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飞花落允清池(FZ)——凉暮
凉暮  发于:2014年02月24日

关灯
护眼

直到感觉对方似乎没了回应,亦清池才放开繁洛,看到对方紧闭的双眼,亦清池没有惊慌,因为他知道,当这双眼再张开时,他将获得全部的幸福。

等繁洛再次张开眼时,入眼的便是熟悉的床顶,侧过脸看到的是亦清池那张无比憔悴的脸,略微思索下晕倒前的事,想必是亦飞宫和洛月阁的人看到了信号赶过来了吧,但是……繁洛小心的看着亦清池,对方看到自己醒来却没有太多的表情,甚至看不到眼底的惊喜。看着这样的亦清池,繁洛下意识的闭上眼,胸口传来一阵闷痛。

“给我张开。”

耳边传来亦清池冰冷的言语,繁洛深深吸了一口气随之吐出,张开眼,看到的就是亦清池气急败坏的脸。虽然不知道他为何生气,但是随着那些感觉的回笼,纤细敏感的内心也被带动,本能的拒绝被伤害。

看着繁洛眼中越来越冰凉,亦清池急急道。“三百一十九次。”

为亦清池的话一楞,繁洛茫然的看着亦清池。似乎是询问。

“你唤那个叫敬轩的三百一十九次。”亦清池对着繁洛咆哮道。“要不是你在最后唤我亦清池的名四百二十一次,比那人多了一百零二次,我现在就应该把你扒光了打屁股。”亦清池像是泄愤般用力抱紧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年。然后随着少年的体温传递给自己,渐渐也平复下了颤抖的双手,天知道,在落地后拿出繁洛怀内的‘信号器’被洛月阁的人寻到,繁洛就一直陷入昏迷,而在昏迷之时那人居然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字,那声音时而愉悦,时而宠溺,时而悲切。只要一想到那些愉悦和悲切都是他与别人共享的他就气的发狂,甚至到了最后繁洛每唤一声,他就破坏一样东西,如今房间内大大小小的物件全部都变成了齑粉。如果不发泄出来他怕他会被嫉妒淹没。

如果不是少年在吃下情果前给了自己答案,只怕他现在早已离开,强忍着滔天的嫉妒和杀意守着少年,直到对方嘴里唤出自己的名字,那怒气才慢慢的平息,见到少年醒来他不是不开心,只是想到那些过往,不得不恨下心教训一番,但见少年似乎误解什么的闭起眼,甚至渐渐变的犹如从前一样疏离,他慌了,只得说出生气的理由。

繁洛听懂了亦清池的意思,渐渐放松了僵硬的身体,退出亦清池的怀看着他,想发声却发现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嗓子竟是干涩的说不出话。簇眉间温暖的水流顺着干涩的唇流进喉咙深处,缓解了喉咙的不适。“我做了好长好长一个梦。”看着亦清池簇眉不解繁洛继续道。“过去的一切,一一重现,让我也理清了更多的思绪。我不会为了讨好你而撒谎说我未爱过敬轩,毕竟他是真实存在的,他曾经的纯真无暇,曾经的俏皮可爱,无一不是我所追求却始终遥不可及的,所以我爱上了他,那个纯真的孩子。他曾经给予过我很多,那些情感,喜悦,幸福,悲伤甚至是痛苦。”感觉到亦清池极力压制什么的双手颤抖,繁洛抚上了亦清池的手,紧紧的握着。“但如今,往日以如昨日死,现在犹如今日生,如今的繁洛心里有的是亦清池的名字,此生不会改变,如若你十分介意他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那就慢慢亲手将其抹去吧。”

亦清池从没想过繁洛的嘴里能说出如此感性的话来,一时间却不知该回什么,心口急速的跳动着称之为喜悦的旋律。笑容点点扩大最后狠狠抱住少年,“我爱你,洛儿。”

