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别嚣张(穿越)下——落花囿毅
落花囿毅  发于:2014年0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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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桌子上坐着几个大腹便便,脑圆肠肥的胖子,也有面容猥琐的瘦子,还有两三个上年纪的人,留着白胡子。季寿成则坐在中间,身上穿着符合王爷身份的蟒袍。这蟒袍还是早上两个人一起穿的呢,小宝帮忙系的扣子。

小宝说不上来“王爷英姿勃发如孤峰之耸立”之类的形容词,但是他真的觉得季寿成是千好万好。与周遭这些吵闹的俗人相比,季寿成显露出的潇洒气质不是一点半点的高,简直比巫岐山还要高!只有他旁边坐的那个漂亮先生勉强还有点看的过去。

哎,小宝也想在他的身边坐着。

小宝想起那日在军中观看演习。季寿成站在高台上,仿佛像天神一样直视芸芸众生。那才是属于季寿成的地方,而那里注定没有小宝的位置,就像今天一样。小宝低着头,把小黑抱的紧了紧,感觉有些沮丧。

“小宝,你看!”李四用手肘捅了小宝一下。

呀,喷火了!

为了不干扰主桌人的用餐,杂耍表演被安排在偏西的位置,也就是小宝这一桌的附近。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举着火球一喷,呼的一下喷涌出了一大团火焰,火焰升腾还夹带着呼啸的风声,在这露天的晚宴上显得格外的华丽和刺激。最喜欢的杂耍来了!小宝打起精神观看,很快就看的入迷了。

男人围着小宝的桌子不断的喷着火球,胆小的人有的已经惊叫了出来。只是这么刺激的表演却一直只围着一张桌子打转,让另一侧的人有些不满。不过这也没办法,临来的时候领班嘱咐过了,就围着旁边这几张桌子打转就行,干好了,都有赏!

很快,一个手拿长剑的小个男人也出场了,李四向他招了招手,那人就把长剑送过来请众人检验。小宝用手指敲了敲剑身,是硬的呢。这个是小宝最爱看的表演项目。每看一次就纳闷一次。今天他就更纳闷了,因为这个人个子实在是太矮了,长剑比他的上半身还长。如果他真的吞剑的话,那岂不是被长剑刺了个穿?

在周围人的屏息凝视中,小个子真的一点点的把长剑送进了自己的喉咙!直到最后连剑柄都吞没在了他的口中。小宝睁大眼睛惊呼了一声,然后就第一鼓起掌来。

季寿成在主桌偷眼望向小宝这边,见他看的高兴,也就松了一口气。这个孩子就是个一根筋,幸好还爱看个杂耍,在宴会上不会太孤单。否则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

“王爷,您身边这位公子,翩若惊鸿目似朗星,真乃‘远视,若秋日之照霜天;近瞩,似和风之动春花’。不知王爷何处得此俊才?”

户部侍郎问题一出,满座皆静。

第53章:三星流火

在座的人都早早的注意到了镇国王爷身边的这位看似温婉的美人。看他眼廓狭长,凤目含水,长发如丝,举手投足间那么的温雅眷美。一双风目初看起来似乎非常的多情,被他注视过的人都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是如果再仔细看的话,会在多情的眼底看到冷淡和疏离。让人有种身在尘世中,心在红尘外的错觉。

京城中何时出了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人物?并且地位足可以与王爷身边的三卿匹敌?看那人座次俨然是主席上位,恐怕就是王爷府的首席客卿了。只是这位的容貌实在太过俊美,让在座的男人们不由得浮想联翩。

“这位?是我王府的首席师爷,芸祉清先生。”季寿成笑眯眯的回答道。芸祉清的气度,让人不注意都难,季寿成已经深有体会。昨日那嫣然一笑,仿若星辰璀璨,令人目眩神迷。以至于季寿成今日还一直念念不忘。

看着周围老的少的,如炬的眼神都在芸祉清身上逡巡,季寿成甚至有些暗自生气,有点儿想把这个招人的先生塞回后院小筑内,再也不示人了。

不高兴的何止是季寿成一人,芸祉清也觉得甚是气闷,但却不得不维持着清浅的笑容。既是王府首席先生,那必然代表着王府。否则在众多视线的穿刺下,他早就拂袖离席,还管它这许多?

