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半式闯江湖(穿越)——亚河
亚河  发于:2014年04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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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虽然萎靡,双腿扎扎实实蹲马步。

李勤攸大幅减少他的工作时间,让他多蹲马步打打拳,别成了他未来的负担。即墨尝试很多次,还是打不出当初李勤攸在树林间教他的那一记猛力直拳,不懂是下盘功夫不够火侯,还是内力调度出问题。

继上回见到玉修杀人,即墨最近练功练得勤,较少埋怨。李勤攸叫他练功是为他好,当时早说明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少爷不会牺牲自己援救小厮,他得靠自己。

这几日清闲生活也不错,武侠小说看得虽多,也妄想过自己成为一派大侠,但目击血腥、精神状况不稳好些天,即墨觉得自己或许不适合江湖。

算算时间差不多,他缓缓收腿,做几个简单的缓和体操动作,拉拉筋骨,才不容易腰酸背痛。

挑起草屋边的扁担和水桶,小跑步地往山上溪流取水去。

他们现在住在东月国和西杨国境交接处的一座小村庄,李勤攸表示,这里是狡兔多窟的其中一个根据点,预计停留个把月,搜集足够讯息办完事再出发。

于是就成了现在男主外、女主内的生活模式了。

呸、呸!他是男的!总之,主人在外奔波、仆人窝家里做杂务,没想到他穿到古代没多久又当回宅男,没办法,主子不让他离开屋子太远嘛。

偶尔带人回来窝进密室窃窃私语,有时回来身上带有酒臭和胭脂味,对他的态度相较之前冷淡,晚上也没再睡一起,草屋够大,分房睡。

即墨汲满两桶水往回走,忽觉无奈,叹好大一口气。

闺怨啊!李勤攸在外得意,他被关这屋子搞自闭,想聊个天,方圆十里只他们一户人家,偶尔去溪边洗衣服才碰到几个大婶,偏偏这时代男女授受不亲啥的,他稍微靠近,那些个婆婆妈妈阿姨婶婶全都作鸟兽散,彷佛他是披人皮的大淫魔。

心事若无说出来,有谁人会知~~

抹去眼角假想的泪水,将水倒入水缸,就开始整理家务,后头园子还种菜咧!他压根儿变成家庭煮夫了吧?

就在即墨弯腰拔小白菜的时候,两道阴影遮住他顶上阳光。即墨疑惑抬头,一颗小心脏差点没吓得跳出来。

一个身材修长,戴乌纱斗笠遮脸的青年,身旁陪伴一名眼熟的青衣壮汉。

靠!玉修来这做啥?

对方不发一语,两道高大人柱挡在前面……帮他遮阳?

即墨忍住逃跑的念头,装傻笑问:“公子口渴?”

玉修叹息,轻柔嗓音如怨如诉,哀哀悲切:“可惜相见恨晚,我已成人,非童稚之身。”

“公子?”脑袋秀斗了?

“过两年你身子长开了,他对你也没兴趣了吧。”说完,快手一劈,即墨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青衣壮汉接住即墨前倒的身子甩上肩膀,偕同玉修踏开轻功速离。

草屋后园,一株失根小白菜随躺在地,孤零零的。

二十四、有妖怪

向晚,在外忙碌一整天的李勤攸回到草屋,推开竹门,没有热腾腾的饭菜等他,前前后后找不到即墨,内心酸涩失落。

“走了吗?”在他改观之后。

“少爷,后院有古怪。”一名部下指着后院菜园,被拔出泥土的小白菜,以及旁边平时即墨用来装菜,现在空空如也的竹篮。“可能让人带走,而非自愿离开。”

“少爷,纸签。”另外一名部下恭恭敬敬呈上钉在前院树干上的纸条。

李勤攸迅速接过一览,眉头深锁,“玉修不是在西面五百里处的燕城?”

“前两日送来的消息是这样。”

“撤换燕城的人,让他回翡翠山庄,捎信给老三,让他处理。”

“是!”两条人影蹬腿一跃,两三下离开草屋。

世人以为翡翠山庄老大习武、老二从商,老三一无是处,活脱脱个纨裤子弟,事实通常非外人所见,低调息影管理山庄大小事务的正是老三。

李勤攸揉碎手上纸条,负手而立,阖眼思量。

即墨可值得他亲赴一场鸿门宴?

