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逸的发丝，绝美的却冰冷的脸。金发在月夜下的渲染下呈现别样的金红色。他们在世上的最后一眼，看到的竟然是如此冷艳美，死也值得了。

“伤害默然的。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即使没有沾染到一丝血滴，身上的血腥味也淡淡的。转身在月光的拉长下，修长近乎完美，微微皱下眉头，还是不喜欢被默然闻到。希望今夜凛冽的寒风，能将自己身上的血腥抹去。

49.追风的少年

“默然，跑快些。”蝶舞半坐着在绿油油的草坪上，对着远处为他卖力奔跑的默然继续使唤。

“蝶舞，别光看着。来帮忙啊，不然风筝飞不起来。”闲情逸致来的突然，蝶舞不顾及默然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凭借一句，你怎么可能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该处理的我都帮你敲定了的话，就把默然一起扯到了这片被人弃之不理却变成了小草的天堂的地方来放风筝！

“太笨了你，一开始的线头不要放太长，稍微适度就可以了。”继续指手画脚，就不起来。

前次的约会不了了之，这次说是为此所作的弥补。他们真正正式的第一次约会。

“蝶舞大人，这样够了？”将线头收起一大半。等待蝶舞的后话。

“勉勉强强，凑合吧。”

有必要那么很勉为其难的接受吗？真是的，要不你自己来。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风筝弄的头大，真想甩开风筝，走人。要不是对方是蝶舞。

嘴头虽然抱怨着，可是默然还是很认真的做着蝶舞交代的任务——把风筝放飞。哎，自己也活该被她克。

“起风了，趁现在。快跑！笨啊！逆风，要逆风！对。呀！不是这样，风筝的头要朝上，就是这样，好。”蝶舞兴奋的就像是小孩子一样。丝毫不顾及自己淑女的形象。o，错了，她从来就没有淑女过。

好不容易有点要起飞架势的风筝，最后还是无辜的坠地了。

“呀！！！你白痴啊，怎么不知道要风筝起飞了就要松线。你不松开，风筝怎么飞到天上。”蝶舞实在受不了，站起来一脸要干架的样子。捋起袖子。

默然也是一脸的委屈，不说自己从来就没玩过。何况你也没说要松线啊，只是一个劲的喊我跑跑跑！除了跑，就是跑。

“看我的。”蝶舞拿过风筝。大红色的风筝，特殊的造型——枫叶。说是为了默然量身打造的，其实是想困住自己一辈子吧，至少默然是这么认为的。

精神抖擞，蓄势待发。静候着东南风的到来。

不行好像太兴奋了，蝶舞用手按住自己的心脏部位。东风已经来临，真的要跑？看着一脸期待的默然。蝶舞犹豫了一下。

深吸口气，跑了起来。“看好了。”。

柔弱的风，带动女子的金色卷发。耀眼的光线折射着属于热恋中的情侣的爱。随风飘动的身影，爽朗的笑声就像是五月在嘴里腻开来的蜜饯。风筝。终于上天了。飞到半空，亮丽的红色。

心脏收缩一下的心悸。“呃。”蝶舞蹲了下来。原本稳稳飘动的风筝晃荡了几下。还是撑住了。

“怎么了？！”远远的默然发觉不对，急忙跑来。由于蝶舞是全部蹲下来所以看不清她的情况。“蝶舞，蝶舞。”使劲的喊她，却始终没有抬头。默然更加担心了。

“蝶舞，你千万不要有事。对了，找徐子扬，不，找萧若。电话。电话。”掏口袋，紧张的发现在手机在搁在草坪上的外套里。“蝶舞，你等下，我马上就回来。”几乎要飞奔向自己手机所处了地方。

拉住默然的手，蝶舞站了起来。自然的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手机递上。“你想找萧若？”表情严肃。

“对，现在蝶舞情况严重，必须立刻联系上萧若。找他帮忙。”默然急的都忘记要抬头。蝶舞，你一定没事的。相信我。

“你打算和他旧情复燃？”蝶舞忍着笑意。这家伙是在太搞笑了。

“咦？”抬头，才发现。自己被整了。“你敢骗我！混蛋。”。

终于蝶舞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大笑的倒在了草地上。

风筝，跟随着蝶舞坠地的那刻也飘落在了地面上。

“哎哎哎，又得重新把它放上去了。”将风筝再度交到默然的手中。一脸的执着。“我相信刚刚的演习够真实的了。所以，你来。”嘻嘻。

天啊，她还不死心。为什么这么执着。

“来，继续，继续。恩，很好。保持下去。”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

风筝终于不负所望飘扬在了天际的最上方——放一个巨大的纸鹞，上天去住弄四面八方的风。他们渴望阔的天空。

稳稳的收线，在放线。默然越来越得心应手。孺子可教也，点头赞扬着。显然蝶舞已经不记得她刚刚在默然放不上风筝时一脸快要把对方生吞活剥的样子。

春天的风吹得人昏昏欲睡。最先以手做支撑，后来索性就把默然的大腿作为枕头，惬意的看着天空中的一抹艳丽。枫叶，真美。映衬着眼前放大的面容的那人脖颈上鲜明的坠链。

伸手触及。“默然，你知道《卫风。木瓜》的吧。”。冰冷的质地。可是还是好喜欢，就像是想要一种证明——默然属于自己的证明。想要。

“恩。”默然用手覆盖着蝶舞长长的眉睫。她的渴望——赤裸可见。木瓜：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一边说，一边卸下自己的链子。这条用生命传承的链子。

