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心——香叶桃子
香叶桃子  发于:2014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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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当爱已成往事,是随风而去,化成烟灰,还是变成心底的朱砂痣。

一个多情种子,他谁都喜欢,胯下之臣多如过江之鲫,他的爱是什么东西?

值不值一文钱?有谁能消受得起他的爱。

一个渣攻的复杂情史,过尽千帆,结局1V1。

主角:郑逸民,方锦年

配角:陈东东,黎殳

第1章

一个英挺的男人,要型有型,要金有金,身披范思哲的精剪战袍,手捧鲜花,附赠微笑,大好周末不带淑女约会,反而跑到酒吧的角落。这人多半有毛病吧?

郑逸民嗤笑一声,唾弃自己:你绝对有毛病!

他打开一瓶冰啤酒,仰头猛灌了几口。回忆之前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

这年头,怎么女人都这么靠不住?郑逸民悻悻地想。

本来吧,商场如战场,勾搭一下对手的女秘书,丰富一下职业女性苍白的夜生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他也没有打探人家的商业机密,不就是问问:她老板有没有女朋友,跟哪些人走得比较近,喜欢在哪家店吃饭,经常去哪个俱乐部游泳……而已啊!

美女怎么都朝秦暮楚,一点也不念旧,利用自己跳槽到摩根大通,嫁给有钱老头子,拍拍屁股就跑。

临走还倒打一耙,跟方锦年告密,说自己对她施展美男计,想偷渡企划书。这不是瞎扯吗?

方锦年气得要死,质问说:“郑少,你究竟要无耻到哪一步?”

方锦年生气的样子真是好看,他眉毛又黑又浓,像刀裁的一样,眼里闪着愤怒的光。郑逸民忍不住捉住他的手臂,饥不可耐的吻了上去。

方锦年挣扎着,发出破碎的咒骂声。

郑逸民将他紧压在墙上,手掌抚摸着他的腰臀。他的舌头在方锦年的口腔里放肆的搅动,舔遍了每个角落,纠缠着,挑逗着。

方锦年的身躯颤动,咒骂声逐渐变成了喘息。他拼命压抑着喘息,不肯动情,像一瓶被开启的好酒,藏在深处,透着隐约的香气。

这喘息声郑逸民曾经听过很多次。

每当在他们情热的时候,方锦年就会用这种声音叫他,叫他的名字。

郑逸民觉得他这个音调棒极了。

方锦年平时端正冷淡,是个板正的世家子弟,发情的时候却带着哭音,特别撩人。

如果放在过去,郑逸民兴致够高、体力够好的时候,就会把他插到彻底哭出来。

方锦年曾在他的身下婉转吟哦,爽到失禁。

当时,方锦年在床上浑身酥软,连祖宗家谱都记不清了,还不忘记抱住他的脖子,搂得死紧,爱得要命,欲罢不能。

如果他要走,方锦年就会狂性大发,要死要活,要割手,要杀人。

郑逸民哀伤地回忆,亲着方锦年发抖的嘴唇,厮磨了一阵,低声说:“我喜欢你啊,锦年。”

方锦年却突然不抖了,一把将他推开,擦了下嘴唇,露出一个冷到极点的笑容:“喜欢我?想跟我上床?”

郑逸民愣住,发现一箩筐的甜言蜜语,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应对。他腆着脸,努力笑道:“我只是想请你喝个茶。”

方锦年表情扭曲,冷笑连连,目光冰冷枯寂,好像看破了红尘似的。

连郑逸民都觉得他很可怜,正要上前一步。不料方锦年杀性大起,抓起水晶烟灰缸向他丢去:“滚!我早晚要弄死你!你一定会付出代价!”

