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心——香叶桃子
香叶桃子  发于:2014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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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逸民爱冒险,疯狂地喜欢对冲基金。方锦年不惜一切代价,打通关节,让他有机会去基金公司实习工作。郑逸民念念不忘玩金融,方锦年把运通金卡拿给郑逸民烧,自己不用。不管郑逸民想做什么,方锦年都无条件支持他。

经济走势难以预测,郑逸民不幸折戟沉沙。方锦年安慰他,辞掉喜欢的工作,去不喜欢的地方上班,多挣一点薪水。

新工作距离远,需要乘地铁。方锦年不喜欢乘坐地铁,上面人多拥挤,气味混杂。方锦年上一天班就累了,吃不下饭。

郑逸民铺天盖地的心疼发作,想让方锦年舒服一点,于是第二天陪他上车,把他抱着怀里保护,不让别人碰到他。郑逸民每天护送方锦年上班,回头再上课打工,等方锦年下班又去接他。

方锦年靠在郑逸民身上,被他的气息环绕,觉得上班好幸福,坐地铁好幸福。不适的感觉都消失了,眩晕感不断浮现。地铁这么稳,当然不会晕车。车不晕人人自晕。

方锦年恨不得经常有人跳进地铁隧道里,自杀一下,堵住列车。这样郑逸民就会更加紧张,柔声抚慰他不要担心,再脱下外衣裹住他,叫他睡一会。

方锦年埋进郑逸民怀里,好像掉进装满蜂蜜与牛奶的陶罐。活了这么久,他猛然发现天堂不是在天上,而是在地下的隧道里。

这个悖逆的念头叫人咋舌。方锦年真心忏悔一下,又义无反顾地跌进郑逸民怀里,手脚发软,拔都拔不出来。

方锦年从小到大,从来不知道没钱是什么滋味。第一次尝到贫穷的感觉,他并不觉得很难受,反而时常有一种快乐飞升的感觉。这种感觉和做慈善还不一样。方锦年对着上帝祷告,感谢他的恩赐与指引。如果他早知道,抛弃财富和地位能如此幸福,让郑逸民倾心相待,他一秒钟都不会迟疑,早早就这么做了!

那段日子,没钱享受艺术,没钱吃好菜,住好屋,什么都要自己辛苦,然而方锦年觉得没有什么不好。

两人夜夜春宵,躲在屋子里恩爱,被翻红浪。

方锦年埋在凌乱的被子里,双腿被郑逸民捉起来,亲吻一番,捉得紧紧的。他满身细汗,被吻过的肌肤泛起色泽,任由搓弄。

郑逸民稍微润滑一下,轻易就能进入方锦年,与他结合。方锦年如此酥软,温暖,像一块浸水的暖玉似的,将他纳入身体,发出喘息。

郑逸民将他腰身提起来,在他的腰下垫了个枕头,从上到下,激烈地捣弄他,好像把他揉进身体。方锦年用手揪紧床单,随着他上下颤动,发出一阵吟叫。

他们买的廉价铁架床在大力折腾下,发出吱呀声,在地板上微微移动。

在郑逸民一阵深入冲击之下,方锦年逐渐支持不住,雪白的脚趾慢慢蜷缩起来,往下滑动,双腿无力地弯曲痉挛着,被蹭红的大腿根逐渐张开,将柔嫩的内里完全打开。

郑逸民放慢节奏,更加深而缓慢地侵入这具身体,每一下都能听到方锦年发出长长的呻吟,尾音带着哭声。

郑逸民并不放过他,捏紧他的腰,感觉到方锦年滚烫的翕动着,含紧了他,越来越粘稠,好像花蜜都要流出来了。

郑逸民重新凶猛地冲刺,去亲他的嘴唇,叫他心肝。

方锦年好像被捣成了春泥一样,完全没有力气应答。他发丝沁着汗水,粘在额角,嘴唇被吻得娇红欲滴,张着嘴呼吸。

在一下又一下的刺入中,方锦年快要喘不上气一样发出颤音,无力地敞开身体,不由自主的剧烈颠簸着,抽搐着,跟不上节奏。

郑逸民将方锦年的腿放下来,扑到他的身上,将他完全覆盖住,插进深处,一记热液喷洒在他的五脏六腑上。方锦年好像被烫化了一样,发出哭叫声,猝不及防地射了出来,将被子弄脏,软倒在床上。

