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替代 上——初禾雨上
初禾雨上  发于:2014年0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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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效并没有上次那麽强烈,却依然会让人身不由己。双手颤抖著搂上初韩的脖子,凌霜明明那麽努力地在克制,那双手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一点点探进初韩的衣服里,摩挲著男人温热的肌肤。

凌霜知道初韩的个人意识强烈,从来都是想做什麽就去做,偶尔也会任性地乱来,非常自我。

他会胡来,会装模作样,可尽管他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却终究是善解人意的,绝不会这麽伤人。

这次是不是太过了。

不管出於什麽样的理由,至少都要考虑到後果,是他没有想到,还是他根本就不在意……

手指抚过少年的脖颈,胸口,在下体来回扩充著。然後男人解开皮带,挺身插入进去。

没有办法让男人停止那无尽的抽插,整个身体像是沈浸在无尽的深渊中不能自拔。

初韩的体力很好,因一进一出的律动,大床随之发出吱嘎的声音,甚至将走廊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掩盖。

“这是在……做什麽……初韩,还有,小霜?”

清脆的声音在充满了淫靡气息的屋子中如鬼魅一般响起。

在意识完全沈沦之前,恍惚中凌霜似乎看到夕栎出现在那里。小鹿一样的少年睁大了双眼。

茫然的,惊慌的,惊异的……

然而自己却怎麽也碰触不到他。

第二十二章(上)

雪白的大床上散落著衣物,凌霜的身子深陷在被褥之中,上面布满了淡红的吻痕。一双眼睛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擦拭了凌霜的下体,将棉布扔进纸篓。初韩吻了吻凌霜苍白的唇,声音依旧沈稳温柔“还是很痛吗?”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那男人的声音像是从天边而来。凌霜紧闭了双眼,扭过头,避开了初韩太过缠绵的吻。

药效早已过去。哆嗦著双唇,几乎是从缝隙中挤出字来,“为什麽……”

“什麽?”初韩将手指插进凌霜的头发,将缠绵过後凌乱的发丝梳理整洁

“为什麽要让夕栎看到这种事情,……”

他到底是看出了什麽,才要这麽做。

初韩侧过身,椅座在凌霜身边,“凌霜,我喜欢你。”

凌霜咬紧了牙关,像是再也受不了似的从床上坐起,晃悠悠地下了床。

无视掉初韩伸来的手,凌霜扶住墙壁一步一步地朝房间独立浴室走去。

接到医院电话是在凌霜洗完澡之後。

夕栎被客车撞倒,现正在XX医院抢救,望家属速到。

车祸,抢救……

凌霜握著手机的手滑落身侧,忽然身子一软坐在床沿上,甚至连因受到震动而疼痛的下体也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凌霜,到底是怎麽回事?”初韩发觉到凌霜的状态很不对劲。

“夕栎,夕栎……”凌霜喃喃地,突然起身奔向门外。

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初韩那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抓住了他的手臂。

“小心。”

“放开我!我要去医院!”凌霜冲初韩喊道,拼命用力地挣脱著他的桎梏。

大体上已经知道到底出什麽事了。初韩轻叹一声,将凌霜拉到椅子上强制他做好。

“放开我,放开我……”

初韩扶住凌霜的肩膀,“你现在的身子根本没办法行动吧。”

凌霜甚至不知道初韩在说些什麽,一双眼睛里竟然没有任何东西的倒影。只是手扶在初韩的双臂上,那种战栗的一心想要出去的力量将指甲都深陷在肌肤里,渗出淡淡的血丝。

“听我说。”初韩轻叹了口气。“冷静一点,凌霜,告诉我那家医院的名字,我开车带你去,你这样我实在不放心。”

茫然地吐出地址,茫然弟坐上了初韩的车,直奔医院。

长长的走廊像是没有尽头,生冷得的没有一丝生气。凌霜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一动不动,双手交叠著。