幸亏郑逸民跑得快,最后方总连保险箱都举起来了,如果被砸到,搞不好会死人。

哎,他早该明白。

自从他洒脱分手,无情抽身之后,方锦年恨透了他。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郑逸民喝了一肚子闷酒,心里一把火烧得更旺,他气急败坏的拿出一张照片,恶狠狠地视奸了一番照片上侧头的那个男人。

方锦年的下巴线条硬朗,嘴唇的形状却动人。郑逸民看得到吃不到,心里不爽,咂了一下嘴,干脆拿出打火机。

咔嚓一下,点火烧着了照片。

眼看火舌就要舔上男人的衣角。旁边一个人突然叫了一声:“小舅!你现在不光糟蹋人,连照片都要糟蹋。”

这人伸手就要去拿照片,被郑逸民一掌拍开:“收起你的狗爪!”

眼睛圆圆的少年瑟缩了一下,不服气道:“小舅你最近欲求不满吗?火气好大~”

郑逸民给自己又开了瓶啤酒,对他狞笑:“管得挺多啊?你要帮我消火”

陈东东爬到他旁边的高脚凳上,貌似认真地偏头想了下,说:“我妈恐怕不会同意,我们也算是近亲吧。不过又不生孩子……”

郑逸民垮下肩膀,捧住头,半响才猛地揪住少年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说:“你就这么欠操?我们郑家怎么生出你这个孬种?做GAY就要做1号,你懂不懂?!”

陈东东“吱”的一声,哀叫连连:“知道了!知道了!我是孬种,我没小舅会糟蹋人,我孬~~~”

郑逸民无奈地松开手,看少年眼水汪汪地揉耳朵,教训道 :“你懂个屁。作业做完没有,就来酒吧胡混?”

陈东东鼻子里哼了一声:“我都上大学了,哪有作业啊?小舅你真土!”

郑逸民看着已经化为灰烬的照片,饮了一口酒,扫了他一眼,邪笑道:“我是说你有没有带套子和KY……”

陈东东塞住口,脸上浮起两团可疑的红云:“小舅,你耍流氓。人家还是学生。”

郑逸民闭上眼睛,暗自问候自家祖宗,为何本是同根生,基因差距却这么大?不是都说外甥像舅舅吗?

他嗤笑一声,扯开少年短小的黑色夹克上衣,用手指猛戳少年胸口异常嫩红的某一点:“你打扮成这个样子是来找纯爱的?恩?好学生?”

少年像小鸡一样被他抓在手里,被戳的尖叫了一声:“啊!我没有!”

男人依然用手指头拨弄那软柔的小点,冷酷地说:“颜色真娇嫩,还化妆上色了。挺专业啊,那些牛郎比你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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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东呜咽了一声,身子像鳗鱼一样扭来扭曲,却挣扎不开,只好哀叫着:“小舅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小舅~~~~”尾音拖得很长,似乎带着一点伤心。

郑逸民这才罢了手,用手指夹着钱对酒保一挥:“买单!”

他一手夹起陈东东,大跨步离开酒吧,把少年往马路牙子上一丢,说:“滚回去温书。”

陈东东从地上爬起来,不甘心地嘟囔着:“不公平!只准周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郑逸民无奈地抹了一把脸,觉得今天真是够倒霉了,不仅被人甩,被人痛殴,连失意买醉都要被侄子搅和。

祸不单行,福不双降。他只好转身:“你废话完了?还不回学校?”

陈东东委屈地拧着脖子,把声音憋得细细的:“小舅你又要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睡觉。”

看男人锅底一样的颜色,他有些惧怕的缩了一下,“我妈说的……”

郑逸民憋了口气,一字一字地蹦出:“我,这,就,回,家。”

陈东东“哦”了一声,犹自不甘心地伸着脖子,遥望酒吧里越来越璀璨的妖孽灯火。

郑逸民皱着眉头,大手一挥:“别看了,里面又没好货色。”

少年也学他的样子皱起眉头,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又大惊失色道:“你……你都睡过?”

郑逸民怒吼一声:“是是!我都睡过!这条街地势为设么这么低,就是被我睡平的!”