第二十九章:等情

繁洛终于甩开那个超级牛皮糖是在五天后,亦清池已各种他身体不适为理由强硬的将他锁在床上五天。

那不负责任的亦清池丢下武林大会之后先伤虞素后夺情果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给亦君寒和亦君卿二人,如今终是被虞耀天的准女婿,新上任的盟主徐仁率领所谓的正义之势追上亦飞宫,现下那几人已经在山角下蹲守三日,仍不得其门而入,但总这么僵持着始终不好,无奈下,亦君寒和亦君卿只好让繁洛说情请那位沉浸在爱河里的亦大宫主出马。早上亦清池气急败坏的摔门出去,繁洛就知道今天有人要倒霉了,只是他一点也不担心那个倒霉蛋是谁,因为就亦飞宫来说不是想进便进的,而且那些江湖人好多秘密都在洛月阁的手里,有洛月阁在他们自是不敢随便动手,算一算,林奉熙的压力,皇族的势力,怎么着也不会让亦清池吃了亏才是。如今他道是有很多事要做了。毕竟这七日来应该有不少人为自己担心吧。

果然亦清池前脚刚进柳园,风情就拿出孟江女的架势。哭诉繁洛丢下她独自去玩。他哪里是去玩,根本就是去九死一生了好不好,她当跳崖是在拍电影啊,无奈下繁洛还是听风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控完,并答应明日进宫一定带她去,才安抚了那孟江女上身的风情。

出了柳园繁洛直奔洛临阁,如今最最放不心不下的便是林奉熙,进了门却发现意外的林奉熙不在,洛临阁分号即使在亦飞宫所在之处也有,繁洛以为他至少会跟回来,虽然没见到林奉熙,却意外的看到了白云依。

白云依见他无恙,本就红肿的双眼再次崛堤,“少爷。”

繁洛叹了口气,上前递出自己的手帕,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看着繁洛离开的背影,白云依泣不成声,却唤不回那人回头一顾,她知道,繁洛向来最厌恶他人的背叛,没动手取她性命已是看在多年的情份,但路是自己所选,又怪的了谁。

繁洛出了洛临阁一路往回走,盘算着明日自己进宫的几率有多大,如今事已全都办完,自是该去看看小母亲的,虽然有白释然在,但小母亲不是自己亲自把过脉,他仍是不放心。亦清池有事处理八成走不开,但他能放自己单独走吗?正在思量着在路过一家酒楼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繁洛举步就进,果然寻声在二楼雅阁见到烂醉如泥的林奉熙。

林奉熙歪歪的坐在雅室的窗口边,一身血衣未被换下,银白色的发丝凌乱的披撒在脑后,脸上已长出青色的胡渣,哪里有一点风流林奉熙的影子,室内地面一片蒗籍,除了食物外,还有被摔碎的杯碗到处都是,下人们战战兢兢在一旁不敢动,道是常年跟在林奉熙身边的老管家认出了繁洛,马上上前行礼。

“繁少侠。”

繁洛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林奉熙听到繁洛的名字敏感的回头,却见繁洛站在离他不远处看着他,林奉熙整理了自己脸上的表情,想起身却发现身体犹如千斤重。只得放弃倚上身后的窗,痞痞的笑道。“小洛,好巧。”

繁洛只是抿嘴看着他,不言不语,林奉熙被繁洛看的渐渐收起了笑,他实在装不下去了,他林奉熙没爱过人,第一次爱上的便是这个比自己小了五岁的少年,只希望有天等他张大能明白自己的情感,不求回应只是守着他也好,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其护在自己的羽翼下,怎奈何事与愿违,如今少年的确是张大了,但身边却早已有了相属之人,如果是温柔女子也便罢了,但为何偏偏是男人,而那个男人还是少年的父亲,他不甘心,论爱,他不会比亦清池爱的少,多少年来午夜梦回之时对少年望穿秋水的思念,叫他怎么甘心如此就把少年拱手相让。

“小洛,我喜欢你。”林奉熙重新扬起熟悉的微笑,但繁洛却在那笑容中看到了太多的痛苦和辛酸。

“恩,我知道。”繁洛说着举步上前,轻拉开林奉熙的衣服,只见胸口处深可见骨,白肉外翻的狰狞伤口,簇着眉。“何苦呢。”繁洛说的无奈,如今情蛊已解,再去想林奉熙的眼神以及作为,自是知道一些,对于林奉熙说喜欢自己,他并没太多的惊讶,毕竟对方付出的也历历在目,原来自己曾经错过许多,也伤害了许多人。小心翼翼的将水盆拿来,沾湿布巾为其好好清洗伤口,那些血渍已经干涸,呈暗红色贴在皮肤上,经过触碰的伤口仍是会留出血来,覆盖在那些已经干涸的血渍上让繁洛说不出的难受,他当然知道这些伤怎么来的,亦君寒早已将他和亦清池跳崖后的事说于他们听,林奉熙在知道了自己跳崖后便发疯似的要杀虞素,之后被武家庄的人所拦留下的,以林奉熙的武功不该受伤才对,繁洛知林奉熙甚深,知他分明是有意让自己受伤,甚至是有意寻死。这胸口处如小孩嘴般外翻的伤口便是最好的证明。

