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那天去的不是蝶舞？”

“只是穿了件白色连衣裙。你就认不出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轩辕始终放不下你。无声无息的哭泣，你的悲哀破碎的魅力，正是致命的毒药啊。默然，原来我是败在你这里。脆弱的逞强，看似柔弱的外表其实极富韧性，让人看到都有种抑制不住想要破坏的冲动。原来如此。默然，你自己都没有发觉吧。

“难怪！难怪，那天她身上透着药水味，她的脸色那么白皙。那天她蒙住我的眼睛吻着我的唇！天哪，怎么会这样。事实怎么怎么会是这样。”即便是捂住眼睛，泪水还是抑制不住的透过指缝涌出。

怎么会忘记那天她的眼神悲哀而镇定，一言不发，徒留下浅浅一吻。原来平静的眼眸时刻倾诉着。

“i love you。”那天被风掩盖住的声音，你的口型所表达的意思。

原来是我爱你，

是我爱你！

我真笨。你从来就不会毁约。所以那天来的就是你。

蝶舞说你割腕自杀。那天你手腕处的伤口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爱你。

她是他。他爱我。

把我一个人留在长凳上，然后转身离开。他设想好一切。然后赴死？你好傻！好傻！我怎么可能会再次拒绝你。不坦白，便自己替我做回答。

你这个傻瓜。世界上最愚昧的傻瓜！

“那么那天的车祸，也是他安排的车？”

“没错。不过后面的你想错了。轩辕是爱你的。即使到了最后。他还是爱你。所以。”

“所以什么？”眼泪已经风干。一切都随风散去。

曾经懵懂的爱意。若无人揭晓，是否会埋藏在历史的尘埃中。一直，一直。不见天日。

那些不被人知晓的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的爱。

轩辕。原来，曾经我被你那样深深的爱过。

那么现在我才说爱你。曾经的感情，还能回来吗？

“所以，那辆车是轩辕自己安排的。原本预计是撞向蝶舞的。”

“你说什么？”轩辕安排的。不可能，她在撒谎。

“我为什么要骗你，这对我没有好处吧。”抱歉轩辕。我也是迫不得已，因为我爱你啊。“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九代单传的独子，唯一的男丁。家族中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的让他死去。所以为了自己能够得到你，他不惜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也要夺走妹妹对你的爱。”

“我不懂你说什么？”默然无意识的后退一步，因为有种预感他快要预见到一个大阴谋，曾经被人酝酿策划的巨大阴谋。

“你还不明白吗，还是你自己不想接受？以曾经的蝶舞生命为代价。那个现在站在你面前说爱你的轩辕啊。”

对不起了，轩辕。我这么做都是因为我爱你。

我只是将事实真相稍稍修饰了一下。如果默然无条件的信任你，我所说的话不过是开场无关痒痛的玩笑。

轩辕，我只是在替你做个测验。如果你为他付出那么多是值得的话。

轩辕，你一定愿意和我赌这场博的吧。

结局到底如何。

是千帆过尽，沧海桑田下，你的自作多情的悲哀。还是我从始至终只是个在舞台上以自己的苦难逗讨取他人欢心的小丑。

吴静压低了帽檐，看着轩辕家的门口，嘴角露出了苦涩的笑。

“你很幸福啊，能够得到轩辕的爱。”而我，自导着愚人的悲喜，流着他人的眼泪。伤着自己的。心。

轩辕不可能离开你的，那么我想办法让你自己离开轩辕的身边。

54.孤注一掷

“啊，好痛。”第二次切到手指。幸好只是切到皮。

“怎么这么不小心。”听到默然的小声呼叫，轩辕便丢下遥控飞奔进厨房。

“我来吧。你这个注意力不集中的家伙还是不要接近厨房。”

“……”看着轩辕洗干净手，把自己手上的刀具接走了。默然一声不吭。

“额。默然，你去把茶桌收拾一下。之前被我弄乱了。”轩辕冲着默然宛然一笑。开始大动工。太好了，还以为今晚又会是黑胡椒混血大餐呢。吓死我了。用袖口擦了下额头突然冒出的冷汗。

茶桌有些果皮，瓜子屑。还有正上方有一份今天的报纸。

“华庭街xxx巷口，发现八具男尸……脑部中枪。手段残忍。怀疑是黑道内部的纠纷……各位市民晚上多加留心。20xx年x月xx日。xxx报道。”

尸体的照片眼睛被打上了马赛克。夸张的狮子头……奥！

是奥！

“十大豪门家族的纠纷还在继续。而一直和香港黑道密切联系言氏也在前阵子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内孙……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言家大少终于。原本针锋相对的各大家族都各自迎来了新一代继承人。那么几代来的恩怨是否还会延续到他们的下一代。”

电视新闻上依旧是那样聒噪。明明就是几大家族内部平凡不过的小事情。他们总喜欢挂着一个大喇叭到处吼叫将其上升为世界性的问题，有时候甚至是国际性。不过也不能小看传媒的力量。纷争女神，就凭借一个苹果引发了特洛伊的战争。

