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酾酒有衍(生子)下——焰焰烧空红佛桑
焰焰烧空红佛桑  发于:2014年03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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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越直起身,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头上的汗,转过头对上式燕心疼的眼神,赶紧安抚地对他笑了笑。

式燕也出了不少汗,几缕发丝沾了汗黏在皮肤上,脸上热出了红晕,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几块。夏越将眼神向下移,顿时觉得口舌有些发干,连忙掏出竹筒子喝了口水。

接下来他不敢再往式燕那边看了,赶紧低头弯腰专注除草。等四个人处理好大半的田地时,太阳已经快落到山里头了。

晚上回到云家,临睡时,式燕看丈夫闷闷的,不由得问他怎么了。

夏越苦恼地看了式燕一眼,觉得自己在意的问题实在很小气,但是他也说服不了自己不在意。

式燕看丈夫欲言又止的,都要着急了。丈夫若是不想说,自己问的时候就会婉转地告诉自己,说什么事都没有了,可他什么都没说,看着也像是想说的,式燕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夏越,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丈夫如此苦恼?

式燕开口想继续问,却被夏越突然抱起来放到床上,然后看丈夫去吹了灯盏,躺在自己身旁,伸手抱住自己。

“怎么了?”式燕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又问了一句。

夏越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他闷闷的声音从式燕头顶传出来:“往后你不要下田了。”

式燕愣住了,他不明白丈夫怎么突然不让自己下田了,一时间忘了要问为什么。夏越也没等他问,自己接着说:“要不然,你下田不要卷裤腿起来。”

“咦?”式燕更莫名其妙了。下田不卷裤腿,不会弄脏吗?放了水的时候还好些,若是贮了水的田地,不卷裤腿那就要弄湿了。

夏越又沉默了。

式燕等了很久,忍不住抓着夏越的衣摆拽了拽,感觉丈夫在自己头顶上蹭了好几下,才听到他声音很不高兴地说:“你卷起裤腿,整条小腿都露出来了。”

骆越的卿倌体毛少,不是完全没有,只是比郎官要薄许多,式燕身上的毛更是稀疏,腿上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有毛。今天他卷着裤腿除草,夏越低头就看到两节白嫩嫩的小腿露在外面,当下脑子里就想的都是不好的东西,差点没流鼻血。

这不能怪他,毕竟他也只有在特殊时候,比如共浴时,比如行欢时,才能看到自家夫郎平时藏在衣袍下的肌肤,这青天白日下蓦地看到,刺激着实不小。

骆越又没有水鞋这种东西,谁下田干活都得卷起裤腿,夏越被那白白的小腿勾得火起,一方面也不乐意被别人看到。现在白家农活进度比别户人家都快,可往下就差不多了,田里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一想到会被别人看到,夏越就郁闷。他头一次发现自己独占欲这么强,心里觉得自己小气得很,也担心会吓到式燕,可他花了大白天,仍然说服不了自己不去在意这件事。

弄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式燕又是无奈又是开心。丈夫不是不让自己回去帮忙干活,只是不高兴被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腿,当然,式燕本来就认为自己全身上下都是丈夫的,夏越这种独占欲完全不会吓到他。想了想,这个从夫的孩子便答应了以后下田不卷裤腿。

夏越听了反而高兴不起来,不卷裤腿下到水田里走动,裤腿湿嗒嗒的,那该多难受啊。这么无理的要求式燕都答应,更显得他像个任性胡闹的小鬼。

只是现下他实在也想不到解决的方法,又真的不愿意让式燕露出小腿。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像样,夏越在心里叹了口气,索性不去想了。

他强迫自己把心里乱糟糟的想法抛开,刚想安抚式燕几句便睡了,可还没开口,他却感觉到式燕将手伸进了自己里衣内,人也贴了上来,然后唇上就感受到了柔软的触感。

夏越赤裸裸的独占欲让式燕忍不住情动了,脑中只有自己的一切都是丈夫的这句话,身上一寸寸地热了起来,也忘了要害羞,只想着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了丈夫,让丈夫完全占有自己,才能止住心里头的悸动。

下午看到的那一幕本来就一直在夏越脑海里萦绕,此时式燕再这么一撩拨,压在心里的火又噌的冒了起来,这下可是一发不可收拾了。夏越一个翻身,也不管两个人身上都有些酸累,直接把身下乖巧柔顺的小孩吃了个干干净净。