林奉熙自嘲的笑笑,“是啊,何苦呢。但是我没办法啊,小洛,从我那天醒来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爱上你了,如今已有七年十个月零八天,小洛,怎么办?我胸口好疼,却不知道是伤口还是心脏,你可有法可医?”见繁洛依旧不语的为自己包扎伤口,仿佛自言自语般,借着酒意想把自己的思绪传达给那人,明知结果却如自虐般想听那人无情的言语。

繁洛没说话,只是仔细的为其处理好伤口,林奉熙只是细细的看着,仿佛要一次将他看个够,“你可知我为何要留着这头白发,只因它与你有关,我不舍得除去,洛,如果我比他早点对你讲出心里的爱意,你的选择可会有所改变?如果我再努力一点,我能否代替亦清池做你一生所依?”

繁洛将伤口全部处理好,将林奉熙扶到床边躺下,“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看着林奉熙眼里的伤痛繁洛叹了口气,“奉熙,我不是圣人,我也不是街市巷口那些卜卦算命的,我说不出那么多让你们都满意的话,我只能说,就亦清池,如今他已是我相属之人,纵然再多的如果,也只能是如果,而你。”繁洛顿了顿,看着林奉熙满眼乞求似的目光,还是继续道,“而你是林奉熙,你代替不了亦清池,正如亦清池代替不了你一样,我繁洛一生冷情,但你却独独不在意我外表下的冰霜与我交心,对你感动有之,却非情动,感情有之,却非爱情,奉熙,你明白吗?不要想着去代替谁,因为你是林奉熙,独一无二的林奉熙,记得第一次见你,纵然满身伤痕却丝毫不弱势的眼神让我起了救你之心,二次见你,你纵使一无所有,却风流不羁笑看凡尘与我侃侃而谈这花花世界,三次见你,你孑然一身却无半似忧虑,步步为营盘算他人却满目势在必得的傲然,这才是我所认识的林奉熙,这样的林奉熙让繁洛不得不佩服,也让繁洛不得不动容。”

林奉熙看着繁洛泪水终是忍不住下滑,哑声道,“小洛,你给我好大的一个帽子,但你可知,我虽自允风流但依旧只是人,一个普通的男人,我也会爱,也会被爱所伤,如今我不是林奉熙,不是那个富甲一方的翩翩佳公子,我只是一个在爱情路上迷途的男人。”

繁洛终是气愤道,“林奉熙,你也知你是男人,如今你这小女子的姿态道是连乡村妇孺都不如,迷了途你就给我自己找出路,伤了心就给我自己上药,忘了自己是林奉熙,就给我照照镜子,你如此颓丧的态度是要做于谁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繁洛气急败坏的摔门便走。

第三十章:追情

林奉熙待繁洛走了才将视线转到房门上,洛,你以为我不厌恶这样的自己吗?但失了你,林奉熙便只能是个废人。

“少爷虽冷清,但对自己在乎的人一直都是十分关心的,你如今这般姿态是真的伤了少爷的心。”白云依突然边说边推开房门,手里捧着一碗醒酒汤坐在床边将汤放下,见林奉熙的目光依旧看着房门不语,又道,“你该开心才是,让那冷清之人生气,而对我别说漫骂,就是责怪的眼神少爷都吝于给我,林奉熙,在少爷心中你依然占有很大的分量,比起亦清池你有时间的优势,少爷说的没错,你确实该好好的照照镜子,我们所认识的林奉熙是个勇往直前,明知前方是铜墙铁壁的死路,仍是愤然向前即使推墙铺路,也要走到底,如今你的魄力哪去了?你若爱便爱,与少爷何干?又与亦清池何干?没人要你割舍掉这段感情,也没人叫你放弃,既然林奉熙不能不爱繁洛,那就爱,谁又能干涉你林奉熙的心属。”

