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重生之丧尸恋人——绝色考拉
绝色考拉  发于:2014年0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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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说来,就是我的IQEQ大概都比一般人低了那么一个档次。

图恩在地上躺了很久,我才伸手把他抱到床上。

“安……安安……”我抬头,女孩缩在墙角,张着圆眼睛,脸上也蒙了一层泥灰。我冲她摆摆手:“你过来。”

女孩的呆了两三秒,大却没有神采的眼睛盯着我,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到后来,她还试着跑了几步,由于惯性扑到了我的床上,然后抬头看我。

我说:“你能帮我把那个东西拿过来吗?”我指着一块白色的实验棉。

女孩子顺着我的指向看了看,然后回头,喉咙里发出一种呵气的声响。我又问了一遍:“可以么?”

女孩子慢慢的站起来,身上的衣服让她的行动有点磕磕绊绊。她拿到桌台上的实验棉,然后扭头看我。我点点头,她才走过来交到我手上。

我用实验棉擦了擦图恩的太阳穴。

我说:“图恩,你醒醒。”

图恩的眉心皱起来,一只手移到心口的位置,嘴唇一张一合的,好像在说话。

我问:“说什么呢?”

图恩闭着眼睛,声音断断续续的:“两……百年了……你,你在……哪?”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想叹气。图恩抓着床上垫的棉质的保暖材料,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来,说话都咬牙切齿的:“我后悔了……”

我问:“后悔什么了?”

图恩却不说话了,紧闭着眼睛,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22.精神重建

太阳已经落了两个来回,我在床上抱着图恩。

手里拿的实验棉早都已经被红色染透了,图恩躺几个小时就会干呕一次,然后闭着眼睛躺回我怀里,他意识不清醒,偶尔也会突然挣扎起来,嘴唇一张一合的想要说话,我把耳朵凑过去的时候,他却没了声音。

到第二天的时候,图恩的眼角嘴角开始渗血,我用实验棉擦了一遍又一遍,那个女孩子磕磕绊绊的给我送过来新的干净的棉布,我接过来,放在图恩的嘴角边,很快又湿透了。我看着脸色逐渐灰败的图恩,忽然感觉好像回到了2044年的最后,和图恩在一起的那些温暖又残忍的日子。

只是不一样的是,那个时候的图恩虽然不行了,可是身体是温暖的,他偶尔还会睁开眼看我一眼,笑着说:今天想吃红烧鲫鱼。

那个时候我自然是觉得天都塌了,图恩笑,我就想哭,我比图恩小几岁,可是从某一个层面,他几乎成为我精神上的父亲。他的一个表情一句话都能把我的心拧成八瓣,更别说这个人从此在地球上消失,他的眼睛不再看着我,耳朵再也听不到我的声音。

可是从现在来看,那个时候的我何其幸福。起码那个时候我们的世界里只挤满了彼此,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有他独立的世界,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感觉他离我越来越远。

我现在抱着图恩,就像抱着一具尸体。他没有呼吸和温度,脸上越来越没有光彩。女孩子抱着膝盖坐在我们床边,我想她打了一个手势,问:“你饿么?”

女孩歪着头,好像有点不明白的样子。我摸摸自己肚子,问:你饿吗?

女孩子张了张嘴,好像有点茫然,后来就带着点茫然跟我说:饿。

结果我也不知道她是真饿还是假饿,图恩做出来的没有心脏的人类,我也不知道她需不需要进食。可眼下我也没有心力去操心那么多了。韩谦走后,图恩就一直这样没有醒,我摸摸图恩的脸,迷迷糊糊的想,要是我们两个都这么死掉了,会不会一觉醒来,发现躺在我们老公寓的大床上,什么丧尸末世的,都是大梦一场?

韩谦说的丧尸战争似乎跟图恩有关,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我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实验室的钢化门被人粗暴的打开。

果然是韩谦。

他脸上的气急败坏的表情在看到图恩的时候忽然凝固起来,他快步走过来,摸了摸图恩的脖子,然后反手抽了我一个耳光。

我看着韩谦,想听听他接着会说什么。

韩谦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你看看他现在什么样了?!操!都他妈因为你!”

我摸了摸图恩的凉凉的脸:“是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韩谦要把图恩接过来,我搂着图恩的脖子不给他,韩谦抬起眼帘看我:“你他妈再不放手他就烂了。”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我看着韩谦把图恩扶到床上,月光惨淡,窗外十字型的旧教堂映出漆黑的剪影。忽然就有种恍惚的错觉,这到底是哪里?

