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母亲……
道歉吧。就说……妈咪,对不起,我让你痛苦了十几年。
第二十章:噩运的开始
隔街看见车子还安稳地停在双黄线上 ,炎育陵松了一口气。由于这附近很多小吃店,又离公司不远,身兼佐治助手及摄制组跑腿之一的他还蛮常开车来这里买东西,因此已大致熟悉了交警巡逻的时间,才会冒险非法停车。
想到弟弟居然那么大胆偷东西,猜测这一定不是第一次,偏偏就这次失手让自己撞见。一股莫名的担忧浮上心头,炎育陵抬手去揉微微颤动的左眼皮,皱起了眉头,暗自祈祷今天这一连两次不寻常的巧合不要是什么倒霉事的征兆。
因为怕耽误时间,炎育陵开了车门便动作迅速地上车锁门,门一关,他才发现车内莫名地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正要回头看车内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打翻了,一双手臂突然自驾驶座后伸过来,掐着他颈项将他固定在座椅上。
炎育陵情急下就要开门出去,此时又有一支手自左后方探过来,用一块毛巾捂着他口鼻。车里的药水味就是来自这块毛巾,药效非常强,炎育陵还没开始挣扎便感到手脚酥麻无力。
‘哥哥,你不可以骗我!’
弟弟睁着哭红的眼睛,抿着红润小嘴的样子突地划过脑海。弟弟从小就无忧无虑,炎育陵是第一次从弟弟脸上看到这么坚决的神情。趁着意识还残留一丝清醒,炎育陵狠狠把下唇咬破,舌头尝到了血腥味,神智亦恢复了几成。他马上探手到车座底下把控制座位前后的手挚拉到尽头,双脚用力往前蹬,车座便带着冲力往后撞,捂在脸上的毛巾即掉了下来。
“噢……”
依稀听见后面传来低低的呻吟,炎育陵轻易地就挣开制住自己上身的手,直到这时他都还没办法看清攻击自己的人,只知道车后座至少有两个人。炎育陵没有信心能够制服得了这些人,于是便当机立断地打开车门逃出去。双腿仍因迷药的关系而发软,炎育陵必须扶着车门才能勉强站得起来,他举目四望,偏巧这时候周遭没有路人。
为什么会这么倒霉!心里刚骂,后脑勺便遭到钝物重击,炎育陵跪倒在地,强撑着要再站起,背后却又扬起了风。随着‘咚’一声闷响,炎育陵已经感受不到疼痛,眼前清晰的景色顿时刷黑。最后听到的声音,是背后的人往地上吐痰后咒骂:“呸!像蟑螂一样!”
这把声音……是程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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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
炎育陵听见水流波动的声响,浑身冷得打了个寒颤。随着意识恢复,后脑勺的剧痛首先像浪涛般袭来,炎育陵疼得皱紧眉头,想要用手去揉一揉痛处,却发现双手被手铐牢牢固定在头顶天花板垂下的铁环。
惊觉自己的行动被束缚,炎育陵立刻睁开眼,眼前漆黑一片,待得视线稍微适应了黑暗,才知道自己正处于一间密室。密室周围摆放了些什么实在看不清楚,最清楚的就是有个大约四尺高、直径两尺宽的圆桶,桶里盛满了水,不特别冷,但也不温。之所以会这么清楚,是因为炎育陵就浸在桶里,并且全身赤裸,水只浸到了胸口,因此使得体温更快下降。
炎育陵尽力挣扎,但双手被铁铐锁着,无法看见的脚也被什么给束缚着,完全抬不起来。露出水面的上半身冷得冒起了鸡皮疙瘩,下半身虽然不至于冷,但赤裸裸的情况仍令炎育陵觉得非常不安。
正踌躇着该不该呼喊,面前的门突然自外推开,门外刺眼的光射了进来,炎育陵反射性别过脸,再努力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要看清门外的人是谁。
“醒了?正好。”门外的人背着光一步步走近,身穿紧身的背心,是个臂膀和胸肌十分壮硕的男子,杨貌倒是平凡,没有凶神恶煞,但一脸的从容反而让人感到莫名恐惧。
“你……是谁?为……为什么抓我?”炎育陵因寒冷而牙关打颤。当然,他并不是完全不怕,只是这段期间经历了不少事,他已不知不觉练就冷静面对危险的能力。
