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欲(拔屌无情受大战群攻的狗血故事)下——龙宿一
龙宿一  发于:2014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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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黎也笑:“那是自然,若连我都只能喝速溶咖啡,环亚也离倒闭不远了。”

易映便道:“烟有吗?”

他那两名属下像是听惯了,面色不变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站在一旁的雷琴却诧异的看着他。

其中一个警官见她如此就好心的解释道:“易Sir只是说笑。”

不料严黎拉开一边抽屉认真答道:“戒了,只有雪茄要不要?”

易映点头,严黎就拿出一个精致的实木盒子扔给他,又转头对雷琴道:“你吩咐助理出去买点吃的,我们要坐足两 小时,公司也没什么好招待的。”

“顺便给他们两个带几份报纸杂志什么的,谢了。”易映一边剪开雪茄一边道,还有时间抬头对着雷琴一笑。

雷琴的办事能力不容置疑,两名警官很快转移阵地,坐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吃零食看报纸,难得清闲的对着娱乐杂 志上的各大明星指点评论。

易映叼着雪茄吞云吐雾,严黎见他心情不错,不像上次在警局见面时略显浮躁便笑问:“易警官最近有什么喜事不 成?”

易映把烟捏在手中,抬头道:“做人属下,能为上面分忧就是最大的喜事。”他看严黎微微一笑,知道他听懂言下 之意便接着道,“你让我传的口讯,我找人代办了。”

严黎闻言敛下笑意,眉头微皱随即松开:“算了,无所谓。”

易映又道:“今天下午我会安排两名同事先去你家,我们的方案是两人一组,十二小时换班,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 ,严总的安危到底是件大事。”

“我能自带保镖吗?”严黎笑嘻嘻的问。

“最好不要。”易映知他只是说笑,淡淡回道,“线人已经放了话,按照你的习惯安排的诱捕计划,你家里那位, 还要好好安抚,不要临时生变。”

已是深秋初冬时节,婆婆忌日将近,按照以前两年的惯例,严黎总要亲去陵园寄托哀思,这是周平海动手的最好时 机。

严黎知道易映如何设想,却对周平海的能力有所怀疑,于是问道:“派四个警官跟着我,他还怎么动手?”

易映低声一笑:“不做这么大场面如何引他上钩?周平海杀了这么多人,连恐吓信都敢寄,想必自有高招,你就不 要为他操心。他现在是过街老鼠东躲西藏,我们的通缉令还生效,演戏不演得真一点,小老鼠也不会上当入瓮的。”

严黎只得听他的。

易映便又道:“你仔细看了那些照片没有?”

严黎回想一下上次徐媛给他看的现场照片,除了满地血迹和一具尸体,却是记不起其他什么特别之处,就摇了摇头 。

易映见他摇头,脸色一凝,低声道:“你只看现场的血量也应当知道周平海不是单单杀人了事,每一名受害者都是 被他凌虐至死,然后带到梳子铺抛尸。”

严黎心里一凛,暗想周平海为什么要把尸体带到梳子铺,随后便想到何家一直将刑堂设在梳子铺此人怕是以掌刑长 老自居,要依帮规处死那些谋害同门兄弟的不义之人。至于易映所说的凌虐至死,无非是帮派里一些古老的施刑手法, 也并没什么稀奇。倒是拖了周平海这点执念的福,严黎舍身诱他现身,总还有一点时间等待营救,倒有一线生机。

这么一想,他的心情便又好了些,对着易映笑道:“到时候易警官你的动作可要快点,不然我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在 他手里。”

易映望着他好一会儿,忽然道:“我该赞你心理素质太好?竟然笑得出来。”

“人生苦短,生死有命,我不笑,难道还哭不成?”严黎讶异的看他,“再说我现在美人在怀,已是心满意足别无 所求,你是嫉妒不来的。”

易映也跟着笑起来,在心中想了想邹哲的长相便点头附和道:“那小家伙的确生得漂亮。”

严黎心里一动,竟难得的挑眉笑得暧昧:“他的家伙可不小。”