韩谦在图恩放烧瓶的柜橱上找试剂,慌慌张张的,带倒了很多瓶瓶罐罐,它们掉在地上叮叮当当的,那个女孩子又吓的缩在门后面捂着耳朵。

我站在旁边看着。

红红蓝蓝的溶液对在一起,最后却变成了没有颜色的东西,这个世界就如同这个样子,我想,红不是红,黑不是黑,什么才是真的?

韩谦用注射器抽了半管,然后在图恩的左胸口注入,注射完毕后,韩谦就坐在了地上,抬头看着安静的躺在床上的图恩,树影影影绰绰的映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目光很复杂。

韩谦扭头看了我一眼:“行不行的不知道,看他的求生欲了……不过……”韩谦冷笑:“我估计他怎么折腾也会活下来,因为他知道他要是死了,你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我说:“图恩昨天一直说梦话,说两百年了,这是什么意思?”

“两百年?”韩谦用手拉了一下领子,忽然笑了一下,说的一字一顿的:“把你送走的那一年的两百年后,他疯了。”

我点点头:“疯了?”

韩谦说:“人本来就是群居动物,他除了我,跟同类没有任何语言交流,精神世界没有支撑,所以疯了。”

我说:“那你怎么没疯?”

韩谦顿了顿,看了一眼床上的图恩,忽然苦笑:“我他妈的还不是因为……贱吗。”韩谦把外衣脱下来扔在地上,伸了伸腿,看了我一眼:“就这么说吧,我每天能看见他就觉得精神有支柱,这个你懂吧?”

我点头。韩谦喜欢图恩。

韩谦接着说:“可是……”韩谦又撇了我一眼,用下巴指指图恩:“这个人每天看不见自己想见的人,惶惶不可终日,最后精神世界崩塌,开始自残。”

我说:“怎么自残?”

“你想听?”韩谦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我一眼:“没什么奇怪的招式,他的脑子大概也就用在工作上……就是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割呗,反正他也没什么痛觉,就等着血流干净了,脑细胞自然死亡。”

我找了个地方靠了靠,觉得喉咙有点难受。

“你知道他后来怎么没死成吗……”韩谦有点微微得意的扬了扬脸:“因为我对他进行了精神世界重建,那个成功后,他可是一直精神不错的活到现在……”

我看着韩谦的脸,问:“什么是精神世界重建?”

韩谦说:“这可是我们当年最重要的科研成果之一,不过还没在人身上实行过,图恩是我的第一例,他精神世界崩塌,我就给他的大脑动了一个小手术,重给他构建一个精神支柱。简单来说……”韩谦笑着看我一眼,“就是把他想见的人,把他的精神支柱,换成了我,这样他醒过来,他“想见的人”就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看得见还摸得着,你说他能不高兴吗?他还求什么死?”

我点头:“你做的对。”

“那是。”韩谦笑的眼睛都有点发亮:“那个时候,他睁眼看见我的那个表情,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我稍微出去逛逛,他就跌跌撞撞的跑下床把我抓回来,真他妈……”韩谦恍惚的笑了一下:“……跟个热血青年似的……更奇特的是,他还让我给他做菜,我说不会,他还说什么别生气了,你知道我已经吃不下营养剂了……”

“他还跟我讲以前的事,我说都忘了,他就说,我们养过一只叫什么‘米克’的猫,他说他还把他生日时给我买的衬衫带过来了,用药存在箱子里,还有什么想回去一类的话,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一点头,他就特别开心。”

我“恩”了一声,脑子里嗡嗡的响。

“我们俩真的好的蜜里调油啊,多热的天都抱在一起,说大半夜的情话,他连工作都拉着我在边上,就让我看着他,我有的时候就逗他说,我不是你想的那个人,他一听这话就生气,就抱着我做,我他妈觉得……真没比这事更爽的了……”

我忍了忍,捂着胃,想可能在地上蹲一下会缓解一点,可是刚弯下一条腿,这两天什么都没吃,空空的胃好像缩在一起,跟针扎一样,就又不得不站起来。

“可是我以为我的手术很成功,可到最后还是出了问题……”韩谦喃喃的说话,他好像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忽略了周边的存在,他停了一会,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真该死”。

23.回家探亲

到半夜的时候,图恩才睁开了眼。韩谦上去看了一眼,说:“本来今天开战,你可是迟到了。”

图恩“恩”了一声,闭了会眼才开口:“再拖几天。”

韩谦挑眉:“凭什么?你这是不战而逃,输了。”

图恩说:“你如果不过来我也不会撑不住。”

韩谦说:“我那是为了确认战利品还在不在啊。”说完韩谦瞟了我一眼。

图恩才张开眼:“你把他锁起来干什么?”

韩谦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我们后天开战,说好了你要是输了就把他借我两天……我把他锁起来当然是怕战利品逃跑啊。”

图恩的胸膛起伏了一下:“他可是个人类,你把他锁在防护罩里两天让他怎么吃东西?”