郑逸民精力充沛,兴头上来弄一次往往不够,要反复弄。方锦年身上脏了就要洗澡,郑逸民就抱他去浴室。郑逸民在浴缸里放一池水,然后跳进去,继续跟方锦年颠鸾倒凤。

方锦年没有力气,但他舍不得让情郎憋着不射,更怕他欲求不满,跑到其他地方撒播。

两人就在水里继续缠绵。

郑逸民能一直把方锦年弄到失禁,喉头颤动,无意识地收缩。方锦年在水中,靠浮力和郑逸民的手臂托住他,载沉载浮,无力合拢身体,莲瓣片片盛开,任他亲吻狎弄。

郑逸民将他宠爱到啜泣,花心浸满了雨露,在水波中开放得艳色撩人。

饕餮之后,郑逸民会将方锦年捞起来,放回沙发上。睡觉之前,郑逸民把床单换好,喂方锦年喝水,然后一起到床上睡觉。

方锦年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能补充流失的体力。

醒来之后,方锦年最喜欢让郑逸民给他穿衣服。郑逸民帮他拢上衣襟,将他环在怀里,重新扣好扣子,顺着下巴吻一口,方锦年顿时容光焕发。

郑逸民体力好,早就爬起来把罗宋汤炖好,做了土豆泥和菠菜,为了显得讲究一点,米饭上撒了芝麻和细海苔条。

方锦年吃了两口,觉得土豆也不是那么讨厌了,细软香糯,好吃得很。

郑逸民有时候周末要打工,他穿上牛仔裤,套了件破T恤,挥了下手就要出门。方锦年觉得他这身打扮不好,叫他换一件衣服。郑逸民就换一件衬衫,人模人样地出去了。

方锦年坐在沙发上,看新闻。方锦年周末不爱出门,在家休息,休息的主要内容就是回顾郑逸民的一颦一笑,想着想着,就心醉神迷,心脏都不够负荷。倒一杯白开水,喝下去都是蜜糖的味道。

郑逸民下班后,很快回家,带了苹果派给他吃。

看方锦年没出门,郑逸民就牵着他的手,一起到月色下散步。

方锦年翻阅着记忆,觉得那两三年的日子没有哪一天不开心,不快活,恍若美梦。他在郑逸民身下摆出过最羞耻的姿势,与他纵情相拥,感觉到灵魂都在欢爱中融化了。

只要郑逸民喜欢的,他都愿意去做。在裂痕出现之前,郑逸民对他也非常好,宠爱得很,从不惹他不开心。

方锦年无时无刻不想着对方,感觉到对方也爱着自己。这种幸福的感觉强烈得可怕,无法取代,深入在骨髓中,再也不可能在另一个人的身上找到。

方锦年感到心口一阵撕裂的痛,默默捏紧了手中的杯子,垂下眼帘。

第27章

方锦年感到心口一阵撕裂的痛,默默捏紧了手中的杯子,垂下眼帘。

晚风带着海的咸味,吹拂着他,吹起一阵烟云。

钟翎见方锦年不说话,陷入沉默,也不好意思滔滔不绝地讲话,就停下来吃咖喱,剥开肉蟹的壳,放到他盘子里。

方锦年回过神,微笑起来,吃了两口,和钟翎闲聊。

咖喱汁香气很浓,染色也厉害,一不小心溅起点到方锦年的手上,袖口上染了一滴。

方锦年立刻感觉不舒服,用餐巾擦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干净,强迫症发作,对钟翎说:“我去一下洗手间,你先坐一会。”

钟翎对他这一套洁癖早就习惯了,点头说好。

方锦年让侍者过来帮钟翎倒酒,自己离开位子,去找洗手间。侍者帮方锦年搬开椅子,给他指了一下方向。

方锦年穿过阳台上一堆白布伞,走向玻璃门。楼上有一段长长的走廊,尽头有男宾的洗手间更衣室,里面宽阔豪华。

方锦年走进去,走到洗手台前面,伸出手清洗。镜台擦得一尘不染,旁边有鲜花,他洗干净手,用毛巾粘着水擦袖子,直擦到看不见颜色为止,布料上殷湿一小片。

方锦年弄干净以后,呼出口气,将毛巾洗干净,擦了擦脸。他对着镜子看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嘴唇变得红润起来,眼角也带着点暧昧。

每次想起郑逸民都会这样……方锦年羞耻万分,拿水扑脸,用力擦嘴,面皮上浮出一抹艳色。

郑逸民温柔的时候真得很好,方锦年酸涩地想着,可是他发脾气的时候像恶魔一样,搞不清哪一秒就要怒浪滔天,倾樯摧楫。

方锦年入神地想着,捉着毛巾慢慢擦下巴。

“什么东西这么不干净啊?”有人懒洋洋地笑了起来,撑住旁边的墙。

方锦年吓了一跳,扭头一看。郑逸民神出鬼没,居然没走,正站在旁边端详他。

郑逸民一脸玩味的表情,啧啧道:“擦了这么多遍,怎么回事?你的追求者亲了你一口,你嫌弃他?”