“凌霜。”与之并肩而坐的初韩握住他冰冷的手,有些憔悴的脸色让初韩很不放心。

像是没有任何声音传达进耳膜,凌霜依旧怔怔地望前方的手术室大门,上面手术进行中几个红色的字格外刺眼,映照著凌霜苍白的脸。

“叮——”红色的灯光灭掉,凌霜腾地站起来,与此同时一张挂著点滴的病床也随之被众医务人员推出。

夕栎的头上包著厚厚的纱布,甚至可以看到渗出的鲜血,一张小脸如纸一样苍白,睡在那里毫无生气。

凌霜跟著被推动的病床走了几步,看著他被推进隔壁的重症监护室。

“请问哪位是病人的家属?”主刀大夫从手术室走出问道。

“我们是。”初韩代恍若未闻的凌霜答道。“请问病人的状况怎麽样?”

“暂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颇具经验的老医生说话还很是洪亮,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没有生命危险?”听到这句话凌霜才抬起眼睛,好像终於又活过来一样。

“是的,但不知道会什麽时候醒来,具体情况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老医生道。“请家属随我来办一些手续吧,肇事车主也在休息室等候。”

第二十二章(下)

已经很晚了,入夜的医院沈浸在一片沈寂中。

忙完必要的事物,凌霜拖著疲倦的身体从医务室走出来,慢慢往回走。

夕栎的天真,夕栎的友善,夕栎的陪伴,几年来一幕幕的画面在凌霜的脑海中浮现。明明是连身世都不知道的可怜孩子,竟然会那麽坚强,始终微笑著,甚至感染著其他人。

怎麽会发生这种的事,刚刚才得到夕栎就是柯家子嗣的确切消息,想著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该是怎样的兴奋。

还记得夕栎发觉这个可能性的时候那种惊喜又紧张的样子,甚至怕万一自己不是该怎麽办。还有拜托自己去查明真相时的带点惶恐的小心翼翼,像是在托付著他的全部。

如今一切真相大白,夕栎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孩子,再也不是身份不明的孤儿。

可是这些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竟然就这样出事了。车祸,甚至连什麽时候会醒来都不知道。

凌霜握紧了双手,缓慢的脚步慢了再慢,终於他一拳砸在墙上,额头无力地靠上按在墙上的手臂。很久。

“凌霜。”初韩找到了凌霜,他走过去,扶住凌霜的肩膀,“你这样下去会著凉。”

“为什麽非要做到这种地步不可呢!”拂开初韩的手,凌霜转身对著初韩,眼中流露的是从未有过的愤怒。

“又不是我开车撞人,你不要本末倒置。”初韩平静地。

“是,不是你,可是如果不是你演出著一场闹剧,夕栎就不会出事了!都是因为看到那种画面他的精神才崩溃,才没有听到鸣笛!”

肇事的车主已经说明,看到夕栎时他已经按了很多次鸣笛了,夕栎却一直没有反应,像是受到什麽刺激一样,而开到近前的车要刹闸已经为时已晚。

这一点车上的乘客都可以作证。

“原来他喜欢你已经到了会为此精神崩溃的地步了。”初韩一双黑眼睛看著愤怒的凌霜,竟一点也不在意夕栎的事。

凌霜哑然。

原来初韩一直以为夕栎喜欢的是自己。

在夕栎面前和自己做那种事,为的就是让夕栎看清楚他们的关系,从而让夕栎死了那条心?

怎麽会这个样子,是什麽让初韩如此误解。

难道是因为自己经常和夕栎在一起而忽略初韩吗?不过这怎麽可能,谁又没有属於自己的亲人朋友,怎麽会只围著爱人转,将时间全部花在爱人身上。

心底像是有什麽在一直下沈,下沈。终於再也顾不得夕栎愿意与否,凌霜摇头道:“初韩,夕栎喜欢的是你啊!”

