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欲(拔屌无情受大战群攻的狗血故事)下——龙宿一
龙宿一  发于:2014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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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便有些出神,猛然想起何老太爷之前对拜把兄弟做过的那些阴毒事情,便又在心里道,人其实一直都没变 ,只不过原来还要些脸面,现在却是连脸皮也索性撕破,大家都别想好看。

易映并未将他这番话听进去,只当严黎是突生感概,依旧带着人上车回程。

他们一共五个人,却坐了两辆车,易映与严黎,以及另一名年轻警员一辆,后面还有一辆黑色越野车尾随。严黎本 来让易映去坐后面那辆车,这位极为自负的警官却断然拒绝,并坚持亲自开车,把相对安全的后座让给那名年轻警官。

严黎就笑他舐犊情深,易映也不反驳,默认了,一边开车一边让他系好安全带,以防意外。严黎正低头扣安全带, 忽然听见易映声音一肃,沉声道:“来了。”

他忙抬头,果然看见后视镜里有一辆货柜车紧跟不舍,只是离得还远,因此之前一直未曾发觉。

“不是吧,玩儿这么大。”严黎脸色白了几分,看了一眼易映,却发现后者面色如常,脚下一踩油门,他的法拉利 就风驰电掣一般向前疾行而去。

“会不会被当场撞死?”严黎估算了一下那辆货柜车的底盘,更加觉得此时凶险,当下懊恼万分,恨不得当时答应 邹哲一走了之,逃到随便哪个角落都好,免得现在被人碾成肉泥,死相难看至极。

他刚想到邹哲,手机就应声响起,严黎空出一手接起电话,果然是邹哲打来的。

“你好了没,我都陪奶奶逛了一上午,好无聊。”

他的声音十分清澈动听,严黎一时失笑,想到上次看完电影,这家伙还不肯回别墅,硬拉着他逛百货公司,然后到 电玩城打电玩直到入夜,晚上两人还去了夜市,挤得一身大汗,邹哲也没叫过累,此时给何姑奶奶当乖孙,却喊受不了 ,实在不可信。

严黎一边听邹哲说话,一边保持身体平衡,还要抽空去看后视镜里那辆货柜车,忙得不得了。好容易等邹哲说完, 这才插话道:“我在回来的路上了,不如你先陪姑奶奶吃午饭啊,我先去菜市买菜,你晚上想吃什么?”

邹哲在那边失望的哼了一声,又想菜色想了许久,等严黎终于挂上电话,跑车已经驶到金水大桥,后面的货柜车也 已十分接近,几乎能看到挡风玻璃后司机的脸。

“我的车没这么不经事吧,你做戏也做得像一点。”严黎不满意的道。

“他又不知道开车的是谁,你们这种纨绔子弟,能开成这样已算不错。”易映说着脚下刹车一带,整辆跑车猛然减速,本来一直跟在后面的越野车瞬间超车,冲到了前面。

“今天金水大桥封路,前面有路障。”易映双眼看着前方不敢有丝毫松懈,两排路障出现在眼前之后猛打方向盘, 然后急速道,“对不住了!”

超过法拉利的越野车已经率先撞上了路障,发出一声巨响之后没有了动静。严黎还来不及发问,只觉得车身猛震, 跑车速度突降,刺耳的轮胎爆破声响起,跑车原地打了一个九十度大弯,直直撞向路障。严黎身处外侧,整个身体都因 为惯性向车内猛甩,好在被安全带拉住。他被震得胸口闷痛,将将稳住,忽然从低矮的车窗看到那辆大得可怕的货柜车 朝自己俯冲着撞过来!