43、千巧节

这几天田里的活轻松了,式燕和夏越也不用一整天都待在地里。白父也想让以敖多练练,除草什么的让他多做一些,以乐也说要跟着二哥学,白父就每天午后带着家里两个郎官下田。

夏越基本三天去一趟田里,给稻田放水或是引水。秧苗经过深水都成活了,放水三天后便要重新引水,水引入三天后再放水三天,如此周而复始,要一直持续到收割前一个月。每次夏越都是一大早赶过去,放水和引水都要在早上进行,用式燕的话说,若是在中午正热时把冰凉的水引进田里,稻子会吓一跳的。

每次引水时夏越都会想起这段话,就忍不住笑,他家夫郎说出这么童趣的话,真是太可爱了。

引水或放水结束后,夏越会去给田埂除草。田埂上的杂草没有其他阻碍,生长得比稻田里疯狂多了。这些杂草的根部有助于加固田埂,因此不能连根拔起,否则田埂若是坍塌了,田里的水就会流失,也会让田鼠窜进田里。除田埂的杂草基本上用的是镰刀或大剪子,不难,却很累人。

刚开始给田埂除草时,夏越受的罪并不是要长时间弯腰弓背,而是手上被杂草划破了好几道口子。式燕看着心疼得不行,忙说要代替他干这个活,被夏越拦住了。开什么玩笑,就算式燕并不是什么细皮嫩肉的金贵卿倌,他也不舍得让自己夫郎受伤。虽然这点小伤夏越觉得不算什么,但想到每次除草都要这样,也觉得郁闷。

回到城里,他找了给云家做衣裳的裁缝,让人家用厚厚的粗麻布做了几对手套,又找了木匠,在大剪子的把手处垂直着固定了两根长木棒。做好之后,夏越带到田里去试了试,剪子不算得好使,只在杂草生得整齐的地方用着顺手,生得杂乱之处还得用镰刀割。这时候手套就显得非常有用,即使直接抓着杂草也不会被刮伤。

发现手套有用,夏越干脆让裁缝给做了十几副,全都送到了白家。白家上下看他的眼神全都是崇敬,拾前人牙慧的夏越难免有些心虚,倒是式燕看他的仰慕眼神,让夏越觉得十分受用。

式燕还是每天去白家地里帮忙,但不再待到傍晚,而是晌午便会回去。早上他就给地里除草,查看稻苗的情况,等到以敖从学塾回来,便告诉弟弟自己弄好了那些田地,交待清楚了才离开。

连续下田干活,夫夫俩人肤色都深了不少,胃口也好了许多,式燕最为明显。云爹爹看在眼里,忍不住拉了夏越悄悄地问:“式燕食量大了不少,该不会是有了吧?”

夏越愣了愣,才笑道:“天天都去给沈大夫施针把脉呢,要是有了还能不知道吗?”

云爹爹听了有些遗憾,又问:“那怎么突然吃了这么多啊,虽然农活是累,可这胃口都比以前好一倍了。”

这话是没夸张,式燕以前那食量只比云爹爹多那么一点点,现在都快赶上夏越的小厮了。当然,云家都认为能吃是福,就是云爹爹心里有些期盼,看式燕这样,自然忍不住往那方面想。

夏越是理解爹爹的,但是让式燕怀上孩子……他倒是很希望的,如果式燕现在有了,他就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让式燕下田了,这样谁都看不到他家夫郎那漂亮的小腿了。

可是夏越也明白,若是在这个时节,因为有了孩子而不能下田,式燕心里肯定会有些遗憾的。那孩子露出那么向往的眼神,对自己说想要亲手种出优质的酒米,交到自己手上,让自己酿出最好的酒,那番让他心动不已的话,是式燕的愿望,夏越愿意帮他实现。

所以,夏越没法告诉自己爹爹,其实最近的房事,自己很注意,并不打算让式燕太早怀上。

至于式燕的好胃口,那自然是因为沈大夫给施了针,式燕面上的僵硬慢慢好转了。现在他张嘴能比以前大了,咀嚼也比以前顺利许多,快上许多。从前式燕只能很有耐心地在口中反复来回地细细咀嚼,直到把食物嚼得够细碎了才咽下,现在咀嚼速度增快了,吞咽也快了,饱腹感便没那么容易出现,自然吃得比原先多了不少。