“承蒙王爷赏识,芸祉清只是一个荒山中的读书人罢了。”低头向周围的人示意,芸祉清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芸祉清?这人是何来路?回去一定要好好查一查。这个镇国王爷可真不简单,一到京城,就搅起这等波澜,另朝堂震动。他与皇帝的密谈内容谁也不曾知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两人一定达成了什么协议。不过话说回来,王爷还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真男人,兵权都没了,还能乐呵呵的在院子内大摆筵席,丝毫不为自己的未来担心。

想到这儿,众人心中不由得对这个以家国为重的新晋镇国王更加的钦佩了。祝词敬酒的人开始像走马灯一样的围着季寿成打转。季寿成虽然是浅尝辄止,可是备不住人多啊,酒过三巡,顿觉得有些头昏脑胀。

“先生,我今日会不会醉?”季寿成低头问芸祉清,表情正经但言语中却有些跳跃。

“醉倒于俗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话虽这样说,芸祉清心中所想却是希望你早些醉倒,我也好早早离席。旁边一桌有道淫邪的视线已经盯上他很久了。依照芸祉清的相貌,以前他也不是没有被人这样注视过,但是这个人的视线格外的让人讨厌。趁饮酒之际芸祉清曾偷眼打量此人,按相书所说:凸暴流视者,淫盗;赤缕贯睛者,恶死。看来此人将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才心中稍定。

“季二哥,可还记得我?”一个消瘦的年轻人端着酒杯走过来,苍白的脸上透着不健康的红晕。

自然记得,能叫他季二哥的只有一个人。“秦柏,你身体可好些了?不可饮酒过多!”

秦柏,便是秦枫那个从小体弱多病,一生病就要惊动半城医生的弟弟。由于身体的原因,他被秦枫父母一直留在身边照料,是秦家唯一没有军衔的子孙,也是注定在死后不能进入宗祠的人。

“没事!”虽说没事,但是明显脚步虚浮,“我今日见着你,心中十分的高兴!”说着,连祝酒词都没说,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喝完酒,就顺着椅子慢慢的滑了下去。

季寿成赶忙差人将秦柏扶起来,送到偏厅里去修养。待他好些后再送回秦家,否则秦家父母又该担心了,恐怕今后不会让他再出门饮酒。

这个秦柏季寿成是知道的,就像他的名字一样,秦枫的父母已经不指望二儿子能成为什么国之栋梁,只是希望这个体弱多病的次子可以长命百岁。或许他们曾经也为儿子的前途命运蹉跎过,但是现在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整日只为守着秦柏静养。

但是作为秦家的子孙,骨子里流的都是英雄的血液,加上有秦枫这么一个好榜样。秦柏又怎么肯安心的当一个废人?他也会早早起来偷偷的练功,只可惜身子骨实在是太糟糕,不仅没有什么进展,反倒更加拖垮了身体。这两年健康状况是一年不如一年。

秦母看着儿子如此倔强,又不忍抹杀他的斗志和希望,只好一边看着儿子透支自己的生命,一边偷偷的抹眼泪。

今日季寿成大宴,秦家本来是打算让秦柏来放松一下,顺便也希望秦柏能够有所感悟,兵权功名这些,并不是人生的必需品。季寿成不就是很洒脱的,说放弃就放弃了吗?不过秦家二老并不理解,“得到后又放弃”,和“求不得”并不是一个概念。自己奋斗一辈子也遥不可及的事情,被人说放弃就放弃了,秦柏心中又是何等滋味?于是秦柏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直到把自己灌醉。

秦柏睡在偏厅的一个客房内,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燥热,仿佛灵魂就要离体一样。恍惚间,他感觉有人走进他,并且对他说,“我有身体复健之法……秦公子可敢一试……”

******

秦枫举起酒杯,摇摇的向东方示意,“刘军师,元帅这是彻底的撇下我们了。”

刘军士有些担忧的捋着山羊胡,秦枫这已经是第二坛酒了。“元帅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不得以的苦衷,他就是……”就是什么?没胆量谋朝篡位吗?这也是季国将领可以说的话?