陈东东缩起脖子,不敢吭声了。

郑逸民揪住他的领子,把他往另一个方向带:“别看了,那里全是纯0,和你一样,你找不到人上你的。”

陈东东轰地一声烧红了脸,蚂蚱似的跳了起来:“找啥?你说找啥?郑逸民你不要侮辱我,你虽然是我舅舅,也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郑逸民轻而易举地把他举到眼前,平视他:“白痴,你为何不在自习室吊人呢?你这么聪明肯定知道,那里的1号出现的几率,比酒吧里大多了。”

少年眨了眨眼睛,把里面的水汁子扑闪回去,迟疑了片刻,亮晶晶地看着他:“真的吗?”

郑逸民在心中再次叹气,回答:“真的。”

他又补充:“况且那里只有你一个0号,比在酒吧里竞争力强多了。酒吧光线那么暗,没办法凸现你的优点。”

郑逸民的手落下来,在少年的腰上轻轻捏了一下,戏谑道:“比如这身细皮嫩肉……”

少年被捏得唔呀一声,扭着身子跑开,欢欢喜喜地奔回大学的方向,不忘回眸一笑:“小舅,我上学去了~~”

郑逸民对他回以放浪一笑:“好走不送。”

长夜漫漫。

郑逸民回到家中,孤枕难眠,独自度过一夜。

第二天,他再世为人,穿上西服,去办公室上班。

郑逸民穿过写字楼的透明隔间,忽然瞥见一个人。媒体公关莫妮卡身边站了个清俊的新人,长得水葱似的,带着眼镜,规矩地在哪里拿着资料,听她讲话。

他心头一痒,兴致勃勃地走了过去,装作礼贤下士的摸样,问:“莫妮卡,在做策划?这是你招的新人?”

莫妮卡撅起红唇,对着那人笑道:“黎殳,来认识一下郑总,我们的衣食父母,顶头上司。”

黎殳抿着嘴,紧张地笑了一下,忙伸出手:“郑总你好,我是媒体部新来的黎殳。”

莫妮卡抬举道:“黎殳是英国回来的高材生哟,郑总。”

郑逸民微笑着,跟他握了下手。一起站在案前,听莫妮卡讲活动计划。莫妮卡斗志昂扬,拿着讲稿比划。

郑逸民一边点头,一边用余光看着黎殳雪白的领子,细细的镜框,露出的半截子手腕骨感优雅。郑逸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用手指摸过他的手。

黎殳镜片后面的端正表情,立刻变得羞涩起来。他没有发作,隐忍着,慢慢挪开手。

嚯,留学回来还这么老派?

太合口味了。郑逸民勾起嘴唇,心中有了计划。

第2章

郑逸民对公司新人黎殳展开了润物细无声的追求。

考虑到正派人面皮薄,他的追求极其轻柔。无论公务时的特殊照顾,还是擦肩而过时投去的脉脉笑容,郑逸民时刻关注着黎殳,又不把他缠得太紧,以免猎物惊慌失措地跑掉。

郑逸民的荷尔蒙好像木质香水一样,后味甘芳,呈现出欲言又止的效果。

他相信,只要黎殳爱男人,就一定会有感觉。

两个月以后,郑逸民在一个聚餐间隙,抽空离席,找到了半醉的黎殳。

黎殳呻吟着,在洗手间里干呕。郑逸民挟住他的腰,把他翻过来,看到他满脸痛苦,一副我见犹怜的摸样,急忙给他顺顺背。

黎殳的身体抽动一下,终于吐在了郑逸民的身上。郑逸民苦笑一声,把衬衣脱下来,替他擦了擦嘴,扔进垃圾桶。

黎殳酒醒一点,认出是他,顿时面红过耳,低声道谢。

郑逸民光着上身,披着西服,一脸风流摇曳的坏笑,逗弄道:“你怎么谢我?”

黎殳的脸更红了一点:“我请你吃饭。”

这项邀请正中下怀,让久旷男子如逢甘露。

郑逸民立刻点头。

周末,他们去一家法国餐厅吃饭,吃完了就在午夜散步,沿着路,一直走到海边。黎殳在夜色中放松了许多,跟郑逸民讲了很多在外的经历。

郑逸民含着笑容,听他讲话,目光温柔。他这种毫无侵略性的表情,和白天大不相同。黎殳坐在岸边,好奇地问:“你是不是双重人格?”

