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倒霉的护佑者该不会就是你吧,不过,我很满意你的相貌。
原司东歪歪脑袋:“你别问,只需要把我教你的学会。”
好吧,既然你要教就教吧,反正我不是末川,也不是新帝王星。
跟着原司东学术法,比学武术有趣多了。
由于我没有修行过任何道法,不存在后天灵力,只能调用灵魂灵力。
灵魂灵力是用于保护灵魂的稳定性,即在极端环境下不消散,较强的灵魂灵力还有使灵魂无论多少次转世投胎,相貌不变的用处。
我相貌跟上辈子一样可以迷倒万千少女哦。这说明我灵魂灵力很强。
灵魂灵力有自动保护机制,一次可调动的,极少,恢复得也快,但一旦灵魂灵力耗尽,无论这个灵魂原本有多强,都会灰飞烟灭。
我表示担忧,但原司东说:“普通人的灵魂灵力是一动都不可以动的,但是你的灵魂灵力强的很,我教你的术法都经过我改进,耗灵力很少,没关系的。”
我很想骂他说:“我灰飞烟灭了你负责啊。”
可是当我看到雪在我灵力下迅速融化,才刚刚冒出来的花骨朵迅速长大开放,天空里的麻雀听话地站在我掌心啄梅花瓣,我就后悔我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
但是,麻雀虽是杂食,但很明显,麻雀不喜欢梅花瓣。
我收了术法,麻雀在我掌心里如梦初醒般朝我呆滞看来,它大概在想自己干了什么荒唐事,然后跟我大眼瞪小眼了会儿,慌忙飞走了。(原司东你别乱讲——我绝对是大眼——)
手心里还剩了很多花瓣,我看看原司东,坏笑了一下,往他头上扔去,边扔还笑着:“哦,新娘子嫁人喽——”
原司东正发呆,反应过来时已落了满头花瓣。
他无奈道:“这是麻雀啄过的,你腌臜不腌臜啊?”
我得意看着他:“用‘清洁咒’咯。”
他却不动,头上顶着花瓣一直看着我。
我都被他看得不好意思。
我赔笑:“要不……我来?”
原司东肌肤胜雪,原是若冰霜般清冷的人物,现在却平添了几分媚气。眼里神采飞扬,在深得看不见的地方,却藏着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我想起了地狱里的那个人。
我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很是纠结。
是,他确实很像,我真的很想问一问。可是,天界那帮人会删我记忆,必然是不想我知道,如果我强行知道,我绝对斗不过他们。
原司东笑了一笑。
我看呆了,不如我来试一试……
我悄悄靠过去……
他居然都没躲……
很相似的感觉。
这是不是就是我寻找了十四年,可能知道我身世的人。
我放心闭上眼,要去吻他,虽然说身高还是存在一些差距的。
啪的一声,脸上一痛,我被原司东打了一个耳光?!
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不是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吧,又不是黄花大姑娘。
我回过神来时。原司东已经走远,花影间只留下一个秀美的背影,花瓣纷纷落下。
“哎,等等我……”我追上去。
原司东用了术法,消失在了花雨纷飞的世界里。
番外:很多人的一天
原司东的早晨
又一宿没睡,早上爬起来看日出。
云蒸霞蔚,漂亮的太阳从云雾中升起。映得周围一片红光。
月老爬过来:“司东帝君怎么还不下界去护佑新帝王星?”
原司东打呵欠:“昨晚上一宿没睡,护不动了……”
月老奇道:“第一次听说原来神仙也要睡觉啊?!”
原司东打着呵欠离开了……
为什么生来就与那人那么像,一举一动就像是那人的复制版本,就像从来都没有原司东这个人。
如果一个人失去了自我,那么他还剩什么?
就像人间的那个人。
言珏的午餐
言珏趴在桌子上吃饭,打了两个喷嚏。
然后开始掰手指头。
“一个喷嚏代表想我,两个代表思念我,三个代表爱死我了,四个代表什么?”
月儿干净利索赏他一记爆栗。
言珏很无辜地看月儿。
“娘,你打我干什么?”
月儿道:“吃饭的时候不准讲这么恶心的事情!”
然后继续吃。
言珏又打了两个喷嚏。饭喷了一粒。
小心捡起来塞嘴里。
月儿假装没看见。
言珏于是放心地把饭嚼出了糖的味道,并深深为自己的记忆力惊叹。
言珏又打两个喷嚏。
言珏小心开口:“娘……”
月儿羊癫疯状转头。
“你小子又有什么事?”