式燕现在下田,依然是卷起裤腿,虽然他愿意为了丈夫直接踩下水田,夏越原本也心里憋着气,怎么也不愿意让他露出小腿的。可是当夏越看着自家夫郎真的不卷裤腿,就打算直接下田时,他还是伸手拉住式燕,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蹲下身给夫郎卷裤腿。

自己心里莫名其妙的吃干醋,总比不上式燕重要,这弄得两条腿都是湿嗒嗒的,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夏越只能在心里不断地这样安慰自己:反正就这一年,式燕只在今年下田而已,以后就全身都是自己的了,全都要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让别人看去。

五月有个千巧节,这个节在不同的地方日子也不同。夏越听温有恭提过,越京是在五月初过这个节,而胤城则是在五月十六。

千巧节其实便是卿倌节,各地过节的风俗都有所不同,胤城因为日子正好,便多了一项拜月神的仪式。

拜月神的基本都是未出阁的卿倌,晚上在自家院子里设了台,摆上水果和荤菜,不用上香或蜡烛,就只对着明亮的圆月跪拜祈福。祈愿的内容多是因缘亲事。

成了家的卿倌过千巧节也拜月神,这时候求的就是夫夫圆满了。

虽然各地过千巧节的风俗不同,但有一点是全骆越都一样的。所谓的千巧,指的是卿倌的才艺,每到千巧节,胤城城里便会举行千巧会,许多卿倌在千巧会上比试才艺,未许的卿倌拿了名次便也有了好名声,许了卿倌赢了也能给夫家脸上增光。因此每次这项活动举行,城里都会热闹非常。

式燕问过夏越是否希望自己参加,夏越想也不想地说:“式燕觉得我会让你上台,给一群看热闹的人看我家夫郎长得多好看吗?”

丈夫既然不希望自己上台,式燕也松了口气,他本就不是喜欢站在人前的,幸好夫家也不要自己去争这点光。

夏越虽然不想让自家夫郎去给人围观,但自己倒是有些想去围观别人,他兴趣不大,只是毕竟好奇,于是千巧节当天便牵着夫郎的手去看热闹了。

千巧会是在城中搭了台子,两个人坐到隔壁茶楼的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边磕花生米边围观。看了半个多时辰,夏越发现还挺有意思,不是自己想象的只有弹琴唱歌吟诗作对,或者绣绣花织织布而已,有的卿倌擅长的是木工活,有的卿倌能做出很精妙的琉璃器具,居然还有卿倌展示自己力大无比的,看着他抱起那个大石墩子,夏越都忍不住鼓掌,至少自己肯定是抱不起来的。

式燕其实也是第一次看千巧会,本来还有些担心丈夫会注意到哪个优秀的卿倌,要知道,虽然夏越说过只要他一个,他也十分相信丈夫,但总归会有些担心。不过,看夏越只是纯粹看热闹的样子,他便彻底放下心来,安心地去看千巧会上的表演。

觉得热闹看得差不多了,也不在意最后谁拿第几,夏越磕完了花生米就拉着夫郎出了茶楼,转身往街市走去。

夏越觉得,过节嘛,就应该送些礼物,顺便也带式燕来继续吃吃这条街,他记得上次式燕都没吃完。

也许是因为入夏了,天气热了,他们没看到金糍粑,式燕有些可惜,不过很快又被别的小吃吸引去了注意力。

夏越让式燕放开了去吃,自己跟在后头只管付钱。今日城里不少人都挤了去看千巧会,街市上不似往常那般人来人往,夏越和式燕这对夫夫就显得格外显眼。

其实夏越也没想好要给式燕买什么,只是边走边看,首饰不需要太多,头上和手上都有了,这类东西一年买个一两回就好。衣裳鞋袜什么的,裁缝那儿已经做了夏装送了过去,式燕今日穿的便是新衣。