方锦年沉下脸,扔掉毛巾:“不关你的事。”

方锦年快步向前走,想绕过他。郑逸民飞快地侧身,挡住方锦年的路,捉住他猛推一把。方锦年措手不及,一下被他推得站不稳,后退几步。

郑逸民扑上去,将方锦年搡到里面的墙角,捉住他的手,压上去,强行亲他唇。方锦年料不到郑逸民敢动手,又惊又气,混乱中被亲了好几口。

一阵被羞辱的火辣感觉袭上心头,方锦年火山爆发,抬腿猛击郑逸民的下腹,又用手肘撞击他,叫他松手。

见方锦年凶性大发,郑逸民被打得痛,不得不稍微拉开点距离,将他圈在墙角,喘息道:“我只是想跟你谈一谈,你别激动。”

方锦年的衣服都被他揉乱了,领子扯开一点,露出肩胛骨,在激烈的呼吸中上下起伏。方锦年在郑逸民的怀抱中挣扎,嘶声道:“你滚开!我不要和你谈!”

郑逸民心里不快,捏住他的下巴,嘲讽道:“急什么?他在外面等你,又不会走。有新欢就不要旧爱了?你还真是一心一意,专情得很。”

方锦年奋力挣出手,劈面给他一下。

郑逸民挨了巴掌,松开手,望着他冷笑。

方锦年将郑逸民推开,叱道:“别挡着我!他马上会来找我!”

方锦年心如鼓擂,步伐不是很稳,他极力保持不疾不徐的样子,往外面走。郑逸民站在后面,一径冷冷地看他走向门口。

眼看就要摸到门把手,方锦年心中大喜,正要伸手去拧。郑逸民突然从后面窜上来,像头恶狼一样扑住他,用手掌捂住他的嘴,不准他叫,勒住他的肩膀往后拖。

方锦年呜咽着,手指抠着墙砖,发出嘶嘶的刮擦声,硬被拖了回去。他看不到脚下,踉踉跄跄地倒退着,手指上一阵火辣辣的痛。

郑逸民将方锦年拖回角落,用力抵到墙上,冷笑道:“少跟我胡扯!那个小白脸是你情人?追求者?我才不相信。你摸都不让摸,他跟你在一起干什么?”

方锦年一阵颤抖,也对他冷笑:“干你理解不了的事情!”

又挣扎道:“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放开!我要叫人了!”

郑逸民黑着脸,双手抓住方锦年的衣领,猛然撕开,发出一声裂帛之声,将他的衬衣和背心一起撕烂,撕成几块残布,扔到地上,嘲弄道:“还是不要叫人的好。为了你金面,在这里多呆一会吧。”

说着,郑逸民将自己的西服脱下,搭在镜台上,将衬衣解开,笑道:“不会让你一个人难过,我陪你一起脱掉。”

方锦年裸着上身,一阵冰冷凉意袭来,靠在墙上,不动了。方锦年心口的怒火好像一下被冰水浇灭,只剩下冰凉的痛楚,他眼里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泽,晶莹透亮。

方锦年含着水滴,冷静下来,看着郑逸民,缓慢地说:“你不要体面,我也不想要了……”

方锦年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按快捷键给保镖打电话。郑逸民冲上去,一把抢过来,发狠掼到地上,一声尖利的爆碎声,液晶屏幕被掼得粉碎。

方锦年不堪忍受地闭上眼,把头偏开。

郑逸民压上去,用身体拢住方锦年,感觉他在发抖。郑逸民用手掌轻触他的脸颊,拨开他沾在脸颊边的头发,柔声说:“你在怕什么?我不会伤害你。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你知道的……”

方锦年梗着脖子,不理他。

郑逸民带着热息,用嘴唇触碰他,吻他的脸颊,呢喃道:“我知道你爱我……我也想你,非常想你。为什么不让我抱你,对你好,经常陪你呢?你就不能饶了我?我就那么该死,非要下地狱不可?”