惊喜交加，蝶舞呆住：“你真的打算送我？”蝶舞当然知道链子的重要性，因为知道不可能，所以她才想要的。她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不能妄想。这也太轻而易举了吧。“默然，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虽然刚刚整你是我不对，可是这个玩笑可开大了。给了可就真的不还的。”不能给我希望，然后浇上零下20度的冰。

我承受不起。默然你不可以拿这件事情开玩笑。

默然平静的没有一丝玩笑的表情，小心的替她戴上。就像是那天徐子扬为自己戴上的一样。将重新回到自己手中的这条链子为蝶舞佩戴。“你可要用生命去爱护它。绝对弄丢了。因为这里面有爱。”有你，有我，徐子扬，萧若。还有阳，亚。以及其他人好多好多人的爱。

看着默然的眼眸，看不出一点虚情假意。他——是认真的。怎么办。

“当然。不过这个爱，只要包含了默然的就可以了。”蝶舞玩笑的说着。

默然看着蝶舞的表情，有说不出的哀伤。她，不是一直都想要吗。现在给她了，为什么反倒更加哀伤了。

或许自己也有错，一直都没有给她安全感，因为自己的爱，不真实。对她的态度，不，是对所有人的态度都暧昧不清。眼神转化为温柔的湖水。

看着默然溺爱的眼神——蝶舞透过他的瞳孔在其中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纪念极富寓意的今天。她拉起默然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心脏部位。“听，我的心跳，只为你一个人跳动。凭借这课心脏，我宣誓：生生世世，只爱默然一个。”。在心中默念，爱你的不只是这颗心脏。还有我的人，我的全部！我所有的细胞毛孔都在叫喧：我爱你。只是我！不只是心脏，真的！

如果哪天链子不见了，是不是代表你不再相信我爱你。如果哪天心脏坏死，是不是说明我不再爱你了。如果哪天你知道一切，是不是就会收回一切，你的链子，你的誓言，包括你的爱。

默然搂紧蝶舞，他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会爱她一辈子，不知道自己的承诺值多少钱，但是这刻他知道，保护她至少在他还活着每刻。是职责，是担当。银链成为了维系他们承诺的唯一标志。

低头“事情大条了。”蝶舞在默然听不到的地方小声说着。

＊＊＊＊＊＊

四处飘荡的风，在高空却稳稳的撑着燃烧生命火焰的枫叶形状的风筝。

蝶舞小心的扯弄着风筝线，好让风筝更加持久的在空中飘扬。好似闲暇的蝶舞随意的引出话题。

“默然，你听过一个关于风筝的故事吗。据说，在风筝飞到最高处的时候，只要切断线，让它随风飘去。让自己喜欢的人去寻找风筝，若那人最终能将它再度交付到放风筝的人手中。传说他们就能够得到天神的祝福——永远幸福的在一起。可是如果找不到，在中途被其他人捡到或则飘落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不见了，那么这对情侣势必不可能得到幸福。如果硬是要在一起——他们将终身受到诅咒。”

在这个话题前面，默然却笑了，“一次找不到，还有下次。下次不行，还有下下次。只要两人真心相爱，他们在一起的机会那么多，只有一次会找到的吧。”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吧。一般人也就当个笑话，饭后娱乐。真是实践起来也就那些爱烂漫的小女生。”原本浅浅的眼眸却在下一刻认真的看着默然“不过，如果是你话，你愿意成为我的追风者吗？”

“这算了追风者的誓言吗？”

“算是吧，如果你成为的我追风者的话。”就像是提前准备的一样，蝶舞从背后的口袋中抽出把锋锐的小刀，手起刀落。铿的一声清脆响动，鱼线制成的风筝线被划断。

默然笑了，望着风筝消失的天际：“我愿意。一生一世，为你追回断了的风筝。”。他开始跑。朝着没有目的的的方向一直跑着。

风筝随着天际的弧度直直的飞向远方，好远都看见见到它渐远的不止的红色影子——就像是为了不让它被人找到。在断线的那下，莫名的大风开始刮动，没有止息。

……远去的风筝仿佛在空中肆意的笑。嘲弄他们的痴心妄想。

＊＊＊＊＊＊

“找不到，就不要找了，我们回去吧。”，蝶舞收拾东西。

不，可以找到的。“我答应过你的。”。你很伤心。虽然不说，可是还是有芥蒂的吧。

算了吧。“你的心意我明白就足够。难道因为找到不到风筝，你就会不再爱我了？”蝶舞笑的淡然且轻松。

……可是。你不是说只有找到的人他们才能得到幸福。

“没什么可是的。我才不迷信呢。那只是一个传说，糊弄小孩子的，你以为我真相信啊。走了”