“不管他喜欢的是谁,他都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初韩微微低头,看著几乎颤抖的少年。

凌霜一怔,本来就体力透支的他,因听到这句话惊讶得一个踉跄靠在墙上。

就是说无论怎麽样,初韩都会想办法让夕栎彻底死心,他根本就早已要付诸於行动。

“可是你怎麽能这麽做,初韩,和平解决不好吗,为什麽要做得这麽绝……”抓住初韩的领口,却显得无力。

“你认为这种事能够和平解决得了?”初韩哼笑。

“你怎麽能这麽想!夕栎他什麽都没做,只是喜欢了我们之中的一个,你就要这样对待他,要他亲眼目睹那种事,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凌霜抬起头,愤怒使揪住衣领的手加重了力道。

“你问我吗。”初韩反而握住凌霜手腕,大力翻扣在墙壁上,将他桎梏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动弹不得。

“那些人和我又没关系,我为什麽要去在意。”

沈稳的初韩,细心的初韩,温柔的初韩,体贴的初韩,怎麽会说出这种冰冷的话来。他是坦诚,可是坦诚的让人心寒。

凌霜挣扎,无奈在初韩的绝对压制下,他那点小小的反抗毫无效果。

“我只是,喜欢你而已。”初韩按著凌霜的两只手腕,贴近了低声诉说。

“你不喜欢我吗。”

一遍又一遍地低喃爱语,却丝毫不会在意凌霜的感觉。强迫他,伤害他爱著的人,那麽不近人情,不通情理。

这真的是初韩吗?

凌霜绝望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第一次发现,其实自己,并不了解他。

初韩眯起眼睛,慢慢地松开手。走廊的节能灯有些微暗的灯光,将两人投在地下的影子拉长,就有种压抑感觉。

“初韩,”凌霜道,不大的声音并不会在过於空旷的走廊回荡,却格外清脆。“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看著。”

他并不想跟初韩再争论下去,尤其是这个时候,实在不应该再出什麽状况。

初韩没再坚持,只是深深地看了看他。将脸庞凑近了他,似乎想要亲吻他的额头。

初韩的气息近在咫尺,呼吸沈稳。距离渐渐缩小,缩小。

凌霜微翘的睫毛轻轻颤抖一下,莫名地涌上一阵伤感。

这种让人心小小抽搐到心底的感觉,逼得人想要落泪。

只差一毫米的距离,初韩却没有再继续下去,只是在少年耳边轻轻地道:“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凌霜抬起头,初韩已经朝走廊尽头的楼梯走去了。黑色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

身体一下子被掏空一般,凌霜背靠冰冷的墙壁墙壁,身子无力地滑落下去。可是仍然没有松开攥紧了的双手。

第二十三章(上)

爸爸在第三天中午时分到了家,因为走得匆忙,几乎都没带多少行李。

大致讲述了妈妈的病情跟夕栎的伤势,当然其中没有包含和初韩有关的成分。

这时候夕栎手术後状况基本好转,已被转移到普通病房。

因为就近照顾的原因,凌霜跟著爸爸办理了夕栎的移院手续,将他转移到妈妈所待的医院治疗,病房就安置在妈妈被转移到重症监护室之前那个房间的隔壁。

忙了一上午,终於闲下来,心情却依然得不到放松。

父子两人坐在医院长廊的长条椅上,很多事情压抑得他们的脸部线条也有些紧绷,众多的意外接踵而至,对於作为亲人的他们来说,怎麽会好过。

“凌霜。”柯爸坐在那里,眉头微微紧锁,看得出连夜赶路加上心情郁闷的坏情绪。

他道:“其实从你跟我说夕栎的骨髓适合你妈妈的时候,我就在怀疑一件事情。”

凌霜只看著爸爸。

他本来想查清楚真相之後和夕栎一起讨论之後,再告把夕栎就是柯家亲生孩子的这件事情诉爸妈,可是没有想到夕栎在这短短的几天里竟会出现意外。

想到究竟是由何事引发的“意外”,凌霜一阵黯然。

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紧了又松开,柯父沈默了一怔,忽然间就叹了口气,“没什麽。”