言珏道:“娘,我想我可能着凉了……”
言珏的午餐是很长的。
通常正餐后会有甜点。特有情调。
但是今天言珏生病了,他就不可以吃甜点了,所以言珏很可怜躺床上顶着毛巾看月儿吃。
月儿为了不浪费,决定把言珏那份一并吃了。
月儿故意夸张了把好好地糕点吃出了吃肉的声音,还咂巴着嘴。
“娘,我想吃一点点……”
月儿不为所动。
“娘,你最好了……”
月儿优先吃掉了糕点上的一粒葡萄干。
“娘,您儿子爱您……”
月儿细细品味葡萄干,露出很享受的表情。
“娘……”
月儿狠狠瞪言珏。
言珏泪光闪闪。
月儿只好拿了托盘过来。小心扶起言珏在软垫上靠好,然后捻起一点小点心用一只手托着,送到言珏唇边。
言珏张嘴就两个喷嚏。
糕点的碎屑屑在空中飘了很久才落到锦被面上。(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充分表现出喷嚏力道之大……)
“娘,我怎么闻到一股梅花香啊?”
月儿不以为意。
“今天我们吃特色梅花糕啊。”
言珏想了一想:“娘我今天是不是忘记吃药了?“
月儿疑道:“什么药?”
言珏捶胸顿床:“娘啊,你还是不是我娘啊,你忘了你儿子花粉过敏了?!”
月儿挠脑袋。
吃饭间里,饭桌边放了一个花瓶,花瓶里绽放着一枝冷傲的梅花,这是月儿今天早上从雪园采来的。
珣月的晚上
房间里点上了安眠灯。
可珣月抱着被子滚来滚去死活不肯闭眼。
亦宁柔声劝道:“主上快睡吧,今天他不会来了……”
珣月拼命摇摇头:“不!他一定会来!”
亦宁再次柔声劝道:“主上快睡吧,今天他不会来了……”
珣月再次拼命摇摇头:“不!他一定会来!”
亦宁于是摆出最哄人的甜蜜笑脸,说道:“主上,今天睡饱了,明天才能继续等啊,对不对?”
珣月歪着脑袋想了一想:“对哦,亦宁,我这就睡。”
话音未落,珣月闭上眼睛,表情放松,呼吸平稳——睡过去了。
亦宁显然已经习惯了,悄悄点着脚尖溜出门外,小心翼翼从门外关上门。
亦宁保持这个动作很久,然后长长吐出一口气。
“成功了?”
渡生已经等在门外了。
亦宁颇为满意点点头,然后唇语道:“终于把主上哄睡着了,咱们快走,免得待会儿又醒了……”
就在两个人准备开溜时,房间内传来超越人类生理极限的尖叫声。
渡生亦宁马上开门进去。
珣月好好坐在床上。
亦宁问道:“主上有什么事吗?”
珣月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眨巴了下眼睛:“我还是觉得他今天就回来。”
亦宁无奈道:“好吧,他今天回来,然后呢……喂喂,绫寂,这是主上,你干什么呢?!”
绫寂站在珣月床前,很放松地拍拍手,身后是昏迷的珣月,白皙的脸上印着娇小的红掌印,满不在乎地看着亦宁:“他吵醒我睡觉了,我不过就是惩罚他一下下。”
渡生道:“他怎么说也是主上,还受过……”
绫寂走过去大大剌剌搭住二位男士的肩头:“你们得谢谢我才对吧,今晚帮你们解决了这么大个麻烦。”
下三界只有一个邪主珣月,下设妖、魔、鬼域三将军,以及若干虾兵蟹将,管下三界所有事。
鬼域将军亦宁。
魔域将军渡生。
妖域将军绫寂。最大特点:直线思维。
当三条平行线相交在一个交点,一条就会变成射线。
真的,我保证。
5.梦里寻剑剑忆风(上)
之后几天都没有再见到原司东。
原因很简单,裕盛迎来了年假。
我不明白,年假,连早朝都不用上,为什么还是有各种各样的案件等我去破。
我“鬼眼”名声远播,所以,饶是我身份尊贵,还是不停得被众多的人请去破案。
今天大年三十,晚上有年宴,素裳去忙活了了,所以我出来时没有通知他
现在我一个人回宫。
我刚破了盛京天味良糕点铺糕点失窃案,结果很简单,老鼠吃的。
我一去就闻到一股老鼠屎尿味,我很奇怪这么明显的案子要我来破,天味良的主人,我大哥盛乐凡笑着告诉我,民间传说我是神仙转世,得天神护佑,这大过年的找我来看看,可以保证第二年赚的盆满钵满。
我僵硬地笑,很佩服民间的遐想能力,特别是,这样天马行空的事居然被他们猜对了。
不过,我还是很欣慰的,被民间当做守护神,这是一个统治者的无上荣耀。
西边有低空的云,这是太阳快落山了,云如浮雕,镀上一层金边,不规则的形状,却富于美感。
我走在大街上,柔和的光照在我脸上。
过年了,百姓们都把自己的家装点起来,女人们剪出漂亮的窗花,男人们结束一年辛劳帮着老婆干家务,小孩子们缠着老人讲故事,老人们也都乐得儿孙满堂。
他们都说大哥傻,好好得贵胄来开个糕点铺,幸亏开得好,要不亏死。
我却很理解他。
我一路走,一路想,一不小心撞上个人,我忙说对不起然后绕过去,可那双脚仍旧不偏不倚又落在我面前。
一双雪白的靴子,在夕阳中看来并不那么雪白。
我顺着往上看。
白裙,白衣。
很修长高挑的身材。
一个女人,画着极其艳丽的妆,诡异地笑着看着我。
我笑笑,示意她让开。
她开口:“不要告诉我你就是盛言珏。怎么长这么矮啊?”