信条上无署名,简单三字“我想你”,天底下唯有一人会对他说这句话。

衡量目前正事的进度,再想想即墨。

他们欢好的那夜,即墨一开始是不情愿的,假使他身怀武功且能应用自如,即使打不赢他,逃跑的馀力是够的,不必失身于他。后续几日反常勤练基本功,李勤攸曾出手试探几次,即墨老挨打,毫无回手出招的反应能力,显然忘记以往习得的招式。越往西走,天候逐渐乾冷,他老是穿好几件厚衫将自己裹得像颗球,不懂得如何运气调节使自己不受寒。

种种迹象,让李勤攸不得不重新看待浑身是谜的即墨。

透过肢体交缠,第一次和母亲以外的人身心贴密得近。事后恢复理智,对于药性发作时的记忆犹在,即墨的一举一动,出于自然,李勤攸并未感到一丝虚伪。

即墨,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隐瞒的过去,抑或,现在的你。

******

肌肉僵硬,从头到脚,浑身发疼。

即墨自昏迷醒来,睁眼一片漆黑,有人用布条蒙住他的眼。

“嘶!头好痛。”正想揉太阳穴,却发现自己四肢让人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车子正驶过碎石路,震得即墨东倒西歪,浑身都疼,恐怕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跌来撞去,身上应该不少瘀青。

“靠!”他想起来了,玉修和那个高壮的男人打昏他,意图不明。

所以他现在是被绑架了?

车轮滚过一个大窟窿,即墨身子半飞起来,后脑勺撞上箱子,再度昏厥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即墨迷迷糊糊醒来,这回透过他大概十公尺远的火苗看清楚,让人关在阴暗湿冷的地牢。

“啊嚏!”空荡荡的牢房里连团稻草都没有,四处尽是爬满青苔的石砖。

秉持人类常有的好奇心,即墨东摸摸西摸摸,打量这座监牢。

地牢不大,含他在内共三间,一人房约半坪大小,这鬼地方当然不是用木柱制造栏门,而是一根根指头粗细的铁棒。即墨抓住铁栏用力扯,根部牢牢扎入地底,丝毫不为所动,再敲敲墙壁,货真价实的大石块切裁而成。

“这做的不错,没偷工减料。”在现代,处处都是偷工减料的产品,一堆造房隔墙都中空,不然就用破烂木箱充数,更恶劣的还有塞塑胶袋的,令人发指。

即墨忙着品头论足,没听闻细小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停在他的牢房前。

那人也不着急,双手环在胸前等待,直到即墨推测完石墙厚度,转回栅栏前才吓得往后猛跳一步。

“有妖怪!”与他相隔一道铁栅栏的男人披着松垮垮的青色纱袍,衣领并未拉紧,白皙的胸前风光若隐若现。深蓝色腰带圈出他婀娜多姿的身段,半透明的纱袍罩身,隐隐可见袍下嫩肤美色。

男人没穿鞋,赤脚踏在青苔满布的青石地板,白玉般的嫩足和深黑青石成明显对比,左脚踝扣一只金环,镶了颗小巧铃铛。

“不认得我?”带有磁性的中高嗓音清冷响起,男人讥讽一笑。

妖怪?他多久没听见这名词了。

即墨狠狠吞一口口水压下害怕,两眼圆瞪男人。

他的皮肤苍白,表皮泛青,一看就知道不健康的白;鼻子和即墨有些相似,鼻管不高,小挺的鼻尖,短短人中下两片薄唇艳红如血,正咧开不怀好意的笑纹。特别的是他那双上挑凤眼,镶嵌灿目耀眼的琥珀瞳眸,此时正闪烁诡谲波光瞅着即墨。

一头墨黑长发柔柔垂下,披在颊侧好不飘逸。

男人面庞艳若玫瑰,身子如弱柳之姿,全身无一处不妩媚。

妖孽!即墨暗暗在内心给人取绰号。眼前男人的艳丽比上浓妆的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一袭青纱增添妖邪,若非确定对方是人,即墨会以为他是打哪冒出来的花妖。

“你,不认得我了。”男人格格轻笑,笑声在幽暗地牢回荡,如暗夜妖魅。

二十五、有武功了不起腻?