风不止息的刮弄。就像的蝶舞那飘逸的发，明明就在眼前，却很遥远。可望而不可即。

……

50.敌意？

如果说没和默然亲密接触就不会发觉他的魅力，那么没有和蝶舞接触过的人是不是也感觉不到她的魄力——居高临下的蔑视。

或许是错觉，望着蝶舞的背影，总给人一种冷冷的寒意。

可是陪在默然是身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寒意甚至于说没有一点压力。

“默然。”远远便朝自己招手，可是身边却多了个人。那个人，默然以前没有见过。

女子牵着蝶舞的手，小小的，比蝶舞小上很多。小小的酒窝在脸上酿开。黝黑的长发披散下来，即便是在金发的蝶舞身边也毫不逊色，就像是姐妹。

默然微微皱眉，他不习惯生人，尤其这个——和小时候的蝶舞长的很像的人——就像是时刻叮嘱自己对轩辕家两兄妹的伤害。

自然的将手从女子手中抽离，没有意识到默然不自在。

“默然。给你介绍，我的义妹。吴静。”蝶舞好像很开心。声音中透露着喜悦让默然都有点诧异。“这是默然。”，笑的跟孩子似的后话，让默然都呛到。

“目前同居中。”意味不明的话着实吓人。其实在答应交往的时候，蝶舞就这么要求过，可是默然一直没有答应。

“不，我们还没有。”到那一步。在看到蝶舞闪着泪花的眼睛直视下，默然吞下了原本即将脱口的话。“恩。”

吴静惊讶的看着他们，不过很快就变得平静带着一脸的艳羡，“恭喜你们。”。背后的指甲死死的扣着自己的裙角！

“静，到时候你也可以找到这么疼你的人的。”蝶舞难得的对默然以外的人微笑。

“恩，恩！”吴静甜甜的回应。看着蝶舞心中想着，其实已经找到了。

微风拂过，空气带来的清香，让默然意识到。原来她和蝶舞用了一样的香水。可是蝶舞淡的不能再淡的是特有的体香，而吴静的香味却让默然忍不住以手捂鼻。

“怎么了？”蝶舞拉住默然的手，以手环住他的腰。暧昧的距离。

太近了！

“蝶舞。”手肘抵着蝶舞。示意外人。以及场所。

没想到对方反倒故意抱的更加紧。一脸的对方是自己人，没事的。

“咳咳”终于在吴静的咳嗽声下，蝶舞才松开了手。

说实话，还是蝶舞的体味让人留恋。淡淡的说不出来的感觉，不似茉莉花茶的清淡，而是一种带着甜味的果香。什么味道呢？这么好闻。

“吴静？”默然不确切的叫着。

“不用这么见外。可以像蝶舞姐姐一样唤我‘小静’，或者‘静’。”微微脸红，腼腆的梳理几根凌乱发丝的模样和动作想像极了了小时候的蝶舞。

“小静。”

“恩。”

真是个好孩子。人见人爱。除去她身上的香水味让自己神经反感。

蝶舞你早就预谋好了的吧。看着自己的行李一件件的被蝶舞热情的往房间里面搬。默然只有无力感。

“默然，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蝶舞像只喜鹊在屋子里忙进忙出的。

默然趁着闲情，开始随意的观察整间房子。

厨房，大厅，卧室书房都在同一层。其他寥寥无几的房间，都是闲置的。简简单单的再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

默然肯定，这并不是那次“深海树林事件”自己所见到的那个豪华的不能在豪华的房子。

到底那个才是蝶舞的家，或者两个都是。

宽敞的大厅，走在打蜡的地板。厨房有点凌乱，早上的碗筷还没有洗掉。沙发上的抱枕斜斜的丢在地板上，另一个也歪歪扭扭带点褶皱。默然发觉自己可以想象的到，蝶舞抱着她的笔记本缩在沙发上上网的样子。

茶桌上半杯没喝完的瓷杯孤零零的搁置。

心酸酸的，难怪蝶舞急着要自己搬进来。默然明白一个人的孤单。他明白。

“默然，别闲着，快来帮我。这个花瓶太重了。挪不开。”即便是敞开的门，可是由卧室传出的蝶舞的声音听得还是让人觉得隔层泡沫。隔音效果未免也太好了吧，只能保佑信号能好点。

“来啦。”

蝶舞愣愣的看着地面上碎了一地的花瓶，默然则看着蝶舞。

“你确定这是你自己购置的花瓶？”

“我之前真的不知道。”蝶舞一脸的无辜回看默然。

“你为什么会不知道这个花瓶和地板原本是一体的？”小姐，你到底是多久没有住这个家了，还是你压根就不知道这花瓶的存在？敢情，这以身殉职的花瓶还得感谢因为默然的来访，它才能让它的主人注意到它“小小”的存在？！

“我。我去收拾。”蝶舞抓到时机就抹油逃跑。

房间还算干净，没有灰尘。

“蝶舞，洗手间在哪？”虽说布局简单，可是默然还真不知道哪间是。虽说自己已经算是搬进来了，可是第一天就冒冒失失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