昏过去的那一刹那,他终于想明白刚才易映为什么要说对不住,却只来得及举起双手护住头部,然后就没有了意识 。

易映理所当然的装晕,好在额上伤口渗出来的血让他晕倒的可信性高了不少。借着眼部血污的掩饰,他看见牢牢卡 住跑车的货柜车向后退开了十余米,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壮硕男人下了货柜车,先往旁边走去,过了十几秒才过来检视跑 车内乘客的情况。

虽然周平海留了一些余地,但严黎首当其冲已经被撞得休克,整个身体被卡在座位和扭曲的车门之间。好在安全气 囊起到了一定作用,虽然看双目紧闭浑身是血,但胸口仍在规律起伏,应当于性命无碍。

到鸭舌帽的男人走到尚算完整的跑车跟前,探头看看车内,先拉开后座车门,把里面的警员翻过来,发现不是自己 要找的人就一把丢开。他又去拉前面的车门,这次很费了一点力气,拿工具橇了半天才成功把门打开。

易映一动都不动,眼睁睁看着严黎被他拖下车,被人抓着头发头提起来,脸颊也被重重拍了两下。

“你是警察?”周平海用砂纸一般的粗粝嗓音道,“我知道你醒着,帮我传句话。”

易映只得微微张眼,十分虚弱的样子。

“何家的两个小畜生,或者莫家的小少爷,随便哪一个,让他们过来救人。”周平海见他睁开眼睛,咧开嘴巴笑起 来,“你们也一起来,我等着。”

被放开之后,易映立即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周平海根本就已经疯了!

他按下车内事先装好的呼叫器请求支援,心中浮起十分陌生的绝望感来。

严黎在极度的压迫感中醒来,他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维持着脑袋低垂昏迷不醒的样子努力倾听周遭的动静。眼 皮上全是已经干涸的血块,令人极为不舒服,他只能忍住,听着周平海不在调上的小曲儿和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他听见 周平海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手里不知拿着什么工具不断的敲打,像是在钉什么东西。

尽量维持原本的姿势,严黎悄悄绷紧了全身的肌肉,胸口处却立即遭遇重压一般令他一阵窒息,好不容易缓过来之 后便忍不住轻声咳嗽一声,然后周平海的歌声猝然停止。

时间仿佛静止了,周遭是死一般的寂静。严黎将涌上喉头的一口腥甜液体咽下去,极慢的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抬 起头来,摆出一副刚醒过来的样子道:“谁?”

因为他这句问话,周平海又唱起了不知名的小调,踱着步子走到严黎跟前道:“醒了?”

严黎就恍恍惚惚的努力睁大眼睛去看他,却发现眼前模糊不清,原来是长而浓密的眼睫都被血液糊住,遮挡了视线 。这次不用努力入戏,严黎也成功摆出茫然的表情,迟钝的反映了好几秒才道:“周平海?”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就马上闭上了嘴巴,大力摇了摇头,却忍不住发出痛楚的低吟,还骂了几句脏话,特别针对吃白 饭的警察。

这番表演果然取悦了周平海,一边拍着严黎的脑袋笑问他是不是撞傻了一边向他脸上连甩了几记重重的耳光,打得 严黎左摇右摆,却因为与身下的木椅牢牢绑在一起而仍旧坐的端正,粗糙的麻绳几乎隔着被血浸透的衬衫勒进肌肉里。

严黎配合的发出几声凄惨的叫声,心里开始真的大骂易映和那班没用的警察。自己昏迷的时间应当不算短,按照他 们的计划,应该已经出现的追兵呢,都到哪里去了?那么多警察,竟让就这么让全城通缉的嫌犯带着人质成功脱逃,简 直丢脸。

他一边挨打一边努力睁大眼睛打量身处的环境。周围的光线很暗,只有一侧墙壁上侧有几个通风口,勉可以看清自 己两米内的事物,再远一点的地方就只能看见一片晦暗。但是凭着直觉,严黎觉得这里应该是仓库之类的地方,空气里 还弥漫着久不见阳光而产生的潮湿腐败的味道。

周平海打完耳光,又笑嘻嘻的拍了拍严黎的头顶,力道大得几乎要拍断他的脖子。

那几记耳光很重,严黎只觉得口腔里的血腥味更浓厚了点,眼冒金星头晕目眩,便眯着眼睛舔了舔牙齿,确定没有 大问题这才稍微放心,还有心思去想要是被打落几枚牙齿,以后接吻都嫌不够享受。