认得他有鬼!即墨翻了翻白眼,忽然想到现在这个不是自己的身体,如遭雷殛。这男人意思是——他认识阿福?

张开口吱唔两声,终究没敢探问。

瞧对方态度不算友善,恐怕没好答案,下场不乐观,他选择装傻。

“有人跟我长一样吗?听说世界上会有三个!三个喔!三个跟自己长一样的耶,能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吗?”装小白他最行!用词口吻口音语调通通不像古人,绝对不是妖孽你要找的啦!

妖孽挺有兴味的挑眉,似笑非笑。

气氛一瞬间冷掉。

对方以不变应万变,即墨也不是无法变通,他上上下下打量妖孽,吃惊地指着他的脚:“地板不但发霉还长一堆青苔,你打赤脚怎没脏?”

“欸,我发现你的脸跟手啊脚的皮肤颜色不一样耶?该不会戴那啥人皮面具吧?”

“……都不回我,难不成是聋子?”

哑巴不一定是聋子,但聋子有八成是哑巴,他刚刚说过话,声音富磁性却刻薄清凉怪阴森的,应该不是耳聋。

妖孽不发一语,开了小口,朝即墨吹一口冷气,冻得即墨浑身发颤,全身冷得好像被丢进冷冻库。

“你、你你你……咯咯咯……搞、搞什么?!”马的,该不会真碰上僵尸了?

眼球往下瞄,光线虽微弱,妖孽脚下是有模模糊糊的黑影晃荡。

“连护体神功也忘了。”

妖孽手臂扬起,栅门开启的同时用气卷拉出僵化的即墨,手掌随意转几圈,即墨整个身子就像桶仔鸡般转啊转,晕得他头昏脑胀,经不起折腾吐出胃液喷泉洒出。

“恶——恶——整死我啊你!”让人扔去墙角低头狂吐的即墨愤愤抗议,审犯人也不是这样的吧?

“臭。”淡淡青影掠过,即墨抬眼只见妖孽正以惊人速度后退,足没动,身飘移,瞬间已隐入远方黑暗,消失无踪。

直到下巴酸了,他才阖起嘴巴,吃不到葡萄说人葡萄酸:“有武功了不起腻?”

气死,阿福明明也有武功,为啥他就是用不出来啊?

先前在体内乱窜的寒气已消退,即墨抽搐一阵恢复行动能力,捞起衣角随意擦嘴,整间内室弥漫呕吐物的酸味,他捏着鼻子朝妖孽离开的方向走。

“没把我关回去,当你默许我四处趴趴造。”

那是一条很长很长的阴暗廊道,前一百公尺左右还有墙上火把照明,更往深处是不见五指的黑。

即墨回头望小得比指甲还小的牢门,再转头看那片远不可测的黑暗,两边都不想选,进退不得,他干脆守在最后一个火把处席地而坐。

咕噜噜……

“肚子好饿。”他被绑架前正准备煮饭,现在都不知道经过多久,肚子早饿扁了。

“那妖孽会不会是玉修?”他清楚记得是谁绑架他,“绑我干麻?没脸蛋没身材还没后盾——啊!该不会以为绑架我能勒索少爷?”傻逼,李勤攸不会为了他付出,少一个小厮,再找一个就好了。

“他好像认得我……”

就在即墨咬指甲苦思的时候,阴风拂过,青纱妖孽毫无声响地再次出现在即墨面前,一手拉过即墨,另一手捏个法诀往即墨左腕按压数下,即墨只觉额面突然一热,抽得他吱吱叫。

“好烫好烫!你干麻啊你!”

妖孽松开他,任由即墨抱头在地打滚。

“你说喜欢翡翠三少,我便送你进山庄。”

“烫烫烫!快帮我弄掉啦!”

“你说要帮我找湛阳心法。”

“什么东西?啊啊啊好烫好痛!”

“你还说……帮我诱引勤哥哥出来,圆我一梦。”

“啥、啥?!”原来这些就是阿福潜藏在翡翠山庄的目的?