“我只是替人做事,你问我也没用。”男人边说边解开连着手铐的铁环,解开的同时炎育陵发觉脚踝也松了,看来上下锁扣是同一个机关所操作,然而,双手手腕和双脚脚踝依旧被拷在一起,所以还是没办法自由行动。
男人随即展现了惊人的力气,双臂一抬、一拉、一放,就把体重超过六十公斤的炎育陵从水里提起来,像对待物品一样往粗糙的水泥地上扔。炎育陵背脊重重撞在地面上,震得他胸腹也感到闷闷的痛楚。
“身体洗干净了,该轮到里面。”男人居高临下俯视,说完便打了个响指。
炎育陵顾蠕动着身子往后退,男人站在原处没有追。炎育陵还没来得及移动到墙边,门外就又走进了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架着他臂膀托起来,拉到室内的另一个角落。
第一个进来的男人把电灯打开,室内顿时明亮如白画,炎育陵也看到了自己即将被扛上去的钢制长桌,他脑袋登时一片空白,因为那桌子……俨然就是个手术台。
惨了。完蛋了。这是内脏走私集团吧!
炎育陵拼命挣扎,尽管毫无作用,直到被皮带紧紧绑着手、脚、脖子、腰、背,和大腿伏趴在冷冰冰的手术台上,他还是一而再地挺身,试图把皮带挣断。
“放松一点,又不是要杀你!”壮硕的男人走到台前,把一支注射器打直立在炎育陵眼前。
炎育陵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的注射器他虽没见过实物,但一瞬间就认出这是医疗上很平常的灌肠器具。可是,这种东西在这种时候出现,很显然并不平常。
“我也觉得这步骤很麻烦,不过没办法,省得一会儿弄脏瑶姐的专用室。”壮硕男说着就把工具往后递给同伴。炎育陵头部被皮带固定着,无法看见身后的两人打算做什么。
“我不是程非!你们是不是弄错了?”炎育陵慌道。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程非,你是那小子送来的嘛!”壮硕男回答。
这下炎育陵更摸不着头脑了,他还想继续发问,双脚脚踝的铁铐就被解开,解开他脚铐的人很快地就又把他脚踝分别锁在长桌两侧,这举动使得他双腿大张,腿间的私密处感到了一阵凉意。炎育陵紧张地要合起双腿,却只令得长桌发出刺耳的叽呀声。
“停手!快停手!”炎育陵吃力地抬起下巴看向面前的男人。
“别怕啦!程非刚来时也像你这样,后来还不是享受得不得了?瑶姐玩腻了他还依依不舍呐!”壮硕男阴恻恻地笑。
什么?程非不是和瑶姐偷情吗?怎么……原来他只是瑶姐的某种消遣玩具?炎育陵刚想到这里,臀部就被人用手往旁扒开。
“浑蛋!不准……”炎育陵一叫,臀缝间那处连自己也没碰过的敏感皱褶即感受到了手指头推挤的压力。炎育陵浑身一个激灵,尝试绷紧臀肌,拒绝任何违反常态的进入。
“嘿嘿,看你屁股那些疤我还以为你玩过!瑶姐真好眼光,一眼就相中个又嫩又紧的小白兔,程非用你来交换生路,倒也不会不划算。”壮硕男悠然自得地站在一旁欣赏。
炎育陵分不了心去理会,他此刻全神贯注在合紧自己下体,愤怒、恐惧和耻辱令他不由自主颤抖,热血在体内翻涌,脸颊滚烫,心跳越来越快。从出生到现在,那地方只有小时候给医生塞过药,炎育陵甚至一点记忆也没有。现在,两个男人正合力要把某种粗大的物体塞进这个在正常状态下绝不会为异物开启的入口,动作还粗鲁得好像在挖掘一个用来栽花的洞穴。
“太紧了!”身后传来男人的抱怨。
感到身后的蹂躏暂停了,炎育陵趁机看向身前的男人吼道:“我是韩封的人,他不会允许你们动我!快点把我放了!”若非逼不得已,炎育陵才不愿意拿韩封做挡箭牌。
“省省吧,瑶姐爱看男人被调教的嗜好很多人都知道,包括厦爷。你是韩封的人,也就是厦爷的人,那厦爷的人,还不能让瑶姐玩吗?”壮硕男讥道。
炎育陵彻底陷入了绝望,他终于知道那晚庆功宴见到瑶姐之后路卡为什么把自己看得这么紧。炎育陵对韩封虽然比较没好感,但他相信会落得这局面绝不是韩封有意陷害。
说到底,还是因为倒霉。
“呃!”股间敏感处冷不防再度被触碰,炎育陵慌得叫了一声,这回企图探入自己的不是灵活的手指,而是一根与手指一般粗细的圆柱体,圆柱表面湿滑,而且像刚从冷藏库拿出来一样冰冷!
