抱住敖嘉疯狂地亲吻,比如说一千遍以后会疼爱他的话,可是事到临头,他的心突然比任何时候都平静,一点淡淡的幸福在他冰冷的心里燃烧起来。他现在仅有的一点念头就是:敖嘉在睡觉,而他不能吵醒他。

“敖嘉,我会保护你的。”见敖嘉连睡觉也皱着眉,蛇祖心中油然生出无数的怜爱。他俯下身,正想亲亲敖嘉以示安慰,一滴冰冷的水滴从蛇祖的发梢滴落下来,带着噬人的寒气向敖嘉那张连在睡梦中都疲惫万分的脸坠去。

“!”

蛇祖有些慌张地伸出手去,那滴冰冷的水滴“啪”地一声碎裂在他的手心。敖嘉呢喃一声,皱着眉翻了个手,两只手把自己的肩抱得更紧。

蛇祖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也闭住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扰了敖嘉的清梦。自从敖嘉留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天来,似乎没有好好地睡过一场觉,身体也因为过度的折磨和营养不良瘦削得厉害。本来蛇祖对敖嘉这样瘦瘦小小文文弱弱的体型很是欢喜,这时那些喜欢都一一化成了担忧。有了孩子的人怎么能这样瘦呢?

月光如水,寂静的夜里不时传传几声细细的虫鸣,叫得整片荒芜的大地生机勃勃。春了,连虫子都已经醒了么?

蛇祖屏住气息点了好一会儿,发现敖嘉没有一点要苏醒的迹象,蛇祖这才松了口气。微微笑着,蛇祖在心里暗暗骂自己粗心,心里的事太多,心里的喜悦太满,居然把自己身上还湿漉漉的事给忘记了。不管怎么说,生孩子是人一生中最最脆弱的时候,要是落下什么病根,那可是要跟足下半辈子的。他怎么舍得?

这样想着,精纯的灵力一转,几股气劲将身上的水滴一一震碎,水滴纷纷化为极细密的粒子飘散在空中。见自己身上都干了,蛇祖这才放心大胆地俯下身去,像是要承诺什么似的在敖嘉额上印下一个吻。

我会保护你的,我以鬼狱里的千万心魔起誓,我会保护你的。

本应该是极其温馨的一个吻,而在睡梦中的敖嘉却因为这个吻惊醒过来,满是敌意地瞪着蛇祖。

“敖嘉……”蛇祖没想到他在睡梦中都那样敏感,他根本没想过要吵醒他。但是人已经醒了,他必需说点什么。

有些冰冷的手局促不安地扶住他的肩,蛇祖一脸喜色,正准备告诉他孩子的事,却见敖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然后自己手上一痛,扶在敖嘉肩上的手已经被对方狠狠甩开。

“你!”蛇祖又惊又气。

“你又想做什么?!”敖嘉抱住自己的肩,害怕地向床内侧缩回去,与他的动作相反,他的眼里满满当当地都是生机勃勃的恨意,“你又想做什么?!你还嫌我不够凄惨么?现在你又准备怎么玩弄我?!”

蛇祖从来没有关心过敖嘉的心情。与平日里只要看到敖嘉脸上那种痛不欲生的表情就感到满足的心情不同,此时他感受到的只是无尽的心痛。

“我没有……”蛇祖张张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想告诉敖嘉孩子的事,可是嗓子像是哑掉了一样,说不出一句话来。唯一在唇边回荡的是苦笑,“敖嘉你听我说,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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