“喝吧。”赵将军又给自己倒上了一碗酒。

自始至终,季寿成都是他们的精神领袖,众人还想着跟从季寿成当一辈子的兵。却没想到季寿成竟然先他们一步脱离了兵营,当上了什么镇国王爷。只这一个名号能镇国吗?自然需要真刀真枪才能保卫国家的安康。

“元帅一去,还当长则三月五月就回来了,谁料竟然难得再见。” 青风营的孙将军摇摇头,酒水在他的嘴里都是苦涩的。

难得再见……

秦枫抬起酒缸喝了个痛快淋漓,然后重重的将酒缸摔在了地上。

“他不回来,我们就帮他守着。”

西疆军的军营内传来一片碎裂之声。

热闹而嘈杂的晚宴终于在深夜结束了。

芸祉清倚在小筑阁楼的窗边,向远处眺望。漆黑的湖面映衬着一轮明月和点点的繁星。清风拂动,撩拨起他如黛的发丝。小筑是寂静而安宁的,一如芸祉清的心情。仿佛刚刚那场热闹的宴席都不曾发生过。

芸祉清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走的这么深。

在座的官员不乏手眼通天之辈,既然秦三太爷能够知晓术师的存在,那么别人也未必不可知。只要稍加推敲,自己的身份便不是什么秘密了。从今往后,自己将置身于世人面前,恐无宁日。

未来的路,将会是怎样?任他是一个术师也猜不出。他的命数,在遇到季寿成之后就变的不可控。一如自己那日答应与季寿成共同赴宴。回头想想,竟然不知自己为何会应下此事。

牺牲这么多,只为和他比肩。原来此事对于自己的诱惑,竟然不是一般的大……

想着想着,就觉得心中烦闷。

芸祉清双手撑着窗台,仰望头顶的繁星。三星流火,果然越来越明显了。上次出现在什么时候?自己被卖的那一年?

次日,宿醉的季寿成捏捏额头,看着一早前来的芸祉清。

“请问王爷,我的月俸是多少?”芸祉清严肃的问道。

第54章:月俸

“月……呃……俸?”季寿成头更疼了。这个问题还没有谈过么?

我的宿醉还未醒啊,你却早已衣冠整洁的等在前厅了。现在谈论这个好么?

“月俸么,自然是按照大季幕僚最高水平……的两倍。”不知为什么,季寿成觉得提到月俸的时候,芸祉清的眼睛似乎抬了一下,于是鬼使神差的自动加了码。

那样的话,应该不会太少了吧?

芸祉清的眼睛依旧看向地面。他素来不管俗世,加上童年的不良记忆,对于钱财这些问题甚至有些鄙夷,跟着师傅也从未因此发愁过。今日却要张口讨论这个,令他多少有些尴尬。还好季寿成开出了一个不错的价码,让他舒了口气。

“如果先生需要用钱的话,今日就可预支本月的月俸。”说的也是,先生初来乍到的,往文雅了想可能需要购置些书籍衣袍,往俗了想也需要些钱财打点打点。王府里的人,季寿成料想不会有那些“吃拿卡要”的恶习,芸祉清是上宾,所以下人不敢亏待于他。不过有些钱财在身边总是有备无患。

“王爷府上,还可预支月俸?”芸祉清轻轻的问。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呢,预支人员的名额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我并非要预支月俸,恰恰相反,芸祉想全部存于账房,待到今年十一月份一并领取,不知可否?”