哗，手轻轻一推，将报纸丢在了地上。散开。

“开饭了。色香味俱全~~”

“这个周末，我答应朋友。陪他出席宴会。”一波没平，一波再起。默然想问他，是不是他害死了蝶舞，想要假装蝶舞得到自己对蝶舞的爱。还是觉得愧疚就作为蝶舞活下去。然而默然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

他不能问，没有权利去指责谁。谁都没有错。

“那时候我也有可能晚回家。不要让不熟的人找你搭话。记得哦。还有有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亚一定是以为朋友是小洋。

“啊。”亚，亚，。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是什么意思？你到底带着怎样的目的和怎样的心情出现在我身边？。想要问出口的话，却变成了浅浅的没有力道的第一个字母。在空气中变成白色的气。

默然捂上了自己的脖子。轻轻的触碰。曾经的痕迹已经消失，可是心中的痕迹却永远也不会消退了。如果现在问出口，如果我去质疑他。不要，不要变成当时和萧若一样的局面。

我什么都不想要。只要维持现状就好。现状。

“默然？脸色不好。哪里不舒服？”抱住默然的身体。幸好，额头不烫。昨天他踢被子了。

“默然？”

亚，原来真的是亚。曾经那个亚。你没有死，真的是太好了。

那么一切终于都想的通了。徐子扬是我哥哥。因为我是关系，所以你们的关系才那么紧密。而且几乎是同时出现在我的身边。打破原本平静生活的假象。

＊＊＊＊＊＊

“喂！我知道自己很美。可你不也用这样看我吧。”

“我倒觉得，会不小心被人吃掉的人将会是——你！陈漠然。”

“离开萧若身边吧，不然会受伤的。你们之间已经有人叛变了。”

“你跳的不错。”

“很冷吗？”“额。我觉的很热，那我开空调了。”

蝶舞就这样一点点的入侵到自己的生命中。蚕食默然早就薄如蝉翼一层保护膜。

“告诉你吧，亚在你拒绝他的那天，就在浴室里面割腕自杀了。”

“漠然，我会尽一切努力让你一直幸福，不让你受到一点点的伤害！我发誓。”那夜不清晰却还是听到了。你的承诺。

“你只要想着我就好。”

“默然，我爱你。”

“你确定？所有的喜欢都只是对蝶舞一个人的。是真心的！

“默然，我可以问你吗？你是喜欢过。曾经的蝶舞吧，无论年岁如何变迁，你都不会忘记曾经有过蝶舞这么一个人的吧。就像亚，一样。”

“太好了。谢谢你，默然。谢谢。”

是亏欠吧。对蝶舞的亏欠。之前的所以都是骗我的。

头很痛。好难受。那个笑着出现在身边的蝶舞，嬉闹顽皮，时常让人摸不清头脑的人渐渐的远去了。一点点的化作平地的残阳。

＊＊＊＊＊＊

“蝶舞是怎么死掉的？”不要问。不能继续下去！默然，这不是你。不要问。什么都装作不知道，这样心才不会痛。心。痛？

怎么了？为什么心会痛？

“是。”默然察觉亚握住自己的手明显的颤抖了下。可是他假装忽视。

不要再探究下去。拜托。停住，不要问了，蝶舞已经过去了，何况现在和亚不是很幸福吗。不要在继续下去，你不是这样的人。以前都无所求。无所求啊。默然，这样的你真犯贱！

“不要说了！”害怕亚的回答。其实恰恰是内心相信了吴静说法。默然。这样的你，真可耻。

“默然，对不起。”

“啊，对了。我和小洋说好要去台球室。迟到了，那我先出去。”亚。拜托。不要说了。不要告诉我结果。

“默然。”小声的呼唤。

“那我先走了。”在玄关换好了鞋，准备离开。

“默然。”亚快步上前。抓住了默然的手。不让他逃避。这个问题迟早要面对的。

“那么我先走了。不要想我。”附上对方的手。轻轻推开。松开。

“默然！是我。是我。”亚有种预感，不说清楚，默然有可能一离开这栋楼便头也不回。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为什么要说！

不，为什么我要问！！

这个残忍的结果要报复在16年后的现在。报复在他们身上。

好比最绚丽的焰火炸开，不在在黑幕拉开的夜空。而是他和亚活生生的肉上！

“亚。如果真的是你夺走了蝶舞活着的权利，那么我不能原谅我自己。我们的爱已经不纯洁。这是扭曲的。变了质的爱！”

握紧门把的手最后还是毅然的推开了门。

是的。头也不回。

亚对着门把上渐渐透明的水印久久发呆。

“是吗？你觉得这是扭曲，变质的爱。我想要的爱。只是简简单的爱。这样也永远也得不到祝福是吗？”

得不到救赎的不是你，是我。在罪孽的深渊。永远看不到曙光。

“徐子扬，你说的童话，果然是不现实。如果只是失去光明便能得到莴苣姑娘的爱。对我来说果然是太容易了呢。”