方锦年好像被烫伤了一样,咬唇不语。

郑逸民低声诅咒一句,将他挟持在怀中,含住他的颈侧的肌肤,吮吸,舔吻道:“你给我一个机会,不要赶我走。让我陪你好不好……”

方锦年发出呜咽,挣扎着呼救。

郑逸民去吻他,不断地哀求他,哄他。方锦年不让他亲,与他撕扯在一起,挣扎着要跑。正在此时,钟翎推开门,急匆匆地跑进来,看郑逸民在纠缠方锦年,忙上去拽他。

钟翎等了一会,发现方锦年去得太久,有些不放心,站起来去找他。在洗手间门口果然听到了呼救声,他冲进来一看,发现郑逸民对方锦年的骚扰上升一个级别,开始动手,吓了一跳,随即义愤填膺。

钟翎与方锦年一起,将郑逸民掀开。

钟翎看方锦年的衣服都被撕烂了,以为郑逸民要施暴,怒道:“你想干什么?不要以为我们不会报警!收起你流氓的这一套!滚远点!”

郑逸民阴沉地看着他,拔拳就揍:“你以为我怕警察?我跟警署总长熟的很!比你有交情!”

钟翎抬手挡了两拳,眼镜被打掉下来,怒不可遏,挥拳回击。郑逸民憋着一口气,不能碰方锦年,正巧钟翎送上门来,立刻狂性大发,捉住对手拳脚相加。

他们两人的斗殴在一分钟之内就见了分晓,钟翎比较斯文,加上看不清楚,混战中,被郑逸民一记窝心脚踹倒在地,又兜头补了一拳,正要揍第二拳的时候,方锦年赶上去,扳住他的胳膊,不给他逞凶。

钟翎喘了口气,从地上摸到眼镜戴上,气得七窍生烟,指着他骂道:“你很厉害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别人不肯就要强暴,打人!你就这样去爱他?你的爱真是禽兽不如!”

郑逸民气得大笑,反唇回击道:“我是禽兽他也爱我,不爱你!你管不着!”

钟翎气急败坏,怒斥他无耻。

郑逸民抢过去,与钟翎厮打,从他的衣袋里翻出钱包,打开一看,里面装着黛西的照片,立刻吊起眉梢,亮了出来,嘲笑道:“你的本事也不错啊,藏着个小妞,然后追他?哈哈!少装了,我知道你就是个朋友!你少管我们的事!”

郑逸民将钱包掷到地上,唾了一口。方锦年扑过来,要去捡钟翎的钱包,被他一把捉住,扭到怀里。钟翎破口大骂,找手机报警。

方锦年松开钱包,动手打人。郑逸民并不抵挡,只发狠扯过他的手,用力拽开表带,将手表褪下来,露出歪歪扭扭的伤疤。

郑逸民抓着拼命挣扎的方锦年,将他的手腕对着钟翎展示,吼道:“别以为你在做什么好事!他爱我!爱得要死!没有我他就要自杀!你懂不懂?!”

方锦年猛然挣动一下,好像要气绝似的惨叫一声,满脸煞白,哆嗦了起来。

钟翎看着方锦年手腕上那一道醒目的疤痕,缕缕肉痕盘踞在一起,在郑逸民手掌里挣扎跳动着,好像又要渗出殷红,不忍猝睹。

钟翎一阵心惊肉跳,手机掉到地上,摔出盲音。

郑逸民冷道:“懂了就滚远点!他是我的!我要跟他和好!”

郑逸民放开方锦年。方锦年一阵哆嗦,把受伤的手藏进怀里,眼里的水滴落下来,一滴两滴。

郑逸民捡起手表,要给他重新戴上,被方锦年一把抢过,大力掼在他头上,砸出一缕血痕。

郑逸民摸了一下,闭上嘴,看着他。

方锦年出离愤怒,话都说不出来,身子抖得厉害,抬起另一只手猛扇郑逸民,一连扇了十几下,声声响亮。

钟翎呆坐在地上,看方锦年打郑逸民。

方锦年一直打,打到手掌通红,没有力气,才战栗着收手。

郑逸民也不反抗,让他打,嘴角被打出血迹,脸被抽肿。等方锦年停手后,郑逸民抹了一把脸,闷闷道:“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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