结果到最后,夏越也没给式燕买好什么,式燕也不在意,他吃了好多美味的小吃,心里可满足了。

看到自家小吃货眯起眼睛笑着揉肚子,夏越也觉得,没买成礼物也没关系了,他家式燕开心就够了。

晚上吃过饭,夏越自己搬了小台到院子里,让式燕把贡品摆上,然后从房里拿出两个蒲团,放在小台前,拉着式燕一左一右地跪上去,拜月神。

月光很清澈,柔和地散在院中,式燕心中一片平和,又觉得幸福满溢。

想着自己与丈夫成亲半年来,有过三次俩人一同跪拜。第一次是成亲当天,第二次是初二拜神,第三次便是今天。身旁这个人对自己所有的好,让式燕觉得这半年就像是泡在蜜罐里,连呼吸都好似是甜蜜的。年少时曾经在千巧节拜月神祈求过美好良缘,后来自己放弃了,便再未过过千巧节,没想到神明献韵和月神真的给了自己一段人人称羡的好因缘,式燕此时非常虔诚地还着愿。

夏越也在心底祈愿着。他想,不管是这个世界的哪个神明,把自己招来了这里,他都要感谢对方,给了他这样一个美好的伴侣。

他睁开眼,看了看身旁夫郎闭着眼祈愿的侧脸,脸上露出了个幸福的微笑。

感受到丈夫的视线,式燕也睁眼看了过来,明亮的月光照在他脸上,映在他眸中,让夏越看得有些痴。式燕则觉得自己要溺在丈夫那温柔似水的眼神里了。

两个人披着一层银辉,深深地对视着。

良久,也不知是哪一方先开始的,在月神的照耀下,两个身影慢慢地重叠在了一起。

44、除虫与吃醋

千巧节过后,稻苗开始分蘖了。

所谓的分蘖,即是在从种子长出的茎干根部,再次长出新的茎干。一般的稻子在插秧时,基本是三四棵为一株,一株稻苗分蘖到二十棵左右便会停止,也就是每棵稻苗分蘖出五六棵。而白家的稻子一株只插了一棵,可以得到更到的分蘖。一棵茎干可以长出一把稻穗,茎干越粗壮,结出的稻穗便会越大颗,穗子也会更长。

式燕蹲在田埂上,看着稻苗,面上都是笑意:“相公你看,它们长得好壮实。”

夏越站在一旁,看着绿油油的稻田,心下也很是欢喜。他把宽檐的大草帽扣到式燕脑袋上,式燕抬手摸了摸草帽,仰头看他。

“这是我跟岳爹爹讨来的,”夏越低头看他,“系好,别晒着了。”

知道丈夫是心疼自己,式燕乖乖系好帽带,被宽大的帽檐遮住的脸上露出了个小小甜蜜的笑。

突然,夏越听到式燕“啊”的一声,然后就看他伸手到一株稻苗上,捉了什么放在手心。

“相公你看,”戴着大草帽的孩子开心地把手捧到丈夫跟前,“是带子蜘蛛呢!”

夏越闻言探头看向式燕的手心,里头的确趴着一只蜘蛛,小小的一只,身子倒是圆圆的,被人捉着也不慌的样子,就在手心里也不乱爬。

式燕用手指逗了逗那小蜘蛛,笑着抬头对丈夫说:“可爱吧?”

“可爱?”夏越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夫郎,虽然骆越的卿倌与上一世的女性不同,看到虫子不会害怕尖叫,但是会抓了蜘蛛放在手里玩,还说蜘蛛可爱的,夏越是头一次看到。

“嗯,”式燕笑着点头,“我刚刚看了,一株稻子上有四五只呢。这个小东西一天能吃掉两三只浮尘子,能保护稻子不受虫害。”

式燕说着把手中的蜘蛛放回稻苗上:“我以前也不怎么喜欢蜘蛛的,不过,自从父亲告诉我,田里的蜘蛛一天能消灭成千上万的浮尘子之后,我就觉得它们好可爱。”

站起身,回过头的式燕看到夏越用很柔和的眼神看着自己,又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从来没跟别人这么说过,相公会不会觉得,认为蜘蛛可爱,很奇怪?”

夏越摇摇头,走到他身边蹲下,仔细地在稻株上寻找刚刚见过的小蜘蛛。

“原来这些小东西这么能干,”原本夏越看到蜘蛛是会觉得有些发毛的,这时看到爬在稻株上的带子蜘蛛,却没了任何不良感觉,“听式燕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它们可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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