郑逸民笑起来,低下头,在他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你觉得呢?”

黎殳有些惊讶,却没有再退缩,他鼓起勇气拥住眼前的男人,羞涩地说:“现在好像又正常了……”

郑逸民捧起黎殳的脸,亲吻他。

没过多久,他们就上床了。

当郑逸民插入的时候,身下白皙瘦削的男子掩住口,呻吟声还是不断溢出来。看着他被自己带入天堂,露出淫乱的表情,郑逸民心中很满足。

郑逸民正过着春风得意的好日子,捷报频传,陈东东打来电话,欢欢喜喜地说:“小舅!我在自习室吊到男朋友了!”

郑逸民从浴室里走出去,把电话夹在肩头:“不错啊,是什么人?”

陈东东的声音发虚:“是……是我老师……”

郑逸民无言以对,默默穿上衣服,将电话换到另一边。

陈东东的电话里撒娇卖萌:“小舅,我想带他回家吃饭,好不好?”

“靠……”郑逸民无奈地吐出一句。

这个小白痴有没有搞错。逮到一个男人就要带回家,这是什么好习惯?

你妈会吐血的,都怪我上梁不正下梁歪。

郑逸民关上手机,硬着头皮,准备好回家鉴定外甥的男朋友。

陈东东说到做到,果然带回个男人。一个看起来温厚稳重的男人,笑起来带着暖意。据介绍说是A大的高材生,曾经在美国留学,会玩音乐唱骚灵情歌,还是游泳健将。

郑逸民深深感到,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如此质朴的一个人,居然有这么招摇的履历。更难得的是他还很谦虚,微笑的时候会微微脸红。

陈东东这个小崽子,他居然钓到这种好货!

郑逸民满怀嫉妒,老天爷真不公平。

郑逸民看陈东东十足陶醉地靠在男朋友旁边,一点也不避讳,心里发憷,偷偷瞄了一样主座上笑容淡雅的女子,心想也亏她沉得住气。

转念一想,姐姐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当年自己死活要出国追男人,什么声嘶力竭、顺地打滚的情形没见过?这种小阵仗还真不够看。

身为人母的女子,并没有对儿子交男朋友的事情大惊小怪,只是万分冷静地静观事态发展。上菜的时候,郑逸民帮着端盘子,对她轻声说:“看起来人不错。”

姐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发表意见,他只好灰溜溜的拿着开瓶器去开红酒。

眼看着外甥喝了点小酒,蛮腰渐扭,和恋人说话的声调像调了蜜似的,甜的腻人。

他姐姐的表情也逐渐趋向于牙痛,动作也暴躁了起来,幸好一顿饭已经接近尾声,淡雅贵妇变身持家主妇,一迭声叫道:“东东!没看到你小舅这么忙?来帮帮他,让老师去休息!”

真有自制力。

郑逸民一边撤桌布,一边感慨,郑家真不亏是大户人家,礼数从不欠缺,对小孩子管教方式也独树一帜,决不亲自动手,只会借刀杀人。在这方面,他老爸树立了一个不可逾越的榜样。

郑家老爷年轻时也曾风流倜傥,从不缺女人,也不缺女儿,一口气生了三个千金,才得了他这个宝贝儿子,看得比金子还金贵。从小到大,一味娇惯,惯得他从来不晓得天地王法。

好好的女人不喜欢,喜欢男人。好好的少爷不当,要当浪子。

玩男人也就罢了,玩到方家公子头上去了,生怕人家不绝户似的。

方家虽然家大业大,子嗣却单薄,几代单传,传到方锦年这里像稀世珍宝一样。这么个宝贝疙瘩被他勾搭坏了,真是太岁头上动土,也不照照镜子。

郑逸民现在还记得,他铁了心要私奔逃出国。父亲一夕白头, 仿佛老了十岁,还是没舍得对他动家法,就是反复问他:“你真的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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