炎育陵屁股忍不住一挺,圆柱竟一口气推进,肠道陡然被摩擦,一股透体凉意直冲上脊梁,炎育陵咬牙把差点冲出口的呻吟锁在喉头,额头抵在坚硬的抬面,不愿让人看见自己痛苦的样子。
“总算进去了!”身后的男人兴奋地道,“浪费这么多时间,老子给你点教训!”男人说着便开始轻轻转动圆柱。
炎育陵受不了这举动造成的痕痒,用力摆动着臀部,惹来了男人的嘲笑:“真骚的屁股!老大,我等不及看你在这两块肉上划记号啦!”
“这屁股的确比程非的有看头。”壮硕男人边说边往炎育陵屁股拍上一掌,‘啪’一声清脆又响亮,转眼立即就泛起淡粉红色的五指掌印,男人见着禁不住赞道:“有弹性,形状完美,颜色也漂亮,啧啧啧,难怪会留这么多藤条印,你天生一个惹人想打的屁股啊!哈哈……”
有生以来屁股只被父母和外公打过,此时一个陌生人竟直接用手来打,加上这令人羞耻的嘲笑,炎育陵恨得几乎岔气,他不再摆动身体,抬眼瞪着壮硕男,咬牙切齿道:“我不会放过你!”
壮硕男脸色陡沉,炎育陵更不肯退缩,语气满是不屑地继续骂道:“变态!人渣!败……”骂到一半,体内的圆柱突地给抽了出来,被撑开的皱褶正自然闭起,另一样物体就迫不及待地一口气闯进,探得没有那根圆柱深,直径却比圆柱粗了一倍。
炎育陵憋着气强忍被撑开的疼痛,不过比起痛,最难受的还是羞耻和愤恨。
壮硕男得意地怪笑两声,挑起炎育陵紧绷的下巴,压低嗓子道:“小家伙,别以为我只是个单纯奉命行事的人,瑶姐喜欢看戏,但不会插手演员怎么演,你会被如何疼爱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中,我现在给你机会卖乖,否则……哼哼……”
壮硕男阴阳怪气的威胁炎育陵越看越觉恶心,嘴里蓄口痰正要吐,壮硕男便往后退开了几步,还笑着道:“你该庆幸我选择躲开你这口痰。”
壮硕男见手下只准备了一公升的分量,摆摆手道:“那个太少了,给他三公升。”
手下闻言相视一笑,把注射器抽出换上另一把容量更大的。
炎育陵无法转头,只能睁大眼瞪着环臂站在眼前的壮硕男。屁股仍然处于被人扒开的状态,没多久又有东西伸了进去,由于经过了润滑,这东西轻易就滑入,完全没有受到阻碍。炎育陵清晰地感受到液体推入了体内,他知道与这些人多废话没有意义,只能冀望韩封会来救自己,要不就是把体力省下,以便一有机会就可以反抗。
‘求饶’这两个字,一霎那都不曾在他脑子里出现。
腹部像被充了气的球涨起,抵在冷硬的手术台面,炎育陵尝试挺身,背部的皮带却梆得太牢,令他最多只可以左右摆动,然而这么做反而令腹痛感加剧。
“好了!”男人抽出工具,另一只手快速把塞子插入,又转又推地,深怕塞得不稳。炎育陵腹部一阵抽痛,他能想象到排泄物汹涌往下寻找出口的画面。
见炎育陵憋得涨红了脸,壮硕男脑袋灵光一闪,对手下吩咐道:“给他再加,但暂时别让他排出来。”
炎育陵腹痛得嘴唇发颤,听壮硕男这么说,一丝压抑的呻吟不受控制地溢出双唇。
“现在怕还太早。”壮硕男牵起嘴角,走到炎育陵身后,把手轻轻放在炎育陵臀部。
炎育陵身高一百八十公分,宽肩细腰、腿长臀翘,浑身没有一点碍眼的赘肉,也没有刻意锻炼的雄壮肌肉,是个难得一见的天然好身段。除去遍布在他身体几处的疤痕的话,勘勘能以美人称之。