“先生要求,但无不可。”季寿成应下了芸祉清的要求,却并没有问为何。这是别人的私事,季寿成并不想过问。

问完月俸的事情后芸祉清又不好走,两人东拉西扯的聊起了别的话题。

季寿成发现自己很喜欢和这个先生聊天。

一方面对于术师这一行确实非常的好奇。它和后世的占卜风水有些相似,但是又不尽相同,加上现在两人在同一战线上,芸祉清到底能提供些什么帮助,季寿成必须要彻底的了解。另一方面芸祉清的相貌实在是美艳养眼,声音又温婉,话虽然不多,但却字字珠玑。季寿成自幼便在军中行走,接触到的都是些膀大腰圆满脸胡须的粗人,后来遇到小宝,也是小文盲一个,到现在还只会写一个字。所以这是季寿成第一次与纤弱到有些阴柔的书生共事,所以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低了半度。

从最开始的抗拒不屑,到怀疑试探,再到互相考量,今天是两人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天,竟然也一问一答聊的有来有往,甚至于两人心中都大觉有趣。

季寿成和芸祉清说着说着,突然都像感受到了什么似的,同时停住了。

就在两人收声的同时,前厅外传来清脆却略带哭腔的声音。

“成……”

小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宴会上那么多好吃的!他的眼睛都要冒星星了!这么多鸡腿肉丸排骨杂碎,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在小宝的腿上探头探脑,早就瞄上了一个大蹄髈。这个蹄髈肉厚油肥,皮红汁多,足足有他多半个身子长,要是能带回去,那不是美翻了!万恶的是宴会还没有结束,他就被强行带走了。早上小黑挣扎着到院子里一看,地面上光洁溜溜的什么都不剩了!

小黑哀嚎一声扑倒在地,就差口吐白沫了。他的大蹄髈啊,这是谁造的孽!想想家里那几个也不知怎么样了,这都好几天了,可别是饿死了吧?它们要是死了,我也不要活了。干脆一闭眼,摊在地上再也不起来了。

小宝把小黑抱来的时候,它就是这幅样子。脑袋和四肢像面条一样软软的垂下来,一摇还跟着晃动。狗眼紧闭,粉红色的小舌头从嘴角耷拉着,还一阵阵的倒气,出多进少,就像马上就要死了一样。

我的狗怎么会这样?小宝慌了,赶紧抱来给季寿成看。

季寿成也有些六神无主,在这方面他还不如小宝有经验。他抱过小黑仔细的研究,只见小狗的脖子软弱无力,他朝东,小狗的脑袋就倒向东,他朝西小狗的脑袋就倒向西,似乎是真的没救了的样子。

芸祉清在一旁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

季寿成和小宝的相处之道,芸祉清很好奇。他越是好奇,就越发现,当这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眼里只有彼此,旁的人都是多余的。季寿成低低的和小宝说着什么,语气中既有爱心也有耐心,与方才判若两人。而这个叫小宝的少年,则是睁着一双大眼睛,乌黑的瞳仁里倒映的全都是季寿成的身影。刚刚还急的小脸白白眼圈红红,但是见到季寿成之后就不急了,似乎是很相信季寿成能够迅速的解决问题,虽然狗还是那个倒霉样子。

“不行找个兽医吧?”

“恩,找个兽医。”

找兽医就找兽医吧,为何两个人都看着我呢?芸祉清有些好笑的垂下手,好整以暇的看着季寿成和小宝。

季寿成是想起来旁边就有一个懂药理的,不如就近问问他?

而小宝则是才发现原来身边还有人,又是那个好看的先生?

三人只这么一对视,芸祉清就觉得自己败了。一个眼神好奇纯洁,一个眼神期待热烈。他叹了口气,只想为何自己没有早早的离开。

“给我看看。”他原地不动,伸出一双纤纤玉手。

小宝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看季寿成,像抱包袱一样的把软答答的小黑放在了芸祉清的手上。

小黑狗皮毛顺滑,还带着温暖的体温。初看似乎并无大碍。狗鼻子也是湿润的,心跳稍快一点,但是也问题不大。用手指轻轻的拨开小黑的眼皮,一双小眼睛露着精光,就差咕噜噜乱转了。

这狗……不会是在装死吧。芸祉清觉得自己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怎么王爷身边的事物都如此奇怪。人都娇嗔憨傻,狗却如此古灵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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