韩谦耸耸肩膀。

图恩把头向我这边侧了侧,看着我,然后对着韩谦说了一句:“你走吧。”

韩谦也看了我一眼,拉开门前冲着图恩说了一句:“我等着你把小朋友送过来哦……嗯?好像不太对……”韩谦笑弯了眼睛:“是我来接你家的小朋友。”

******

图恩又悄无声息的闭上了眼,过了一个小时后,才慢慢的坐起来。我勉强咧开嘴笑笑:“我发现我净给你添麻烦。”

图恩看着我,靠在墙面上,头微微仰起来,夜里淡淡的微光映在他脸上,“钥匙只有一把。”

我点点头。

“不到后天结束之前拿不回来。”

我想了想:“没关系,不就两天不吃饭不上厕所么。我撑得住。”

图恩的苍白的脸上才有点笑意:“你撑得住,我可心疼。”

“心疼还让我成为战利品?”

图恩闭了闭眼,脸上露出点无奈的神情:“韩谦提出来的,我也没办法。”

“你就那么有信心,一定能打败他?”

图恩笑笑:“只要他不采用非正常手段。”说完图恩迈开腿打算下床,可是走到一半,脸上就有点苦笑的神情:“好像还不怎么能活动……”

“你先睡一会吧,不是说后天还有什么战争么。”我看着图恩。

图恩眨眨眼睛:“安安刚才是不是又害怕了?”

我摇头:“怕什么呀……就是听韩谦讲了讲关于那个‘两百年’的往事,觉得心里特别感慨。”

图恩顿了顿,脸色有点不自然:“反正……多狼狈的样子都被你看过了……只是,安安……”图恩停了一会才说:“……我觉得对不起你。”

喉咙忽然觉得堵的厉害,这个时候,我不可能再无关痛痒的说:没关系。我张了张嘴,觉得想说的话太多,可是出口却成了:我困了。

图恩沉默了一会说:“那好,好好睡。有什么事叫我。”

我也没有应声,侧过身,闭上了眼睛。

图恩也没了声响,耳边只有某种昆虫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叹了口气,觉得浑身上下都冷得厉害,就抱紧了双臂,又忽然觉得眼前晃的厉害,睁开眼,窗外一轮满月,跟2000年前看到的月亮没什么不同,那样的光,有点温暖,有点沧桑,总让人忍不住想起从前。

所以我又忍不住叹气。

图恩那边好像有点动静,我扭过去,图恩说:“睡不着?”

我点点头,可想到这么黑没准图恩看不见,就又“嗯”了一声,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又粗又哑,跟感冒似的。

图恩那边停了停,又传来声音:“安安都叹了很多次气了,我听着也难受。”

他这样一说,我就又有点委屈,刚想叹气就忍住了。

图恩说:“再这样下去,是不是又要发病了?”

我说:“没事,早就好了。”

图恩接着说:“你要保持好心情……”说完图恩也叹气:“是我没保护好你,你这样怎么可能有好心情……”

我说:“没事,来这边这么久,我也习惯了。”

图恩那边安静了一会,说:“想家么?”

即使知道夜里看不见,我还是忍不住点头:“想啊。想的要死。”

图恩说:“那么……来我梦里怎么样?我们回去探个亲。”

大概休息了一会,图恩也积攒了一点体力,我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就忍不住支起身子来看。一会,图恩的脸就出现在防护罩外面,隔着厚玻璃,模模糊糊的。我仰着头,也不知道为什么,鼻子有点酸。

图恩伸出手来,隔着玻璃摸我的脸,声音不大:“看得见我么?”

我说:“看得见,你撑得住吗?这两天流了那么多血。”

图恩轻轻地摸摸玻璃:“没事,我现在这个样子,有血没血的都没多大区别……”

我听着心里难受,就赶紧说:“进你梦里干什么?”

图恩说:“你心情不好,我怕你老毛病又复发,带你去玩玩。”

我说:“假的,没意思。”

图恩的眼睛映着月亮淡淡的光,像漾开了一层波纹:“只是带你去散散心,安安不想我么?不想抱抱我?”

我想了一会,刚打算大脸的点头,图恩就说:“……我去拿仪器。”

图恩回来的时候,我模模糊糊的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黑乎乎的铁盒子,盒子上面伸出几根像是橡胶制的手指粗的管子。他走近了,我才看见那些管子的末端都有一个小小的吸盘。

我说:“就这个?跟章鱼似的。”

我觉得图恩大概是笑了,他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点淡淡的笑意:“……恩,就这个。”图恩在我身边慢慢的躺下来,隔着厚厚的防护罩,一个劲的往我这边挤。

我觉得有点沮丧:“你也过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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