语毕他站起身来,对易映眨眨眼睛,又问雷琴有没有到两小时,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便请三名警官随自己一同回别墅 。

邹哲独自等在别墅早已厌烦的紧,只能在书房打电玩解闷。严黎向来喜欢房间里面采光好些,书房更是如此,他透 过一整面的玻璃墙就看见严黎新换的那辆法拉利极为耀眼的急刹在别墅车道前,后面却跟着一辆黑色越野车,里面走出 两个穿着黑西装的年轻男人来。跟严黎一同下车的,还有上次在何寄安生日宴会上见过的高大警官易映,于是他便使劲 抿了抿嘴唇,要把从胃部升起的那股酸味儿努力咽下去。

严黎拿了钥匙开门,正看见身高腿长的邹哲从楼梯上急奔而下,跑至他面前时还在微微喘气。

“今天回得好早。”邹哲走到严黎跟前去脱他的外套,顺便低头讨了个吻,又低声在他耳边道,“我好想你。”

严黎只觉一阵肉麻,明知邹哲的醋劲儿又犯了是在演戏给旁人看,便也不拆穿,只是笑岑岑的看着他道:“我也想 你,去给三位警官倒茶,乖。”

他这句话说完,自己先忍不住揉着肚子笑了起来,一把揽过脸色扭曲的邹哲,在他颈上吻了一下问道:“今天想吃 什么?”

易映等三人早已看得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全体回过身装作没看到,严黎却偏拉着易映道:“易警官,你所说的贴身 保护是从今天开始吗,我这里没有佣人,你们恐怕要一切自理了。”

易映便带人看了一遍别墅,又打电话给警局的同事,要在别墅里装监控设备。

严黎跟邹哲一起理了两间客房出来,又让助理送了点生活用品,然后便看着若干警员在偌大的别墅里上下忙碌。他 本以为易映不会亲自参与,岂料这人十分敬业,笑言要确保他万无一失,因此一定尽心尽力。

严黎心想要保自己万无一失还是得看周平海上钩后警方的办事效率,现在都是做戏,实在当不得真。

邹哲对警官们的到来十分不满,却也无可奈何,他又担心严黎安危,加之易映竟然说要留下不走,因此一贯的笑容 也都收起,晚餐时气氛不很融洽。

倒是易映第一次吃到严黎做的菜,委实吃了一惊,开口调笑道:“严总,难怪你以前只做一人份的,原来是在藏私 。”

邹哲立即如临大敌一样瞪了他一眼,洗碗时黏着严黎道:“明天开始一日三餐都叫外卖,管饱!”

“左右不过这几天,你就忍忍吧。”严黎只能笑着安抚他,看着邹哲极孩子气的鼓起双腮。

当天夜里易映果然没有走,严黎是个太讲礼貌的人,还特地掐准时间做了宵夜给换班的四位警官。邹哲本来要跟着 ,只是不巧有电话打过来,就只能放严黎一个人下楼。

两间客房一间被当做临时监控室,另一间则给轮班待岗的警员做休息室,易映却有床不睡,偏要在客厅的沙发上休 息。

严黎送了宵夜就回卧室,进了门看见邹哲趴在露台栏杆上,半个身体都要伸出去,走过去把人抱住,却看见这年轻 人眉头紧锁,不加掩饰的心烦意乱。

“又怎么了?”他便伸手去揉邹哲的眉心。

“奶奶从A国回来,刚下飞机,让我明天去见她。”邹哲叹口气道。

“她回来必定有要紧事,明天我叫你起床啊。”

“可是她还要见你。”

这才是邹哲心烦的所在,何姑奶奶这次回来必是为了那周平海之事无疑,只怕是兴师问罪来了。

严黎听了果然苦笑起来,敲了敲邹哲的额头道:“姑奶奶召见,鄙人不胜惶恐,明日还请公子多多提点。”

第二日何姑奶奶在名豪订好了包房要吃早茶,严黎跟邹哲起得绝早,带着两名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警官前去赴宴 。