不要鄙视人家身高,是你自己长太高了。
我回答:“要是一个女人长得比普通男人还高,很容易嫁不出去。”
她把剑抽出来架我脖子上,阴笑道:“你还真是该死啊。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吗?”
剑长而薄,在夕阳下泛着嗜血的红光。
还真有点骇人。
我吓了一跳,赔笑:“其实这位女侠很漂亮,绝对嫁的出去,可要是太残暴,可就说不定了……”
对面的女子轻蔑一笑:“新帝王星,我来杀你!”
脖子上的剑往前一送。
我被她的话惊呆,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了吗?不可能,整个人间应该只有我、娘、素裳和原司东知道。
而且,我并不是新帝王星,我是冤枉的。
颈上剧痛,我马上躲开,一摸,满手的血。
我不敢用力,只轻轻护着,抬头看那女子,她又提了剑向我刺来。
我只好慌忙躲开。险险闪过。
几次之后,我被她逼到了墙角。
我实在回忆不起来为什么这女子要来杀我,除了我刚才说她嫁不出去,我与她还有什么过节吗?
她要杀我,并没有充分的理由。
我想问,她的剑已刺到了我胸口。
我闭上眼。
原司东,你为什么还不出现。都说了你要护佑我了,为什么不出现?!
眼前闪过一道光,然后是乒乓的兵器坠地声。
我睁开眼,看到雪白的女人手上的剑掉了,呆呆地看着西面。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还真是原司东。
他跑过来,跪下身来看我:“你没事吧?”
我赶紧摇头。
原司东转过头去看那个雪白的女人。
她的脸上只剩下夕阳的红光,她指着原司东说不出话来。
原司东笑道:“相信你已经认出我是谁了,我要护佑的人,谁也不可能伤害。”
原司东承认要护佑我了?!这可是大事儿。
雪白的女人脸上仍是神色未定,嗫嚅着想要说话,却没讲出口。
原司东道:“怎么样?要我请你走?”
雪白的女人一咬嘴唇,气冲冲地消失在半空。
我回头问原司东:“怎么回事?”
原司东道:“她是妖域首席将军绫寂,她要杀你。”
“为什么要杀我?”
原司东问:“我教给你的术法你为什么不用?”
我赔笑:“这不是一急就忘了吗?”
原司东沉默。
我两手撑在地上要起来。
原司东却把我摁下。
他的手轻轻触了触我的脖子,然后给我看,太阳的红光里,一片污黑。
我继续赔笑。
“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我八成就死了……”
我以为他会说:那你刚才还说没事。
原司东的表情很奇怪,他扶着我的脖子,然后低下头来,吻我的伤口。
刚刚凝固的血又恢复流动。
我睁大眼,他这是要干什么?他不是天上的谁谁谁吗?!怎么吸血鬼似的。
原司东又一把推开我,我后脑勺重重撞在墙上。
我捂着脑袋不明状况。
原司东坐在地上神色未定。
我看着他。
原司东在地上坐了会儿,站起来背着我。
我以为他要走了,他侧过头对我说:“大年初五,我来接你去隐沦。”
我问:“为什么?”
原司东道:“来不来由你。”
我还想再问,原司东像刚才的绫寂一样消失了。
他们这些神神鬼鬼啊,还真是节省路费。
街道上早就没人了。
我捂着伤口站起来,一个人在夕阳里回家。
在原司东教我术法的那天晚上,我一回去娘就问我:“珏儿,原太傅有没有对你讲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
我告诉了娘他教我术法的事。
娘当时很高兴,告诉我:“原司东是天上的司东帝君,也就是末川帝君,他这是愿意护佑你了,神的护佑,基本就是人的爱情,因为要把心思全心全意寄在一个人身上,时时为对方担惊受怕,原司东居然肯护佑你,这太出人意料了!”
护佑,基本就是爱情,原司东堂堂的天界帝君,我知道他受不了。
6.梦里寻剑剑忆风(下)
每年年宴时,我都感觉用于举办大型宴会的天佐殿俨然变成了一个大型商品市场,因为人特别多,然后每个人席地坐在桌子后面,面前的案几上摆着过分多的“商品”。
怕有人看出我受伤,我还偷偷围了一块围巾与衣服同色。
父皇简单地讲过话,大致是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大家尽心愉悦,不必拘泥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