妖孽幽幽一叹:“你失约了。”

二十六、给我个交代

阿福失约了,因为掉进湖里被他穿了。

“……”困惑他和李勤攸许久的谜团,突然有了头绪。

阿福伪装小厮潜入翡翠山庄,为的是追求心上人,那个蛇蝎恶少。阿福若不是贪图美色,就是个抖M!待在那个超S又刁蛮、喜欢霸凌奴才的少爷身边还能过上一年,其心灵耐性铁定坚强。好不容易混进山庄,有些事情可以一起进行的,例如探听李勤攸的情报,帮妖孽牵牵红线,以及给妖孽个顺水人情,找本妖孽需要的啥啥心法。

他会第一时间跳进湖抢救书本,极有可能那本就是他要的。

“不是在三少那儿待得好好的,为何改到勤哥哥身边呢?”妖孽身未动,气张扬,即墨被一股无形力量推去撞墙,胸膛郁闷,好似千斤重石压在胸口,喘不过气。

“你同勤哥哥一起出门,两人一骑。”气劲加强,声音变得沙哑迷离,眼底蒙上一层怒意。

别、别对他生气啊!要是知道有个武功高强的妖孽喜欢李勤攸,而且醋劲超高,他绝对不会跟他抢,早在一开始就选择别条路线攻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即墨被迫得吐出一口血,内心OS老多,偏偏有口难开。

“你和勤哥哥共睡一房。”妖孽张手一抓,即墨的身体被他吸过去,冰凉苍指停在即墨颈上,缓缓收紧。

“阿福,给我个交代,让我不杀你。”妖孽用尽意志力才没下手掐死眼前人,一个字一个字从牙根倂出,满含痛恨。

大爷,你掐住我的喉咙让我怎么说话?

血液溢满喉咙,一滴一滴自嘴角淌出。

“不说话,是否默认你愧对于我?”

哇靠,不讲理耶妖孽大哥!你把我搞得半死不能说话还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咽喉被掐紧,快不能呼吸的即墨怒火上膛,意识开始模糊,他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用尽力气发出呜咽几声,妖孽当没听见,根本不理会。

“青莲教规,背叛者,死。”清凉嗓音宣判死刑。

在他五指收拢之时,一只厚实温暖的大手抓住妖孽的手腕,阻止他的杀孽。

即墨从眼角馀光看见青衣男人,即使有条人命即将殒灭,也不为所动,跟妖孽一样,面瘫。

那妖孽明明就恨极能陪在李勤攸身边的他,口口声声满饱怨恨,那张精致美丽,因苍白泛青而稍稍退色的脸庞几乎没啥表情,只在眼眶流转的精光中瞧见几分愤恨。

“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青衣男人如斯道,掰开妖孽双手,一掌劈昏即墨。

妖孽冷冷看着软倒在地上的即墨,深呼吸几回,高涨情绪渐渐缓平。

“带回他房间。”青影一飘,瞬间消失无踪。

青衣男人嘴角微微勾起,“遵命。”

是回房间,而不是监牢,看来他的冷静回笼了。

二十七、青莲教

青衣男人单手扛起即墨甩上背离开。

虽然眼前一片黑暗,不过走上二十来年早熟悉地牢通道的暗路机关,没多久便回到明亮的大地上。

即墨眼睫毛抖两下,缓缓掀开,差点因眼前景象而吓翻。

“不要乱动。”青衣男人一掌压在即墨背上,制止他乱动的身子。

“放我下来!”

“等等回到教坛,自然放你自由。”青衣男人说完,要即墨抓住他衣衫,足下一点踏上悬挂山谷两侧的铁链,动作轻巧跳跃,稳稳抵达对面峭壁上的平台。

即墨紧张得大气不敢喘一下,就怕掉入深不见底的山谷。

要命啊这些武林高手,没事把他带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干嘛?

让人扛在肩上一晃一晃,他瞧见铁链对面、在山壁挖出的洞穴。他们刚刚从那边出来,所以青莲教的监牢其实是建在高山上的洞穴中,让人难找也难营救,易守难攻,真够病态的青莲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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