何姑奶奶何等金贵,四个黑衣保镖守在包房外头,弄得严黎都紧张起来,心想幸亏身后有两名警官压阵,这才不算 输了气势。

进了包房,里面却有两个人,何姑奶奶自然是上座,身边坐着的是卫红菲,两人点了满桌子点心,正在说话,看起 来心情不错。

邹哲把严黎半挡在身后,先开口喊了声:“奶奶。”又对卫红菲道,“红姐。”

严黎便也忙笑着道:“姑奶奶,红姐。”

何姑奶奶竟然没有给他们冷脸,笑得十分亲切,抬手招呼邹哲坐到他身边,又对严黎道:“严先生,劳烦你了。”

严黎简直受宠若惊,罕见地局促起来,忽见她面前的杯子半空,就先执壶为她添了茶,这才落座在邹哲身畔。

严黎食不下咽,邹哲倒是乖巧,见何姑奶奶的没有口出冷言冷语,更是一味卖乖讨好,哄得老太太笑颜逐开,连一 边的卫红菲都难得的没有板起脸,三人说得十分开心,倒是严黎心中忐忑,有些插不上话,只能陪笑。

这顿早茶吃了将近一个钟头,何姑奶奶这才放下筷子,瞥了卫红菲发话道:“阿菲,我先叫了一份琥珀核桃花枝饼 带走的,你去看看好了没。”

卫红菲立即答应了,却坐着没动,何姑奶奶便又对邹哲道:“小哲,你也一起去。”

邹哲见事不好哪敢妄动,抿着嘴唇看看何姑奶奶,又看看严黎,十分担心为难。

严黎只好笑道:“名豪的茶点师傅手艺不错,这里的花枝饼也是有名的。”

邹哲听懂他的意思,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来,临出门前却对何姑奶奶道:“奶奶,我这辈子就喜欢他了,请你 对他好一点。”

严黎听得心里极暖,想着当下情景却只能微微叹气,就拿起茶杯啜了一口当做掩饰。

何姑奶奶也饮了一口茶,等门关紧才缓缓道:“严先生,方才你也听到了,小哲说他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

“我听到。”严黎低头,轻声道。

“我看着小哲长大,他虽年轻,说话却是极讲信用的。”何姑奶奶声音忽然强硬起来,对着严黎道,“我早就管不 了他,所以今日只请你给我一句话,男子汉大丈夫,我也相信你是个一言九鼎之人。”

这几顶高帽子压下来,严黎只得抬头,望着何姑奶奶等她示下。

何姑奶奶却也只望着他,亦是不发一言。

严黎岂不知道她想的什么,犹豫再三才开口道:“如今城内的情形您也知道,我实在说不出什么确定的话来。若是 ……”他停下,又想了许久才接着道,“我只希望您能多留一段时间,把他带在身边。”

他早就打好了这个主意,要让何姑奶奶绊住邹哲,以免二人一同冒险。

何姑奶奶何等精明,自然也知道严黎的意思,于是颔首道:“你也算有心了。”

严黎知她允了,连眉头都舒展开来,面色也松快许多。

“小哲命不好,有父母还不如没父母,我原来一直希望他能早日成家免得一个人孤苦伶仃,谁知道这也太早了。” 何姑奶奶亦温和许多,竟说起邹哲童年趣事来。

严黎只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孙媳妇,虽然有点别扭却并不厌烦,陪着老太太闲话,等邹哲和卫红菲回来。

邹哲回到包房就看见奶奶跟严黎相谈甚欢,两人都坐到了一处,自己担心得不得了的那个还拿着一个虾饺点评做工 味道,不由莞尔。

回去别墅的路上他们二人同乘一车,邹哲便问他与何姑奶奶说了什么。严黎挑了些无关紧要的与他说了,最后玩笑 似的道;“我与你奶奶说好了,把你借给她几日,以后就全都归我,你意下如何?”

邹哲听了大喜,忙笑道:“我求之不得。”说完才觉得这想法大不孝,于是又道,“以后我们还是要常常回去看她 才对,干脆等这里事毕,先回A国放几天假。”

“你忘了还有一部戏等你回去拍?”严黎斜睨他一眼,猛然想起一件事来,不由大惊,“我好像欠了别人一件事没 做!”