林奉熙将目光转向白云依,“若爱便爱?”见白云依点头,林奉熙略微的思索着,是啊,迷了途就自己找出路,失了爱就寻找爱,他林奉熙几时放弃过?纵使万箭穿身,他可放弃过生的念头?如今只是暂时无法得到那人罢了,这么些年都等了,他在乎多等几年?即使繁洛因为亦清池不回应自己,但自己也有自己的优势在,他还年轻,待亦清池驾鹤西归之后,繁洛仍有余年陪伴自己,十年不行就二十年,二十年不行就三十年,早以认定了那人,如果失去意味着痛苦,那就不要放手,纵使有爱人又如何,对那人的爱已经根深蒂固,如果移除必然连心拔起,既然放不下就不要放,白云依说的对,若爱便爱,与繁洛何干?不管他说什么,自己只管爱着关心着便是,只要爱着,这里就不是空的,就不会痛了。穷其一生,他林奉熙这颗心便只有爱着繁洛这一个任务。想到这林奉熙一个翻身坐起,拿起醒酒汤喝下,觉得脑袋舒服了很多,心里终是对繁洛的拒绝有些失落,但却不似刚才刀剜般的疼痛,看着胸口繁洛为自己包扎的地方,打定了主意后一改刚才颓然之色,看着白云依。“谢姑娘提点,既然姑娘如此聪慧,来洛临阁做个管事如何?”

白云依扶额一笑,“怎么?将我放在身边,放心?”

林奉熙恢复一如既往的痞笑,“呵呵,当然放心,情敌只有放在自己的身边看好,才最放心不是吗?哈哈哈哈,听说白姑娘的手艺不错,小洛似乎挺喜欢你的手艺,如今为你的新主人洗手做一顿羹汤不为过吧?”

白云依笑笑道,“荣幸直至。”转身便离开。

林奉熙则见白云依走后,暗下目光,终是闭上眼。再张开时全然不见刚才的黯然之色,起身找面铜镜,一照之下竟是喊出声来。“哎呀,真是狼狈的紧,这哪里是风流倜傥的林奉熙。”待束好一头银丝,冲着铜镜露出堪称完美的笑。“小洛,如今你已知我心意,我便无须掩饰全然进攻了,我林奉熙缠定你了。”

而气愤往亦飞宫走的繁洛此时打了个寒颤。

回到亦飞宫才一进房便感觉一阵冰寒,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便被卷进一个熟悉的怀里,专属的气味让人安心,原本在林奉熙那的气愤也随之消失。

“去哪了?”亦清池问,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但繁洛知道这是亦清池生气的征兆。

“你不是知道么。”繁洛感觉的到身边有多少人,猜也知道是亦清池的人,用亦清池的话讲,他并不干涉他要去做什么,但是最起码在危险之时他第一个知道消息,否则他放不下心来,而他出了门做了什么,甚至大概连走了几步他都了如指掌吧。

“我要你告诉我。”亦清池说着将繁洛抱起坐上一旁的木椅,待坐好后将头埋于繁洛的肩膀。

“我放心不下奉熙。”繁洛说着,林奉熙算是第一个与他交心的知己,多少都会放进心里,随着白云依的背叛,他更是十分珍惜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友。

亦清池冷哼一声,将少年惩罚似的狠狠勒紧。等到对方发出闷哼才微微放松,似乎是极其无奈的叹息声,“洛儿。”

听到那声叹和那无奈又悲哀的唤自己,繁洛有些气闷,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亦清池,你在不安些什么?”早就有些发现,亦清池这么些天来粘着自己的同时,总是如惊弓之鸟似的,夜里偶尔还会惊醒。

亦清池将少年放开,让其对上自己的眼。“我一生都未怕过任何事,但却独独怕了你。”看着少年示意他继续,亦清池拿起旁边的茶杯吮了一口道。“我想大概是患得患失吧。”

繁洛无奈的扳过亦清池低头喝茶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然后正色道,“我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不安,是我自己表达的不够清楚?难道真的要我像女子一样穿着喜服嫁于你,成为你真正的妻?亦清池,你给我搞清楚,你若如女子般需要二十四小时陪伴呵护来消除不安,我繁洛不想奉陪。”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