“拿开你的脏手!变态!”炎育陵大吼,一边使劲儿摆动身体,这么做令得腹痛感又加剧。
“好小子,我看啊……普通的藤条是满足不了你这骄傲的小山丘。”壮硕男笑着拍打炎育陵屁股。
炎育陵原本已闭着眼企图当身周所有人都不存在,然而‘藤条’二字还是激起他一阵颤栗。
藤条,这东西是折磨了他十几年的梦魇。
“瑶姐不会要你命的,我也不会,当然,前提是你能撑得住。”壮硕男弯下腰,靠近炎育陵耳边,轻声细语道:“加油,别让我失望。”
“变……”
后面的‘态’字没来得及出口,塞子就被人给拔掉,体内秽物立即奔腾涌出。炎育陵一点畅快感都没有,反而觉得更加羞耻。
壮硕男捂着鼻子直起身,开怀地道:“我最喜欢健康的孩子了!洗干净再来吧!”说完就转身离开房间。
“啊——”炎育陵大声怒吼,身后即传来东西打翻的声音。
“鬼叫什么?再叫我就把你嘴封起来!”
“干脆给他口枷吧!还可以防止他咬舌自尽。”
“说得也对!”
身后的人你一眼我一语。
“谁敢封我嘴巴,我就咬断他手指!”炎育陵咬着牙道。
“不封就不封!小子,你可千万别咬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身后男人应道。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炎育陵告诉自己,一定要活着离开,这样才有机会报仇!他现在是刀俎上的鱼肉,唯一有能力掌控的就是自己的尊严。
所以,他忍着不让疼痛及羞耻的眼泪流下。
第二十一章:玩具
在炎育陵的回忆里,父亲每两三个月就会携一家人探望爷爷奶奶,父亲总是不厌其烦地向老人家称赞自己,有次终于惹得大伯不客气地吐嘈,说那是因为父亲有个像女王一样的严妻,才教出一个王位继承人似地英才,绝对与父亲的基因无关。
大多数与家里有往来的亲朋戚友只要听说炎育陵一周上足七天的补习班,并且从六岁开始就被严格督促着学钢琴和书法,就能知道他被父母赋予了多大的期望。大伯是其中之一,不过由于熟知自己的弟弟不可能是个严父,因此就理所当然地断定侄子是被母亲给管教的。
当然,除了母亲的家人,没有一个亲戚知道这所谓的管教,是见血也不出奇的棍棒教育。
父亲曾反驳大伯,说儿子天生就聪明,才两岁就学会自己吃东西、洗澡、换衣、穿鞋,一般小孩子可能到了五岁都还需要父母协助完成这些日常打理自己的动作。父亲这么说炎育陵反倒觉得心虚,两岁的过去他怎么可能记得?他记得清清楚楚的是挨了母亲重打后,需要父亲小心翼翼地为自己擦药,一而再地关心自己痛不痛?需要爸爸给你揉揉吗?
炎育陵这么回想一下,竟觉得过去其实也不至于太难熬。那一天本就打算不去计较母亲的虐打,就因为被外公骂几句、打了几下,就冲动离家。挨打挨骂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何必那么想不开呢?就算动不动就挨打的日子会持续到自己出社会工作,罚过了只要道个歉再反省就可以返回平常的生活,再说,事后也还有父亲的抚慰助自己暂时忘却痛楚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