周平海拍完就没再搭理严黎,拎着锤子继续他之前没做完的事情。

严黎半垂着头去看,很快发现周平海的神色果然很不对,竟然面上带笑,口中胡乱嘟囔着乱七八糟的话,一点也没 有原来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暴戾之态,加之方才动手也不知轻重,的确有些疯癫。他正在钉一个奇大无比的木架,整个 架子就放在严黎头顶上,像是一面木墙里面挖了个一个人高的门一般把他卡在当中。

周平海一个人钉得不亦乐乎,严黎在一边看得不知所谓,不知过了多久周平海的手机响起,他这才停了手,把电话 接起来,打开外放,招呼严黎道:“九少,一起听。”

他笑容极大,露出一口白牙,在昏暗中一闪,晃得严黎头皮发麻。

电话是易映打来的,严黎自然不会跟周平海抢话说,把头垂下只静静地听。刚开始一切都很正常,易映的声音一如 往常,冷静、理智,公事公办。严黎正觉得他应该自觉羞愧而要加倍努力时,忽听周平海道:“警官,怎么样?”

严黎心莫名的狂跳一下,蓦然升起点不详的预感来,他强自忍住那股不适,又听得易映道:“你要请的人马上就到 。”

周平海便用残破的嗓音大笑起来:“警官,欢迎你们一起来,来看场好戏呀。”

严黎听他说了这句话便确认周平海此次根本是要与他同归于尽,不由大为后悔,深恨自己为什么不听邹哲的一走了 之,却为着何寄祥和警方的威胁自以为很伟大。他只这样一想,心中那股不安便愈加扩大,心里一横全身猛然用力,硬 生生把身下沉重的木椅摇动了一下,椅腿摩擦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周平海果然应声回头,冲着严黎的头就是一拳。 严黎顾不得那股剧痛,只冲着他手里的手机大叫道:“他要什么人来?谁都不许来,易映你听见没!”

“我要请谁来?”周平海并未再动手,抓着他被凝固的血液弄得十分狼藉的头发笑道,“我想请你那几个相好的来 啊,九少!”

严黎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等反应过来已经一口唾在周平海面上,带着浓重血丝的唾液糊了他一脸。

他长到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做出这种举动,却仍不解气,努力睁大通红的双眼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有种就杀 了我!”

因为气得够呛,又被麻神勒住胸口,他这句话说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大声咳嗽起来,胸口处 立即又是一阵剧痛。

周平海却哈哈大笑起来:“九少,你还真是个多情种,现在杀你岂不是便宜了你。”

易映在那边听得额上出汗,只觉这严黎是不是真的被撞坏了脑袋,说话做事都大异于往常,索性挂了电话,又默默 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这位周平海是怎么回事,说是个杀人狂魔,行事却像在演一场闹剧一般,弄得他头疼。

邹哲提著名牌旅行箱走进这个不够明亮的仓库之时,严黎正努力用那根从袖口抽出来的细钢丝切割自己手腕上的麻绳。他已割了好一会儿,奈何工具实在不趁手,细钢丝又极锋利,虽然贴心的设计了较为粗糙不割手的着力处,他还是只能避忌着在身边转来转去,在不伤及手指的前提下抓紧自救。

他先前心态尚算平稳,只是一看见邹哲这家伙不知死活的如约而至时立马忍不住暗骂一句脏话,手上亦加快速度,再也顾不得会不会割断自己的手指。

周平海早已把木架钉好,真个人藏在严黎身后,形成一个狙击死角。他看见邹哲手里的小型旅行箱便咧嘴而笑:“莫小少爷,站那儿不要动,箱子放在地上。”

邹哲离他尚有十米左右的距离,闻言便十分委屈似的抿了抿嘴唇,果然停在原地不再前行,将手里的旅行箱轻轻搁在水泥地板上,双眼只望着严黎,看见他满头满身的血一脸痛惜,轻声道:“你放了他吧。”

他说完,低头看了一眼那个旅行箱。

周平海又大笑起来,抓着严黎头发逼他抬头,大声道:“九少,原来真有人肯为你来这里,只不知是不是你想要的那个。”

严黎知道周平海在自己身后看不见他的脸,便无所顾忌的用唇语说了句“白痴”送给邹哲,之后才低声道:“何家两位公子自然是不肯来的。你只是想让我偿命,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他口中说着话,手上动作一点也不敢停顿,一边望向邹哲,示意他赶紧说话分散周平海的注意力。

易映通过监视器看着严黎在那里挤眉弄眼一通忙活,忍不住笑了一笑,又听见手下汇报狙击手暂时无法锁定目标便又笑不出来,摆摆手没有说话。

邹哲听见严黎说出“偿命”那两个字时一阵心悸,立即朝他瞪了一眼,然后才软软的对周平海道:“周先生,只要你放过他,什么条件只管说出来,何必非要拼一个两败俱伤,得不偿失呢?”