“什么?”邹哲好奇道。

“我走的前一日,答应了你们那位教官与他切磋,竟忘给了个干净!”

邹哲这才记起自己走时舒大导演吞吞吐吐、支支吾吾,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现在一想定是此事无疑,于是笑得不可 自抑:“等我们回去他们早走啦,根本不必比了。”

严黎放慢车速,见他笑得十分灿烂,便轻声道:“你上次说要在关内常住,可还算数?”

邹哲急忙扭头道:“当然作数,只是要你陪我一起才行。”

严黎就笑道:“等这边的事情了了,我陪你一起。”

66.

婆婆忌日这天,何姑奶奶果然如约将邹哲哄走,他虽心里很不情愿,但禁不住严黎态度坚决,只能打消想要一同 前去祭拜的念头。

严黎往年这天都是一人独自前往,今年虽有四名警官贴身保护,却仍旧坚持让他们留在陵园入口处等待,自己一步 一步,慢慢走那青石铺就的狭窄小道。严小姐生前虽然吃穿用度皆十分讲究,死后却无何老太爷那般殊荣,所葬之处是 H城最大的公墓,整座陵园依山而建,墓碑间隔错落,层层叠叠,乃是眼力极佳之人也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找到那座散落 在碑群之中的平凡无奇的大理石墓碑。

婆婆在世时,严黎几乎从未曾与她深谈过,心里的事情最多向何寄祥吐露一二,实在压抑得十分辛苦。婆婆离世后 ,他反而卸下心里那层枷锁,对着冰冷的墓碑倒能畅所欲言,因此他从不肯让人陪着同来。

待他找到婆婆的墓碑,碑前果然已有了两支老梅,苍枝遒劲,冷香浮动,黄玉一般的花瓣已然全部绽开,衬着深灰 色的大理石墓碑平添一股凄凉之气。

H城是没有梅花的,只有何老太爷喜欢送它给严小姐以示心意,但是婆婆从不敢领受,即便接了也只是插在瓶中, 供在佛前。

这两支老梅,必然是何寄祥代长房两兄弟送来的,年年如此,倒也肉麻的很。

严黎把手里提着的元宝蜡烛水果点心摆好,规规矩矩的双膝落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之后才从怀里掏出几件小玩意 摆在墓碑之上。他这一年来走过许多仙府名山,遇庙则入,虽不曾烧香磕头,但香火钱布施了不少,也求一两个小物件 ,然后带回来给婆婆。

“婆婆,我从前没有想通,总觉得像你这般一辈子只爱一个人,无论他做错了什么,都肯原谅他是很好的。” 严 黎蹲在严小姐碑前,一边把捏在手里的小玩意一件一件摆放整齐一边道,“我很想能跟你一样,但心里却很不甘愿。直 到他回来,我这才明白过来,我不能做到跟你一样,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没有你这么伟大,还是有那么一点私心, 更想要两个人彼此都相爱,而不是一个人的爱两人用,弄得大家都疲惫不堪。”

“从这一点来看,是我太过托大,给了人期待,最后却发现自己做不到。”严黎把东西都放好,最后看了一眼,十 分满意,于是笑道,“明年我带他来看你呀,放心,他长得很好看的,至少比那个死老头子好看。”

他说完便站起身来,拍拍裤腿上的灰尘,又鞠了三个躬才缓步原路返回。

易映带着其他三名警员在陵园大门处等他,见严黎慢慢走了回来,脸上还微露笑意,不由诧异挑眉,低声道:“怎 么,竟然平安无事?”

严黎看了他一眼道:“周平海是个恪守老规矩的人,死者为大,他再怎样也不会在这里闹事。”

易映于是笑道:“早就听说你们H城规矩大,看来我是晚生了二十年。”语罢面上露出一副神往之态。

严黎却摇了摇头:“今时不同往日,现如今连做大佬的也不成体统,何况下面那些小的。”他停顿一下,又道,“ 说到底还是时代变了,人自然也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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