呃,爸爸难道不怀疑夕栎的身份吗?正常来说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只要找到一点线索会想方设法地调查,可是为什麽……

不过,很可能是因为父亲不想把很久以前的那段秘密提起吧,毕竟这是很复杂的一段经过,实在不必要和凌霜讲。而其中或许还有什麽秘密,是凌霜也不知道的。

但爸爸不问可能也是件好事,因为夕栎曾说,想让他自己成为第一个知道实事的人,如果真的是好的真相,那一定要认真准备,挑一个好的时间,给爸爸妈妈一个惊喜。

何况现在夕栎伤势过重,至今都还未醒,妈妈的骨髓移植手术又迫在眉睫,实在应该先把这些事放在眼前。

过了一会儿,柯父侧过身,大手扶上凌霜的肩膀,“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爸……”

凌霜忽然就觉得眼睛有点发酸。

也不知道是因为始终放不下的心,在见到一家之主归来後终於可以稍稍放松一点。还是因为爸爸这麽慈爱关切的目光和很久以前亲生父亲的脸庞相重合。

等不到夕栎醒来了,即使这样会对手术更加有利。但妈妈体内的癌细胞已经有扩散的迹象,骨髓移植手术迫在眉睫。

还在昏迷中的夕栎就进行了各方面的检查,把抽取的骨髓随即送到妈妈的手术室中,等在那里的医生就马上开始工作。

爸爸等在手术室外,凌霜留在夕栎身边照料。

不知道夕栎什麽时候会醒来。凌霜坐在病床旁,微微低头看著昏迷中的好友。

即使只抽取一点骨髓不会危及到一个人的健康,但伤势未愈的慕夕栎静静地躺在那里还是显得可怜。脸色苍白得吓人,完全不似平时因笑容而始终红扑扑的摸样。

树上的叶子有点发黄的迹象,不知不觉秋天已经来了。秋日午後的阳光越发火热,似乎要将夏末最後一抹热度消散殆尽。

时间过得很快,明天是开学的日子。凌霜是本打算这学期休学,却没想到夕栎也去不了。

阳光照到屋子里来,细小的灰尘在一片金色下飞舞跳跃。凌霜起身将窗帘拉上,以免灼热的阳光炙烤在夕栎脸上身上。

虽然夕栎身体不好,但凌霜还是知道夕栎最喜欢在阳光下奔跑。还记得那年夏天小小的夕栎来到柯家的时候,很快和自己熟络起来,拉著自己的手就去外面。

喜欢在室内看书,不经常晒太阳的凌霜,跟夕栎比起来,就显得安静许多。

他从来没有过和同龄人一起玩耍的经验,即使在孤儿院,也总是一个人抱著旧画册站在角落里,和那些目睹鲜血甚至杀人行凶场面的孩子一个样子。

他不是冷漠的性格,只是现实让他更加敏感又理性,个人主义得有些神经质。

所以那个意外的夏日定格成永恒的画面,温馨又美好。

其实凌霜知道夕栎性格天真活泼,也知道,这样的夕栎,心底深处却始终存在著有和不明身世的孤儿一样的不安和自卑。

於是他什麽时候能醒来呢? 凌霜知道夕栎一直在等自己回家,然後告诉他最期待而又最担心的事实。

凌霜撩了撩夕栎垂在额头的发丝,露出缠绕在额头上雪白的厚厚的纱布。

初韩,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麽,你究竟,是要做到什麽时候才肯善罢甘休。

凌霜闭了闭眼睛,回想著有关初韩的过往。虽然是为所欲为的性格,但却会为他人著想,即使不愿意和不相干的有过节,却也会彬彬有礼,绝不会伤害。

何况是已经打得这麽火热的夕栎呢?

是,正如他所说,又不是他开车撞人。可难道不是以他为导火线吗?如果他没有那麽刺激夕栎,夕栎会精神恍惚地出车祸?

即使没有发生事故,夕栎也可能从此会一蹶不振,他已经再也受不了什麽打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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