“看来你很喜欢他。”周平海预调忽然阴森起来,抓着严黎的头左摇右晃,“九少,你呢?”

严黎不发一言,只专注于手里的动作,周平海可不肯放过他,反手在他脸上大力抽了一计,又大声喝问:“你喜欢他?”

严黎只得抬眼,忍住剧痛与邹哲对视,尽管眼前的阴影稍微遮蔽了视线,他却仍旧清晰地看到他俊美逼人的面孔,矫健挺拔的身姿,还有一双极为灵动的眼睛,正十分期待的望着自己。一瞬间浑身上下的不适都消散无踪,严黎只觉那种过电一般的悸动感十分熟悉,仿佛以前也曾有过这么一次,便再也无法保持陈默,低低的道:“喜欢,很喜欢。”

邹哲虽然离得远,但分外敏锐的捕捉到了这句话,那种喜悦立即毫不遮掩的显露出来,双目灼灼的看着严黎,恨不得立即将人救回自己怀中,亲得他晕头转向。

“哦,那他对你很重要了。”周平海道,“你看,你已经成了孤家寡人,连亲戚都死绝了。我只有找你的相好来,让你也尝尝我的痛苦,你说是不是?”

严黎这回才知道这位昔日“毒王”的想法,几位退隐江湖的叔父违犯帮规谋害帮中兄弟,是为不义,便要处以帮中酷刑,严黎杀了他的父亲周金然,周平海便要也让他知道失去至爱之人的痛楚。一思及此,严黎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头,只想刚才应当说厌恶邹哲至极,这次却正中周平海下怀。

他便慌忙抬头,对着邹哲以唇语道:“快走!”

邹哲也猜到个大概,却如雕塑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严黎对周平海道:“周先生,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只求你不要伤害他。”

周平海早已掏出一把弹簧刀来,用刀刃贴在严黎脸上滑动,阴测测得道:“你看我的脸,若不是因为他,怎么会被人烧成这幅鬼样子。”他说着弯腰覆到严黎耳边,“九少,你还是这么英俊,我看了真生气。”

邹哲这才注意到周平海那半边被烧得凹凸不平满是褐色肉疤的鬼脸,不由皱了皱眉。

严黎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心中却是心急如焚,被绑在身后的手急速动作。他知道邹哲太过固执,现在只能先求脱身,以免这人听从周平海摆布,伤及自身。

周平海说完便将弹簧刀立起,刀尖对着严黎:“我想在他脸上划上几刀,你觉得怎么划比较好?”

邹哲深深吸了一口气,十分冷静的开口道:“你把刀给我。”

“我就喜欢跟聪明人说话。”周平海笑道,果然凌空将刀抛到邹哲脚下,一手掐住严黎脖子,“九少,你好好看着。”

严黎被他勒得一阵窒息,眼前发黑,等缓和下来却看见邹哲已经把刀拾起来举在眼前,大惊之下忙喊道:“邹哲!住手!”

邹哲却只是看着他苦笑一下,轻声道:“严黎,我要是毁容了,你还要我吗?”

严黎顿时噤声,气得双目赤红,恨不得立即跳起来给他几巴掌,让邹哲再也不要说这种混账话。他心里一横,用右手大指和小指紧紧勾住锋利的细钢丝,却连手指皮肉被切开的痛楚都感受不到,恨恨的只想当场宰了周平海。

邹哲见他不说话,也没再多言,先试探着在左边面颊轻轻划了一刀,顿时面上一凉血流如注。周平海见他果真动了手,当即大笑,又大力拍了几下严黎的头,讽刺道:“九少,你这种人竟也有人真心喜欢你,他是不是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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