“出来了。”吴静在不远处捏紧了手指，快步的跟上默然。结果即将揭晓。到底是我会得到轩辕的爱，还是轩辕最终只属于你呢？陈默然。

吴静一路尾随默然。最后却看到自己来的了一栋豪华的别墅。

不。别墅距离大门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道路两旁栽满枫树。

这里。

好帅！他是，肖若！肖家唯一确定继承人！

“默然怎么了？进来再说。”男子拥着默然坐进了他开出来迎接的终极黑的捷豹XFR。

轩辕，你为他的付出。真的一文不值！

被踩在脚底下的烂泥，还能引起对方的恶心感。而你，却什么都不被留下。

54.亚，欠你的爱

“发生什么事了，对吧？”萧若贴心的递给默然刚泡好的红袍，随后便安静的坐在默然的旁边。

透过玻璃，清晰可见别墅外面的景致。空气中透着淡淡的馨香。萧若身上熟悉的古龙水味。

阵风袭来，集合四面八方的风，形成峡口效应。穿透过敞开的大门撩起周围随意扎起的窗帘。阳光刺痛默然的眼睛，就像是绽开的花蕊，金黄色的郁金香。

“今晚我能住下了吗？”默然开口。

“当然可以。”

“z”字形独特的楼梯。梦幻温柔的水蓝色。

夜不深，萧若敏锐的察觉到门外窸窣的骚动，有人在自己门前徘徊。对方畏葸不前，最后叹气一声准备离开。

踟蹰片刻，萧若起身。

门突然的打开，吓到了门前的人。

“啊”默然显然没想到对方会在这个时候醒来。

“之前就没睡。”就像是能看穿默然想法一般，萧若抓抓凌乱的发，不情愿的回答。

“抱歉。打搅你了。那你继续睡。”默然抱紧了手中的枕头，打消了自己之前的念头。

看着默然抱着枕头，关着脚丫。半夜出现在自己的门前，还犹犹豫豫的。萧若还没有迟钝到不知道对方想要钻进自己被窝的意图。

现在萧若脑海中各色想法……最终理智战胜了欲望。

“默然，别走。”萧若突然抓住了默然。纠结了一下后，才说。“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是理智战胜了欲望。？

看到默然毫无防备的灿烂的笑脸。手不自觉的搭上了默然的肩膀……

就在这时，萧若脑海中突然出现蝶舞的脸，同样的天真无邪。可是脑海中却出现了与无知不符的阴冷声音：“就是这只手？你用它碰了默然是吗？”萧若仿佛感觉到了自己的指甲一根根的被蝶舞拔下，然后撒上盐。最后手指被一根根的截肢。还能感觉到手指被剁成肉屑，最后进入狗的肠道。被胃酸消化。

“不行！”冷汗哗哗的流下。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幻觉？难不成是那次爷爷派自己和轩辕叫密谈时，看到蝶舞处理对手的手段留下的阴影。

不，应该不是。枪法出奇，瞄准脑门，一枪毙命，就连血都来不及喷出。

对了。是那次蝶舞从杀戮室走出时，经过身边，带来的毫无感情的死气。双目凝视前方，空洞的没有一点情感。

杀人，对于他来说，不惧任何意义。既没有像陌寒这类执行人的任务一说，更没有类似狂热分子的嗜血癖好。但，就是这点，才最令人害怕的。一个不定的核武器，随时可能暴走。

轩辕离开后，萧若推开杀戮室。一片狼藉。

那时第一次，面对任何突发事态得心应手的萧若第一次乌青了脸，吐了！

简直就是一具杀人机器，毫无感情。他怎么可以做到身上不染一丝血迹！

“等等！”听到萧若的声音，默然回头。等待下文。脚丫子个木质地板亲密接触，透着冰凉。“额。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默然一无知的表情应对萧若一脸困扰的表情。

“默然，怎么算，我也是你前任。你不认为我现在会趁虚而入。不担心我趁着蝶舞不在你身边，对你图谋不轨。”

“你，不会的。因为我了解萧若他的为人。虽然表面上是花花公子，可是三种人绝对不会对碰。第一，明确朋友关系的人。第二，朋友的恋人不碰。第三，‘七过’不碰。（七过：过度纯洁过度腹黑.幼稚.心机.贪婪.无求.虚伪）。而现在的我，你的三大信条我通通触犯了。”

“太卑鄙了。明知道我的心意。居然一句话打消了所以的可能。”萧若苦笑着哀叹。

“是啊。我也觉得。”笑笑。成功入侵萧若的床。并且霸占！~

“默然，睡着了吗？果然。”在静谧的夜中吐出的气化为白雾，久久不散。“我不行。柳下惠我学不来。”。

萧若转过身，悄悄的将手绕过默然小心的搂着对方的腰。在不吵醒对方的情况下，将头倚在默然的背后。对着默然的后颈轻啄一下。

“三大信条什么的，都是骗你的玩笑话。”

“只要蝶舞不在了，你就会回到我身边的吧？”

背对着萧若，默然瞪大了眼睛。模糊轮廓的门逐渐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